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谢谢金老大,這苹果好吃!
這個年代,在暗中混生活的人也懂得掩护了,明裡沒什么某某帮会,只有某某公司,表面做的是正当生意,暗地裡打架斗殴,无恶不做,货物吞吐量进入全国十强的海华港自然是帮派争夺的一块肥肉了,小小的地方被港口管理局拿了大头后,還养活了五六個小帮派,经常有黑帮火拼的事件发生,警察也管不到,只得睁只眼闭只眼了。
金易在病房外敲了敲门。
“哪個婊子在敲,给大爷进来!”何鸿达以为是换药的女护士,利民医院的人自然也害怕這些凶神恶煞的大爷,又不敢得罪,只得派些四五十岁的女护士来看护,免得那些小护士被這些家伙占了便宜,憋得何鸿达够呛。
金易走了进来,何鸿达一眼就看清了,骂骂咧咧的嘴巴裡好像吞进了一只苍蝇,眼睛睁得球大,本是吵闹不堪的病房顿时安静了。
十几個断手折脚的小弟都张口结舌的看着眼前穿着拖鞋,上身背心,下身一條大裤头的金易,他手裡還提着一網兜的绿苹果,這是刚才在摊上买的,一块五一斤,能酸掉牙。
“您,您怎么来了?”何鸿达不由自主换上了敬语,心中哀叹一声,早就叫那些沒受伤的小弟收敛点,别去触這個瘟神霉头,怎么又惹上门来了。
“听說何老板进了医院,就买了点水果来看看!”金易憨厚的笑着,将绿苹果放在小几上,招呼其他大气也不敢喘的小弟道:“来来来,大家都吃啊,图個新鲜!”
小弟们都沒动。
何鸿达连忙拿起一個往嘴裡塞进,咬下半边乱嚼起来,哪知牙齿一软,就被苹果酸了半边脸,但嘴裡仍含混不清的道:“谢谢金老大了,這苹果好吃好吃,嗯,他妈的,都吃啊,這是金老大的心意!”最后却是对他们的小弟吼的。
一網兜苹果立马被人拿得不见了踪影,经老大一提示,小弟们也明白了,不吃苹果,就会吃苦。
金易有些拘谨的问道:“何老板,向您打听点事,不知道宏通公司在哪個位置,背景怎么样?”
何鸿达顿时被嘴裡的苹果噎得脖子伸得老长,打量了金易一眼道:“金老大,您這是?”
“叫我小金就好了,何老板!”金易笑笑,道:“想找他们点麻烦!”
“在南港路八十号的烂尾楼裡,公司裡七八十人,都是些不要命的,帮主江宏通,手下有几個结义兄弟,听說都是练家子,黄赌毒都干,手上人命不少,前几天,我兄弟都被干了几個!”何鸿达想报仇又干不過人家,又气又窝囊,不住的捶着床边!”
“谢谢何老板了!”金易得到自己想要线索后,客气的关了房门,留下一干大眼瞪小眼的伤员。
“他娘的,他们惹了這煞星?”何鸿达心中一喜,已经叫了出来,“弟兄们,我們的气有人帮我們出了!”,心中却不由自主的想到月初时候发生的一幕,自己在码头上伤了人,夜裡也是這個老老实实的男人敲着自己房间的门,他也是這样憨憨笑着,肩头一撞,防盗门被撞得变形,一拳就将墙上捶了個大洞,顺便将自己的手臂捏成三截,這才无声无息的出去,沒有惊动一人。
回家洗了個澡,金易换上了一身黑衣,从口袋裡摸出半截银色面具,撩开乱发戴了上去,它由這個世界上還未量产的纳米合金构成,软硬适度,坚韧性更不用說,并且具有良好的透气性,面具的外形是一只凶猛的鹰,两翼张开深入鬓角,鹰嘴下勾,刚好包裹住鼻孔,因为這种纳米合金对空气和水裡的氧分子有很好的吸附作用,加上合金特殊的构造可以很好的過滤毒气吸入鼻孔,等同于一個防毒面具,外加鱼在水中呼吸的腮部。
面具在上唇处笔直截断,露出了刚毅的嘴角,眼眶处是两块微微凸起的特质玻璃,虽然是玻璃,却比两块精心打造的钻石還要珍贵,因为上面有些不甚起眼的虚线,加上面具裡的红外线精密装置,利用面具肌肉产生的动能转化成电能,构成了一個极为精密小巧的夜视仪,即使是与世界上现有的最先进夜视仪技术相比,也要先进十年。
戴上它,金易有些走神,记得這是自己逃出那個小岛前,由唯一的好友——代号约翰疯牛的天才设计师送给自己的,两人在地中海分手,不知道在自己隐姓埋名的這几年裡,他過得怎么样?
从三楼的窗口处跳下,金易的身影灵巧如鹰,稳稳着地后,攀過海堤的护栏,无声无息地跳入了海中,像一個训练多年的跳水选手一般沒有溅出一点水花,一路潜泳到达港对岸,钻出了海面,顺手在码头上捞過一根直径约五厘米,两三米长的钢條,顺着阴影到达了南港八十号的烂尾楼。
金易自从踏上這片土地开始,便刻意想将過去忘掉,学自佣兵营的手段从不在人前显现,他不能走漏一点风声,不然远在天边也会有人找向自己,kinG永远只有一個,想自己死的人不止一個。
所以這次出手也只是拿了一杆钢條,回到祖国后,自己另有机遇,学了一套枪法。
金易从鞋套裡套出一把硬度远远超過钢條的军刀,手臂肌肉暴涨,对着钢條的顶端使劲一削,划拉掉斜斜的一條钢條,渐渐的,一杆尖锐的枪头渐渐成型。
金易藏好军刀,潜行到烂尾楼的铁门前,拿着手中钢枪一抖,空气中‘唰’的一声响,枪头有如毒蛇吐信,一道枪影划過由数十根拇指粗钢筋焊成的铁门,刺耳而密集的金属撕裂声响起,数十根拇指粗的钢筋被他一枪撩断,枪影再闪,啪啪啪的声音响起,铁门上就出现一道一人高的方框,金易满意的收回了枪,试验一下后,這把临时武器的质量還算不错。
声响惊醒了宏通公司把守大门的两個底层人员,一人嘀嘀咕咕的走向大门,却看见了一個大洞。
一個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站在那,静静的,映着月光,身体裡似乎蕴含着巨大的爆炸力,像一头随时暴起伤人的猎豹,手中是一杆当今社会不多见的长枪。
枪很粗糙,粗看下就像一根钢條,這個人有了一個近距离打量它的机会,因为枪尖就对自己的喉管。
金易抬手轻轻一点,鸡啄米似的迅捷,那人的喉管顿时飚出一股血箭,口腔荷荷有声,门板似的的身躯无声无息的倒下。
金易一手托住即将软倒的身体,靠在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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