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庆生
赵玉真害羞地垂首,赵老太太笑了两声,道:“玉真就是個乡下丫头,那裡担得起夫人的這样的夸奖。”
“担得起,担得起,老太太调教出来的姑娘,那是一等一的好。”天河伯夫人笑眯眯地恭维着,還顺势将戴在手腕上的玉镯给拔過去给赵玉真戴上了。
“夫人,這個玉镯玉真不能要。”赵玉真推辞道。
“长辈赐不可辞。”天河伯夫人摸着她的手,眼中俱是满意。
赵玉真看向赵老太太,赵老太太微微颔首,赵玉真這才收下玉镯,“谢夫人。”
客套话說了几句后,赵老太太就让姑娘们退下,天河伯夫人依依不舍地拉着赵玉真道:“我瞧着玉真就喜歡,以后有空来府裡玩啊。”
赵玉真抿唇笑道:“只要夫人不嫌玉真见识浅薄,玉真会常去叨扰夫人。”
“你能来看我,我只有欢喜,怎么会嫌弃。”天河伯夫人笑道。
闲话几句,赵玉真带着妹妹们退了出去。
天河伯夫人直接道:“老太太,我說话不喜歡绕弯子,有什么就說什么了,我今儿来,就是跟老太太商量犬子和玉真的亲事。”
“多谢夫人抬爱,只是玉真年纪尚小,老身沒想過這么早为她婚配。”赵老太太虽然很想结這门亲,但姿态還是要摆的。
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
天河伯夫人对赵老太太的拿腔作调,沒有一点意外,笑笑道:“老太太,我是真心诚意,想为小儿求娶玉真,還請老太太应允。”
“玉真父兄皆是庶民,那高攀得上伯府公子,夫人還是想一想,再做决定吧。”赵老太太故意這么說道。
天河伯夫人笑道:“玉真温柔贤惠,我一见就喜歡,就乐意让她做我儿媳。”
两人一個故作矜持的拒绝,一個假意诚恳的求娶。
车轱辘话来来回回說了几次后,赵老太太才笑道:“夫人看重玉真,是玉真的福气,玉真明年正月十九及笄,不知夫人可有空来为她做正宾?”
依照本朝习俗,及笄礼上的正宾,一般会請少女的未来婆婆。
赵老太太這话,就同等允婚了。
“沒空,我也抽出空来。”天河伯夫人笑道。
亲事初步谈定,两人都很高兴,赵老太太留天河伯夫人吃饭,赵玉真被安排陪在天河伯夫人身边。
“夫人,您尝尝這白鱼汁唇。”赵玉真夹了一筷子菜放天河伯夫人的碗裡。
“味道甘美鲜醇,很是不错。”天河伯夫人温柔地笑着,吃下菜后,“你不必一直照顾我,自己也进些东西。”
“能伺候夫人用好,是我的福气。”赵玉真羞涩地笑道。
“好孩子。”天河伯夫人笑赞道。
在赵玉真细心的伺候下,天河伯夫人用餐用得十分愉快和满意,对赵玉真愈发的喜歡。
见赵玉真讨得天河伯夫人喜歡,赵玉燕她们都非常的羡慕。
方宝珠更是拉起赵玉真的胳膊,看那個玉镯,還說道:“這玉镯的水色好,莹润有光,至少值上千两银子。”
“哇!這么值钱的嗎?”赵玉燕等人惊呼。
“真姐姐,天河伯夫人对你可真好啊!”
赵玉真扯了扯嘴角,笑不及眼底。
過了两日,腊月十五,赵大太太三十八岁生辰。
虽是散生,但赵匡如今是赵氏一族官职最大的,他的夫人過生辰,即便不大摆筵席,也要备上十几桌酒席,热闹热闹。
赵望舒见到了来喝寿酒的母亲,非常开心,知道母亲是为了看她才来喝寿酒的,毕竟前几年,大宅摆酒母亲都沒来。
“娘亲,這就是我住的房子,您瞧着,可還行?”
赵李氏四处看了看,又检查了一下被褥的厚薄、炭炉、火龙等,确定大宅沒有亏待赵望舒,這才满意地道:“還行。”
母女俩在房裡略坐了坐,說了几句体己话,就出来,往宴客厅去,半道上遇到赵二太太和她的娘家嫂嫂钟朱氏。
钟朱氏看到赵望舒,眼中就是一亮,等和赵二太太在暖阁坐下,她就问道:“大妹,刚那女孩儿模样长得真俊,是赵家几房的孩子?今年多大了?”
赵二太太看了她一眼,道:“她不是你可以攀扯的。”
“大妹,婆家兴旺是好事,但娘家才是出嫁女的底气,桥儿如今十七岁了,年后会入场科举,必能高中,若是钟赵两家能亲上加亲,那就再好不過了。”钟朱氏满眼期盼地看着赵二太太。
赵二太太脑子沒有完全糊涂,摆摆手,“且不說桥儿如今還是白身,就算入仕为官,也不過是低阶小官,老太太是瞧不上的。”
“這不是有大妹你帮衬嘛。”钟朱氏笑道。
“這事我帮衬不了,你先前见的那個玉真,你可知老太太给她许了哪户人家?”
“我有耳闻好像是天河伯府的世子爷,不会是真的吧?”
“是真的。”赵二太太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水,“玉真的容貌寻常,嫁得都是伯府,望舒天仙一样的人儿,桥儿是无福消受的。”
普通人家娶到美貌妻子,不是什么好事,能娶进门不算本事,得护住才行。
钟朱氏不悦地道:“大妹,桥儿可是你侄儿,你這话說得太過了。”
在钟朱氏心中她儿子,配天仙绰绰有余。
“实话实說,你要不想听,那我就不說了,你也别想着什么亲上回亲,這事我是真作不了主。”赵二太太在娘家人丝毫不掩饰她在婆家說不上话。
“大妹,桥儿的亲事,你可得放在心上啊。”钟朱氏能接触到的富贵人家中,官职最高的也就是赵家了,钟家是死都要缠上日益兴旺的赵家的。
“桥儿入仕了再說吧,不急。”赵二太太私心裡還是想提携娘家的。
钟朱氏听這话,知道赵二太太還是想亲上加亲的,笑道:“我替桥儿谢谢他大姑了。”
這时,婢女在门外道:“二太太,老太太那边找您了。”
“一天天的,有那么多丫头婆子伺候還不够,非得找我。”赵二太太抱怨了一句,从抽屉裡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荷包丢给了钟朱氏。
荷包轻飘飘的,沒什么重量,钟朱氏捏了下,就笑了,赶紧收好。
姑嫂二人出了房,往宴会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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