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8章 打牌
不片刻戲臺上又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臺上的柳湘蓮等人表演得賣力，而屋內寶玉等人看着也是連聲叫好。
寶玉也算有些眼力見的，一會兒後就看出了幾分端倪。
看着臺上身姿挺挺拔的戲子，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立馬就想起了一人。
“咦，這人好像？”
寶玉撓了撓頭，忽然眼睛一亮，拍手道：“對了，是柳大哥！臺下的是柳大哥。”
說着大圓臉上更是多了幾分歡喜。
衆人見狀都還是迷糊，賈蓉笑問道：“寶叔這是認出誰了？”
聞言寶玉脫口而出道：“下面那個是柳湘蓮柳大哥啊。”
說着還擡手指了指戲臺上。
幾人順勢看去，仔細打量過後，見上面其中一人的確很像柳湘蓮。
不過認出身份的幾人卻沒有寶玉的歡喜，反倒是都安靜了下來，目光也不由看向呆霸王。
畢竟上回他貼燒餅沒成，反倒被打了個鼻青臉腫賈璉、賈蓉兩人都是知道的。
果然薛蟠認出後，登時就沒了個好臉色。
那貼燒餅的勾當，賈璉、賈蓉兩人也沒少幹，所以兩人自然不會覺得薛蟠有什麼錯。
更別說薛家還和自家有親戚關係，兩人自然是偏幫薛蟠的。
賈蓉這正打算說兩句，幫薛蟠找找場子，哪知卻被寶玉搶了先。
寶玉此時也發現了氣氛有些不對勁，也後知後覺的想起薛蟠兩人的恩怨。
不過相對於賈蓉兩人偏向薛蟠不同，寶玉卻是個顏狗，自然更喜歡柳湘蓮多一些。
他是個大肚的，見薛蟠還板着一張臭臉，立馬就當起了和事佬打起圓場。
“文龍，上回柳大哥肯定不是有意的。”
寶玉笑道：“何況這事也都過去那麼久了，這點小事就當過去了吧。”
頓了頓又道：“一會請柳大哥他們上來，大家一泯恩仇豈不快哉。，”
這話一出，賈蓉登時就把到了嘴裏的狠話登時又吞了回去，一雙眸子來回打量靜觀其變。
他哥是曉得這寶叔在西府的寶貝程度，更別提他舅舅家如今發跡了。
寶玉、薛蟠二選一的話，自己都不用想都知道該站寶叔的立場。
不單是他，賈璉也是打了一樣的主意，故意端起茶杯慢慢喝茶。
而薛蟠聽了臉色變了變，但最後臉上還是勉強笑了笑。
“這是自然，這麼久的事你不提我都忘記了。”
薛蟠笑着故作大方道：“正好等他戲唱完了，咱們一起去喫酒。”
他這話自然有些言不由衷，不過薛蟠這一年來也經歷了不少事，人也成長了不少。
要是以往的他估計立馬就掀臺啐罵了，但如今他也略微學會了審時度勢。
且自己這差事還是託寶玉的情面當的，單就他應是貴妃娘娘的姐姐，自己也得給他幾分面子。
而寶玉聞言心裏自是歡喜，當即就吩咐茗煙去請柳湘蓮等人。
而賈蓉、賈璉兩人見狀，少不得說上兩句烘托氣氛的好話。
這幾人看戲完後，如何喫酒、如何勾肩搭背暫且不提。
卻說鳳姐賭氣和秦可卿、李紈等人打骨牌。
也不知道是她今天點背，還是另外三人收起好。
這才大半個時辰過去，鳳姐臺上的碎銀和銅錢就輸了個乾乾淨淨。
鳳姐心裏本就窩火，此刻瞧她們三人笑吟吟的更是難受。
平兒是個是識大體的，見狀趕忙打岔道：“奶奶天色不早了，我們也應該先回去了。”
鳳姐到底還沒到輸紅眼的地步，聞聲立馬就回過神壓下心中幾分鬱悶。
“今兒手氣不趁手，改天我再來贏回去。”
鳳姐轉頭看向李紈，笑道：“嫂子要不一起回去？”
說着鳳姐那風騷的水蛇腰，輕輕一扭便起身欲走。
本以爲這嫂子多半會跟自己回府，哪知道她卻是微微搖了搖頭、
“府裏可離不開你，你先回去吧。”
李紈微微一笑：“我回去也沒個正經事，不如留這陪他們多打兩圈。”
聞言鳳姐心中雖然有些詫異，但也只當她是已經放棄了和自己爭權奪利的念頭，微微點了點頭。
她這還打算說上兩句客套話，秦可卿就笑着趕人：“嬸子真是的，你自己輸了先走就是了。”
秦可卿揚了揚手中的帕子，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我這手氣正旺，正打算連大嬸子的也贏過來。”
頓了頓又語帶雙關道：“難不成我們這還會餓着大嬸子不成，肯定喂得她飽飽的。”
這話一出，李紈哪還聽不出他的話裏的意思。
爲了不讓鳳辣子看出什麼端倪，忙羞得偏了頭。
見狀鳳姐只當自己是被打趣了，心裏更是窩火。
留下一句發酸的後，咦扭身子便領着平兒離去。
鳳姐氣鼓鼓的上了馬車後，卻發現外邊的平兒還傻傻的站在原地。
柳葉眉一挑，沒好氣道：“你這蹄子還愣着幹什麼呢？”
聞聲平兒從不遠處的一輛馬車上收回目光，笑着應了一聲便也上了馬車。
“你這丫頭看什麼呢？”
“沒什麼。”
平兒訕訕笑了笑：“就是想奶奶今天手氣的確背了些。”
她這話多少有些口不對心，她發愣自然不是因爲奶奶的原因，而是因爲看見了賈雨村的馬車。
而氣頭上的鳳姐也沒想那麼多。
想起輸錢的事，心中暗罵了兩句尤氏、秦可卿兩人沒眼力。
，不知道自己纔是得勢的，偏幫着落魄的李紈。
另一邊鳳姐這前腳剛走，賈雨村後腳就得了銀蝶的知會尋了過來。
挑了簾子後，見秦可卿、尤氏、李紈三人還打牌，忙笑着打了聲招呼。
“誰贏了啊這是？”
聞聲三人也知道是賈雨村來了，相對於秦可卿、尤氏兩人的怡然大方，李紈卻還是有幾分羞臊。
秦可卿小嘴一撅，叫屈道：“反正我是輸了。”
說着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幫幫自己。
見狀賈雨村也順其自然走了過去，毫不掩飾的到了旁邊一骨碌坐下。
一邊膩歪，一邊偷瞄了一眼李紈。
這廝之所以明目張膽，自然沒安什麼好心，爲的就是慢慢試探李紈的底線。
略微膩歪片刻後，賈雨村便又到尤氏身邊膩歪片刻。
等賈雨村再次到了李紈身邊，這俏寡婦一張俏臉早就抵在那成熟的胸脯上。
“好嫂子，讓我瞧瞧你這牌怎麼樣。”
話是這麼說，但手上卻是順勢連牌帶手握了。
到底是在秦可卿兩人跟前膩歪，李紈心中自然羞愧不已。
不過也正因爲有了兩人的示範作用，她一時倒不好推辭什麼。
也正因爲她這助紂爲虐的舉動，賈雨村更是得寸進尺。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可卿、尤氏兩人已經不在屋內。
但桌下卻散亂了一兩件衣物，那桌子上的骨牌更似地震了一樣，不斷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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