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你是不是喜歡上許總了?
可是身後的人卻是溫熱的。
許元玖的手裏還捏着沈逸舟的手機,可是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呆呆地被他抱着。
見此,沈逸舟也只是輕輕蹭了她一下:“下次許總想看的話,可以直接問我要,我對許總沒有祕密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騰出一隻手拿過手機,想要找點證據證明他的手機裏確實沒什麼。
但是許元玖卻掙脫開來,看了他一眼便回了臥室。
留下沈逸舟在陽臺發呆了許久。
等到再次回到臥室的時候,許元玖已經躺在牀上了。
只不過還沒睡着。
她拿着自己的手機在刷視頻,但是顯然心思沒在那個視頻上。
沈逸舟走過去,掀開被子躺到牀上,從身後將她抱住。
“許總。”
許元玖沒說話,也沒什麼動作。
“我承認我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別人說的那些事情,你心裏擔心的事情,這些都不會發生。”
沈逸舟頓了下,伸出手替她理了理長髮,溫柔地說道:“許總,我對你是坦誠的。”
那語氣很是篤定,像是在發誓一般。
許元玖沒什麼動作,可是心臟卻無端端漏了一拍。
她的腦海裏依然迴盪着傅維生和許仟對自己的說的那些話,可是內心裏的懷疑似乎正在以某種方式消失殆盡。
許元玖動了動身子,將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移開,而後起身進了浴室。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整裝待發的狀態了。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靠坐在牀上的沈逸舟,拿上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公寓。
而一個人的公寓,沈逸舟也只是斷斷續續地休息了一天,傍晚的時候去了“幕宴”。
楊執上了個長白班結束,進更衣室想要換下工作服的時候,發現沈逸舟直愣愣地坐在那裏。
見他進來也只是掀了下眼皮,算是打招呼了。
楊執也沒介意,當着他的面將衣服換上,隨後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怎麼突然有空過來找我?”
“喝一杯?”
兩人沒繼續待在“幕宴”,而是找了個街邊的小飯店點了幾道菜,還配上了點酒。
“說吧,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楊執看着沈逸舟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知道有事,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自從跟許總進了寰宇集團之後,你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工作很忙吧。”
“是有點。”沈逸舟點頭。
“忙點也好,起碼值得。”
再忙再累,也是爲了那些計劃能夠順利進行。
這一點兩人心裏都清楚。
可是沈逸舟聽到這話的時候卻愣了下,隨後苦笑着說道:“我最近還真有些退縮了。”
“嗯?”楊執倒酒的動作頓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只是想讓許總信任我,可以讓她幫我。”沈逸舟低着頭語氣很是沉重,“但是最近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麼簡單。”
“是那邊有什麼消息了嗎?”
“沒有。”沈逸舟搖搖頭,“只是一種感覺。”
“別多想。”
沈逸舟的臉上明顯帶着無數的情緒,顯然這三個字並沒有對他起到什麼作用。
楊執看着他的樣子,心裏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他將倒好的酒推到他面前,小聲問他:“你是不是喜歡上許總了?”
沈逸舟想去拿酒杯的手停了下來,擡眸看向他,可是眼神卻有些飄忽不定。
這句話已經不是楊執第一次問了。
上次問的時候,沈逸舟清楚自己對她不是喜歡。
那只是一種擔心,擔心自己的努力白費。
可是這一次,沈逸舟一時之間有些不確定了。
見沈逸舟沒說話,楊執扯了扯嘴角:“你喜歡她,但是你心裏有事瞞着她,所以你會把結果往最壞的方向去考慮。”
沈逸舟還是沒說話,可是能看出來臉上的表情跟之前不一樣了。
楊執拿起筷子往他的碗裏夾了一小塊魚,調笑道:“這個表情,是被我說中了?”
究竟有沒有說中,沈逸舟其實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是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完成我的計劃。”
陸年照例給許元玖報告完工作安排之後,又詢問了一些新的事情。
“許總,查爾斯先生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去M國一趟,那邊有了新技術,想讓你帶着馬克過去看看。”
Estad的技術發展在全球都是頂尖的,況且在馬克過來之前就已經在研發新技術了,所以這麼快更新換代了倒也正常。
不過公司的技術部纔剛在沈逸舟的幫助上開始正常發展起來,現在正是穩住根基的時候,研發新技術的事情還是需要往後放一放。
“最近技術部纔剛剛步入正軌,我若是帶着馬克離開恐怕不穩,告訴他等一切穩定之後我自會過去。”
“好。”陸年點點頭,將事情記錄了下來。
“還有件私事。”
“說吧。”
“給安亭女士的匯款憑證前幾天到期了,我去辦理手續的時候,發現她的銀行卡多了一筆機票的支出。”
聽到安亭的名字,許元玖的眼神很明顯閃爍了一下,話語裏帶着些很是刻意的隨意:“她喜歡旅行不是很正常嗎?”
陸年搖了搖頭:“是回國的機票,我猜着安亭女士應該是要回國了。”
許元玖徹底沒了動作。
她只是愣愣地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看着前方。
陸年有些擔心,皺着眉頭語氣也溫和了些:“許總,雖然不知道她回國是因爲什麼,但她既然回來了,你們也有機會見面不是嗎?”
見面?
有必要見面嗎?
她回國的目的無論是什麼,對於許元玖來說都是痛苦的。
若是爲了她回來的,她心裏壓抑了多年的怨恨恐怕又要再一次衝破牢籠。
可若是不是爲了她回來的,她對她的怪罪只會更甚。
許元玖覺得頭疼。
她往椅背上靠去,閉上眼小聲道:“挺沒意思的。”
是挺沒意思的。
可是陸年想了想,還是上前了一小步,從口袋裏摸出一顆糖果放到了她的桌上。
“可是許總,她終究也是你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