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出手傷人
客氣疏離的,極少替人出頭,幾乎從不多管閒事的。
可平樂公主素日裏大概太過於高高在上了。
就好比花王牡丹,難道一日底下高貴的頭,向着底下微不足道的伸出援手,拉一把,旁人總不會以爲,牡丹心懷不軌。
她已然高不可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什麼好去算計的?也沒有什麼人,值得平樂這位唯一的嫡公主費心費神的算計一場纔是。
許成瑜不動聲色的笑了一回:“那我挺榮幸的,平樂公主肯高看我兩眼,是我修來的福氣了。”
蕭幼儀小嘴撇了撇:“成瑜姐姐自己是個好的,自然值得任何人高看,說這樣的話,叫人聽着怪難受的。”
許成瑜就擡手揉了她頭頂一把。
蕭幼儀是富貴窩裏,拿金銀玉石堆着養大的好姑娘,心思澄明,雖有成算,卻總願意相信人世間至善至美。
哪怕是衛雪真那樣囂張跋扈的,在她的眼裏,也只不過是被嬌養壞了而已,並非是出自惡意。
曾幾何時,她自己,也是這般的。
若不是前世被現實壓垮了,連最後活下去的一丁點希望,也被吳渭親手掐滅,她大概還不會醒悟。
不過信了這至善至美,也自有好處的。
蕭幼儀不是她。
國公府能護着蕭幼儀的純真。
她到底只是個外人而已,何苦要讓小姑娘在苦痛之中掙扎。
於是便就什麼都沒說。
許成瑛幾次想開口,都被許成瑜給打斷了。
她有些賭氣,越發的不高興起來。
三個人回到席上的時候,才意外的發現,她們這一桌上,衛雪真竟也是在的。
許成瑛下意識就黑了臉。
許成瑜眼角的餘光正好瞥見,扯了她一把:“你把不滿全都寫在臉上了,給人家看見,不又都是麻煩事嗎?”
可許成瑛一向是這樣的,她高興,不高興,都寫在臉上。
想想衛雪真那樣盛氣凌人的姿態,她就一肚子的不滿,哪裏藏得住。
蕭幼儀拉住了她:“我去找一趟大奶奶,你們先別過去了。”
許成瑜把人給按住了:“我們又沒做虧心事,怎麼非要躲着人?方纔鬧過一場,平樂公主替我說過話,這會兒正宴快開席了,難道嘉成縣主在席面上也要鬧?”
她一面說,一面搖頭:“你特意爲這個去找大奶奶,這不好。”
蕭幼儀當然知道不好。
可衛雪真,一定本來是不坐在這兒的!
蕭幼儀太瞭解她了。
年紀相仿的女孩兒,從小打到大的,誰也不服氣誰,誰也不待見誰,可偏偏就是彼此最瞭解。
衛雪真的撒潑胡鬧是出了名的。
成瑜姐姐這樣的姑娘,怎麼是她的對手。
可是她攔不住,因爲許成瑜已經提步過去了。
許成瑜正好坐在衛雪真對面的位置上,兩個人一擡頭,就能把彼此看在眼裏。
衛雪真那審視的,打量的,帶着不屑的目光,實在是惱人。
饒是許成瑜一貫好修養,心下也不免是要動怒的。
蕭幼儀吩咐了丫頭去尋了趙婉真回席上,才提步過去,在許成瑜左手邊坐下去。
衛雪真見了,嗤了聲:“你本事真是挺大的,先有平樂爲你出頭,這會兒連蕭幼儀都寸步不離的護着你。”
她譏諷嘲弄,連蕭幼儀一併捎帶上的:“我能吃了你嗎?還是你有虧心事?怕成這副鬼樣子。”
許成瑛真是想罵人的!
她們何曾尋求過庇護?
衛雪真不光是欺人太甚,還一點教養都沒有!
她也是個胡鬧出格的,卻也從不曾這樣。
衛家到底怎麼把好好的姑娘養成這德行的!
許成瑜按住她,冷眼去看衛雪真:“縣主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重重打出去,最後卻打在一團棉上,這感覺,真是夠噁心的。
衛雪真登時就變了臉。
蕭幼儀黑着臉:“你先前鬧了一場,平樂姐姐斥了你兩句,到了席面上,你還要鬧不成?你是存心要毀了大奶奶的宴了?”
衛雪真丟了個白眼過去:“跟你有什麼關係?”
蕭幼儀挑眉:“成瑛是我的朋友,是我請進京城來玩兒的,成瑜姐姐是我二哥的貴客,自然也就是我們國公府的貴客,你說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越是提起蕭閔行,衛雪真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許成瑜扶額。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還是蕭幼儀真不知道啊?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這麼聰明的姑娘,不應該不知道。
那她就只能是故意的了。
於是許成瑜壓低了聲音,附在蕭幼儀耳邊:“你別刺激她,把她惹毛了,對咱們有什麼好處。她要胡鬧,攪和人家的正宴,難道我們也要陪着她一起丟人嗎?白白給別人看笑話,回頭還不知要如何當做談資,成天掛在嘴上呢。”
“果然是鬼鬼祟祟的東西!”衛雪真怒從中來,嘴裏越發不乾不淨,“說個話也要偷偷摸摸,可見就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我說你耍手段哄人高興,博人歡心,你還不承認。”
拿這樣的話平白的指責,實在是太難聽了。
許成瑜面色微沉:“我敬縣主出身尊貴,自然處處禮讓着,也恭謹着,可縣主小小的年紀,究竟哪裏學來這樣不堪入耳的混賬話?”
她冷眼掃過去:“我出身商賈,尚且知女兒家名節最大,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最該有個分寸。”
“怎麼到了縣主這裏,高門出身,卻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了?”
“你平白指責我的這些話,卻是個什麼道理?”
“還是說,縣主自個兒是個不光明磊落的,是個心裏有鬼的,便看誰都鬼鬼祟祟,心裏有鬼一樣嗎?”
衛雪真着實被她氣到了,一擡手,隨手抓了個什麼東西在手上,奮力就朝着許成瑜的方向砸了過來。
她脫手而出的一瞬間,許成瑜真是吃了一驚的,忙就閃身去躲。
那方向偏了左一些,明明是朝着許成瑜頭上砸來。
蕭幼儀一時之間根本就顧不及多想,撲過去,替她生生捱了一下。
那是一隻白瓷小酒杯,可因衛雪真用了全力,砸在背上的時候,蕭幼儀悶哼一聲。
許成瑜大驚,趕忙把人扶住了:“幼儀,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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