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鬼鬼祟祟
他是真的緊張又害怕了。
魏老夫人面皮一送,倏爾笑出聲來。
蕭閔行緊張的情緒還沒能全然褪去,人呆愣的,望去一眼,突然就明白過來。
他深呼吸又鬆口氣:“您怎麼還嚇人呢?”
魏老夫人臉上是滿意的笑容:“你有這個心,我纔好放心。
五姐兒是我心頭肉,她這麼多的兄弟姊妹之中,只有她,是我帶在身邊養過一場的。
說句實心話,你是不是真心,我看的明白。
活了一輩子,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了,這點子眼力還是有的。”
老太太話裏有話,蕭閔行也聽得明白。
所以當初他想要帶許成瑜進京那會兒,魏老夫人是真不放心她。
說來也是。
公門侯府,高門之中,便是養出個紈絝,也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
這些年他在揚州,雖說身邊也從沒有什麼鶯鶯燕燕,但真心這種東西,誰又知道呢?
或許他不過一時興起。
許家便再如何潑天富貴,到底門第懸殊,難道將來他負了許成瑜,許家人還能從他身上討回什麼公道和說法不成?
那個時候——
蕭閔行突然慶幸:“那時候您知道我的心思,但打心眼裏不讚許此事的吧?”
魏老夫人果然說是啊:“你的心思我早就看明白了,五姐兒自己也知道,但她裝着不知道,刻意同你生分。
我那會兒還想,你也是聰明孩子,不至於看不出來,時間久了,自然也就撂開手了。
當初眉兮勸我,說你出身門第樣樣不熟人,自己又是個爭氣能幹的,我們姐兒養的這樣好,難道還配不上你嗎?
若不是你這樣的來作配,將來又要給五姐兒許配什麼樣的人家。
我告訴她,便是招婿入贅,五姐兒一輩子留在許家,也不怕給人欺負了去。
偏偏是你們那高門侯府,我最不願叫家裏姑娘進去走上一遭。
便說你是真心疼愛她,可你是個郎君,在外行走,難道日日守在內宅中嗎?
既然你不能,來日妯娌之間起了齟齬,你們那樣的人家,娶妻哪一個不是高門貴女,我們姐兒如何比得過。”
她哂笑,似是自嘲:“我自己是在高門侯府養出來的,若不是昔年家道中落,你與五姐兒,自然是天作之合。
我知道那高門裏的腌臢手段,也曉得那些人揣着什麼樣的心思。
說句不中聽的,你祖母年輕時候是個最要強的性子。
你是她的寶貝嫡孫,卻娶商女爲妻,她能容得下?我看未必。”
當初魏老夫人心中的擔憂,遠比這些要多。
長寧長公主擺在那裏,年輕時候又是什麼樣的做派。
彼時她思來想去,蕭閔行都絕不是良配。
與他這個人無關,是他背後的長公主府和國公府,絕非良配。
不過到底是她看走了眼。
只是魏老夫人轉念再想想,又慶幸當日雖然對此事並不贊同,也不看好,卻並未橫加阻攔,若不然硬生生給拆散了,豈不是造孽。
蕭閔行心裏是一陣的後怕,但顯然沒有想過那麼多。
只要眼下結果是好的,他就心滿意足了。
·
和許成瑜之間的事情總算是有了想要的結果。
魏老夫人那日交代過他,此事暫且也不必與人說,至於許松山夫妻兩個,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她還是能看的明白的。
餘下的無論是二房還是三房,說了也只是徒增麻煩而已。
許成瑜自個兒就更沒那個必要了。
小姑娘家家的,再能幹,這種事兒也沒有提前知會她的道理。
這反倒正合了蕭閔行心意。
若然提前告訴,至於二三月裏還有一兩個月,她八成躲着不肯見他。
等到父親母親往揚州來提親,親事議定之後,成婚之前更不能相見,倒不如眼下這樣更好些。
反正只要老太太鬆了口,她爹孃又肯點頭,這事兒就已經算是成了。
至於什麼吳渭,那都已經是不相干的人。
先前還喫過一場醋,心情鬱悶了好些天,眼下也都豁然開朗了。
倒是許成瑜這兩日忙碌着——
府中年節氣氛未散,上元佳節也還沒過去,又要操辦魏老夫人壽辰之事,她本來就忙。
不過好在過年的時候鋪面裏和櫃上沒什麼要緊事情,許松山和許泰之都閒下來,老夫人壽辰的事情有許松山來操持,她也只是打打小手,姑且也就忙的過來。
偏偏是三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日前,江蕙來了一趟家裏。
許成瑜對江蕙實在是提不起什麼好感來。
不單單爲前世之事,哪怕是她今生重來一次,江蕙幾次三番的挑起事端,也叫人實在喜歡不起來。
可她出入三房自由,許成瑤又同她好的親姊妹一般,只能叫她更不得不防着江蕙。
那女人心思陰毒,更豁得出去。
前世她同吳渭之間早就不清不楚,卻能眼睜睜看着吳渭娶她爲妻。
吳渭將她軟禁之後,江蕙甘心情願給吳渭做妾——她還有什麼是舍不出去的呢?
有些人的壞,是骨子裏帶着,天生的,哪怕沒什麼目的,沒什麼原由,她便是要使壞,又有什麼辦法呢?
蕭閔行出了一回頭,把江蕙送到道觀裏去待了三個月,她仍舊不肯安分老實,許成瑜就知道,這女人是一點兒救都沒有了,
於是交代了綠珠,找了兩個牢靠機靈的小丫頭,盯着三房那邊的動靜。
果不其然,連着這麼兩三天,江蕙天天來,許成瑤和她出雙入對的,但每次出門都是從后角門偷偷出府,顯然是刻意避着人,要不是她安排了人留心盯着,只怕也發現不了。
出門鬼鬼祟祟,回家更是從不走正門,次次從后街進府,倒弄的神不知鬼不覺一般。
許成瑜才隱隱感到這二人又不知私下裏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安排了人隨着她們出府去打聽,但又要小心行事,不可打草驚蛇驚動了人。
這一日綠珠匆匆忙忙的進門來,神色緊張,面色陰沉。
許成瑜手上打着個抹額,那是她在老太太壽禮備齊之餘,添的自己一份兒心意。
見綠珠這樣神情進門來,手上動作一頓,冷然問道:“怎麼了?”
綠珠掖着手近前去:“三姑娘和江大姑娘出了城,城外北郊有一處荒廟,她們去了那兒,見了個癩頭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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