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賭源
他已經在暗中傳音，指點林火，具體哪一塊原石之中有源，又是怎樣的品質。
雖然不曾實驗過，但以他源靈師的眼光境界，對於分辨一些原石中源的多寡與品質，根本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在這一點上，他信心十足，因爲他早就從幾位太上長老那裏要了幾十塊原石，進行過實際檢驗。
一開始的時候，他或許還會看錯源的品質與多寡，但卻也從不曾判斷失誤，把沒有源的廢料看成好料過。
到了後來，他就沒有再看走眼過，基本上一眼之下，就能判斷出其中源的品質與多寡，從連第二眼都不需要。
這店裏雜七雜八的原石倒是不少，但是讓林楓一眼掃下來，正兒八經從礦脈上下來的根本就沒多少，很多都是礦脈邊上侵染了一些靈氣的普通石頭罷了。
而其中真正中有着源存在的，更加是寥寥無幾，林火此刻手中那塊被視爲“廢料”的原石，正是其中之一。
林楓暗中傳音，還想要指點火眼老人幾句，但對方卻笑眯眯拒絕了，說他就是想撞撞大運，賭一把玩玩，通過前者“作弊”的話，反而就失了興味。
聽老人家這麼說，林楓索性也就有他了，反正這店裏的原石，價格都低的很，至多不過二三十斤源而已，還不被他放在眼裏。
許久，三人各是選定了一塊原石，到老店主那裏交了錢。
三塊原石，總共才十五斤半源，其中林楓自己選了一塊價值十一斤的原石，林火和火眼老人選的，加起來才花費四斤半源而已。
結賬的時候，老店主已經是忍不住眉開眼笑了。他對自家店裏的東西自然是全都仔細觀察過的，發現林楓他們挑的原石，沒有一塊是被他自己看好的，當然是喜不自勝。
“果然，這三個真是什麼都不懂的‘雛兒’。這一下，我可就抵了平時半個月的營收嘍！”
老店主心裏喜滋滋的，卻也沒有表露出任何嘲諷之意，反而說道：“三位，讓老朽來給你們解石如何？”
“解石？怎麼個切法？”火眼老人活了上萬年，卻沒見過這種稀罕玩法，一時間覺得十分新奇，笑着問道。
店裏一些人聽到他這話，有的搖頭無語，有的是覺得好笑。
連解石是什麼都不知道？看來真是對賭源一竅不通吶！
“來來來，老先生將原石交予老夫，老夫現場給您解一解，你就明白啦！”
不愧是能在這平巖城開門做生意的，老店主固然有着生意人的精明和幾分奸猾，但說話處事卻是十分得體，沒有半分嘲笑的意思。
火眼老人也不因周圍這些人的神色而着惱，依舊掛着淡淡的笑意，饒有興趣的看着老店主取出一柄鋒銳的短柄小刀。
小刀連柄在內，全長不過三寸，被老店主的大手握着，很是不起眼。
眨眼之間，石屑紛飛，小刀在其手中舞成了一隻蝴蝶，常人看着必然要眼花繚亂。
“嗯，刀法倒是不錯。”火眼老人微微讚歎，因爲他看得出，眼前這老店主不曾動用一絲靈力，全然憑着一股手腕力道，以及多年解石的經驗在運刀。
老店主聞言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繼續埋頭解石。
事實上，在場所有人都是不看好這塊原石的。
因爲它太過普通，兩個拳頭大小，表皮渾濁，一點神韻也無，根本不可能出源。
事實上也是如此，直到一聲“咔嚓”地清響傳出，整塊原石的石皮褪下，裏邊卻是空無一物。
對於這一點，林楓早有所料，並不驚訝。
火眼老人只是出於興趣，對是否出源也不在乎，所以也只是哈哈一笑，已經滿足了好奇心。
只是林火望着周遭那些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還有那個青衣男子更加不屑的表情，而感到有些不爽。
果不其然，那青衣男子討厭的聲音十分“適時”地再度響起：“嘿，我就說吧……這種料子也想出源？果真是一羣狗屁不通的泥腿子！”
林火當即就暴怒，擡腳就要過去揍人，卻被林楓再度伸手攔住，微笑道：“急什麼，先解了你手上這塊石原再說。”
“可這傢伙……”
林火話還未說完，林楓便直接低聲道：“小火，你還信不過我嗎？”
聽他這般說，前者這才作罷，伸手把原石放在了那老店主的身前桌面上。
“切，你這塊原石，完全浮白，內裏夾青，分明就是典型的‘白裏青’，比那老頭選的那塊還差勁，整個就是一塊廢料，還解個什麼勁兒，瞎費功夫！”
那青衣男子顯然是有幾分水平，說的話雖然難聽，但是有理有據，周圍其他人紛紛點頭贊同。
所有人都覺得，這根本就是塊廢料，根本不可能出源。
“那可未必，凡事無絕對嘛……”林楓拍了拍林火的肩膀，示意他淡定一些，然後便是向那老店主點了點頭，“老店主，勞煩你給我兄弟這塊原石，也給解了吧！”
老店主雖然也認爲這塊原石不可能出源，但他最會做人，絲毫不表露出來，反而笑着點頭：“本是老夫份內之事，何談‘勞煩’二字！”
隨後，他便是重新拿起那柄小刀，再度運刀如飛。
這一次老店主下刀格外果斷，那架勢就像在切蘋果，毫無顧忌。
第一道下去五分之一，一片灰白。
頓時一片搖頭輕笑的聲音，這灰白色，可不是出源的跡象。
隨即在側面又是一刀，又去了五分之一，仍舊滿眼灰白。
到了這會兒，仍舊一點晶瑩之色都沒有，在場圍觀之人幾乎都已經斷定，這是塊廢料無疑！
“說了肯定是廢料，還不樂意聽……這叫不聽老人言……”
那青衣男子嘲諷之語尚未出口，便是聽到身邊傳來一聲驚呼——
“咦？淺綠色？這是要看漲？”
“真有漲的跡象，而且還是淺綠色！”
切到這裏，經驗頗豐的老店主，額頭已經忽然間微微見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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