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職業操守
她試了一下自己的指紋,竟然可以打開,所以她熟門熟路進了臥室的浴室洗澡。
出來賣,就賣得徹底,她沒什麼好矯情的。
只是浴室的門一關,全身逐漸發冷,雙盆的洗手檯上,那面巨大的鏡子照着她年輕而美好的身體。
環境養人也襯人,在那個狹小的出租屋,逼仄的浴室,人也顯得侷促,加上浴室安不了鏡子,她從未如此認真看過自己,不像沈鷹州家這個明亮而寬敞的浴室,鏡子上氤氳的霧氣散去,她的身體從朦朧中逐漸清晰。
奢華的環境襯托了她,溼的發,嬌嫩的臉頰,年輕緊實的身體,白裏透紅的肌膚,從頭到腳都散發着任人採擷的誘惑。
她的行李都在出租屋,洗完澡,便只從胸往下,裹了一條浴巾出來,她知道等着她的是什麼。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她說着,而臥室裏竟空無一人,沈鷹州並沒有在臥室。
她安靜地坐在牀邊等他,這張牀很大,牀上用品以灰色爲主,柔軟舒適。
姜宜等他回來的空擋,環顧了四周,所有擺設和幾年前一樣,沒有任何改動。
和主臥相連的衣帽間,他這兩年應該有請專人打理,衣服根據季節、款式、材質、顏色、分門別類,擺放整齊。
他一直沒進來,她便從他的衣櫃裏,找了一件黑色襯衫穿上,男女身材懸殊,襯衫穿在他身上裁剪合身,矜貴灑脫,穿在她的身上,卻是空空蕩蕩。
她再次回到牀上等他,沈鷹州如他自己所說,必然不會做賠本的生意,付出一分錢,就要有一分錢的收穫。
姜宜既然決定要賣給他,又何必扭捏?
他替她還債;
她給他睡。
明碼標價,再正常不過。
只是剛纔吻她時,全身都散發着強烈荷爾蒙的男人,始終沒有再出現,姜宜坐着等,躺着等,最後熬不住,這一天過的太過於充實,結果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她從那張大牀上驚醒,一時以爲自己是在做夢,直到記憶慢慢回覆,纔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麼樣的決定。
已無法分辨是對是錯,生活把她放在哪就是哪。
旁邊的位置空的,涼的,沈鷹州一夜都沒有進來。
她穿着他的黑襯衣打開房門走向客廳,就見沈鷹州已經衣冠楚楚在餐廳準備早餐,咖啡的香氣四溢。
姜宜一時有點恍惚,宛如是多年前的很多個清晨,尤其她穿着他的黑襯衣晃盪,他似忘了昨夜或者之前的種種不愉快,彷彿他們之間沒有隔着這幾年,神色自若,饒有興趣看着她襯衣敞開的領口和雪白修長的雙腿。
他眉眼輕挑:“原來你比我急。”
姜宜原想解釋,她的衣服剛剛纔放進洗衣機,再到烘乾要一個小時,只能暫時借他的衣服,但聽他說這話,她便冷冷回覆:“出來賣,就要有職業操守,我懂。”
他眼底閃過一絲壞意:“職業操守?很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說話間,他倏然掌着她的腰把她抱起,姜宜只覺一陣涼意,尤其碰到他腰帶冰涼的金屬扣。
腰被他牢牢扣着,整個人緊貼着他動彈不得,她雪白的肌膚都染了一層紅。
分手後,從沒有想過會和他再有這樣的交集,但她知道,沈鷹州昨晚沒碰她,但或遲或早,都會發生,他可不是什麼清心寡慾的正人君子。
她內心默默反抗着,身體也僵硬而發涼,他吻她,但撬不開她緊咬着的下脣。
他貼着她的脣角漫笑,他對她太熟悉,每一分都很熟,有的是辦法讓她投降。
說到做到。
姜宜糟透了,被他放下時,襯衣又被解了幾顆,半掛不掛地露出半個肩膀...。
而他卻依然衣冠楚楚,抽出餐桌上的紙巾,慢條斯理,擦着手指,之後若無其事問她:“喝咖啡還是喝奶?”
“你變態。”姜宜氣不過,怒罵了一句,卻因爲剛纔,聲音變得軟綿綿,沒有任何效力。
“你該感謝我今天有重要的會要開,不夠時間陪你真做。”他給她倒了一杯牛奶,自己的是一杯黑咖。
姜宜的臉.紅,不舒服,想先去洗個澡,更不想和他一個空間喫早餐,想轉身走。
“坐下喫早餐。”沈鷹州一句話,看着她的眼神,威懾十足,他就是要看她衣衫不整,要看他把她弄成這副樣子,欣賞傑作一樣,怎麼肯讓她回去?
姜宜決定不跟他反抗,否則怕他又有新花招,坐回他的對面,把襯衣解開的扣子一顆一顆繫上,只留了兩顆。
早餐很簡單,他數年如一日,黑咖,全麥麪包,水煮蛋。姜宜牛奶和水煮蛋,全麥她不喫。
姜宜伸手拿雞蛋,黑色的袖子捲起,露出她纖細的胳膊,胳膊上一圈淤青和一些抓痕,昨晚和房東打架時留下的。
沈鷹州剛纔就注意到了,“越來越出息,學會打架了。”
姜宜抿了抿嘴沒說話,人善被人欺,道理她早懂,只是從小乖乖女,要反抗,要付出行動,需要時間磨鍊,昨晚那歇斯底里的一戰,很醜陋,但是很爽,不後悔,再來一次,她還打。
沈鷹州看她眉眼那微不可察的小得意,他早知道她的逆來順受和溫柔都是表象,實際是個大犟種,不然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只是往事不必再提,“下回再和人打架,至少保證自己不會受傷。”
“我知道她打不過我的。”
“那這是什麼?”他看她手臂上的淤青。
“小傷。”
“喫完帶你去公司。”
“不用,地鐵只有兩站,很近。”這裏比她的出租屋去明禾大廈近多了,她甚至考慮騎共享單車過去,連地鐵錢都省了。
她說不用,他也懶得理她,大約是上午真有重要的會議,他喫完早餐便先離開了。
姜宜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着實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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