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有救了
什麼、什麼去太醫院,抓一個人?
抓人?抓什麼人?
江書說,是去抓一個長相格外年輕的,性許的太醫。
還說那小太醫身上似是有什麼厲害功夫,叫他小心着些兒。
這是……關心他嗎?
算……是吧。
幕亓一頭暈腦脹,說什麼都想不起,江書爲何要抓這小太醫了。
所幸幕亓一隻是頭暈,到底不影響他的判斷,先回了侍衛所一趟,找了些太醫院公文上的疏漏,又帶了幾個侍衛,恭恭敬敬地去太醫院“請”了小許太醫出來。
人帶到僻靜處,剛纔被早埋伏下的侍衛一擁而上,扭住了雙臂。
小許太醫大驚失色,“幕大人,下官沒得罪你啊!昔日裏,我爹還給侯夫人看過診呢。你、你不能這樣欺負人啊!”
他雖被治住,卻大喊大叫,一路上都掙扎不休。
幕亓一怕驚到了旁人,惹出是非。
反正……那個什麼紫潯不是在江書宮中?看着很有一些醫術。被打暈的太醫,總救得過來吧?
幕亓一手刀落下,一下子就劈暈了小許太醫。
把人交到永壽宮。
江書請幕亓一去外間歇息。
看着小許太醫昏迷在地,彤妃咬了咬脣:“江妃娘娘,臣妾就不變打擾了。”
知道她是怕露了行藏,江書點點頭,允彤妃去了。
臨走前,彤妃向江書行禮,“江妃娘娘,別忘了你答應臣妾的事。”
江書點頭。
彤妃是爲了保她腹中孩子的萬全。
如今,江書是除了沈無妄的性命,旁的都顧不上,也願意答應彤妃的條件。
待彤妃走後,江書才叫紫潯幾針扎醒了小許太醫。
見小許太醫還眯着眼睛裝暈,江書上去踢了他幾腳。見他依舊不願睜開眼睛,江書擡腳便要碾在他手指上。
“啊啊啊!別別別!江妃娘娘,您這是、這是要幹什麼啊?!”
小許太醫還是十分珍重自己那雙手,騰地一下,自地上彈起。還不忘向江書躬身行禮,“請娘娘的安!我、我只是個小大夫,靠着我爹的恩蔭才、才混進突然太醫院,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江妃娘娘你啊!就算有什麼,也請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寬恕則個……”
他頓了頓,臉上笑容更滑膩了些,“只是、只是下官天明後,還需去朝華殿給貴妃娘娘看診,怕是、怕是耽誤不得……”
江書也沒想耽誤時間。
她順手接過紫潯手中最粗的一根銀針,抵在小許太醫下頜。
她稍一用力,那銀針就在小許太醫臉上劃出一道輕微血痕。
“娘娘,您這是做什麼?這、這大夫的銀針,可、可不能這麼使啊……”
“呵呵,”江書冷笑一聲,“巧了,我不是什麼大夫,素來不識得穴位,也不會用這些精巧物件。”那銀針沿着小許太醫的臉頰向上,再向上,直到眼下處的薄弱肌膚。
江書:“看好沈無妄的病,不然我廢了你這雙招子。”
“你……我……”
小許太醫充楞了一瞬,反應很快,“娘娘說什麼呢?沈大人若是病了,合該是咱們太醫院出診。只是我、我……那個……學藝不精,怕是看不好沈大人……”
江書用針逼着他,到了沈無妄牀榻前。
小許太醫一打眼,再加上把脈,瞬間明白了沈無妄出了什麼事兒。
他臉色一白。
這沈無妄體內,爲何有新舊兩隻忘憂蠱在相互撕咬……
這、這第二隻蠱……
莫非是沈無妄自己找來的?
小許太醫變了臉色,支支吾吾,“這、這是什麼病,下官看不明白啊……”
“呵呵,”江書手指用力,針尖兒幾乎要戳破小許太醫臉上的皮膚,另外紫潯手持短刀,也從身後抵在了小許太醫後腰。
紫潯:“奴婢雖不及太醫藝術精深,卻知道若是刺到這裏,您後半輩子想要痊癒,也難。”
小許太醫舔了舔嘴脣,“這、這……”
江書:“本宮知道,你的主子不許你暴露身份。可如今沈無妄出事,本宮不樂意看到你卻能平安無事地活着。本宮就是再不濟,今日也敢拼了一條命,把你留在這裏。你一個小小的太醫,死了就死了,皇上面前,本宮也交代得過去。”
小許太醫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涌上來的鬱怒。
這個江妃說得對。他縱然有千般的能耐,今日若是折在這深宮婦人手裏,也就是……折了。
這世上沒有起死回生的藥。
他看着江書神情,也知道這女人心意已決,不是在說謊。再加上,她提到了“主人”,莫非是……知道了什麼?
也是怪他,多給沈無妄下了一次針,弄得他體內的蠱蟲承受不住。這兩股力量相互拉扯,遲早要出事!
果然,現在……
更何況……主人從來說的,都只是控制住沈無妄,可沒說叫他去死!小許太醫自覺對主人的瞭解比彤妃他們要深,知道沈無妄對主人來說,意義格外不同。他要是真的死了,主人會做出什麼來,誰也無法預測。
既然如此……
就只能救了。
“江妃娘娘,好說,好說……”
見小許太醫終於吐了口,江書身子微微一鬆。小許太醫這個表現,說明,他對沈無妄現在的狀態,算是胸有成竹。
真的有救了……
江書咬脣,死死忍住眼中淚意,她手下用力,聲音反倒更加兇狠,“還不快給沈大人看診?沈大人若有什麼,旁人本宮動不得,本宮要你給他陪葬!”
其實小許太醫的法子,跟彤妃也算是殊途同歸。
“江妃娘娘,您找得到我,想必是知道沈大人身上忘憂蠱和鎮魂釘的事兒了吧?沈大人現在體內有一新一舊兩隻忘憂蠱,兩蟲現在爲了那一線生機,爭奪不休。如今,下官只有催動沈大人後腦的銀針,助那新的蠱蟲一臂之力,方能保得住沈大人性命。只是……”
“只是什麼?”
“那舊蠱蟲死,新蠱蟲生,留在沈大人腦海中,到底是什麼時候的記憶,下官可不敢保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