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逃
機關轉動,陰陽轉子託送着我的那隻西雙版納銅甲屍,旋轉而上。
當那隻殭屍出現在人們視野中的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呼吸似乎都停了下來,繼而人羣中爆發出了一陣近乎狂熱的吶喊聲。額似梭,眉似劍,牙似棗核尖兩頭。指似刀,臂似虎,背似彎弓射蒼穹。血骨青皮,屍氣勃發此乃影中的上品,屍中的王者霸道非凡!
所有人的熱情,一下子就被點燃了一發不可收拾。直到看到這隻殭屍馬寒才明白過來,我到底想要幹什麼。隨即便和洪雨換了位置,變成他爲主洪雨爲輔的形勢。
鄔老太不陰不陽的笑了一聲“好小子,你不是說你沒有西雙版納銅甲屍嗎?好啊,你敢騙我!我告訴你老太婆我活了這麼大把歲數,除了我家老頭子還沒人敢騙我,你小子也算是開了先河了。”
我咬着牙道“那是老祖宗您自己沒說清楚,您要是不鬥屍我就沒有,可您要鬥我就有了。”我感覺我已經沒皮沒臉到了極致,雖然她是一個老年人,但我也有種想衝上去揍她一頓的感覺。
“小子,咱也不玩多了,一局定勝負如何?”老太太不緊不慢的說道。
“一局就一局!”這一局或許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戲屍臺上兩隻殭屍早已打得不可開交,銅甲屍勢如疾風,十根如鋼刺一般的利爪直向古滇屍面門撲去。力氣之大古滇屍還未做出反應,就已經拍到到了地上。可這時古滇屍順勢一個躬身將銅甲屍挑了起來,速度雖快但力道不足,屍身只是一震但卻未作出任何反應。銅甲屍雙臂橫掃,力勢之大哪怕是一塊石板也能立刻震斷。可誰知古滇屍動作奇快一個就地立身,迅速躲了過去。兩隻殭屍個立一邊屍氣洶洶,對視而望久久不肯出手。
此時我已經明確了各方優劣,西雙版納銅甲屍生有怪力銅皮鐵骨,不怕任何東西,但它動作反應遲緩,速度卻不快。而古滇爪屍以速度佔優勢,銅甲屍以強攻,古滇屍就以速防。兩隻殭屍各有所長,但想要以強攻破速防,絕非易事。
馬寒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了這一點,好幾次都不曾與古滇屍有過正面交手,也都只是旁敲側擊,興許用這樣的法子能看出古滇屍的軟肋來。不過還在銅甲屍的速度不如古滇屍快,但古滇屍也不敢輕易靠近銅甲屍,兩隻殭屍就這樣僵持不下。
時間和空氣似乎都已經凝固住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臺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就連那老太太也一改剛纔的得意之色,眉頭緊鎖面色焦慮。也不知打爲什麼一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心裏頓時痛快許多。我估計能把這老太太愁成這樣的,也沒幾個人吧。
也不知道這樣的局面僵持了多久,依舊是勝負不定。不過這個時候,那個女把式一個細微的動作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見那女把式在自己的手臂上隔開了一條口子,將自己手臂上的血引進了一隻獸首金樽裏。雖那金樽裏裝滿了水,不過那些血滴進去之後,並沒有把水染成紅色,而是很快在水裏消散了。
我心頭一震,難道她在以血養屍?可是她的血並沒有沾到屍體上,又怎麼養屍呢?不對,不對,難道是那個獸樽有問題?我仔細瞧了瞧,那血滴進水裏就不見了,難道這水是媒介,通過水再把血過渡到殭屍身上?在鬥屍時如果以血養屍那是大忌,沒想到這老太太竟然敢用這樣的陰招,難怪我的西雙版納銅甲屍對它不起作用,還什麼鬥屍界的前輩呢?啊呸,臭不要臉。
不過我轉念一下,如果我把這老太太養屍的事情說出去,那她還不派人追殺我,就算不派人追殺我,我讓她如此顏面掃地,估計媸婆鈴的事情也得泡湯。看來我得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纔行。
我躲到柱子後,想提醒馬寒注意那隻獸首金樽,可我用脣語跟他說了半天,又用手指在自己手臂上划着,但他還是沒看懂。竟然還被他理解爲了割腕自殺。不過好在我和洪雨的默契程度還算高,他憋了半天才對我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一個沒身消失在了人羣裏。……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我躲到柱子後,想提醒馬寒注意那隻獸首金樽,可我用脣語跟他說了半天,又用手指在自己手臂上划着,但他還是沒看懂。竟然還被他理解爲了割腕自殺。不過好在我和洪雨的默契程度還算高,他憋了半天才對我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一個沒身消失在了人羣裏。
我心狂跳不止幾乎跪到了地上,心裏不斷的禱告只盼望老天爺保佑啊。
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心跳的頻率幾乎達到了極點,汗水浸溼我的襯衫。我心裏不停地默唸着:不能心虛不能心虛,我是正義的,我是正義的,我永遠都是正義的!然而這種心理暗示,卻絲毫不起任何作用,那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不減反增。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吵鬧聲,緊接着就聽見那老太太怒吼道“怎麼會這樣?誰幹的?!”。
我偷偷地朝樓下瞄了一眼,只看見那隻古滇屍已經倒在了地上,大量的鮮紅色液體從他嘴裏吐了出來。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就看見洪雨正不停地向我揮着手,他手中還拿着那隻獸首金樽,不過只剩下一半了。肯定是洪雨趁那女把式分神的時候,給她偷了過來砸成了兩半。古滇屍得不到血的滋養,自然就不是銅甲屍的對手。
“二點四六,震字勝!”我已經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激動,幾乎就要躥到房頂上去了。我贏了!我居然贏了!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鄔老太臉上抽搐了一下,惡狠狠地盯着我“是你!好小子你敢算計我?!”
我清了清嗓子“老祖宗,是您自己犯了大忌,又關我什麼事?不過,您是前輩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老太太狠狠的哼了一聲,手一招那兩個“擡手”縱身一躍跳到了戲屍臺上,洪雨和馬寒立即上前阻止,這時不知從哪衝出幾個黑衣人來,擋住了兩人的去路。可另誰都不曾想到的是,戲屍臺上的西雙版納銅甲屍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突然發出一聲爆吼,硬是把銅絲網撕破了一個口子,從臺上擠了下來。那兩個“擡手”來不及阻止,所有人都意想不到,驚慌失措的向四周逃去。一邊馬寒和洪雨已經抄起凳子,直接和幾個黑衣人扭到了一塊。頓時場面直接亂套了。
我心叫不好,忙想衝下樓去幫他們。可這時幾個黑衣人已經衝了上來,我連忙搬起藤椅準備想那些人掄去。可那藤椅實在太重,我還沒掄起來就一個踉蹌幾乎到了下去。只能扛起藤椅用來擋住那幾個人。
我一邊擋住一邊看向鄔老太“老祖宗,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難道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有損你前輩尊嚴嗎?”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本來想罵她的,但想了想有把話給憋了回去。
只聽鄔老太冷冷道“我說話不算數?我本來沒打算要你命,可誰教你向來騙我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既然你少爺這麼有本事,何不妨在和坎字間的那位再鬥上一鬥呢?”
說完她便又看了看樓下,那兩個“擡手”已經被西雙版納銅甲屍拍到了地上其中一個還被卸掉了一隻胳膊。鄔老太厲聲道“真是廢物!”說罷便一個縱身跳到了圍欄上,緊接着雙腳一蹬騰在了空中,緩緩落下。真想不到這老太太竟然還有這等身手。待她穩定腳跟,銅甲屍便是一個躬身向她撲了過去。怎料那老太太還未等銅甲屍近身,鄔老太祭起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在銅甲屍眉心一點,殭屍便立即僵住,動彈不得。
我看得是目瞪口呆,這老太太心腸未免也太黑了,這擺明了是黑喫黑啊。怎奈我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是她的對手,這還真是被人打了連手都不能還。
這個時候,我就聽見洪雨叫了我一聲“老劉,快跳下來!”
原是他倆已將那幾個黑衣人給解決了,正準備向來時的出口處跑去。我一看這哪成啊,把藤椅一扔急向欄杆跑去。可心裏一慌腳下一絆,額角正磕在欄杆上,我忙爬起來也不管他流沒流血了,一個翻身就騎到了欄杆上,眼睛一閉管他三七二十幾就跳了下去。
萬幸高度不是很不高,我只是落地的時候摔了一跤。我急忙站起身來,趁後面的人還沒追上來,一溜身便是風一樣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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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沒想到我居然對打架還有天賦,不過過癮是挺過癮的,但疼起來還是有些喫不消。
這時馬寒突然停了下來對我們道“你們誰記得我們來的時候是走的哪邊?”
我向前面看去,只見前面的過道出現了兩個門,我哎呀叫了一聲。之前我們來的時候,如果不是那個駝子給我們帶路,我們肯定進不來。這裏的路形複雜,如果走錯了就很有可能被永遠困在這座地下迷宮裏。
這時我提議道“要不我們隨便走一條試試看?”
“可是如果我們再繼續耽誤時間的話,那些人很快就會找到我們。”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然我們三個就要被困死在這。”
馬寒點點頭“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說着他便帶着我們走進了其中一個門裏。
不知爲何走在這裏面,我竟然想起了在巴王葬宮裏的情景,當時在葬宮裏同樣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前面也一樣是岔口只是當時只有我一個人,而現在是三個人罷了,如果前面和巴王宮一樣是一個岔口的話,那就太可怕。
走了有十分鐘左右,前面並沒有和我想的一樣出現一個岔路口,而是出現了一堵牆,這是一個死衚衕。
洪雨抱怨道“你看你帶的什麼路,早知道讓我來還會出這檔子事?”
馬寒白了他一眼“你帶?那我們還不如被他們捉到算了。”
“你……”洪雨話還沒說完突然臉色就是一變“那……那是什麼?”
我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見在過道的轉角處竟然出現了一隻慘白的人手!正不停地晃動,似乎是在讓我們跟過去。
我腦子瞬間嗡的一聲,突然響起謝紅塵給我們說過這個地方以前是古墓。難道這就是古墓裏的鬼魂?
洪雨在我耳邊輕聲道“老劉,它在讓我們過去,我們過去還是不過去?”
“你瘋了?”我驚訝道“它要真是隻鬼我們過去還不等於找死嗎?”
馬寒看了一會說“不,如果它真的是鬼,那我們就必須捉到它。”
我和洪雨都不解“爲什麼?難道你還想讓它給你帶路?”
他搖搖頭“你們知道鬼打牆吧,遇到鬼打牆的時候,只有找到那隻鬼才能出去。咱們要出去只能捉到那隻鬼。”說着他便順着牆摸了過去。
我們沒辦法只好跟在他身後偷偷地摸了過去。那“人手”走的不快,好像是在故意等我們一樣。
在那“人手”的帶引下,我們再過道里左拐右拐。走了近二十分鐘,一晃眼前的那隻“人手”竟然不見了。我們一下子衝了過去,一看眼前卻是一愣不知何時我們竟然跑了出來。面前出現了我們來時走過的那個石廊。我們竟然出來了,看來這隻“手”並不是想害我們,竟然是想帶我們出來。
不過在石廊的盡頭有一扇滿是鐵鏽的閘門,這應該就是通向那個水池的。洪雨走過去,想要扭開那閘門上的閥門,可卻扭不動絲毫。我們三個使出了喫奶勁兒都擰不開那閘門。
馬寒直搖頭“這水池裏灌滿了水,在水下壓力太大在下面根本打不開。除非等池裏的水放幹,才能打的開。”
“那該怎麼辦?”洪雨吼道“難道我們就要在這等死不成?”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在石廊的另一頭,那隻慘白的“人手”又出現了。只是這次好像跟之前看到的有些不一樣了,我仔細一看才發現,“人手”的後面竟然人有一張同樣慘白的人臉!
我剛想大叫,突然眼前閃過一片紅色,緊接着就感覺腦袋一沉,整個人就跟着倒了下去。一瞬間四周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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