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雙界代購_167 作者:未知 “我交代,全都交代。”畢方狡猾地很,它一看到林梢和白澤過來也不跑,反而直接迎了上來,主動開口了,“其實第一眼我就認出你來了,也不是因爲我眼力好,而是記憶力好。 很久之前,我見過上一任使者身上的寶貝,那寶物可以化做人形,我躲起來偷偷看過一眼,記住了你的樣子,而且還知道那時候的你和鳳凰是朋友,前幾天你一過來,我看你到的樣子和鳳凰對你的態度,便基本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至於鴻門的事情嘛,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有什麼切實的證據,都靠自己推理了一下。因爲你上輩子作爲使者的寶物,實際上那就是天道分出的一脈而已,使者使用的力量是天道的力量,與鴻門的力量本屬同宗同源。 而且,你這輩子化人之後還偏偏做了使者,看得出天道對你有多偏愛了,弄出這麼大的錯都不肯放棄你,所以我篤信,鴻門是絕不會排斥你的。你看,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林梢挑了挑眉,他也不傻,畢方心眼一直多,這麼早以前就知道偷偷觀察使者並見到了他的樣子,現在雖說也是幫了林梢一把,但是之前突然取林梢血液的事情半個字都不提了。想也知道,它那時候如此篤信一定和林梢那一滴血有關。因爲那一滴血它確實在鴻門表現地比較輕鬆,這才肯定推林梢出去必然會成功。 他是想用這與林梢相關的更大的事情把取血這小事掩蓋過去,好期待白澤和鳳凰會被轉移注意力不找他算賬了。 而且,這傢伙推林梢出去闖鴻門的時間也算計了。它不是在一開始就把這件事說出來的,而是在最後自己已經掉下來,確認闖鴻門失敗的時候說的。 若是畢方真的拼了一把最後成功了,它有鴻門賜予的力量就有了底氣,自然是不會告訴林梢這信息的,它不會希望多一個林梢來和自己搶風頭。可它失敗了,林梢的祕密就是它最後的賭注,若是他推出林梢成功了的話,那這個欠下人情就沒得跑了,闖鴻門雖然失敗了,但是卻能依靠這個抱上林梢的大腿。 林梢身邊的白澤鳳凰還在其次,畢方清楚這個使者並不是單純的人類,有了前世的經歷打底,林梢明顯是個潛力股。 站在林梢的角度上,畢方打的算盤並不算難猜,心思都擺在明面上了,但他衡量一下,它這算盤其實也沒打錯。 畢方在側面證明了自己在山海界的信息網絡之全,全乎到連林梢這個許久之前的身份都知道,這是很有利用價值且不可替代的。林梢在恢復記憶之後只覺得自己和山海界的羈絆加深了,畢方的存在對現在的他很有意義。 “那我要對你說聲謝謝了,”林梢微笑道,“不過我還記得,你曾經說過不管這鴻門過不過,都要幫我回答這山海界特別是中間界的問題的,不知道這還算不算話啊?” 畢方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它知道林梢朔這句話就是之前的事都不計較了,於是它伸着翅膀給林梢行了個禮,不過他因爲動作太大扯到傷口了,疼得嘶了一聲,開口道:“這自然算話的,給使者幫忙,是我的榮幸。” “……你還是先好好養傷吧。”林梢道。 畢方這邊他就先放下了,他當前任務還是比翼鳥這一對夫妻。 林梢去看了一眼,它們現在沒回崇吾山,被就近安置了。 這一對也挺不容易的,剛開始的時候就如此坎坷,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還要遭這種罪。 雖說玲和烏都醒了,但是烏的狀態很不好,說是醒了,但連話都說不清楚,身體情況也不容樂觀。 “算是撿回來一條命,”鳳凰道,“但它這一身的傷,至少要養個好幾年才能好個七七八八。” 第一百一十二章 鳳凰這句話說出來,玲那邊明顯是鬆了口氣的,只不過它臉上的憂愁還是沒有散去。 林梢還記得烏在暈過去之前出聲讓他去阻止玲,說着“它是要爲崇吾山做犧牲的”,林梢到現在想起來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玲必然有自己的祕密,畢竟闖鴻門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可玲爲此折騰出來的事情卻太多了。 不過都到這個時候,林梢就懶得也沒必要迂迴了,開口就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玲聽完林梢的問題,低下頭神色晦暗地動了動爪子,等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確實……都到這個時間,我也沒有什麼好瞞的了。” “我很早就知道鴻門的消息了,”玲抖了抖翅膀,接着說道,“並且爲此籌備了很久,但是當時最憂慮的事情就是我沒有完整的身體,要闖鴻門的話,必須要和烏一起,但是……實話說,我信不過它。嗯,不是懷疑它的品格,只是烏一直就比較弱,這是客觀事實。” 林梢不禁低頭看了一眼烏,幸好現在烏還不算清醒,否則要是它聽清了玲評價它比較弱的話,估計要意難平了。 玲說到這裏,眼神裏露出一點迷茫來,又接着說道:“都說比翼鳥情比金堅,其實都是傳的好聽罷了,我不知道烏怎麼看,但我大概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不信任這段感情,懶得和外面解釋罷了。仔細想一想,烏在我心裏就是個勉強搭夥過日子的,跟所謂情比金堅,差的太遠了。” 林梢知道玲是怎麼想的,玲其實並不愛烏,和烏在一起是它爲了種族延續唯一的選擇了,感情這種東西向來也不是玲考慮問題的重要條件,在玲的角度上,烏的定義其實更像夥伴。 從烏的描述來看,玲在這段關係裏一直處於主導地位,烏沒它聰明,各方面也差玲一截,它實際上也沒有並且也沒那個機會做出什麼大事讓玲對這段感情的定義產生任何變化,即使林梢看的出來,烏是喜歡玲的。 都說日久生情,但是這條規律對玲好像沒什麼用,倒是非常適用於烏。 “我們也不會把喜歡愛什麼的說出口,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了,”玲道,“我是直到你把很久之前的真相告訴它之後,它幾乎是想都不想就接受的那時候,我才感受到,它原來真的是喜歡我的。 而且之後又拼了一身的傷,硬要跟我去闖鴻門,烏其實是特別懶特別老實的性格,如果不是我,它不會去闖鴻門的,它安於現狀,喜歡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生活。 這次鴻門其實出乎我的意料。我一開始的預料是基於我和烏都是半身的基礎上,我們兩隻只能互相支撐,如果一隻出現了問題,另一隻一定一起掉下去,等於完全依賴對方,平時倒還可以,可是鴻門太重要了,我接受不了。 我那時候沒想到這次烏也會變成全身,相互扶持能飛到那個地方,即使沒成功,也算不錯的成績了。是我小看它了,等它完全清醒過來,我覺得我有必要和它道個歉。” 玲說到這裏,不禁笑了笑,又伸出翅膀碰了碰烏的臉頰,嘆道:“若是生活真的安逸平靜倒也好了,我們兩個在一起,已經習慣了,無所謂什麼愛不愛,我老了,也不想再折騰。但是,整個崇吾山,也只有我能去做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