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其实我是狼 下 作者:无境界 再坐回椅子上,宋一舟脸色有些发白,神情也有点不自然。 罗凌笑道:“有什么可慌的?死几個人难道沒见過?貌似当年深渊之门开启,比這死的惨吧?” “心理准备不足,心理准备不足!沒成想,前脚你還一副打算结交的模样,后脚就一個喘气的沒留下!” “龙有逆鳞,谁敢动我家人、朋友的心思,我就要他十倍偿還。” “那,我算是你朋友吧?”宋一舟弱弱的问。 “不算!”看着宋一舟脸啪嗒一下绿了,罗凌绷着的脸解冻道:“你算家人。” “呼!”宋一舟长出了一口气,无力的扬扬手,“精神损失费啊!下次卖材料扣除……” 罗凌笑道:“其实你也不是沒胆子,只不過应了那句话。” “什么?”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知我者,惟凌兄尔……” “好了,问你個正事儿,十七兄弟,不会是就十七個人吧?” “当然不会,实际上据我所知,他们就十四個人。”宋一舟回答。 “嗯?”這個答案到是出乎罗凌预料。 “再详细,得桑胖子才能回答,我也就知道皮毛。”宋一舟把球传给了桑胖子。 桑胖子也不客气,“十七這個数字不是来源于人数,而是說他们的编号,一共是一号到三十一号,都是黑熊会的外围团体,黑熊会是广安一域三大地下势力之一,這些外围的团体就是一撮一撮的痞子凑起来,狗仗人势,其实属于底层炮灰,汤都轮不到他们喝,也就小打小闹一番,穷的叮当响,要不然也不会這么饿。”桑胖子說的‘饿’,自然是指今天发生這事儿。 “哦,還有七個,這就简单了,老桑你知道他们的窝嗎?” 宋一舟和桑胖子一听這话,哪還不明白罗凌這是要斩草除根,心道:“谁惹上這煞星,算是倒大霉了!真黑!” “窝我是知道,不過,罗老板能不能放他们老大一码?那家伙人不错,挺重义气,对我也有点小恩。白毛說什么老大看上的马子,那纯粹是扯谎。”桑胖子說。 “如果那人是贪生怕死之辈,我到是可以卖這個面子给老哥你,反倒是有仇必报、肯为兄弟两肋插刀這种,我不能留他,原因你自然也知道。他有家人嗎?” 桑胖子叹了口气,知道十七兄弟的老大這條命怕是保不住了,罗凌问他家人,自然是愿意副笔安家费,這就是给他桑胖子面子了。 “有個妹妹,在医检站工作。” “医检站?叫什么?”罗凌皱起了眉,不会那么巧吧? “叫张芳。” 罗凌对给他检查身体的那個女医师印象深刻,从医检站出来說顺口问過,正是叫张芳。 冷哼了一声,罗凌颇有几分无奈道:“這世界可真小!” “怎么了?”宋一舟问。 摆摆手,罗凌不想多谈,沉吟了片刻才道:“我欠张芳一個情。這情不能不還。老桑,能不能通知一声,让那個老大划出個道,今天就把這事解决了。” 桑胖子听事有转机,一口答应下来,亲自联络去了。 大约過了半個小时多一点,他领着一個三十左右岁的男子回到了酒吧。 大眼睛,挺鼻梁,嘴形也好看,這男人面部特征跟张芳有挺多相似之处,往那裡一站,一看就是兄妹。 “這是十七兄弟的老大,张民。”桑胖子介绍說。 罗凌点了点头,自报门号:“罗凌!” 张民自从进来时就一直眉头深锁,边打量着罗凌,边抱了抱拳,“我就是张民,刚才发生的事,桑哥已经跟我說了。白毛他们不对,這我承认,但阁下也有点太狠了!就算自不量力,我這個做老大的,也得给死去的兄弟和活着的兄弟们讨個說法。” 罗凌知道就是這,嗯了一声,“你想怎么样?” 看张民那样子,思想斗争挺激烈的,良久,才道:“先請阁下露两手。” 罗凌点头,這家伙還沒有迂腐到不可救药,也很冷静。這样也好,省得他不自量力,說实话,要是张民死皮赖脸的非要给死去的兄弟报仇,罗凌還真不好办。 就拿吧台上的香槟酒瓶子下手,只见罗凌右手突然那么一甩,嗤的一声轻响,墨绿色的酒瓶已经自瓶颈之下两分被裁了开来,裁口整齐平滑,如同刀割,瓶中剩余的酒液,连晃都沒晃一下。 “指刀!”桑胖子倒吸一口凉气,這可是江湖上自古就赫赫有名的功夫,以前只是听說,沒见真人练過。据說‘指刀’是本国歷史上著名社团‘青龙会’杀手堂的上乘功夫,练到极致,别說是玻璃,就是钢刀铁剑,也照样一挥而断,而且指刀无声无风,等听到声音,一般都是自己皮开肉绽的声响。 這還不算完,罗凌左手拿着瓶嘴,右手疾闪,宋一舟几人虽然都定睛观瞧,却根本看不出他挥动了几下。然后,罗凌捻起一個被斩成圆环的玻璃圈,随手一挥,玻璃圈咄的一声镶进了五米外的墙裡,又拿起一個,看也不看,再挥,第二個玻璃圈稳稳套在第一個裡边,同样镶进了墙裡。如此這般,直到最后手裡只剩细长的瓶根,宋一舟三人這才知道,短短的瞬间,罗凌挥了七下。這裡又有一個說法,叫七杀指,具体的讲,就是体现一個‘快’字,据說,能达到一手五杀,其动作已经超過了普通人的神经反应,一手七杀,就是個中好手的反应神经也跟不上人家的速度,也就意味着,你即使拿枪指着人家,人家也可以随时在你有所反应之前干掉你。 嗤!最后的酒瓶根也飞了出去,同样镶进了圆环套圆环中,不同的是,酒瓶根镶进墙体后,其余七個环同时松动,在清脆的声响中脱离墙体,挂在了酒瓶根上。 听风辨位,外加精妙随心的手法和对力道的精确控制,這一套的难度比‘指刀’、‘一手七杀’更大,這是暗器手法,叫‘我意自如’。可以說是一种全方位强悍的证明,力道、技巧、灵性、速度、乃至心算之能,精而纯,缺一不可,再往上修,那就是传說中的‘飞花伤人’。 “能见這番神功,在下死而无憾!”张民又抱了抱拳,“强者为尊,按理說,我不应该再向阁下提什么要求,但我恳請阁下,出20000钯金,让我安抚死者家属,假若在下不死,定会回来给阁下一個交代。” 罗凌暗自点头,這家伙很有胆色,說话不卑不亢。罗凌下手太重,也有责任,而张民只字未提,只是自贬恳求,這让人听着顺耳。罗凌正色道:“30000钯金,你要不死,這條命就是我的!” “好!谢阁下成全!” 等张民带着从網上银行系统交割给他的3万钯金走了,宋一舟才不解的问:“要两万,你怎么還多给一万?” 罗凌不语,只是喝酒。 宋一舟看桑胖子,桑胖子解释道:“强敌杀了自家兄弟,仇不能不报,但对方太强,己方连一成胜算都沒有,而且理又不在自家,所以,当老大的为了避免自己兄弟无谓的伤亡,又要给死去的兄弟和活着的兄弟一個交代,就会選擇给死者家属一笔抚恤金后,在堂口三刀六眼!” “三刀六眼?” 桑胖子瞪了宋一舟一眼,“平时的聪明劲哪去了?所谓三刀六眼,就是胸腹上自捅三刀,前面进去,后面露尖,這不就六個眼嗎?” 宋一舟瞪大眼道:“那還有命在?” 桑胖子叹了口气,“以前沒听說三刀六眼了還能活的,要知道這是社团的最严厉惩罚之一,一般是针对叛徒的。现在的科技,医治及时也许能保住命。” “這老大当的如此有情有义有信用,怎么就成了叛徒?”宋一舟還是不解。 “兄弟的血仇,有仇不报,還阻止其他人报仇,這不就等于是叛徒?” “哦!那多给一万是怎么回事?” “那是安家费,也叫卖命钱!”桑胖子再等宋一舟一眼。 “還买什么命?” “假如张民不死,他的命就归罗凌了。因为是十七兄弟這一方不对在先,罗凌占的一個理字。罗凌实力高强,却又通情达理,肯出钱安抚死者的家人,占的個仁字,作为老大,张民对兄弟有情,但也不能不讲道义,所以,他還得给罗凌一個交代。死了就一了百了,沒說的了,要是有命不死,這义就得還,对社团来說已经成了叛徒,受了三刀六眼之刑,也就等于脱离社团了。对罗凌這边,卖命還人情。” “我靠,這老大真他妈不容易当!多几個惹是生非的小弟,有九條命都不够捅的,玩自虐也用不着這么夸张吧!” 桑胖子有叹了口气,“問題是,有几個老大能做到呢?” 宋一舟接過话茬,“這不就有一個?” 一直沒說话的罗凌這时道:“自己本事大,却未必能教出同样高明的徒弟。做老大也一样,够忠义,未必能将社团打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张民就是很好的例子,你觉得白毛那個样子,他做老大的沒责任嗎?所以這样的人继续在那個位置上坐着,不是背黑锅死就是被手下连累死。他要是還能有命跟着我,算的上我帮他脱离苦海了,這就是人情。” “哎呀!你這還人情的方法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我估计,张民他老妹,知道来龙去脉,得把你恨死!” 罗凌嗤声道:“我管他……” 宋一舟听的直翻白眼,“被女人恨是很可怕的,有朝一日生不如死,可别說做兄弟的沒提醒你!” “你就危言耸听吧!” “不相信我這個乌鸦嘴,我要跟你打一赌!如果我输了,就让我有生之年不能勃起!” 桑胖子在一边瞪大眼道:“不是吧!這么悲壮的毒誓你也发的出来?” “管他!反正只要罗凌活着,都在赌博時間之内,只有他挂的时候,才能确定到底谁输谁赢,我估摸着這家伙应该比我活的更久一点,我怕谁来,哈哈哈哈!” 罗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