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你說了算
轉眼入六月,國公府大婚,許家又有一百二十八擡嫁妝,真是好不風光。
那十里紅妝自許府一路擡進國公府,羨煞多少京中貴女。
誰說出身商賈就一定不好。
許家這位宗女生的好,穿金戴銀長大,又嫁高門。
誰不知道早幾個月前她隨國公府的二公子進京時,蕭閔行是如何人前維護於她的。
那真是把她放在心尖上的。
還特意回明國公爺與長公主,早在許成瑜及笄禮之前便動身往揚州,生怕被人搶了這兒媳一樣。
在揚州城一待月餘,京中一切都撂下不管,還參加了許成瑜的及笄禮。
怎麼不羨慕呢?
大婚之日最是熱鬧,賓客滿朋不說,還有親朋來鬧洞房的。
不過蕭閔行是個佔有慾極強的人,今日迎親,禮堂拜禮,大紅蓋頭下那張臉他雖然看不到,可心裏卻早烙印下來那模樣。
大紅嫁衣穿在她身上,他幾乎能想象出蓋頭下的臉是何等絕色。
這是他心愛的姑娘,他憑什麼要給旁人看去?
於是早早地把鬧洞房的親朋趕了出去,新房不許旁人待,所以連許成瑛和蕭幼儀他都特意吩咐了人盯着,生怕兩個小的胡鬧,乘人不備溜進喜房去。
一直到月上柳梢頭,蕭閔行醉意微醺,腳下虛浮,才被人放下了酒桌。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高興,喫酒便多些,可他知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還是有分寸的。
長亭和長路一左一右攙扶着他,過了月洞門,喜房就在眼前。
上了長廊後,一步一盞大紅燈籠,夜色下微風起,豔紅錦緞製成的綢帶隨風飄動,撩撥他心絃。
“吱呀——”
許成瑜藏在喜服廣袖下的手緊了緊。
綠珠和雲珠掖着手上前叫姑爺,又上手去扶他。
他揮手說不必:“你們去吧。”
雲珠遲疑一下,綠珠扯着她袖口拽了拽,兩個丫頭才退了出去。
成禮之時蓋頭是掀了的,但入夜他回房,許成瑜手中多了一柄扇。
象牙扇柄上纏赤金色的藤蔓,雙面繡的是花好月圓。
他近前去,許成瑜已經嗅到酒氣:“你喫醉了?”
蕭閔行笑着打趣她:“哪有新娘子先開口說話的?這樣不害臊,拿着這扇子做什麼樣。”
許成瑜又羞又惱,便一側身躲開他。
他上了手,把她手中扇子取下。
四下無人,龍鳳花燭搖曳出的燭光映照在她臉上,這張臉,無論何時看,都絕美。
“阿瑜,你終於是我的了。”
許成瑜紅了臉:“綠珠她們準備的有醒酒湯和濃茶,你還是先進一些,一身的酒氣,等會兒沐浴了安置吧。”
若要說羞澀,她其實不多。
前世嫁過一回,新婚之夜是怎麼回事心裏也有數。
唯一不同的是,今生這一個,是她心中的如意郎君。
蕭閔行怕她臉皮薄真的惱,也不敢過分玩笑,鬆開她的手,爬上了牀,半跪在她身後:“這樣沉,爲夫不先替你卸去,怕你今夜脖子便要斷了。”
不得不說,卸去頭頂沉重的鳳冠後人是真的鬆泛不少。
許成瑜轉了轉脖子:“你快去……”
“別催呀。”蕭閔行又坐回到她身邊去,“你喫東西了嗎?”
她搖頭:“我不餓,本來我喫的就少,你不用管我。”
蕭閔行壞笑着:“後半夜可有得累,得喫點東西。”
他根本不給許成瑜罵人的機會,揚聲叫門外:“去取喫食來。”
等腳步聲急促走遠,蕭閔行才又握着她的手:“阿瑜,有件事,咱們辦正事之前一定要說清楚。”
許成瑜心裏咯噔一聲,旋即把手抽出來:“什麼正事不正事,你這樣沒正經的,今夜便去睡書房吧。”
“那可不成,新婚之夜睡書房,明日闔府便都知你是個悍婦了。”他陪着她玩笑了一句,也沒再去捉她的手,“衛雪真的事,我知道你全都知情了,幼儀早就跟我說過,但是規矩禮數束縛着,我沒法子去見你,有心讓母親同你說,但又怕母親心裏有別的想法,或是你心中生怕,所以便想着,等大婚時,我親自同你說。”
衛雪真這個名字,這小半個月都沒再聽到過。
她好像認了命,真的在家中安心待嫁,連門都不怎麼出了。
因爲如此,七娘她們也就不再在她跟前提起這個人。
眼下聽蕭閔行提起,許成瑜心念微動:“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大概猜得出幼儀同你說了什麼,這件事你不必與我說,我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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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閔行眉心一動:“果真不怕?”
她鄭重其事的點頭:“殿……母親這樣做,是爲了我們好,更是爲了我好,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怎會不知母親一片苦心?說實話,若叫旁人來看,此事母親做的的確絕情,畢竟嘉成縣主也在母親膝下養過一年多,可對我而言,心中只有感激,不會有半分畏懼。”
她一聲母親,蕭閔行眼窩一熱,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也自問是個堂堂男子漢,可她嬌滴滴,柔聲細語稱他母親爲母親。
蕭閔行攥着她的手:“我喜歡聽你叫母親,咱們夫婦是一體的,我喜歡這樣。”
他倒像個孩子似的。
許成瑜反握上他的手:“從今日起,殿下就是我的母親,國公爺便是父親,自然咱們是一體的。所以你看,我們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哪裏有見外的呢?你還要這樣煞有其事的同我說嘉成縣主之事,還想着如何來哄我,怕我心中怕了母親行事,真是好沒道理。”
蕭閔行便放聲笑起來:“是,夫人此言甚是有理,是爲夫錯了主意,想岔了。”
他一席話把許成瑜逗笑:“你不要油嘴滑舌耍貧嘴,這件事以後也不要再提。
我既嫁了你,自然曉得出嫁從夫,父親與母親行事,我做晚輩的,只有恭順的道理,哪裏有忤逆的?
幼儀擔心,說給你知,等過兩日在府中都安置妥當,我自會與她說清楚的。”
蕭閔行終於把人帶進懷裏:“好,都依你的,阿瑜,旁人是出嫁從夫,咱們家沒有這回事。我回明過祖母與母親,只在京中住到九月,九月金桂飄香,咱們踩着一路桂花香還回揚州去,等到紅梅簇簇時,再回京城來賞梅。
咱們家裏,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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