第九十二章,打起來打起來!
裴衡將蒼朮放進了藥爐之中,又看着一旁擺着的川烏和丹蔘,陷入了沉思。
思索許久,他拿起了丹蔘放入了壺裏。
就在此時,江信庭拿着一封信走了過來,將信放在了石臺之上,裴衡看了看他,然後放下了自己綁着的衣袖,將信拿起,看了一會,又將信放了回去,拿起蒲扇輕輕地扇着火候,說道:“你這弟弟,了不得。”
江信庭笑了笑,問道:“這個說法,解釋得通嗎?”
裴衡停住了手中的動作,說道:“鼠疫本就是北邊的疫情,只是想不到山高水遠傳過來,當真是不易,但如今查清楚這不是簡單的鼠疫,能在江南一帶而發,也是說的通的,我就是覺得你這弟弟,不簡單,連我們都沒摸清楚的事情,他僅用兩日便查到了?”
江信庭想了想,也是有些不解,說道:“是挺蹊蹺的。”
話音剛落,只聽庭院外傳來一聲怒吼:“江信庭!”
聞言,裴衡和江信庭相視一眼。
“有儀?”江信庭看着裴衡,問道。
裴衡點了點頭,用蒲扇指了指他,說道:“聽着來勢洶洶,你得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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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信庭無辜的攤開手。
有儀眉頭緊皺,鐵青的臉,雷厲風行的闖了進來,直直的朝着江信庭的方向而去,就在二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有儀一腳就踹了上去。
江信庭一愣,而後迅速躲過。
裴衡起身,拉住了憤怒的有儀,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怎麼這麼大的火?”
話音剛落,舟橫不知道從何處躥了出來,露出個腦袋看了看有儀,又看了看江信庭,咋舌道:“姓江的,你幹啥了?”
就在此時,青黛累的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叉着腰大口喘息着,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說……姑奶奶……你,你跑的……也太快了吧?”
裴衡和江信庭一頭霧水,不解的看着二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只聽有儀問道:“江信庭,你是不是有二心?你是不是看上別人了,你說清楚!別撒謊!”
聞言,舟橫興奮了:“吼!我就說!你這姓江的不是好東西!說清楚!怎麼回事!”
“啊?”江信庭眉頭緊皺,疑惑的看着青黛。
青黛擺了擺手,穩住了呼吸,上前去拉住有儀,說道:“你別鬧了,趕緊回去吧。”
“不行不行,這不行,這得說清楚的,可不能走。”舟橫急忙往回拉有儀。
有儀被東扯西扯煩了,奮力甩開了二人,然後叉着腰看着江信庭,說道:“別以爲你的花花腸子能瞞過我!果然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得隴望蜀喫鍋望盆!江信庭,我原以爲你和別人不一樣,沒想到天下烏鴉一般黑!我要是打不過你,我保準揍你一頓!你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
說着,她望向舟橫,問道:“我問你,你想不想娶青黛。”
舟橫突然站直了身子,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鄭重道:“此心可鑑日月!把青黛交給我!爾等只管放心!我舟橫以天策府榮辱豈是!此生絕不負青黛!”
話音剛落,江信庭一巴掌就拍在了舟橫的後腦勺上,問道:“你倒挺會起誓?”
裴衡腦子亂了一會,而後從中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別吵,怎麼回事兒,說清楚。”
“你問他!”有儀指着江信庭怒不可遏道。
江信庭無奈的攤了攤手,問道:“我怎麼知道?”
青黛嘆了口氣,思緒一時有些亂,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指了指有儀說道:“她說,江信庭勾引聘衣姑娘,哦不,她說什麼……嗯……說你倆暗送秋波,是這樣說的吧?”
有儀點了點頭,說道:“爲何好端端的那聘衣非要給青黛做陪嫁丫頭,嫁到你天策府來?倘若不是你倆有私,她會如此肯求嗎?”
“哇!你也太不是人了吧!你想一石二鳥!”舟橫咋舌,而後突然反應過來,望向青黛,問道:“她說什麼?你要嫁給江信庭了?!”
青黛還沒來得及說話,江信庭篤定道:“是啊,你不知道嗎?”
“你想得美!”有儀憤恨道。
裴衡插到中間來,說道:“別吵了別吵了,什麼跟什麼啊,江信庭,她說的可有此事?”
“你覺得呢?”江信庭無奈的看着他。
舟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分析道:“這裏我確實得說句公道話,江信庭整日忙於公務,見的最多的就是江流和裴衡,你若說裴衡跟他有一腿,我倒是信,那聘衣姑娘……好像跟老趙有一腿才合理吧?畢竟倆人當時第一次見就眉目傳情的,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有儀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問道:“你幫着他說話?”
舟橫負手而立,一副浩然正氣大道無私的樣子,說道:“我這個人向來最是公正,他沒做過我便說沒做過,就像他和青黛不合適那就是不合適,只有我和青黛最合適,我以天策府的榮辱起……”
舟橫話還沒說完,只見江信庭擡起腳衝着舟橫的屁股狠狠的踹了上去,舟橫被冷不丁的踹了一腳,憤懣道:“江信庭!你敢踹我!”
江信庭挑釁似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舟橫擼起袖子就要撲上去打他,裴衡忙不迭拉住了他,舟橫不依不饒道:“你過來!你真以爲我怕你!小爺也不是好欺負的!今日不堂堂正正的打一架!我就把你馬廄裏的馬都給你宰了!”
裴衡不耐煩了,一把推開他,高聲道:“行了!別添亂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爲兒女情長拈酸喫醋,青黛!”
青黛突然一愣,錯愕的看着裴衡。
裴衡有些怒意,說道:“你心思單純,切莫跟旁人將小女兒那些勾心鬥角,拈酸喫醋學了個遍,別在這呆着了,都走。”
青黛有些恍惚,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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