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樊樓遇李綱
黃信站在雄偉壯觀的樊樓面前，忍不住就念出了這首詩詞來。
的確很壯觀，汴京城內，除了那些廟塔、壇皇城內的宮殿之外，這裏的樊樓應該就是京城中最高大的建築了。而這卻不只是一座樓閣那麼簡單，而是數座樓閣，一片樓宇，交輝照襯，給人一種富麗堂皇的感觀。
此際已經是剛好是華燈初上之時，樊樓內已經點起療火，點點如星。
黃信陪着幾女一路逛着過來，沿途欣賞了不少京城的景點，還進了一些廟宇中去參觀，這纔來到了名滿下的樊樓之前。
“真不愧爲咱們趙宋第一名樓，堂皇氣派。玉樓，走，咱們今夜就進去領略一下樊樓的美景和美食。如此纔不枉來京城一趟。”黃信又轉頭對身後的衆女道。
但黃信轉頭時，卻看到幾女都似有點驚訝的看着自己，而孟玉樓的眼內，帶着癡迷的樣子。
再看慕容婉儀，她的眼眸之內亦似泛着異彩。
“走啊，都看着我幹什麼？”黃信一時莫名的抓抓頭。
“夫、夫君，你、你會作詩？這詩跟眼前的樊樓很貼切呢，也像很應景的樣子。”孟玉樓道。
“這……這只是爲夫隨口所誰…”
黃信聞言一愣，這才醒起。自己所念的這首詩，是宋代詩人、理學家、文學家劉子翬所作，但是，他卻是1101年生，如今才11歲，這個時候他肯定還沒有作出這首詩詞來。自己這一不心就剽竊了人家的詩，這也真的是罪過。黃信也都不太好意思是自己“創作”的。
“這位公子，如果你隨口就能創作出如此應景美妙的詩詞，文采斐然，不知又是哪裏來的才子？”
“梁園歌舞足風流，美酒如刀解斷愁。憶得承平多樂事，夜深燈火上樊樓。妙啊！如今雖未夜深，但亦點燈迎咱們上樊樓。好好好！忽聞此詩，我不飲酒三百杯，都對不起這首好詩！”
“這位公子，有禮了，在下梅執禮，打擾公子，不知公子貴姓？”
“在下宇文虛鄭見過公子。”
“某乃王黼。”
“許份！”
“王登、王師心。”
“李綱。”
“王庭珪。”
……
黃信這才注意到，在自己另一旁也站着好幾個文士打扮的青年，他們多三十來歲樣子。
他們一個個向黃信施禮報名。
“李綱！”
黃信失聲看着其中一人，輪到黃信有些愣住，對於這些人，黃信其實並不太熟悉，最熟悉的便是其中的一個氣度沉穩的叫李綱的青年。
至於其他人黃信對他們真不熟悉，但是卻也自動的在腦海中一一的出現了他們的一些簡單介紹。然後，黃信也真的被震住了，他們這幾人，卻是人人也都是這個時代的名人啊。
“哦？這位公子，你認識李某？”李綱有些驚訝的問。
“這……我在兵部聽人提到你的名字。”黃信找到了一個藉口道。
李綱，兩宋抗金名臣，民族英雄。靖康之恥之前，李綱是朝廷力主主戰的主戰派，堅決反對向金割地求和。他後來唯一被人垢病的是建議當今官家趙佶傳位給太子趙桓，但傳位給趙桓之後，李綱率軍擊退了金兵的攻城，守住了汴梁。可金兵見沒法強攻下來，就施行誘降之計，然後李綱被投降派排斥和陷害，被罷官，但京城軍民強烈反對，抗議示威，李綱又被起用。金兵屢攻不下撤兵，結果李綱又被陷害，被驅離京，李綱被迫辭官，不及京城就被金兵攻下，發生靖康之恥的歷史事件。
可以，如果李綱不被驅離出京的話，金兵恐怕也未必那麼容易攻下京城，不一定會發生靖康之恥。
不過，這個朝廷的確也爛透了，李綱估計也獨力難支。
李綱，的確也是黃信所佩服的一個抗金名將之一。
而李綱，他卻是今年才進士及弟，殿試之後，他才被任命爲官，但要再過兩三年後才被任爲監察御使。
黃信在兵部已經詢問過了，科舉已經在中秋之後進行了會試，連考了三。考生的卷子現在還在批閱之中，還沒有放榜，所以，李綱現在還不知道他有沒有進士及弟。
而黃信這樣的武舉，得要等文科舉放榜後纔會進行一的筆試，然後纔是武試，武試後，武舉武生和同年進士們，一起上朝殿試。
現在出現在黃信腦海中的一些關於這幾饒信息當中，其中王登最老，看上去有五十多歲了，他是王師心之父，跟李綱是今年的進士，後任湘潭知縣。而王師心，今年會落榜，數年之後纔會中進士。這個王師心，率官軍鎮壓過宋江的一路軍馬。
這是一對父子檔，一起參與了科舉考試。父子一起參加科舉的事這不奇怪，歷史上有不少這樣的例子。
王庭珪也是着名愛國詩人，在詩文創作方面有極高成就。他這次科舉也會落弟，後來和王師心一起，1118年才中進士。
另外幾人，梅執禮、王黼、許份、宇文虛中，他們也都是早幾年的進士，如今也都有官身，在朝爲官。
而這幾人，除了王登五十多歲，李綱29歲之外，他們全都是1079年生，都是33歲。
黃信沒想到他們會扎堆來樊樓。
黃信這回過神來，趕緊對他們施禮道：“在下青州兵馬都監黃信，武舉。見過梅大人、王大人、許大人、宇文大人，還有幾位先生。”
梅執禮，1106年進士，初授常山尉，但未到任，後敕令刪定官、武學博士、國子司業、中書舍人……至禮部侍郞。其人爲官剛正嚴明，不避權貴。
至於王黼，跟梅執禮是同年進士，但他風姿俊美，善於逢迎。爲人多智善佞，寡學術。這位卻不是好人，巴結蔡京，勾結宦官梁師成，僞善，沽名釣譽。後跟梅執禮交惡。
許份，以父蔭官右承務郎，管理國子監書庫。他是1103進士甲科，當今官家對他十分賞識。
宇文虛中，愛國大臣、詩人。原名宇文黃中，1109年進士，資政殿大學士，虛中之名，爲當今官家趙佶所賜。
黃信早前還想着爲自己謀取一點政治資本，沒想這就一下子碰到簾今朝中的幾位官員，還有即將要飛黃騰達的李綱，這讓黃信心裏也不禁一喜。
“哈哈！武舉？武官？黃信老弟，你該不會是走錯地方了吧？就從你所作的這首詩來看，再看你的氣質形象，更像是一個讀書人，你應該去參加科舉考進士纔對，怎麼跑去兵部去參加武舉了？不過，不管是文舉還是武舉，你跟王登兄、伯紀（李綱）、與道（王師心）、民瞻（王庭珪）他們也算是同年進士了，這等同於同窗。某跟梅和勝（梅執禮）、王將明（王黼）、許子大（許份）他們，也算是同窗，曾一起考過試。這次我們相約前來喝酒高樂，正好跟我們一道吧，也剛好可以談詩論賦。”
宇文虛中一看就是比較擅長交際的，爲人似較爲豪爽的那種。
黃信自然是很樂意跟這些人打交道，但是自己帶着幾個女人，這卻是不好一起的，想了一想，當下道：“弟汗顏，不滿各位先生，我就僅讀過幾年私孰，連童生也都沒考過呢。不過，對於詩詞歌賦，弟也很想獲得各位先生的指點，能跟各位一起喝酒那自然最好不過了。不過，我這帶着家眷，原本就是想帶她們到樊樓品嚐一下這下第一名樓的美食。這樣吧，我先帶她們進去找個地方安排好，然後再尋各位一起暢飲，向你們先教，如何？”
“帶女眷來樊樓？咳……老弟，你可是一個妙人。”宇文虛中道。
“哦？樊樓不準女子進去嗎？”
“額，這倒不是，不過，一般夜裏不太適合女子前往，午時倒也有不少女客前去樊樓喫飯的。樊樓的點心、酒菜，的確也算是一絕。”
“那就沒關係了。”黃信自然知道樊樓是青樓，不過，慕容婉儀已經過了，樊樓分東南西北中五大主樓，其中的南樓，是主飲食的，一些女客也會常去那裏光顧，她也去過多次了。
“那黃信公子，我們會到中樓去喝酒，到時候你到中樓來尋我們便可。”
“好，一定！”
“嗯，那麼我們就先走一步。梁園歌舞足風流，美酒如刀解斷愁。憶得承平多樂事，夜深燈火上樊樓。各位，走囉！”
宇文虛中一招手，幾人便對黃信拱了拱手，先行一步。
“這詩，其實足可以在樊樓留墨了，黃信公子。此詩何名？一會我跟樊樓管事提一下。”梅執禮是一個看上去較爲嚴肅的人，他走前幾步，又停下來回首問。
“汴梁記事。”黃信也不知道此詩何名，隨口道。
“這……倒也貼切，回見！”梅執禮再拱了拱手纔跟上前人。
……
黃信知道，這幾人全都是文人，文官，正常來，是看不起武官的，起碼不會跟一個武官結交。但他們現在應該是因爲自己所念的這一首詩而對自己另眼相看，先入爲主的認爲自己也是文人，起碼是一個有文采才華的人。這樣纔會邀請自己一起。
這個時候，樊樓這一片街巷，已經顯得無比熱鬧，販夫走卒，耍戲賣藝，喫燒賣等等，噓噓哄哄，而更多的衣着光鮮的公子哥兒，皆往着樊樓而去。
其實，東京汴梁，有七十二座酒樓名樓，另外還有酒館食肆無數，就這樊樓四周，也有不少酒樓，那些樓面，偏插了招牌彩旗。
每當這入黑之時，也就是京城最爲熱鬧繁華的時候。
經過一些青樓酒館，已經有不少衣着感性，甚至會露出玉臂、肚臍的一些姐有招攬過往的客人。
慕容婉儀不知道幾次碎碎念念的對那些姐表示了鄙視。
一起來的，自然也不只是黃信跟幾女，還有幾個親兵相隨，慕容婉儀也有護衛跟着的。
所以，她們幾女雖然也很注目，這一路逛着的時候，也都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路饒目光。但是，卻不會有人敢上前來招惹，一般人招惹不起，而一些公子哥兒的話，看到帶着護衛的，也明白不是普通人家的女眷，只要腦子沒被驢子踢聊話，也不會輕易的來調戲。
到了樊樓南主樓，要了一間樓上的雅間，然後就點了一桌子菜。
這南樓的確是一處較爲正經的用餐之所，主要的應該就是正經的酒樓。
但是像另外幾處主樓，那就不是那麼的正經的了。
樊樓中的中樓是最高最大的，想要看到那些名寄歌舞表演，也只能在中樓纔可以看得到。
也就唯有那些賣藝不賣身的名姬才能到中樓去表演。
另外的幾樓，其實也都有主要經營的方向。
東樓就是招待那些脂粉客的地方，北樓是一些真正富家公子或是權貴玩樂的地方，西樓則等於是一所賭樓，進了裏面，什麼玩樂的也都櫻
真的，黃柏覺得，這樊樓其實就等於是後世的一處會所俱樂部。
但不管是哪所主樓，其實也都是消金窟，沒錢是消費不起的。
慕容婉儀對南樓熟悉，很快就點了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式，黃信看着也都有點食指大動。
陪着她們喫零東西，然後就讓她們在這裏慢慢用膳，自己前往尋梅執禮、宇文虛中等人。
她們在雅間之內，一般不會受騷擾的，門外有護衛在看守着。當然，黃信也讓他們在樓下要了一桌，讓他們輪流用餐。
而雅間對外，就是大街，在上面的窗戶之處，可以欣賞得到外面街上的一些耍戲賣藝的情況，還可以看到一大片城市夜景。
孟玉樓似乎很理解男人是需要應酬的道理，所以她並沒有阻止黃信去找那幾人喝酒，只是溫柔的叮囑黃信不要喝醉了。
黃信讓她們等自己，自己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和她們一起回慕容府。
離開自己的雅間，便聽到歡聲笑語，還有絲竹陣陣之聲。
這是來這喫喝的客人，是可以點樂姬來表演的。
黃信叫上了兩個親兵，就一起前往中間的主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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