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對付你?
馮妙儀一張小臉兒憋的通紅,是羞憤,更是惱怒的。
許成瑜一張嘴好生厲害,竟要說她馮家教女不善,是門風有問題的!
而且……她是瘋了不成?
誰見過這樣的許成瑜!
連許成瑤都呆住了。
從小到大,許成瑜都悶悶的,有些呆,雖然她一直都知道,許成瑜是個特別聰明的女孩兒,但沒辦法,人被教的有些迂了,自然看起來就不那麼機靈。
就算是這些時日,許成瑜在外頭走動多起來,像換了個人似的,可她也總端着許家宗女的所謂氣度與架子,說話做事,和婉端方,何曾與人紅過臉,更別說與人說什麼難聽話了。
牙尖嘴利。
這四個字,去形容大家宗女,可不好聽。
但今天的許成瑜——
許成瑤秀眉蹙攏,盯着她看了好久:“許成瑜,你吃錯藥了嗎?”
許成瑜冷笑着:“三姐姐,是我從前一貫好性兒,無論你們做什麼,都縱着你們,也不與你們計較,便是你們一時糊塗起來,做的事,分明有損許家,能忍的,我也都忍了,想着是一家子骨肉至親,又不是有什麼血海深仇,不至於撕破了臉,弄得大家難堪。”
她欺身上前,逼近三兩步:“可我一味的寬容,換來的是什麼呢?三姐姐,無論是你,還是馮妙儀,你們有感恩之心嗎?”
她拿指尖兒去點許成瑤心口,眼風淡淡掃過馮妙儀:“江蕙害苦了七娘,你卻維護江蕙,小公爺出面把江蕙送進道觀,替許家出氣,你卻揹着人,偷偷給她送東西進去——至於妙儀,你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先是口不擇言,罵七娘害羣之馬,掃把星,轉頭惡人先告狀,把七娘告到我面前來,今日又當着小公爺的面,對幼儀出言不遜,怎麼,今日也是口不擇言,一時說錯了話嗎?”
她臉色徹底肅然起來:“我瞧未必,你分明有意爲之。妙儀,你哥哥幾次來接你,要帶你到外頭去住,你怎麼不走?”
馮妙儀啞口無言。
在她的印象裏,許成瑜從來和軟的一個人,即便是上次在湛露,她和許成瑛鬧的那樣,許成瑜不是也連句重話都沒說過嗎?
且事後也並不曾追究什麼。
許成瑤說的沒錯,許成瑜今天一定是吃錯藥了!
而且她尚且是三房的客人,許成瑜就趕這麼攆人!
馮妙儀硬是擠了兩滴淚出來,小手牽着許成瑤的袖口,搖了搖:“表姐……”
她聲音極小,蚊子哼哼似的,再配上她眼下這幅模樣,真是我見猶憐的一個妙人。
只可惜,許成瑜今日是發作起來了的,越是見她這樣,才越是惱怒。
許成瑤拍着馮妙儀的手背說別怕,橫眉冷目對上許成瑜:“妙儀到底是哪裏礙着你的眼了?”
不知所謂。
“你不肯出去,不妨事,我自讓大哥或是二哥哥跟馮家表哥說去。”她連多看她兩個一眼,都覺得煩得慌,便只冷冰冰丟下這麼一句,轉頭就要走。
許成瑤今日纔算是領教了許成瑜的冷漠。
明明前半天還都是好好地。
哪怕許成瑜當着蕭閔行和蕭幼儀,沒給她這個做姐姐的留什麼情面,也沒給馮妙儀什麼好臉色,可依然還算是平和。
況且回想起二門上的事,在府外時,她也已經說過了妙儀的。
妙儀的確是失言,怎麼能跟蕭幼儀那樣說話呢?
她雖覺得那女孩兒不過仗着出身好,才目中無人,無法無天,實則若不是國公府嫡出的女孩兒,她那樣的,丟在人羣之中,誰又看多看兩眼?
但這就是命。
人家上輩子可能是福報大,這輩子能託生在國公府,能從將軍夫人的肚子裏爬出來。
爲這個,她們這些人,就得處處忍讓。
但是回了家來,妙儀說的那些,又沒有錯,又算不上質問,只不過是小姑娘家家氣不過,一時見了許成瑜,想要替她出頭,也爲她自己分說一二,才這樣子問的。
許成瑜倒好。
眼底滿是一派漠然,冷冰冰的,倒不像是姊妹。
是了,方纔她說的,血海深仇——
許成瑤鬆開了馮妙儀的手,三兩步追上去,一把就抓住了許成瑜的手腕。
她身體尚未痊癒,就算是大好時,手上也沒多大的力氣。
這樣糾纏不休,實在可恨!
許成瑜反手揮開,卻不料她一個踉蹌,在許成瑜來不及把人拉住,只能撫到她袖口一角時,她就已經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可許成瑜看得真真的。
馮妙儀就跟在她身後,按照方纔的距離,如果馮妙儀有心扶穩,許成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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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眯眼,目光落在馮妙儀身上。
而馮妙儀也果然不出她所料,三兩步跨上前來,又裝出一派關切姿態,攙扶着許成瑤起身,只是兩個姑娘才起了一半,許成瑤大約是腳上吃了痛,面色痛苦的就又跌坐回去,連帶着馮妙儀也摔了一把。
看樣子,是傷了腳了。
綠珠和雲珠兩個丫頭面面相覷,剛想上前去攙扶姑娘,許成瑜一擺手,止住她兩個的動作。
她雙手環在胸前,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二人:“三姐姐一向最看重自己的名聲,你是打算自己起來,還是讓我叫了丫頭婆子取春藤椅,來把你擡回三房去?”
許成瑤臉都氣綠了,面目猙獰起來:“許成瑜!我與你講道理,你卻要出手傷人,這還不算,你竟然還敢站在這裏說風涼話?你不要仗着是宗女,不要以爲你掌了家,就能無法無天,更別覺得祖母一向偏寵你,你就可以不把兄姊放在眼裏,我本就大病未愈,你卻黑了心肝兒的來推我,你又究竟是安的什麼心?”
她坐在地上,叫囂着,氣勢竟一點兒不輸人:“看來我問錯了,並不是妙儀她哪裏礙了你的眼,我該問問五妹妹,我哪裏礙了你的眼,擋了你的道,要你這麼迫不及待的對付我!”
“你說我,對付你?”
許成瑜氣笑了,反手指了指自己:“許成瑤,我若存了心對付你,上一回丹璧別院的事,我就能讓你身敗名裂,還有法子護得住許家周全,不叫許家因你而蒙羞,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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