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我對她的愛根本就拿不出手
許元玖笑了笑想要幫陸年拿行李,卻被陸年制止了。
“許總不用。”她笑着往旁邊看了一眼,“許總不用管我,有人在等着許總呢。”
許元玖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方鶴亭。
前段時間帝都剛下了一場雪,現在化雪的時候,天氣也冷些。
方鶴亭穿了一條淺色的牛仔褲,外面套了一件長款的羽絨服,細看能看到裏面的藏青色連帽衛衣。
他將手揣在口袋裏,微笑着看向自己。
許元玖沒什麼動作,只是靜靜地看着他,一瞬間有些恍惚。
方鶴亭見她一直沒動作,也便擡腳朝着她走過來。
“許許回來了?”他不知從哪裏拿出的圍巾,湊近了些給她戴上,“今天的帝都好冷,許許別凍壞了。”
深灰色的圍巾,跟自己身上的黑色毛呢大衣還挺搭的。
身前的人也很細心地替她把圍巾戴好,一點縫隙都沒留。
原本領口有冷風灌進來,現下倒是也不冷了。
方鶴亭站直身子,微微垂眸看着她,微笑道:“幾日不見,許許還是那麼漂亮。”
他們是情侶,可是許元玖總是覺得他今天說這話有討好的意思。
許元玖盯着那圍巾看了一會兒,半晌之後纔開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想見你,就過來了。”方鶴亭說這話可真是有些罕見。
許元玖擡頭看向他。
大概方鶴亭說這話也有些不習慣,此刻被許元玖看着更是不自然。
他目光躲閃着,看向旁邊的陸年,想要伸手去拿那些行李,卻被陸年避開了。
“我會給許總送回去的。”陸年歪着頭笑笑,“還麻煩方先生送許總回家了。”
她說完也便推着行李往自己的車子走去了。
而許元玖看着陸年離開的背影,眼裏涌動着複雜的情緒,最後還是轉頭看向方鶴亭,淡淡道:“走吧。”
“好。”
車慢慢駛離機場。
許元玖坐在副駕駛,看着兩邊經過的車輛,最後都在紅綠燈那裏相遇了。
車子停下來,兩人手上都沒什麼事,氣氛自然就尷尬了起來。
她低下頭輕嘆,問道:“你來見我,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自然是有目的的。
但是那肯定不能說,也便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話題拉了出來:“再過段時間就快過年了,許許有什麼打算嗎?”
又過了一年了嗎?時間真的過得好快。
從小到大,許元玖對於過年的印象大多都來自電視裏面。
當時安亭帶着自己的時候,從來沒對她上過心,自然也不會想着要帶着她一起過年。
所以跟安亭在一起的時候,每每過年跟平日裏沒什麼不同。
後來到了孤兒院裏,就算條件簡單,大家也會聚在一起熱鬧一番,也算是過了年了。
再後來回了許家,自己像個外人一樣,跟家裏人一起過年的情況更是不可能了。
所以說,若不是今日方鶴亭突然提起來,許元玖完全不會想到這些。
她低下頭來,看起來情緒有些低落:“沒什麼打算。”
自從對於許元玖和許家的情況有了瞭解,結合着她之前的經歷,方鶴亭推斷出來,她應該是沒想着要過年的。
而有這樣經歷的人,對於這種團圓的情況大多是嚮往的。
他只要抓住這一點,就能最大程度贏得許元玖的心。
“既然許許沒什麼打算,那要不要聽聽我的想法?”
許元玖倒還真的有些好奇了:“什麼?”
“許許跟我回去過年吧。”方鶴亭說,“我生病的那些日子裏面總唸叨你,所以我爸媽也一直說,如果未來有一天我的病好了,一定要帶你回家看看。”
說罷,他又轉過頭看向許元玖,很認真地問道:“許許,你願意嗎?”
他認真的眼神讓她愣了一瞬。
可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確實躲避。
她移開視線看向前方,輕聲道:“紅燈快結束了。”
方鶴亭也不急,等着紅燈結束繼續往前開。
沒過多久,許元玖果然又一次開口說話了:“方鶴亭,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感情?”
很是突然的一個問題,方鶴亭完全沒料到。
他沉默了一會兒,打了方向盤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怎麼停車了?”許元玖有些疑惑。
方鶴亭看着她,但是手依舊緊緊握着方向盤,語氣很是沉重:“許許,你相信我,我對你做的所有錯事都是因爲我愛你,我實在太想跟你一輩子都在一起了。”
他說着,伸出手去拉許元玖放在腿上的手,還輕輕捏了兩下:“但是許許,我今天向你發誓,我再也不會那樣做了。”
他的掌心溫熱,甚至能摸到淺淺的繭。
許元玖盯着他握着自己的手看,卻一句話都沒說。
車子裏的氣氛越發清冷了。
方鶴亭擔心她不同意,又追問道:“許許,你願意跟我回去看看嗎?”
而這一次,許元玖很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你安排吧。”
傅維生回家的時候,看到家裏正上上下下佈置着,很是熱鬧。
而坐在一邊的傅舟廷看起來心情不錯。
傅維生也跟着笑了笑:“爸,今天怎麼這麼開心?”
“快過年了,那些不高興的事情也不必留着到明年。”
傅舟廷說完,也給傅維生倒了杯紅酒:“我想着過完年你也差不多快三十了,我打算把公司全權交給你,然後我去國外住一段時間。”
傅維生沒說什麼,只是在一邊坐下,結果那酒喝了一小口。
“今年過年還要請小許過來嗎?”傅舟廷突然問道,雖然又輕笑了一聲,“每次邀她都不過來,今年要不就算了。”
“許桉直到死之前都惦記着她,怕她一個人在許家孤獨,總不能他死了還掛着吧?”
傅舟廷抿了下脣,點頭道:“也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兩人又隨便聊了兩句之後,傅舟廷狀似不經意地開口說道:“你這段時間好像都沒怎麼去找她了。”
其實就連傅維生自己也很是奇怪自己的這個行爲。
可是這段時間真的發生了好多事,每件事似乎都在衝擊着他。
傅維生嘆了口氣:“上次利用方鶴亭除掉沈逸舟之後,我好像突然想通了。”
他端起酒杯,將裏面的紅酒一飲而盡,隨後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對她的愛根本就拿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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