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你不配
許容楚雙目猩紅,簡直要喫人的模樣。
許成瑜站在廊下,即便是遠遠看着,她都覺得許容楚是面目猙獰的。
涼薄之人?
看來他也不是。
梁氏是他親孃,他原來還記得。
許容楚見她真敢出來,踱步就要衝上前去。
許成瑜嘖聲:“二哥哥可想好了,傷了我,你有沒有命賠。”
她面無表情,聲音冷透了。
如寒冬臘月之間又被寒冰自四周包圍上來,許容楚幾乎被凍傷。
但也有一瞬拉回他的理智。
對,眼前是恪國公府的二奶奶,不單是許家內宅的五姑娘。
她肚子裏懷着恪國公府的長孫。
許容楚恨得咬牙切齒,腳下卻收住了。
許成瑜的不屑越發從眼底流露出來:“還以爲二哥哥如何血性,看來你還有點腦子。”
不過許成瑜可沒想激怒他。
人在盛怒之下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她把人遣散,不攔着許容楚,可不是要拿自己和腹中孩子做賭注,換許容楚這條命的。
她又不打算要了誰的性命。
許成瑜一隻手置於小腹上:“從前只覺得二哥哥生性涼薄,對人對事都不大上心,今日看來竟然全錯了。”
“你和我們三房,和我母親,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要欺我母親至此!”
如果可能,他應該在許成瑜剛出生的時候就掐死她。
免去今日禍端。
許成瑜並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可他的表情無不彰顯着,他恨不得她早點死透。
沒意思極了。
這就是她的兄長,她的骨肉至親。
什麼東西。
“你說錯了一件事。”許成瑜踱了兩步,往廊下美人靠上靠去,一手托腮撐着,一手撫着已顯懷微微隆起的小腹,“從沒有人欺負你母親。
這些年,家裏這些事,你是真的糊塗,還是叫豬油蒙了心,看不見呢?
且我曾經提醒過你——”
許成瑜冷眼看他:“許成瑤因丹璧別院事被三叔責罰那次,我應該告訴過你吧?
你好像不記得了,那我不妨再跟你說一遍?
你的母親,你口中被我欺至此的好母親,她知道許成瑤所作所爲,卻一力偏袒。
你認爲她做對了?”
她嗤笑反問:“再說件近些的事情?
許成瑤是怎麼被送去廟裏的,你也忘了嗎?
記性這麼不好嗎?
你如今總該知道,她幹那些混賬事情是你的好母親背後挑唆。
她幹那些混賬事情的時候,國公府已經定下了我,只等着我及笄禮後便上門提親。
可是你的母親和你的三妹妹,又對我,對我們長房,對整個許家做了什麼呢?”
許容楚抿緊了脣角。
他發現到這個時候,他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
許成瑜說的都是對的,他也全都知道。
從來有錯的不是長房,更不是許成瑜。
“但我母親畢竟是——”
“畢竟是我的長輩是吧?”許成瑜根本就沒讓他開口把話說完,“你這話好有意思。
祖母不是她的長輩嗎?她怎麼就能把祖母氣的病倒呢?
我母親雖與她是平輩的人,可我母親是長嫂,是許家宗婦,她心中又可曾有一日敬服?
至於你非要說長輩。
她又何曾有半點做長輩的樣子。
橫豎我長這麼大,是沒被她疼愛過一日的。
所以這話你大可不必跟我說。”
其實該說的話,有多少呢?
三房的人,無論是許松鶴還是許容楚,她都沒什麼可說的。
早就失望了,根本就沒想指望他們能分得清楚大是大非。
許容楚會來鬧她早算準了。
這番話也總要說給許容楚聽。
按許容楚的性子,他能聽進去纔有鬼。
但至少堵上他的嘴,省去日後許多麻煩。
許成瑜覺得話說的差不多時,又撐着後腰緩緩起身來:“你可以走了。”
許容楚還是來時的模樣,眼底的恨意甚至更濃:“許成瑜,你簡直是討債的。”
許成瑜放聲笑起來:“我嗎?如果我是來許家討債的,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她發覺自己也並沒有多生氣。
於是緩了口氣:“七娘會跟我回家住些日子,就算再回許家來,我也不會讓她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回三房去住。
九娘如今住在湛露,受我母親教導,七娘和她一處,兩個人正好做個伴。
三叔忙着外面的生意,今日家裏出這麼大的事情他都撂不開手,往後管教七娘他多半也顧不上。
至於你。”
聲音戛然而止。
許容楚把她眼底的不屑看得真真切切,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他不配。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並不想跟許成瑜爭什麼許成瑛的去留問題。
三房毀了,他的小家徹底散了。
什麼妹妹不妹妹。
許容楚往屋裏的方向望去一眼:“她該託生做你的親妹妹。”
這話——
許成瑜面色一沉,眸色徹底暗了下去。
她眼角餘光瞥見簾子被人撩開,許成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來,而後有一道什麼東西朝着臺階下的許容楚身上潑灑過去。
等她反應過來,許容楚已經被滾燙的熱茶潑了一身。
一盞茶所能潑中的本就有限,許成珠的準頭也算不上特別好,但那茶真是滾燙的,至少到現在許成瑜都能感受到許容楚身上散發出來的疼痛還有戾氣。
他叫囂着幾要衝上來,許成瑜忙把人往懷中帶。
他果然還是忌憚許成瑜,或者說忌憚她那個肚子的。
他咬牙切齒:“許成珠!你敢傷你兄長!”
“你算哪門子兄長!”許成珠從沒有過這樣的時候。
她整個人窩在許成瑜的懷裏,肩頭顫抖着,顯然是被氣的。
她張口就啐:“別人家的兄長把妹妹當寶貝,你算什麼?七姐纔是你們三房最無辜最可憐的那一個,你還敢罵他?你也配做我兄長!”
她年紀小,上頭都是哥哥姐姐,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年紀雖也還小,卻都曉得格外的護着她。
平日裏她有一丁點兒不痛快,他都緊張的什麼似的。
從前母親管教她很嚴的,她循規蹈矩不敢出錯,哥哥每每心疼她小小年紀過分拘謹,變着法子的哄她高興開心。
回了許家來,大哥和四哥更是疼惜她的。
只有許容楚。
這簡直就是個混賬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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