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作者:骨火
聽到謝升這番說辭,長老總算點下了頭。

  “行罷。到時看過了海渦,你把他領來瞧瞧。”長老揮揮手,接着一斂神光,定睛道,“嗯?是女妖嗎?”

  “哎師……長老,你想到哪去了。”謝升解釋道,“是個男花神!”

  “男花神就男花神,如此激動做什麼。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們去吧。”

  蟹侍衛長路青和謝升走到門口,長老纔將頭擱在了太師椅背上,自言自語道:“男花神怎麼了,我還聽說過,只要是株花草就能結果子,不分雄雌。男花神指不定能生個胖生娃娃……”

  到達內邸外,謝升便瞧見了駐守在門口的兩個墨魚族守衛,可是沒有鳶室仁的身影。

  謝升問道:“剛剛那位花神去哪了?”

  鬍鬚蜷曲的墨魚仔答:“他往集市的方向走了。”

  謝升記得鳶室仁確實對那些珍珠串串感興趣,興許去找那裏的蚌姐了。

  “路侍衛長,我先到集市找個人,勞煩你陪我多走一段路。”

  路青雖然是侍衛長,但沒有官架子,看上去謙遜平和:“不礙事。”

  謝升踏入紛繁的集市,遠遠地望見鳶室仁正被一羣姐姐妹妹簇擁着。她們全身上下覆蓋着亮晶晶的珠光寶氣。說來也奇怪,這些姐姐妹妹穿戴起珍珠瑪瑙十分自然,一點也不顯得豔俗。

  “哎呀,小弟弟,你戴這個好看。”兩頰抹着紅胭脂的鯧魚精漂在鳶室仁左側,拉起他的手,將一大串貝殼珠子渡到了他的手腕上,“姐姐送你了。”

  “這副瑪瑙項鍊你可喜歡?”穿着暴露的蚌姐站在鳶室仁身後,替他繫上搭扣,“姐姐也送你了。”

  “哎呀,姐姐覺得你現在好可愛。只是還缺一根珊瑚髮飾。”不知哪來的墨魚族女妖挽起了他都的頭髮,還在他**的臉蛋上輕輕戳了一記。

  姐姐個鬼……

  氣得謝升在心裏怒罵起來。

  現在在這兒姐姐長姐姐短,到時一比年紀,恐怕鳶室仁要比她們幾個老上幾千歲。

  也不看阿仁到底願不願意做這個弟弟。

  三隻海族妖怪團團圍在鳶室仁身邊,將他堵了個水泄不通。纖纖玉手不老實地在鳶室仁身上探來探去,好像馬上就要將他活活剝開,美滋滋地喫下肚。

  “阿仁!”謝升喊道,“我們該走了。”

  鳶室仁在姐姐堆兒裏笑得開懷,忽然聽見謝升的聲音,轉過頭來,眼睛彎成了兩個月牙:“謝升!這裏的妖族熱情好客,他們都拿我當親人。”

  蚌姐拍拍他的肩頭,捂着嘴咯咯笑道:“哎,小弟弟,你可別亂說,姐姐什麼時候拿你當親人了。”

  墨魚妖故作嬌羞地笑起來:“就是啊。你以爲姐姐就是姐姐麼……”

  鳶室仁聽不明白,臉頰紅撲撲地揚起來:“那——”

  “快走吧,我們眼下有要事在身。”謝升將鳶室仁一把從姐姐堆裏扯到自己身邊,沒有停留片刻,掉頭就走。他對路青道:“快帶我們去海渦吧。”

  後面鶯鶯燕燕的聲音不絕於耳:“小弟弟,一會兒再來找姐姐玩呀。”作者有話要說:

  發的匆忙可能會有錯字。出去和朋友喫個串兒,回來繼續寫。

  第31章第三十一章

  深海多是昏暗地帶,光彩奪目的龍宮則是東海海底的例外。

  離開了遍佈珠光寶氣鯨油燈的龍宮結界,四周很快黯淡下來。身後僅餘下兩盞淡淡的火光,謝升知道,那是龍宮用來指引方向的火靈。

  好在路青的精鐵頭盔上嵌着一隻碩大的夜明珠。夜明珠剛一到達龍宮外的海域,便熒熒地亮了起來。

  夜明珠在水中漫出的光將三人四周的海域裹成了一個圓燈籠,可保他們看清近處。

  路青停了腳步:“謝升,你感覺到了嗎?前方有暗流涌動。”

  謝升點頭:“而且不像是普通的海底暗流,更像是一種法術的異動。”

  鳶室仁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在從集市走出龍宮的這段路上,謝升已將章魚長老擔憂的“要事”說給了鳶室仁聽。神靈對術法波動之類的氣息最爲敏感,興許能察覺到一些遺漏之處。

  “前幾日是百渦山和白渦,此番東海又出現了一隻海渦,看來我們真是與‘渦’有緣。”謝升想起了陸家村的噩夢,嘆了一聲,”希望這次千萬不要再是神識之爭,不然又得心力交瘁一番。”

  鳶室仁道:“除了破除禁術有稍許困難,還有哪裏讓你感到心力交瘁?”

  一簇散發着星光的桃花魚噗呦噗呦地漂浮而來,與他們擦肩而過。

  “在我眼中,那些在禁術中被賦予神識的鳥獸,與常人沒有分毫差別。儘管在禁術下他們的智慧不及常人十分之一,但他們也有七情六慾,也能感知喜怒哀樂,甚至能感慨人世間的生老病死,爲親人朋友的離去而哭泣。”向來以維護天道正義自居的謝升,極少像現在這般表現出懷疑天道的想法,他爲那些被強加神識的鳥獸感到不平,“施放禁術的人從來不會詢問他們是否想要擁有神識,上蒼收走記憶時也不會在意他們或許還對記憶有所留戀。”

  任何人沒有了神識,都會變回趴在地上茹毛飲血的模樣,不懂禮義廉恥,也沒有是非之分,更毋用說什麼感激之情同情之心,統統都消失了。

  路青作爲東海龍宮的蟹侍衛長,自然見多識廣,因此能理解謝升話中深意。

  蟹侍衛長在水中吐了幾口泡泡,道:“好比我結識了一位鯊族好友,整日與他談天說地,對酌暢懷,忽然有一天,他不再會喝酒,亦不再會說話,甚至兇性大起,咬死了我一干親族,我對他既痛又恨,可又講不成道理,因爲他的神識被上天收走了。這時我會感慨造化弄人,由此愈發覺得心力交瘁。謝升,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謝升苦惱地笑了笑:“我只當個破除禁術的旁觀者便已經足夠心力交瘁了。路侍衛長舉的這個例子更加惹人心焦。”

  鳶室仁見謝升的神色不如以往那般沒心沒肺,便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背脊:“別自責。一切都是禁術的錯,你是不得已而爲之。儘管我極少踏足鳶首山外,但也知曉成全大我犧牲小我的道理。並非你之過,更何況上次破除禁術的人是我。”

  謝升後背處的皮肉緊繃良久,終於在花神的安撫下有所鬆動。

  明面上是他在責備上蒼,但心裏確實隱隱有一絲內疚。路青理解他,但真正通曉他心意的人是此時正撫着他背脊的花神。

  映在三人臉上的波光突然粼粼抖動起來,迅疾的海流開始在四處盤旋遊走,水花撲在身上,形成一道又一道的白沫。

  他們所處的位置深不見底,兩旁也沒有石壁遮攔,若有什麼兇險,根本無處可逃。儘管謝升知曉海底幾乎沒有怪物能奈何得了他們,但那種四處幽寂漆黑的未知感讓他遍體生寒。

  有一股倒吸的力量吮住了他們的身體,好在並不劇烈,仍能漂行自如。

  “快到了,前方便是長老設下的守護界。站在界邊,能夠觀察到海渦的狀貌。”路青叮囑道,“切記不可踏入邊界,恐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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