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那就上公堂
正主走了,正主難纏的哥哥還在。
許容楚只能替他妹妹收拾這個爛攤子。
他合了閤眼,真是不想搭理孫成弘。
許容楚再三壓抑着心中的煩躁,才冷聲問孫成弘:“成弘,四姑娘落了水,我們原也是爲她着想,才叫她去換衣裳,泡個澡,喝些薑湯,怎麼你反倒質問我們,算什麼待客之道?”
他嘆了口氣:“難道我們叫四姑娘溼淋淋的站在這兒,非要先把事情說清楚,纔算待客周到嗎?”
孫成弘知道許容楚一向看不上他。
其實許家的幾個哥兒,都看不上他。
他這人不學無術是一回事,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不然整日裏,他也不會只跟那些個狐朋狗友一處廝混。
反正他頭頂上還有個大哥,爹孃又從來都說,大哥有出息,那家業跟他沒關係,他就只管喫喝玩樂,逍遙快活便好了。
不過今天的事情,他可沒想就這麼算了。
“是不是待客周到,你們自然心裏有數。”孫成弘譏笑出聲來,“真的待客周到,我妹妹也不會被人推下去了。”
他話音落下,轉而去看許成瑜。
許家五姑娘的名聲,他早聽過。
從小到大,許五姑娘都神祕極了,偏偏越是神祕的東西,他就越是好奇。
直到幾個月前,許五姑娘開始頻繁走動各府之間,他也有緣見過。
真是傾國容色,無怪許家把她藏的那麼好。
只是可惜了。
生的再好,也只是個裝腔作勢的虛僞女人罷了,就像他那個大哥。
孫成弘把矛頭指向許成瑜:“我知道你一向維護許成瑛,可就是再偏袒,明面兒上,裝裝樣子,你倒不會了?方纔聽你的意思,倒像是威脅着我妹妹離去的?”
許成瑜也是頭疼不已。
孫成弘是個不論着,更不着調的主兒。
她有一堆的大道理,能叫孫瀾微啞口無言,但要換了孫成弘……而且他說話帶刺兒,譏諷的意思誰聽不出來?
她若惱了,大抵旁人說她惱羞成怒,且今日也不是同孫成弘計較這些的時候。
“二公子,你這麼說……”
“成弘,你有什麼不服氣的,只管跟我們說。”許泰之攔了許成瑜一把,擋在她前頭,其實那架勢,是順勢把兩個妹妹一起護住的做派,“成瑤尚且曉得,你出了面,事情就該我們跟你談,這道理,你卻不懂了?”
孫成弘被倒噎一把,卻絲毫不惱:“道理不道理的,我是一向不大懂的,比不得你許大公子,人前人後,都是最豁達明理的。哦對了——”
他拖長了音調,似笑非笑的打量許泰之:“既是豁達明理之人,今天的事,你又要護着你的妹妹們,那不如,你給我個說法?再不然,咱們到知府衙門去要個說法?”
紈絝之所以稱之爲紈絝,是他們從來不怕把事情鬧大了去。
他說知府衙門,許家兄弟臉色就沉了下去。
要鬧上公堂,有成瑛的簪子爲證,前頭又不知爲了什麼,照着孫瀾微的說法,她和孫瀾微又本就有過矛盾,動過手,廝打過,那她便是有理由去害孫瀾微的,如此一來,她自然上不得過一堂。
女兒家上了公堂去,實在難看。
孫成弘擺明了是得理不饒人的。
這事兒怎麼看,對孫家都有利極了,他自然不怕。
許泰之看看許容楚,又看看許硯明,深吸口氣:“鬧上公堂,孫四姑娘也少不得到堂上去走一趟,成弘,她是你親妹妹嗎?”
孫成弘嗤笑:“我妹妹是被害的那一個,過堂又怎麼了?怕是你們許家心虛……”
“要鬧到知府大人面前去,也成。”許成瑜從許泰之身後挪了出來,卻也只是露出半個身子。
許泰之眉心一跳,壓低了聲:“成瑜。”
她擡眼看去,衝許泰之幾不可見搖了搖頭。
孫成弘起先愣了下,旋即回了神:“那就是沒得說了,你們是鐵了心要維護許成瑛,不給我妹妹這個說法了,那就上公堂吧。”
他作勢要走,許成瑜哪裏叫他如願。
她聲線本就清冷,此時愈發透着刺骨寒意:“前些日子,瀾微在文英樓偶遇七娘的時候,嘴裏不乾不淨的,拉上小公爺攀扯,平白誣了小公爺與我的清譽,此事我看在伯父伯母的面子上,隱忍不發。她那日出言不遜在先,又出手重傷七娘在後,既然要上公堂,兩家的情面是都顧不成了,往日有什麼情分,也都拋開了,那我自然也要跟大老爺訴個冤,這紅口白牙,造謠生事,無端毀人清譽,又出手傷人的罪名,且看看又要怎麼定。”
誰也想不到,許成瑜會公然拿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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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這麼多人之中,除了許家兄弟外,其實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
那些閨閣中的女孩兒,從前也有不少背地裏嚼舌根,上次孫瀾微被禁足,她們就聽到些風聲,之後就不敢再亂說話了。
至於郎君們,或多或少,從自己姊妹口中聽說,只是事情與他們不相干,自然沒人放在心上。
本來事情過去了這些天了,該罰的也罰了,該賠禮的也賠禮的,自然就當是過去了。
稍稍明白些事理的,都不會大庭廣衆之下拿出來說嘴,何況還當着蕭閔行的面兒。
而至於許家兄弟,那可真是三臉震驚了。
許硯明最先回過神,一步跨過去:“還有這種事?”
許成瑛終於甩開了蕭幼儀的手,三兩步就竄了過去,扯上許硯明的胳膊:“就是這麼回事!前陣子我不是在五姐那裏住了幾天,就是因爲我手臂被孫瀾微弄傷了,五姐怕我娘看見了要細問,所以叫我住在湛露的。文英樓的事,幼儀也知道,她那天和我一起去聽戲,遇上的這事兒。”
許成瑛閉口不提江蕙,江蕙也不好跳出來說,她也知道,而且當着蕭閔行和蕭幼儀的面兒,她就是再想落井下石,也不敢扯謊。
許硯明冷笑出聲來,反手拉過許成瑛,轉過身來,冷冰冰的目光定在了孫成弘身上:“那可真該到公堂之上,好好說道說道。你張口便問我們許家是什麼待客之道,我還想問問你們孫家,又是什麼規矩,竟把女孩兒教成這個樣子,又是惡語中傷,又是出手傷人,實在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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