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泡沫
看了眼手中的劍
看了眼面前的人
她輕輕地將劍放在了牀邊兒上,然後欲要離開。
只不過真等到她走到了窗口,她卻愣了一下,她並沒有第一時間跳窗而走,而是在思索了一陣之後,便又朝着牀榻的方向走去。
來到了牀榻邊兒,安靜地將戴着的白色面具給摘了下來,緩緩地俯下身去,在女孩兒的額頭輕輕親吻。
或許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吧。
只因眼前的女孩兒,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半個時辰後...)
(啊...)
打個哈欠,緩緩坐起,用力地伸展軀幹和手臂,這一夜睡得也太爽了吧!
至於一夜的夢,哎呀小妮子才記不清楚了呢,她這會兒唯一的訴求就只是那一口熱乎乎的稀飯了,畢竟睡了一夜,她早就餓了。
(深呼吸一口氣...)
就在陸彤準備下牀去洗臉的時候,手邊兒的異物感是讓她頓時有些心驚,因爲她很清楚昨夜在睡去之前,自己的牀頭可是啥東西都沒有的,可這睡了一夜之後,自己的牀頭竟然多出了一把劍?
這還得了?
喫驚之餘,小妮子也顧不得洗漱了,只見她一把抱起牀頭的劍就朝着陸泓的房間衝去。
(嘭...)
一腳飛踹
“呀,我說你變態啊,咋睡覺不穿褲子啊!”
小妮子千算萬算都沒算出,自己這一大早竟然能被針紮了眼睛,尤其是這根針還是自己的親哥,看着陸泓那一雙毛乎乎的腿,小妮子頓時就不餓了,那感覺就如同有人強行餵了她一大碗綠頭蒼蠅一樣。
至於陸泓
愣了一下之後
“我艹...”
(嘭...)
一把將敞開的房門給重新閉上,站在門口的陸彤還是能夠聽到屋內哥哥的不斷謾罵。
過了好久之後
房門被人從裏屋打開了,只不過站在門口的人,臉色好像不太對勁,看上去陰沉沉的,真喪。
“進來!”
不等小妮子反應呢,陸泓便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就把她朝屋內拉,當然了以她的小身板又怎麼可能是親哥哥的對手呢?
所以咯,她就只能跟個木偶似的被自己的親哥一把按在了椅子上,想動卻不敢動。
“一大早就火急火燎的,找我有事兒!”
聽着陸泓的口氣,看來他這會兒還在生氣呢。
“不就是看了你一眼嘛,你至於跟我用這個態度講話?哎,我可是你親妹妹啊,你就不能換個態度?”
得嘞
這還惡人先告狀了啊!
不過有一說一,這倒真是很符合小妮子的人設呢,畢竟她本身就是個大大咧咧的姑娘,在劍冢的時候武園的那幫莽夫可就好她這一口呢。
“那你也不會先敲個門?哎,我是你哥啊,我也是需要私密空間的好嗎,你連個門兒都不敲,就這麼哐當一腳,你看看你現在都成啥了,一點女孩兒樣都沒了,我告訴你,你可別把我嚇出個震盪來...”
用臉盆裏的清水胡亂地抹了一下臉,陸泓的表情就顯得更臭了。
(咚...)
很明顯小妮子不想跟眼前這個木頭杆子多說一句話了,就陸泓這情商,她甚至都覺得自己要是說得多了,那都是對自己智商和情商的一種侮辱。
“這是啥?”
當然了,這兄妹間的,咋可能不吵架!
看着陸彤按在桌面上的物件兒,陸泓大聲問道。
他之所以這麼問,還是因爲他這會兒纔剛睡醒,整個人還處在一種迷迷糊糊的精神狀態下,不管是視力還是嗅覺等等都沒有恢復到一個最佳的水準,所以這看東西也都模模糊糊的,再加上臉上此刻還掛着水漬,一時間竟真沒有看出小妮子拍在桌上的物件兒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那便是這物件還挺重,因爲剛纔的那一聲還挺響的。
“你自己不會看啊。”
白了一眼陸泓,小妮子便徑直站起身來,然後兩三步就走到了陸泓的面前
“洗完了就起開...”
一屁股將陸泓給頂到了一旁,小妮子便雙手抄起盆子裏的清水,就朝着自己的臉上撲去。
至於陸泓
像他這樣寵溺妹妹的人,也不會跟小妮子一般計較的,當然了剛纔的情況除外,因爲那本就是個意外。
只是當他離物件兒越來越近,直至徹底看清楚了桌上擺着的東西
這個東西他很熟悉,因爲這本就是屬於他們的。
它的一柄劍,更準確地講,是一柄消失了七八年的劍,因爲它原本的主人他便認識
唐舞!
這是燭姬唐舞的佩劍,白朝袖!
一把將桌上的劍握於手中,只聽到一聲劍鳴,正在洗臉的小妮子當真是被嚇了一大跳,因爲她還以爲有人要對自己不利了。
直到她看清了拔劍的人,這才狠狠地舒了一口氣。
“快被你嚇死了,冷不丁地來這一下...”
瞪了一眼陸泓,小妮子這才三兩步地來到了桌旁,拿起一個空杯子,然後快速地給杯子裏倒滿了清水,猛地灌自己一口,便一個人走到了窗戶邊兒上。
嘴巴咕嘟咕嘟了一陣子後,便將口中的漱口水是朝着窗外吐了出去。
“艹...誰他(媽)的吐的水...”
只不過好巧不巧,這一口下去,倒是把窗外的行人給淋了個遍,聽着窗戶外的罵聲,小妮子嚇得趕忙縮回了腦袋,並一把將敞開的窗戶給重新關上。
看了眼屋內的陸泓,小妮子尷尬一笑。
當然了,這會兒的陸泓纔沒有那麼無聊呢,畢竟他此刻的心神全部被手中的白朝袖所吸引住了。
漱了口,又給自己的嘴巴里胡亂地塞上兩三片花葉子,待嘴巴里的味道稍微好聞了一些,小妮子一邊用手將自己散開的頭髮扎於一捆,一邊朝着陸泓的方向開口問道:
“你咋看得這麼認真啊,這劍跟別的劍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其實這並不怨陸彤,因爲那會兒的她才五六歲,還是個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兒,那會兒的她滿腦子就只知道玩和喫,哪懂得人間冷暖啊。
而且再說了,自從黑潮爆發之後,唐舞就很少帶着他們兩個一起生活了,更多的時候唐舞都是將他和小妮子塞給花十娘帶着,至於自己則不斷地出着任務,有時候一年到頭他和小妮子都未必能見到唐舞幾面。
所以在小妮子的心裏,她對於唐舞的感情其實是很淡的,她只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叫唐舞,可再問得細了,她也就說不上來個所以然了。
畢竟是沒怎麼用心帶過的孩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