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地下河道
其他人也都跟我差不多的時間滑了下來,師叔打開手電向四周照了照,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很長一眼望不到頭,地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
師叔用手電指了指前方說道“嗯,這洞長得很吶,大家準備準備,上路。”
這個洞不寬,但很高大概有六七米那麼高。那地上坑坑窪窪的,而且還積了一層厚厚的淤泥,一點也不好走,好幾次我都快要摔倒了。前面一段還好,可越往後面走就越覺得非常的悶熱,也不知道是走熱的,還是這個洞本身就是這個樣子。
大概走了有二十幾分鐘的時候,我就發現這洞的高度好像與剛纔進來時有些不太一樣了。“這洞怎麼越來越矮呢?”
謝剛在後面說道“這天然形成的洞,誰知道它哪段高哪段矮,說不定再過一會它又會變高。”
我搖了搖頭不對,我進來的時候看過我頭頂倒洞頂的距離,大概在五米多的樣子,可現在距離並沒有變。
我拿起手電又看了看,剛開始我還沒發現,突然我就意識到哪裏不對勁兒了,不由的冷汗就冒了出來。這不是洞變矮了,而是水漲高了!剛纔還淹到腳踝的水,現在已經漲到了小腿上了
我大叫“別走了,這洞裏在漲水!”
其他人都停下來一看,這才發現水已經快要沒過膝蓋了。師叔嚇得臉都白了,大叫一聲“不好,這是一條地下河道。他媽的,剛纔我怎麼就沒發現呢,看這洞壁上的水漬漲水的時候能把這洞給灌滿了。”
洪雨一聽一下子就慌了“那......那怎麼辦?要不我們趕緊回去吧。”
這是亓做了個靜聲的手勢,示意我們不要說話,然後又把頭貼在洞壁上聽着什麼。我們也學着他的樣子,把耳朵貼在洞壁上去聽,就聽見轟——轟——的聲音,就好像是山洪暴發的聲音。
師叔聽了立馬向後退了好幾步,臉色慘白的說“快快,把橡皮艇拿出來,外面在下暴雨這河道里很快就會被淹沒。”
聽他說話的口氣已經很委婉了,可看他的樣子分明就是我們快要死定了一樣。
我們不敢怠慢,趕緊從包裏拿出了兩個橡皮艇,迅速充好氣。等我們充好氣後發現,水已經沒到腰了。好在這只是虛驚一場,這要是晚一步發現,我們非死在這不可。
休息片刻後,我就想去問師叔接下來怎麼辦,可誰知他倒反過來問我,我說我怎麼知道,是你把我叫來的,反正你得把我弄出去。
這是亓突然說道“這水是順流,肯定是流向某個地方的。”他遲疑了一會又說“看現在的水速,只要我們快點劃應該能在水灌滿洞頂之前出去。”
師叔猶豫了一下,看他的樣子不是很相信他,就轉過頭看了一眼老摳。
老摳一看師叔在看他一怔“誒,你別看我呀,你是鬼把頭我是鬼把式,我聽你的。”
“那好,大家快點劃,必須要在水漲起來之前出去。”師叔一聲令下,我們都幹勁十足,奮力向前劃去。
也不知劃了多久,只覺得我們離洞頂越來越近,好想伸手就能碰到一樣。再加上體力不支,速度就漸漸的慢了下來。見水速小了起來,師叔就招呼我們稍作休息。
就在這個時候,從那河水裏散發出一股子腥味,那味道聞着令人作嘔。
洪雨實在是受不了那種味道,捏着鼻子拿着手電向水裏照去,一照臉色就一變。我看他神情不對,就忙擦了擦鏡片上的水漬,拿着手電向水裏照去,一看之下我就不由得背脊發涼。只見那河水已經變成了像血一樣的暗紅色!就連周圍的岩石都被染成了紅色,我們就彷彿行走在一個巨大的血池當中。
“河......水.....血,這河...裏有...血!”我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師叔一看隱約覺得一絲不對,就用手沾了沾那河水,拿到鼻子前聞了聞,顯然沒聞出個什麼。又皺起眉頭嚐了嚐。突然,他臉色就一沉“呸,呸”他吐出兩口唾沫又說“哼,這他孃的要是血還好了。他姥姥的。這不是血,是蠟!”……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師叔一看隱約覺得一絲不對,就用手沾了沾那河水,拿到鼻子前聞了聞,顯然沒聞出個什麼。又皺起眉頭嚐了嚐。突然,他臉色就一沉“呸,呸”他吐出兩口唾沫又說“哼,這他孃的要是血還好了。他姥姥的。這不是血,是蠟!”
老摳一聽也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這洞可不簡單吶,想必是個葬洞,這下麻煩可大嘍。”
我覺得好奇就問“師叔,這究竟是什麼蠟呀?”
師叔用水壺裏的水漱了漱口說道“這是屍血蠟,人死之後時間久了身體裏的脂肪就會蠟化,形成屍蠟。再用屍蠟混合童子血,就是屍血蠟。那老闆娘說這山谷裏的河水會變成紅色,應該就是這地下河道漲水時,河水把這蠟給衝了出去的緣故,不過嘛......”他停了停又說“不過,這到底是個什麼人?竟有如此高的規格來下葬。可用這種葬法,裏面有殭屍的可能性,幾乎爲零呀。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一趟嗎?”
老口嘆了口氣道“自古葬祭不分家,這既然是個葬洞,那肯定是用來祭祀的。只不過,咱們不知道這個葬洞是個什麼祭法,遇上什麼事也不好對付呀。”
“我想我應該知道”這是一直在一旁莫不做聲的亓說道。
洪雨略帶一些質疑的問道“就你?你行嗎?”
亓冷笑了一聲“就我,行。”
“你......”洪雨還想說話,卻被亓給攔住。
“噓”他做了個靜聲的手勢,讓我們都不要說話。他聲音很輕,好像怕驚動什麼似的。
他把身子向前探了探,兩隻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的黑暗。
我出於好奇就問“這麼黑,你能看見什麼?”他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說話。他撩起他左邊那長長的劉海,露出了他的左眼,可我分明看見他的左眼竟然是青墨色的!
我一驚這......這不是鬼探眼嗎!
鬼探眼是祝由一脈趕屍匠的獨門功夫,古時候的趕屍匠要在夜裏趕屍,又無可照明之物,所以有些趕屍匠就會把一隻眼睛被煉成鬼探眼,其眼能視夜間之物猶如白晝。但鬼探眼卻有一個缺點,只能觀夜不能視晝,如果在白天用,那隻眼睛就會被太陽灼傷,所以凡是會鬼探眼的趕屍匠在白天的時候,都會用布把那隻眼睛遮住。這讓我想起了,七十幾年前湘西一帶一個有名的趕屍匠,姓方。這個人的鬼探眼厲害到什麼程度,其眼能使夜間之物閃放異光,也就是說在他眼中黑暗中的一切,都可以發出光芒。哪怕是在黑夜裏掉了根針,他都能找出來。後來我才知道,這個人就是當年與太爺爺一起去貓哭墳的,那個獨眼龍。
這時,亓拿出一支食指大小的銀色鉤子,然後勾起自己左邊的劉海。
我一看覺得好笑心說,看來你不只是不要臉還挺臭美,你是想要看看自己是有多美嗎。
突然師叔一聲大叫“哎呀媽呀!這...這個...是...”
我見他快要憋死過去,忙給他順氣,他緩了口氣輕聲道“這是寒脊銀鉤”
謝剛聽見了忙湊過來看“爺,您確定沒有看錯,會不會是仿造的?”
師叔似乎很不滿他質疑自己說道“我怎麼會看錯,你能仿造那東西的樣子,可你能仿造得出那邪性嗎?你們家也有,難道你都沒看出那東西身上帶着一股子妖氣?”
正說着,亓搖了搖手讓他們不要說話,他用手指了指前方的洞壁說道“那兒”
師叔用手電向他指的方向照去,頓時他的臉色就變了。只見兩旁的洞壁上,密密麻麻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瓦罐,就像是一個蜂窩煤一樣。
師叔大呵了一聲“他媽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個葬洞居然用的是童子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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