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九十八章
薛徵是不會親口告訴岑元問題答案的,並且很多問題其實也並沒有標準答案,岑元只能儘量找出更好的解決辦法,有時候甚至避免最糟糕的結果出現就已經是一種勝利,岑氏不缺執行者,無數有能力的人進入岑氏工作,他們在這裏討生活,在這裏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他們和這間公司最需要的是一個決策者、掌舵人,這個人需要通過自己的思考駕駛岑氏這艘大船開往更寬闊的海面,雖然岑元還年輕,但他將要承擔的責任是重大的,這不僅僅是家人的期望,這還包括岑氏上上下下所有工作人員的生計。
“姐,我每天動腦想這些,腦子都快要炸了。”岑元跟岑亞抱怨着。
今天是岑元難得的休息日,他到桃花巷看女兒,姐弟兩個看外面陽光還不錯,便抱着甜心外出散步。
岑元對岑亞沒有隱瞞,薛徵多用心教他,他一五一十告訴給岑亞知道,岑亞也聽得出薛徵沒有私心,他是真的想岑元好,盡力在幫他。
“我用腦過度了,甜心寶見快幫爸爸呼呼。”岑元說完將腦袋湊到女兒面前,甜心還真就貼心地吹了兩口氣,逗得岑元哈哈大笑起來。
岑亞見不得他挺大一個人跟女兒也要撒嬌,推了他腦袋一把對岑元道,“用腦過度,要不要用豬腦給你補一補。”
岑元小時候因豬腦留下過嚴重陰影,光是聽着都要吐了。
岑亞也不再逗他,很認真問道,“家裏怎麼樣。”
岑元一邊哄着閨女一邊回道,“挺好的,爺爺身體好多了,本來準備這周就照常參加例會,是青姨勸他再多休息一陣。”
岑亞隨後問道,“你呢,你怎麼樣。”
“我?我挺好的啊。”岑元回道,底氣十足。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岑亞又問。
“有。”岑元說完,岑亞的表情瞬間緊張起來。
“哪裏不舒服?”
“用腦過度,頭疼。”
“……”
要不是手裏抱着孩子,岑亞早一腳端上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着,岑元跟在薛徵身邊漸漸開始上手岑氏各項事務,岑亞除了上課,和夥伴一起經營自己的小生意,就是每天陪孩子,陪老婆,陪爺爺,每個週末,只要能夠騰出時間,她和喬禾都會將兩位老人接出來,釣魚,散步,兜風等等,每日變着花樣帶着二老散心。
羅舒的孩子也出世了,那孩子比甜心小六個月,是個男孩,只不過喬禾和岑亞都沒有見到羅舒母子,她們一直處於喬谷的保護之中,喬父也在竭盡所能地尋找母子二人,只不過花的力氣越多,得不到結果,喬父便越心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喬谷的力量竟然是自己都無法壓制的地步了。
圈子裏漸漸也傳出了些不太好聽的話,可這些喬谷都不在意,對於謠言,他一直奉行的原則是,你們揹着我傳謠,我不在乎,但是你們敢讓我聽到那就試試看。
所以背地裏議論喬谷和繼母關係的人也就只敢私下裏關起門來小聲嘀咕,若是讓喬谷知道,那就等同於找死。
無法大範圍傳播的謠言,自然也就不夠持久,漸漸開始有風聲爲喬谷澄清,喬父的爲人無人不知,這樣對孩子絕情,對枕邊人絕情的形象映襯下,善待繼母幼弟,沒有落井下石的喬谷反而得了個不錯的名聲。
就在一切風平浪靜到岑亞以爲自己的擔憂都是錯覺的時候,岑家出了些不大不小的事情。
之前還拍着胸脯說自己身體好得很的岑元接連請了幾天的病假,也都不是大毛病,只是腹瀉,嘔吐之類的症狀,但實在影響工作狀態,所以薛徵就建議他在家休息一段時間。
不過是一點小事,可岑元身體卻總不好,請假的日子久了,從前那些風言風雨就又傳出來了,什麼三分鐘熱度,激情退去了,人也打回原形了,什麼紈絝子弟,改不掉自己的劣根性,什麼岑元根本不是這塊料,岑氏要是落到他的手中遲早要完。人言可畏,岑元被人指指點點習慣了,加之沒有喬大哥的手段和魄力,即便心裏覺得委屈,也只能將其咽在肚子裏。
有時候也沒法怪人總往不好的方向揣測岑元,實在是他以前就是大家說的這個樣子,親人願意相信岑元,可外人就不同了,想要得到他們的認可,岑元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如果說岑元的頭疼腦熱只是引起了岑亞重視,那麼另一個風聲就讓她將警界程度提到了最高,薛徵也有些不舒服,只是人家輕傷不下火線,一直替老爺子守在岑氏,更過分的是什麼,竟然有人說如果薛徵是岑家的孩子就好了,那纔是岑氏的希望。
岑亞自然不可能讓這些風頭在自己眼前興起,當天晚上聽到這些流言後,岑亞便自己回了一次岑家。
岑元好不容易留給人們有所改觀的印象,一夕之間打回原型,他自己也被打擊了信心,又開始不自信起來。
“可能我真的不行,姐,要不你回來吧。”岑元對岑亞道。
岑亞可沒時間安慰弟弟的玻璃心,她只關心一件事。
“你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去醫院查過了嗎?\"岑亞問道。
岑元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最近跟着徵哥應酬,除此之外都是在家裏,徵哥好像也不舒服,可能還是我們在外面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同桌喫飯的其他人怎麼樣?”岑亞又道。
岑元微愣,顯然他並不知道別人的情況,不知道說明別人那邊沒什麼消息,沒消息也就意味着除了岑元和薛徵別人可能根本沒事,那這就不是酒局出了問題。
岑亞正出神琢磨,岑元這邊胃裏又不舒服了,腸胃不適讓岑元臉色都有些難看,岑亞只得等他緩過來後才繼續發問。
“薛徵哥也和你這樣嚴重?”岑亞問道。
岑元搖搖頭,“就我,明明看過醫生吃了藥,已經好多了,可不知道最近怎麼回事,好像又不行了。”
岑亞的臉色非常難看,能把岑元一個大小夥子折騰成這樣,還真是讓她有些小看了別人的手段。
想知道是不是青姨動過手腳也很簡單,只要將她架空,不給她那麼大的權力就是了。但青姨在這家裏待得太久了,岑亞不知道的東西太多,爺爺身體也纔剛好一些,並且岑亞沒有證據,也不知道爺爺的態度會怎樣,只能找個人進到岑家裏來,看着青姨的舉動,如果是自己想錯了就罷了,她要是真的冤枉了青姨,她願意誠懇道歉,但如果真是她,起碼也要讓她有所顧忌,不敢再肆無忌憚下手,隨後再想辦法。
岑亞計劃的是以自己擔心弟弟爲由請個專門做藥膳的廚子回來,結果她這還只是個計劃,還沒來得及跟老爺子提呢,有人比她動作更快,連人都直接帶回來了。
薛徵請了個師傅回來,據說不論手藝還是調理身體的廚方都很有一手。
這樣的人放在哪裏都是人才,薛徵是花了大價錢纔將人請進門的,花得還不是岑家的錢,是他自己的錢。
岑亞目瞪口呆,她沒搞明白這是什麼戲碼,青姨的臉色就要比她精彩更多了,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原本和藹慈愛的笑容,這時候怎麼看都覺得有些扭曲。
倒是老爺子似乎更願意看到這樣的場面,對薛徵的做法很是贊同。
岑亞如今是真的有些琢磨不透了,岑氏颳起的妖風是將薛徵捧向高處的,對他有益無害,岑亞都開始懷疑薛徵到底知不知情,或者有沒有參與其中,可就在這種時候,薛徵又主動跳出來,請了個廚師來岑家,算是將青姨徹底跟衆人飲食隔絕開了,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岑亞白來一趟,似乎也不用她做什麼,岑家就已經重歸平靜了,岑亞抱着一肚子的問題回到自己家中後,喬禾聽過前因後果,輕笑着勸她。
“你也說不論是誰總會露出馬腳,那薛徵真實的想法,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靜觀其變就好,至於岑元那邊你也不要太擔心,陳醫生是你們家用慣的人了,你不是也囑咐過,讓他有問題隨時告訴你的嘛。”
岑亞能做的也就只能這麼多,如今岑家可真是從沒有過的熱鬧,青姨是家裏的老人,現在薛徵搞回一位廚師,自己又堅持讓岑家的家庭醫生在岑家小住一陣,照看老爺子和岑元的身體。
想要找出問題所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現在岑亞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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