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诵经
赵望舒闻了闻,浓郁的香味,熏得她险些打了個喷嚏,阿弥陀佛,罪過罪過。
把香包塞给绿枝,“收好。”
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往身上涂抹的,别跟她說什么受過佛祖赐福,涂抹了会如何如何,她才不信呢。
佛诞节后,赵老太太沒有再让姑娘们抄经文了,她换了個法子磨练姑娘们的心性:诵经。
蝉娘子解释道:“每天虔诚地在菩萨面前念经文千遍。”
姑娘们都惊住了,念经文千遍!這是念经文嗎?這是要念死她们吧?
“是默念,還是大声的念出来?”赵望舒问道。
“小声的念。”蝉娘子答道。
似乎怕她们不愿,赵老太太說道:“菩萨慈悲,佛法无边,你们虔诚向佛,菩萨会保佑你们的。”
“谢老太太教诲,我們会虔诚诵经的。”赵双枝抢先答道,而后斜了眼赵书晴。
“今天休息一天,从明儿开始,你们去观音殿诵经千遍之后,方可回房歇息。”赵老太太說道。
姑娘们从房裡出来,赵玉秀哭丧着脸道:“要念一千遍,腿都跪麻。”
“是诵经不是跪经,应该是结跏趺坐。”赵淑惠說道。
“结跏趺坐,坐久了,腿也麻啊。”赵玉秀噘嘴道。
赵望舒劝解道:“总好過跪着,這么想,你就沒那难過了。”
“這又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磨死人了真的是。”赵玉秀看着赵书晴道。
“不是我,我沒有。”赵书晴连忙否认道。
赵双枝目光不善地盯着她,“不是你,你紧张什么?”
“我、我沒有紧张。”赵书晴向后退了一步,眼神闪烁不敢与赵双枝对视。
“你心虚了。”赵家华一针见血地指出。
“我不是,我沒有。”赵书晴眼中含泪,瘪着嘴,摆出一副让人垂怜的委屈样看着赵望舒。
赵望舒气笑了,她又不是男人,不会怜香惜玉。
但是虽然怀疑她,也不想帮她說话,可不想把赵老太太闹出来,“行了,都回房休息吧,从明天起,就有得累了。”
大家再一次抛下赵书晴,结伴离去,任由赵书晴流着眼泪回禅房。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去上早课,赵书晴沒有出现,而后就知道她病倒了。
“是真病倒還是装病哟?”赵双枝撇嘴道。
“不管是真病,還是装病,她今儿不用去观音殿诵经。”赵玉秀气呼呼地道。
“她好奸诈。”赵玉英怨恨地道。
事实上,赵书晴還沒這么奸诈,她是真病了,她身子骨本来就弱,還熬夜抄心经。
被姐妹排挤,她又哭了半宿,撑不住了,就病倒了。
寺裡有僧人擅医,给她诊了脉开了药。
赵望舒她们每天诵经,累得很,当然也是故意不去探病的,同住一院,赵书晴在她们眼中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经過诵经十日的磨砺,這场虔诚的礼佛即将落下帷幕。赵老太太派遣蝉娘子告诉她们:“收拾行李,明日回城。”
“总算可以回去了。”赵玉英险些喜极而泣。
這二十多天在寺裡,她们可吃不了苦头,礼佛這种事,有這一回就够了。
次日,主持亲自送各府的女眷下山,“阿弥陀佛,贫僧祝诸位施主平安喜乐。”
“阿弥陀佛,大师珍重。”众人双手合十道。
山门外,各府的马车早就等在那儿了。
回城的路上,赵望舒靠在锦垫闭目养神,她不困,是不知道跟泪眼汪汪看着她的赵书晴說什么好。
赵家华把头偏在一边,刘书清低着头,赵书晴等了许久,也沒等到她们找她說话,委屈极了。
她抄经书,的确有讨好赵老太太之意,但真沒想到赵老太太会让姐妹们一起抄。
至于诵经,她只是提一句,并沒有撺掇着老太太让姐妹们去观音殿诵经的意思。
姐妹们实不该迁怒于她的。
“华姐姐。”赵书晴轻声唤道。
赵家华听若未闻,依旧透着窗帘的缝隙看外面。
“华姐姐。”赵书晴已声带哭腔。
“不要和我說话。”赵家华冷声道。
“华姐姐,我真的沒有跟老太太說什么,我也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会那么做。”赵书晴委屈地道。
“事情已经過去了,我不想再說,你病還沒好,就安静些吧。”赵家华說這些话时,都沒看她。
赵书晴還生着病,赵老太太怕她传了病气给自己,就沒带她一起坐车,将她塞进了這辆车裡。
這时一阵风吹過,窗帘高高扬起,赵望舒睁开眼,“你们闻到什么味了嗎?”
赵家华用力吸了两口,“是有股味道。”
“是血腥味。”刘书清淡定地道。
“怎么会有血腥味?表姐,你闻错了吧。”赵家华說道。
“我不会闻错的,我母亲是难产死的,房间裡充满了這种味道,我不会闻错的。”刘书清眼中有浓浓的哀伤。
“表姐。”赵家华伸手搂着她的肩膀。
“可這官道上,怎么会闻到......”赵望舒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她听到了刀剑相交的声音。
马车停了下来,接着传来车夫惊恐的声音,“姑娘,前面出事了。”
不用他說,赵望舒她们都知道出事,从挽起的窗帘灌进来的风,血腥味浓重的令人胆颤心惊。
“哗啦。”赵家华拉开了车门,就看到不远处有人在打斗。
打斗的人中,四個穿藏青色劲装,一個穿玄衣。
他们五人被十几個穿着灰衣的人团团围着,四周横七竖八,全是尸体,血流成河,难道血腥味如此之重。
“是龙廷卫。”赵家华說道
不用她說,赵望舒也知道,她看到了云灏。
什么人胆子這么大,敢围攻龙廷卫?
定是云灏查到了什么,有人要杀人灭口?
“啊啊啊!”凄厉的尖叫声,吓得赵望舒一哆嗦,女眷们遇事尖叫,呼喊能帮忙的人,沒有毛病。
可這尖叫声引起了那些杀手注意,他们分出两個人,提着带血的大刀走了過来。
“怎么办?怎么办?”
“别叫了,别叫了。”
“逃,快逃。”
“要死了!要死了!”
“呜呜呜,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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