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恐怕真不行
萬年青眼中略有詫異，在他看來，身爲一名醫師在東陵就不可能沒聽過狄天和，李澤問的像是一個小白。
他道：“狄老是咱們省首屈一指的名醫，若論醫術，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十個我都未必能及。”
李澤也是一驚，沒想到萬年青對其如此尊崇：“既然有如此名醫，爲何不早點請來，而是拖了三年？”
萬年青看了一眼門口，小聲道：“狄老的醫術確實沒話說，但人品欠缺，並且非常崇洋媚外，早些年就移居國外，專爲洋鬼子看病。”
李澤只是笑笑，對此不作評價。
很快，蘇康泰與一個年輕人攙扶着一位七十多歲的老者走來。
他就是狄天和，以及孫子狄英傑。
“小蘇，不是我說你，閨女生了這麼大的病，怎麼不早點聯繫我？若不是聽故人講起，我至今還不知道！這是你的不對。”狄天和的口中略帶責怪之意。
“蘇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爺爺的醫術不如你請的那些醫生？”狄英傑話中更是帶刺。
“沒有沒有，在心中狄老的醫術一直都是天下第一，先前只是不想饒了您的清淨，都怪我。”蘇康泰趕緊賠笑，但心裏卻很無語，他哪裏是沒有聯繫，而是狄天和根本一直在裝作不知，這次回國也只是順路來看看而已。
“狄老您老回來怎麼也沒提前通知，否則必然會驚動整個東陵市醫學界。”萬年青上前行禮，而且還是晚輩禮。
“小萬都這麼老了，真是歲月不饒人。”狄天和感慨一聲，道：“我就是不想太過興師動衆，每次回來都弄得跟閱兵似的。還是悄悄的來，悄悄的走。”
萬年青心裏直呵呵，人走茶涼，狄天和已去了國外多年，即便提前通知，也未必有多少人前去迎接。
到時反而讓他自己臉上無光。
“王管家，去把我書房裏的御前十八棵泡一壺。”蘇康泰吩咐。
“沒必要如此，粗茶就行。”狄天和嘴上客氣，卻並沒有阻攔。
茶泡好後，王管家給幾人一一倒上。
狄天和品了一口，扁了扁嘴，一副享受地道：“還是那個味道，真是許久沒喝了。”
蘇康泰開口：“王管家，把剩下的御前十八棵打包一下，等會兒給狄老帶着。”
狄天和忙道：“如此貴重，使不得。”
蘇康泰笑道：“一些茶葉而已，就當晚輩孝敬您了。”
萬年青喝了一小口，同樣是一臉享受。
李澤一飲而盡卻也沒覺得有什麼特殊之處，不禁問道：“萬老，這茶有那麼好嗎？”
萬年青解釋道：“御前十八棵乃乾隆賜名，皇家專貢，十八棵茶樹一年最多隻產二兩茶葉，可以說是有價無市。”
“這小小的一杯，都價值數萬。”
李澤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出身貧寒的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剛纔一口就浪費了幾萬！
狄英傑瞥了一眼李澤，鼻孔裏發出一聲不屑：“土包子。”
他平時跟着爺爺見多識廣，對於好茶，那是如數家珍。
狄天和放下茶杯，道：“小蘇，茶可以慢慢喝，先帶我去見見你閨女吧。”
蘇康泰當然求之不得，忙道：“狄老請。”
李澤與萬年青也起身跟上。
狄英傑忽然停住腳步，意有所指地道：“蘇先生，我爺爺診斷時不喜外人在場，諸如那些沒見過世面，不三不四的人，就回避吧。”
他捂着鼻子，又加了句：“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廉價與下水道的臭味。”
這句話侮辱性明顯很重。
狄天和也未出言制止，萬年青他都放在眼裏，更何況是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年輕人。
李澤略有怒意，就因爲自己不認識御前十八棵，而心生厭惡了？
蘇康泰只好道：“還請小兄弟在客廳稍候。”
事關女兒性命，他可不敢得罪狄天和。
“理應讓狄老前輩先來。”李澤沒有強求，而是擡頭看了看時間，道：“七點，我等蘇先生來求我。對了，只有我能治蘇小姐，其他人都不行。”
狄英傑不禁大笑：“你是說，我爺爺也不行？”
李澤認真地說道：“我無意冒犯前輩，但他，恐怕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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