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小商的驚歎
常芷晴心領神會，把手機關上，開始了她走進火花集團後的第一次說話。
“馬總……據我們調查，你們公司的工資，是押後一個月再發的吧？這筆成本得算上，從收購價格裏面扣除。”
此話一出，馬元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是公司裏的哪個小可愛把這種事情往外說？家醜不外揚的道理都不懂嗎？！
真是一點集體榮譽感都沒有！
心中罵的狠，馬元也忍不住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了常芷晴一下。
之前還以爲楊總身邊這個漂亮的女人是來打醬油的，結果沒想到上來就給了自己一記狠的。
常芷晴才懶得管別人怎麼想的，繼續道：“貴公司七年前製作音樂的水平固然不錯，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你們已經徹底遺失了這種能力，近兩年來的曲子都只能用不堪入耳來形容，找不到任何商業價值，也沒有任何ip開發的可能性，甚至還會敗壞公司名聲。”
“換句話說，你們這些版權，經過我們的評估，屬於負資產。”
“你們公司的辦公樓是租來的，各種辦公設備也都是十年前的配置，恕我直言，買的時候的價格完全不能用作資產價值參考評估。具體價值，還需要詢問電子廢品站才能得出結論。但整體不會超過1萬元。”
“有你的遠方……”
突然，有個員工激動的站了起來：“我，我好像聽過他們的名字！”
“砰！”
“據說他們老闆是個很厲害的風投，最喜歡投那些不被人看好的項目，而且每個都成功了！”
“好不容易有個打復活賽的機會，不能再擺爛了。”
“你自己去吧，再讓我睡會。”常芷晴扯了扯被子，蓋住了頭部，“累死了，懶得動。”
雖說巋光在實力上很強，可畢竟太新，名不顯實，對於一些不怎麼關注相關新聞的人來說，這個名字還是有些陌生的。
商淺予瞅了眼老闆杯子裏的飲料，笑容燦爛：“還好呀，話說房東你也喜歡喝這款啊？我也是，好巧。”
“楊總，您這……是不是可以，稍微再給高一點？”
另外幾名導師也不甘示弱，紛紛用力拍下象徵着晉級名額的燈。
黃維兼任着老闆的助手，他說不定能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
放個幾天假，輕鬆輕鬆，再到巋光上班，無縫銜接工作節奏。
楊若謙從衣櫃裏拿出衣服換好，對還窩在牀上的常芷晴問道：“我等會要出去，和劇組那邊喫個飯，一起不？”
目光觸及到屏幕的時候，魏玲和曾藝正在舞臺中央，傾情獻唱。
常芷晴作爲和楊若謙同一所學校的高材生，跟着公司從落魄到發達，什麼場面沒見過，經驗多豐富，吊打一個只會投機的私企老闆是分分鐘的事情。
但至少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沒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但是這和餐館生意突然爆火有什麼關係嗎？
有的人都聯繫好下家，就等個機會跳槽了，結果現在他們就成爲了本市頭部企業之一的旗下員工？
但很快就有人開始潑冷水：“我覺得，大家先別高興的太早……如果賺不到錢，我們估計還是得被辭退，甚至整個部門被解散都不是不可能。”
“以前怎麼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能裝成個高冷女總裁冰山大美人的形象？”
兩人一起在電梯門口等着電梯，順便開了幾句玩笑話。
說罷，馬元就提着手上的東西，走到樓下，開上他那臺有一定年頭的奔馳s一溜煙離開了。
結果人家是笑面菩薩，真正的活閻王是那大美女啊！
十五萬？！
楊若謙目光順着小姑娘的手指往屏幕方向挪動，費解道：“我怎麼又贏麻了，我怎麼總是在贏麻？”
“誒誒誒，播到了播到了！”商淺予目光正好瞥到大屏幕，扯了扯楊若謙的袖子，“房東快看快看！”
“能創作出這樣的歌曲，你們一定有着不平凡的經歷。”
……
黃維聞言點了點頭：“到時候我聯繫一下吧……”
“臥槽？！這公司這麼牛逼？！”
楊若謙吩咐完，和常芷晴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大家把手上的事情停了，跟大家宣佈個好消息啊。”
同樣被巋光集團簽約的，扮演祖國俠的男演員正和副製片人坐在同一張小桌子上喝酒。
馬元聽着，心裏不甘的情緒一直在蔓延，總想據理力爭幾句。
楊若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道：“至於你們公司的其他員工，就先讓他們回家，等新的工作通知。”
“就在五分鐘之前，我們和他們敲定了一筆買賣，以後呢，我就不是你們的老闆了。”
“據我們所知，貴公司的貸款是用了您個人的資產做抵押物的。我建議您再認真考慮一下我們的報價。”
前三分鐘還死氣沉沉的辦公區，現在一下子沸騰起來，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興奮，你一言我一句的討論着。
現在火花公司的員工們和做夢一樣，人生無常的感覺，實在有些難以言喻。
掃視一眼，就見到了不少熟人。
大家都準備等公司死了找下家，結果柳暗花明又一村？
巋光集團沒上市，可是從它各種投資，各種業務來看，現金流是絕對充足，成爲集團旗下的一份子，前途無量啊！
可他又不敢多說什麼。
之所以能盈利，全靠着成宇娛樂孜孜不倦的持續輸血，一喫就是大十幾萬，還經常來喫。
楊若謙剛走進餐館，商淺予就發現了他，於是舞臺表演也不看了，用力招招手。
在巡視了一圈巋光集團的各種周邊產業之後，破防的楊總決定不再幹這種影響自己心態的事情，打算直接在殺青宴的地方等人。
畢竟是個投機的商人，想明白這通道理之後，馬元臉上就又貼上了笑容：“行！沒問題！15萬就15萬，就當交楊總一個朋友，都是朋友，錢不錢的不重要！”
一旁點了杯雞尾酒和些小喫的溫若秀看着兩人就這麼聊了起來，一時間有些懵逼。
“這待遇，羨慕了啊……”
“我們以後也能有這待遇？”
什麼情況？
有公司居然要來接盤……收購他們這朝不保夕的破唱片公司？！
哪個老闆這麼想不開？
要是人家直接走人，就真的全完蛋了。
算上這麼多年來的工資，其實也沒少賺。
只是唱了這麼兩句，一個導師就毫不猶豫的按下了轉椅旁邊的按鈕。
當然，就如他們所說的那樣，雖說集團旗下分公司和集團本部待遇不可能相同，但再怎麼說，也比跟着馬元混有前途。
火花公司只是一家四十來人的小公司，不是什麼大集團，各種程序不會很複雜，一週時間就能搞定。
所有業績都是實打實擺着的。
“是啊，人家集團的人又不傻，咋可能白白出錢養我們？肯定得看到利潤啊。”
卻聽的馬元額頭上不斷的冒汗。
“趁這幾天好好休息，面對新老闆的時候得有個好的精神面貌。好了，話就說到這，下班吧。”
該不會是好消息好消息，公司裏的所有電腦七折出售吧……
“昨天和剛剛，你們應該都看到了，公司裏面來了貴客哈。”
冷靜下來想一想，哪怕巋光集團的開價是0，馬元也不得不捏着鼻子答應下來。
就是不知道新的領導班子是怎麼樣的……
安舟導演和徐樂年編劇坐在窗邊，你一言我一句的討論着什麼話題。
和常芷晴稍微熟一些的人都知道，她其實是個性格很開朗很活潑的沙雕御姐。
商淺予對此渾然不覺，用手指點了點舞臺上方的大屏幕，說道：“房東，你都贏麻了呀……”
“你們欠了銀行接近一千萬，巋光收購你們，同樣會繼承這接近一千萬的債務。”
屏幕上，兩人已經唱完一整首歌。
楊若謙肯定不會親自動手的。
公司即將被收購的事情，僅限於董事和幾名特殊員工知道，畢竟在這之前誰都不確定能不能真的落實下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就是故意在爲難馬元。
她平靜地敘述着自己的故事，聲音柔和而又有力量，就像她的歌聲一樣感染着聽衆。
“音樂製作的各種設備，紙面價值高，但極難出手，有價無市，同樣需要打一個大折……”
“臥槽……不會吧！”
問題是這和自己的餐館客流一下暴增又有什麼關係？
摸不着頭腦的楊總只能摸出自己的手機：“呃，我看看吧……”
看到這裏，楊若謙表情平穩。
作爲大金主之一的楊老闆，自然也在受邀名單當中。
當然，喜歡湊熱鬧，天性愛玩的商淺予和她的助理兼學姐在前面佔了個座，興致沖沖的看着舞臺表演和大屏幕上的節目。
而且巋光集團和火花公司的工作節奏工作環境大不相同，驟然轉過去，說不定人家還不適應。
反正現在老闆走了，領導不在，公司的壞話隨便說。
常芷晴面無表情：“馬總，您別忘了，貴公司還揹着接近一千萬的貸款。換句話說，巋光集團只是將收購價從一千一百五十萬砍到了一千零十五萬，這也是我們能給出的最高出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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