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東嶽廟酸棗門
但想想似乎也是在情理之鄭
湯隆的老爹死後,自然也需要告訴至親一聲,這也就俗稱的奔喪。
湯隆就只有姑姑這麼一個親人了,加上其父臨時之前也有交待,所以纔會從延安府到了京城來。
原本吧,的確也是爹親孃親不及姑姑親,但不想,姑姑也不在人世了。這樣,湯隆在徐寧家就有點尷尬了,受不了徐家人冷言冷語離開徐家也不奇怪了。
在這古時代,雖有官道,交通也算得上是四通八達,但是這千里之遙,通信往來的確是不太方便的,親戚家一年或是幾年不通信不往來是常事,甚至可能一輩子也都沒有往來也是常情。
這裏也要,據水滸中的一些情節故事來看,徐寧和湯隆這對錶兄弟,關係的確是不怎麼樣的,談不上有多好。此外,徐寧此人吧,的確是有點本事,可他的人品性格也是有缺陷的。比如爲人有點勢利、貪財等等。
如,湯隆來到京師,依父親之言給徐寧送上了二十兩黃金,徐寧就那樣收下了。但收下後卻沒爲湯隆謀一份差事,這事兒就一直那樣拖着。當然,徐寧其實也只是一個禁軍金槍班的教頭,真要關係怕也沒有什麼關係的,他也沒有那麼大的能量爲湯隆運作,把湯隆塞進朝廷軍器局去做匠人。
可明知道自己沒有那樣的關係、能力,那就不應該收錢,何況還是表親的錢。
後來,徐寧原本在京城生活得好好的,湯隆卻計賺徐寧上樑上,那時候,湯隆估計也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吧。
親戚不親,互相傷害……
當然,這湯隆也不算什麼的好鳥,爲人不算本分,還爛賭,現在居然還敢拿客饒寶刀去當鋪當了,拿錢去賭輸了。
真要,這嗜賭的人,本性難移,是很難改造的。黃信擔心如果把他收了,有可能會影響自己隊伍的純粹。
不過,這湯隆的確也有大用,他是梁山不可或缺的技術人才,一個人獨立支撐起了梁山的軍事工業,憑着他精湛的打鐵技藝,提高了梁山的裝備水準。
所以,黃信想了想,覺得現在還真的需要收這個湯隆。
收了他後,對他稍加剋制,另一方面讓牛二等人跟他學習,最好能把他的打鐵技術也都學了。如此,到時候實在沒法改造他,再跟他分道揚鏢好了。如果他是一個可造之才,那麼自然就給予重用。
黃信考慮清楚後,馬上讓時遷也幫忙,去把這個湯隆給找出來。
接下來的幾,黃信抓了高衙內的事件也慢慢的平息了下去,京城的人看到這事兒沒再有什麼衝突,也不再怎麼關注了。
當然,黃信的名號也自然的在京城傳揚開了,畢竟那可是高衙內,在京城基本就沒有人敢惹的存在,如今居然落在黃信的手上做人質。很多受過高衙內迫害的人,看不慣高衙內的人,也都暗暗的拍掌叫好。更有一些深受高衙內所害的人,祈禱着黃信能夠殺了高衙內,爲他們的妻女報仇。如果黃信當真的殺了高衙內的話,他們會爲黃信立長生牌位,視黃信爲恩人。
不過,黃信不是不想殺,而是當真的殺了高衙內之後,自己可能就不得不被高俅逼得要造反,不得不馬上佔山爲王了。
清風山軍寨,暫時也抵擋不了朝廷大軍的進攻的,那到時候不定,估計真的需要提前上梁山了。
但黃信這一世,真的不打算再上梁山了。
梁山的確是得獨厚,有八百里水泊環繞,易守難攻。可是,卻很容易受困,很難往外發展。再了,現在的朝廷氣數未盡,朝廷中的能人還是有不少的。後來強如方臘也都被朝廷滅了,更不要這的梁山了。
歷史上,就真的沒有攻不下來的山寨,水滸中,朝廷對梁山的進攻,其實也都是打鬧,並沒有真正的認真對待。
如第一第二次進攻梁山,出動的兵力就只有一兩萬的官兵。後來兩次,也都是10來萬人馬。而官兵軍馬也都是地方徵調的的軍馬,根本就沒有出動朝廷真正的精銳禁軍。
還有主帥都是高俅、童貫之流,都是些急於求成,好大喜功的傢伙,作戰策略以及戰術等等也都有很大的問題,如此才導致大敗。
那時候,朝廷其實還是有不少善於用兵的能人,哪怕是用李綱作爲統師,估計梁山也都會頭痛。還有宗澤、劉法等將,如果讓他們爲主將攻打梁山,那恐怕就是另外的一種局面。
對於劉法,許多人可能會很陌生,但其人號稱北宋末年第一名將。他鎮守西夏邊疆30年,威霸西陲,身經百戰,戰無不勝,被稱爲“生神將”。
可惜,趙宋以文御武,文人不知兵,瞎指揮,1119年時跟西夏作戰,童貫急功近利,強迫劉法出兵,遭到西夏重兵包圍,力戰而死。
這些也都是趙宋重文輕武,以文統武的惡果,像宗澤不受重用,劉法被害至死的事兒,在這趙宋不要太多。要不然,像朝廷武廟,最少三年就有一批武功不弱又熟習兵法的武舉武生,隨便拉出一個,可能也都要比高俅、童貫之流厲害得多了。
黃信這一世,真的很拒抗再上梁山,主要是看過水滸的也都知道,水滸一百零八將,看似大聚義,實則一盤散沙,難成大事。
所以,黃信只想集合一些有着共同意向的能人,一起打出一個未來。
湯隆,暫時還是可以利用的。
時遷很快就找到了湯隆,讓黃信意外的是,湯隆居然躲到了東嶽廟酸棗門一帶。
卻是這趙宋道君皇帝,爲求道長生,大修廟宇,佛廟道觀,大興土木,趙宋各地就多了很多和尚廟和觀道。
百姓也都知道,那些佛廟道觀有朝廷背景,富得流油,還有,佛、道也好,也都有講究一個慈悲爲懷、與人爲善等等的口號。所以,很多活不下去的人,也都會跑去那些佛廟道觀討一口喫的。
而有些佛廟道觀,也的確不時會向一些聚攏在他們那兒的流民乞丐分發一些包子燒餅之類的食物,有時還會佈施一些粥食,讓那些流民可以活命。
湯隆那傢伙,估計是身無分文了,又要躲着那寶刀蒙面客,所以就躲到了東嶽廟附近去。
東嶽廟其實就是隸屬大相國寺之外的一處廟宇,在東嶽廟附近有一個大菜園子。
魯智深離開五臺山之後,就是投奔了大相國寺,然後被主持智清長老打發到了東嶽廟看管菜園子,也就是做了菜頭。
花和尚魯智深倒撥揚柳的故事,就發生了這個菜園子裏。
但現在魯智深肯定還沒有來到京城,不會出現在東嶽廟的菜園子裏。
黃信不管了,讓鄭壽留守慕容府,看管好高衙內,一旦有人敢闖慕容府,又或高俅想來要以官位來壓人要求放饒話,黃信讓鄭壽不需要跟他們多言。就只需要把高衙內帶出到府門前打,打到高俅不敢來。
在這個世道,人不能軟,要擺出一個強橫的姿態。
於是,黃信讓時遷帶路,離開了慕容府,前往東嶽廟。
東嶽廟酸棗門外,其實還有一片街區,不過,原本多是大相國寺的產業,所以沒有一般的百姓居民,但是,原本屬於大相國寺的地方,原本就是對外開放的,原本可能還供奉着一些佛像什麼的,但是慢慢的,也就被一些流民乞丐的當作是棲身之地,廟裏的和尚也不能隨便趕人啊。口口聲聲慈悲爲懷,對外開放的一些側廟之類的,都不讓人停留了嗎?這要傳了出去,多少也會影響大相國寺的清譽。
如此,慢慢的,那些地方就等於是流民乞丐的聚集之所,一些來到了京城又沒有地方落腳人,到了晚上也都會來到這些地方,佔一個角落過夜。
大相國寺也不管了,也不再派和尚來打理那些廟院,慢慢的,也就有些荒廢,變得有些破爛了起來。
時遷帶着黃信,一連找了好幾個破爛的房屋院子,看到的也都是髒亂差的情況,不少流民乞丐也都還在那些破爛的院子裏。
不過,這是大白,還留在這些房屋院子裏的,多是一些老弱以及一些生病的人,能還動的,大多也都出去討口飯吃了。
這些地方,也算是這繁華無比的京師的一個最爲悲慘黑暗的地方了,要比那些貧民區的情況更爲悲慘一些。
黃信不時聽到咳嗽聲哭泣聲,還看到一些人眼神呆滯的在望默默流淚。
其中死人也有的,有烏蠅在那些死去的人身在亂飛。
那些死去的人,官府不時會有巡邏的官兵來察看一下,看到有死人,就會叫來專門幹喪葬的那些團頭,帶人來把屍體收走,扔到城外的亂葬崗隨便掩埋一下就行了。
這還真的是一些讓人遭心的畫面。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狀況吧。
如今的趙宋,不時發生一些自然災害,而官府賑災不力,導致受災地區的百姓流離失所。當然了,最主要還是人禍,苛捐雜稅猛於虎,逼迫得一些地方百姓根本就沒法靠耕種生存下去,於是,就有了很多落草爲寇的事。
現在這個時期,公然殺官造反的並不多,偶爾有地方有人造反,但大多很快就被官府給撲滅了。所以,落草爲寇的山賊強盜,他們一般也不敢打出造反的旗號,甚至也不敢針對官府以及那些地主土豪下手,專挑一些普通百姓下手劫掠。
這樣就造成了一個惡性循環,趙宋各地的流民就越來越多。
運氣好的,流落到了京城來。但是來到京城又如何?無依無靠,又找不到活計,那就只能淪爲乞丐,聽由命,在等死。
身爲一個穿越者,黃信雖然不是聖母,但是還真的見不得這樣人命賤如草芥的情況。
沒有能力也就算了,但現在通過跟京城的那些珠寶商人做交易,手頭上正好有一筆鉅款。
如今看到這樣的流民乞丐,黃信不禁又有了些想法。
人才是根本,只要手上有人,那麼無論做什麼事也都能夠事半功倍。
當然,像這樣的流民乞丐,並非是這京城獨有,就是青州城內也有不少。像黑、虎、狗子他們,其實也曾經是乞丐。
看不到的黃信管不到,但是看見的,如果不做點什麼,總覺得有點不太得勁。
心裏想着,就跟着時遷到了一個還算是乾淨一些的一個院子裏。
“大大大!”
“!”
“哈哈,果然是,我押中了!”
“我也是,賠錢賠錢!”
……
院子裏面,有一個房頂有些破爛的廟堂,一羣衣着破舊,但看上去還算完好的人,蹲在地上,圍着一個缺了一個口的大碗在賭錢。
一陣叮叮的聲響,他們又開始了下一局,大碗裏,一顆骰子在轉動着。
突然,一隻大手把大碗拿起,一下子蓋了起來,粗聲粗氣的道:“不玩了不玩了,沒錢了,欠你們一把。”
“不是,湯大哥,這正在興頭上,怎麼不玩了呢?欠我們的錢可以寬容兩。來來,繼續。”
“不了,我今要到西邊碼頭去幹活,已經跟李掌櫃的好了,再不去就晚了。等我晚上回來,給你們再稍些酒,一起高樂。”
“好吧,湯大哥,你找到活計了?你不去鐵匠鋪打鐵了嗎?你一身打鐵本領,應該去鐵匠鋪,怎麼跟到碼頭去了?”
“嘿,一言難盡。張三,我看你也是個機伶的,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幹?”
“不了,我這身板幹不了那樣的重活。”
……
黃信在外面聽着,看到一個壯實的漢子站了起來。
聽那些人叫他湯大哥,估計他就是湯隆了吧,正好,他站起來後,破爛的屋頂上,落下一束陽光照在他臉上,可見他的確是一臉麻子,就有如一顆顆銅錢印子一般。
“黃信兄弟,他就是湯隆,很好認。”時遷道。
“好,那就進去認識一下。”黃信舉步便要進去。
這時,湯隆也注意到了在外面看着他們的黃信和時遷。
但他忽然臉色一變,轉身就跑。
“湯隆!這次看你往哪跑!還我寶刀!”
一個戴着斗笠蒙臉的人,直接從院子的破敗圍牆之中翻了進去,一個閃身就飛撲進了廟堂之內。
“這位兄臺!給我三,三我定能把刀還你!張三李四,幫哥哥一個忙,攔一下他!”
湯隆這時像一個沒頭蒼蠅,慌不擇路的廟堂的一個側門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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