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 章 迷霧漸開
兩個丫頭有說有笑的閒聊了幾句。
鶯兒瞧香菱非但嬌豔，衣着、首飾無一不是精品，眼裏不禁多了幾分眼熱。
想起什麼消息，不動聲色的打聽起賈雨村那兼祧，還有賈村待人如何。
這倒不是香菱像玉釧一樣愛顯擺，而是賈雨村真對自己女人極好，所穿所用都是極爲大方。
尤其是今天傅姨娘特意吩咐了，讓她們拾掇精細些別丟了老爺的面子。
要是換成玉釧聽了這些話，肯定就立馬提高了警惕、嚴防死守。
但香菱是個憨呆的，哪聽得出鶯兒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假思索的便如實說了。
甚至在說到賈雨村待人的時候，更是真心實意的連連誇讚自家大爺。
鶯兒是知道香菱的性子的，見她這般稱讚賈雨村，心裏哪有半點懷疑。
“哦，照你這這麼說二姑娘以後是大房的？”
鶯兒壓了壓聲音，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那你這以後是要跟在哪一房還不清楚囉？”
她故意問這些，心裏自然有些小心思的。
畢竟賈雨村三番四次的上門找姑娘，她看在眼裏多少看出些端倪。
這又是幫薛家照顧生意，又是關心姑娘病情、噓寒問暖送藥材的。
要說雨大爺沒點什麼心思，鶯兒是絕對不信的。
先前姑娘待選進宮，她自然辦不會想這些。
但自打姑娘落選後，又見這雨大爺官威越來越大，心裏不禁動了幾分心思。
當然她太妃丫鬟也做不了主，所以也從沒多言什麼。
直到瞧見香菱這翻天覆地的變化，心裏這才起了幾分念想。
先打聽幾句消息，若是以後真有機會也好做到有備無患。
話歸正題，香菱聽了只笑了笑，認真道：“只要是跟着大爺，去哪一房都不打緊。”
聞言鶯兒瞧香菱滿臉的花癡樣，又笑着打趣了兩句。
相對於傅秋芳這邊熱熱鬧鬧的出門不同，楊十元這邊離京卻顯得頗爲冷清。
堂堂前的前首輔離京回家，竟沒幾人來送行。
等楊十元一行人過了城外的十里亭後，旁邊的一處茶攤也似乎賺夠錢了一樣，有條不紊的收攤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楊士元老神在在的坐在馬車上閉眼養神。
正這時馬車忽然停下，不等楊士元開眼詢問，老管家就走到了車窗邊輕輕說了。
“老爺，殿下派人來迎你，殿下在前邊不遠等你呢。”
聞言楊士元緩緩睜開眼：“知道了，那就過去見一面吧。”
老管家同了，恭敬的應了一聲便去傳命。
等馬車在此啓動，楊士元這才喃喃道：“希望陛下看不出什麼吧！”
原來他這冷冷清清的離開正是他特意安排的，否則以他的底蘊又怎麼可能沒人來送行。
他之所以這麼做，爲的自然是讓聖人少些猜忌。
再次等馬車停下，外邊就響起一聲：“楊老客還安好？”
等楊士元出了馬車，就見一身穿便服的男子早已經在外邊恭候了。
這男子約莫二十左右，雖身穿一份便服，但但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高貴、沉穩氣質卻怎麼也遮掩不了。
這男子不是別個，正是當今四皇子趙印德。
“勞殿下記掛了，殿下你這也太冒險了。”說着楊士元便要下車。
“我不來送楊老一程，實在不安。”
趙印德上前一步擡手攙扶：“再說了父皇的心思又不放在我這，我瞧瞧；熬一趟沒事的。”
頓了頓又道：“對了，我在裏邊讓人準備了一些熱湯，楊老喝一碗暖暖身吧。”
說着便攙扶楊士元往房子裏走。
楊士元對此殊榮也沒多推辭，略微感激的說了句忠心的，便跟着進屋裏。
兩人這邊在商議，神京文淵閣內幾位閣老也在商議。
如今的文淵閣只有三人，倒顯得有些空落落。
三人今天除了商議一些明年朝廷的謀劃，最爲關鍵的是要商議增補內閣人選的事。
不過如今永正帝乾坤獨斷，決定權還是在永正帝手裏，易然等人也只是負責提個人選而已。
而其中戶部尚書已經被太子打過招呼佔去了一個，三人商議的也是隻是最後一個名額。
或許是知道最後選擇權在聖人手裏，易然三人商議的時候倒也是和氣得緊，比以往少了幾分火藥味。
卻說陸青雲得了賈雨村交上來的名單，又整理了一些工部的情況便進宮求見聖人了。
而陸青雲也是個記仇的，他戶部沒給工部面子，他稟報的時候少不了夾帶一些私貨。
明裏暗裏的貶損兩句戶部的不是。
永正帝自然聽出他對戶部有幾分不滿，不過嘴上也沒多說什麼。
畢竟戶部拖後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即便陸青雲不提他也是多有不滿的。
不過礙於父皇等各種因素，也只能先拖着。
正要先打發u清運回去，就見一個小太監拿了個冊子進來。
也不用永正帝交代，夏守忠立馬上前接過冊子轉交給了永正帝。
而這冊子上面寫的正是文淵閣商議的結果。
永正帝略微看了一眼，想起什麼便讓陸青雲也看一眼。
“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微臣不敢妄議。”
“讓你說，你就說。”
陸青雲本就是吏部侍郎，對上面的人也是門清，很快便將個人的優缺點和功績說了。
聽罷永正帝沒有表態說什麼，只是先讓陸青雲回去。
等陸青雲一走，永正帝略微沉吟便讓人去叫老二來一下，正好瞧瞧他的看法。
而另一邊陸青雲出了皇后，眼眸裏卻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剛纔看似公道的分析幾人的優缺點，但實際也夾帶了一些私貨。
而這看似巧合的稟報，其實也早有算計，陸青雲是算着時間進去稟報的。
當然聖人會不會問他的意見完全是看聖人的心情，但這一半一半的機會還是值得來一趟的。
陸青雲前腳剛出宮，後腳就有人進宮向永正帝說事。
不過來人來的不巧，永正帝正詢問太子對內閣人員的看法。
依舊如同對陸青雲一樣，聖人沒有直接表態，只讓老二下去。
等太子一走，夏守忠這才上前說了句：“主子，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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