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賈敏病逝
林府後院一個房間內賈敏靜靜的躺在牀上，她的臉色蒼白而疲倦，眉間深深地刻着憂愁。
林黛玉默默地坐在牀邊看着母親，眼角早已哭紅了幾次。
“母親，你感覺怎麼樣了，要不要叫大夫來？“林黛玉輕聲問道。
賈敏也是看出了女兒的擔心。勉強笑了笑，卻無法掩飾住眼中的疲憊和痛苦。
“玉兒，母親知道自己的身體，我沒事的，等我好了就陪你去看梅花。”
林黛玉聞言，緊緊握住母親的手，小臉深深的埋在母親懷裏。
“母親，那說好的不許耍賴，誰耍賴誰當小狗。”
賈敏輕輕地撫摸着林黛玉的臉頰，又拿帕子輕輕擦了林黛玉的淚痕，眼中滿是愛意。
賈敏道：“玉兒，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堅強。母親的心永遠都在你身邊，我還要看着玉兒慢慢長大，越來越漂亮呢。”
林黛玉一臉乖巧的靠在賈敏身邊，笑着點了點頭。
“母親，我會的。我會永遠記住您的教誨，無論面對什麼困難，我都會堅強地面對。”
母女兩人的眼神相交，深情而又默契。
一炷香過後，林黛玉發覺母親已經有些許疲憊了，說道：“母親你好好休息，記得答應了和我一起去看梅花！”
一面說着，一面起身對賈敏施了一禮，依依不捨的退了出去。
賈敏雖然十分虛弱，但還是強打精神道：“好，等我好了就陪玉兒去看梅花。”
看着女兒遠去的背影，不禁嘆了一口氣。
可自己這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陪她再賞一次梅花。
林黛玉走到門口的時候，心裏突然感覺失去了一個重要的人。
心裏一痛，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轉過身有點不捨的看向了母親。
賈敏看到準備離開的黛玉突然又轉過身來，強撐地舉起手向黛玉揮了揮。
林黛玉萬萬沒想到這是母親對她的最後一次揮手，最後一次聽母親的聲音！
第二天亥時，本應該夜深人靜的，卻見林府後院內一個房間內燈火通明，門口不時有人出入。
房內一張華麗的紅木牀上躺着一個面色蒼白，雙眼無神的婦人，觀其已氣若游絲，此婦人正是賈敏。
一旁的林如海十分焦急，一邊雙手握着賈敏的左手，輕聲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大夫很快就來了！”
賈敏看着林如海那焦急的臉色，也十分心痛，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突然喉嚨一緊，好像有什麼要從肚子裏咳出來一樣，急促的咳了起來。
林如海見狀連忙歐諾從一旁的丫鬟手中拿過一張毛巾，輕輕的伸到賈敏嘴前。
咳！咳！咳！賈敏咳出來後，全身彷彿被抽乾了一樣，連擡起眼皮都彷彿有無盡的力氣。
林如海見賈敏咳了出來，心裏本鬆了半分。
按照以前的經驗賈敏咳出來後，再喫兩副藥，多半就無事了。
但他這次卻感覺到手從毛巾裏感覺到一絲熱水的感覺，他打開毛巾一看，只見毛巾中間一攤紅紅的血。
林如海臉色驚恐的喊道：“快去看大夫到了沒有！派人快馬請來！”
頓了頓似想起什麼，悲傷道：“順便派人去傳玉兒來一趟。”
一旁的丫鬟連忙應是，然後轉身就出了門去。
其實這已經是林如海第三次追問大夫到沒到了，丫鬟們知道事情輕重。
在一旁等候，卻是大氣也不敢喘。
林如海把賈敏嘴上的血跡擦乾淨後，擔心的看着賈敏。
賈敏自吐了那些東西出來後，腦中就感覺閃過很多畫面。
小時候父母和兩位哥哥的各種溺愛，和林如海同房花燭夜的初見，抱着兒子時候的開心。
失去兒子時的悲傷，還有和玉兒的點滴，一幕幕的越發清晰。
對了自己還答應和玉兒去踏雪看梅呢，自己還想着幫丈夫把玉兒照顧長大呢！
腦中想諸多事情，可自己的眼皮爲什麼越來越重，嘴巴更似被封上了一樣！
賈敏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也只輕輕的說出了“玉兒、玉兒。”
然後想說更多話，嘴裏卻怎麼也沒有聲音傳出了。
這時她彷彿看到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哭着向她跑來，嘴裏不停的喊着，母親母親。
她心裏只感覺一痛也雙手張開要去抱住這個小男孩，狠狠的抱住，再也不分開！
林如海只聽見賈敏輕輕的喚着：“玉兒，玉兒。”
連忙低下頭貼近賈敏嘴邊，雙手緊握着賈敏的手道：“夫人你說，你說我聽着。”
可無論他怎麼呼喊，賈敏的嘴裏卻沒有再說出半個字。
緊握着的手，也似感覺不到對方的脈搏。
林如海更是大驚的呼喊道：“讓大夫快一點。”
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搖了搖賈敏的肩膀道：“夫人你別睡，大夫就來了，你別睡！”
這時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傳來，卻見一個小廝帶着一個五十左右，衣衫有些凌亂的大夫進來。
林如海似乎看到了救星一樣，開口道：“快大夫，快來看看我夫人！”
大夫聞言也連忙來到賈敏牀前，把脈，但從手上傳來的卻是絲毫反應都沒有。
大夫心裏一沉，連忙又把手指放到賈敏鼻子，然後又用手指撐開雙眼的眼皮。
然後站了起來拱了拱手道：“大人節哀，夫人已經去了。”
林如海心中的那一絲希望彷彿被澆滅一樣，拉着大夫的手。
說道：“大夫你快救救我夫人，花多少錢，需要什麼藥材都可以。”
林如海越說聲音越小，慢慢的還帶一點哭腔。
大夫也是理解林如海此刻的心情，任由林如海拉着衣袍，但卻也不再多說一句。
過了一會後，林如海強忍心中的悲痛，放開了大夫的衣袍，悵然道：“大夫見笑了。”
話剛說完，卻見一個嬌小的身影衝了進來，撲到牀前喊道：“母親，你怎麼了。”
喊了一會卻也不見牀上人有何反應，林黛玉自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哭道：“母親你還說要陪我去看梅花的，你怎麼說話不算數。”說着又哭了起來。
林如海見狀伸出手輕拍了黛玉的後背道：‘玉兒，讓你母親好好睡一覺吧，你別哭了。’
說完遞了個眼色給雪雁，讓她把黛玉扶走。
雪雁見了老爺的眼色，連忙到黛玉身邊安慰道：“姑娘別哭了，我們先回去吧，這裏有老爺料理的。”
一面說了，一面去扶林黛玉。
不想黛玉卻不理雪雁，一邊哭一邊呆呆的看着牀上的賈敏。
好一會後，林黛玉似哭暈倒臥在了牀邊後，雪雁和另外一個丫鬟才攙扶黛玉離開了。
林如強忍心中悲痛，一一吩咐下人去通知親戚和各種事宜，這自不再細說。
卻說這揚州城外有一座山，景色亦算秀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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