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817 谁是叛徒
等何晓光走后,福根凑到傅星瀚跟前:“星哥,刚才买你花生米的就是何桑,他是不是挺客气的?”
“嗯,不仅客气,而且還挺慷慨的呢!”傅星瀚向福根甩了甩手裡的這张二十元法币。
“星哥,我拿零钱跟你换這张二十元法币,好嗎?”福根从口袋裡掏出一大把铜板,眨巴着眼睛跟傅星瀚說道:“星哥,這些铜板太重了,我的口袋都快被這些铜板磨破了。”
傅星瀚一听,连忙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拒绝道:“哎,這可不行,這可不能跟你换,伱星哥的口袋也装不下這么多铜板。”
福根见傅星瀚拒绝了他,有些不悦,低着头,撅着小嘴嘀咕道:“要是阿辉哥在,他肯定会同意跟我换的。”
傅星瀚见福根不高兴了,便从裤兜裡掏出一张五十元的法币,在他的眼前扬了扬:“福根,怎么,不高兴啦,那你要不要跟我换這张五十元的法币啊?”
福根一听,抬起头来,看见傅星瀚手裡拿着一张五十元的法币,脸上不禁由阴转晴:“好啊,好啊!”
福根将所有口袋裡的铜板都拿了出来,可惜還凑不满五十法币,不禁有些沮丧:“算了,星哥,我口袋裡沒有這么多的铜板跟你换。”
“沒事的,你拿去吧!”傅星瀚将這张五十元的法币塞进福根的口袋裡,随后从福根的手裡拿了一把铜板:“這些就够了,剩下的這些铜板你不得当找头啊!”
“這怎么行呢,星哥,你這不是蚀本了?”
“沒事的,出门做生意嘛,最重要的不是赚钱,是交朋友,对吧,我交定了你這個小朋友了。”傅星瀚朝福根眨了眨眼睛。
“星哥,你真好!你和阿辉哥也是我的好朋友。”
此刻,傅星瀚想要立即将手裡的情报送达凌云鹏的手裡,于是对福根說道:“福根,你帮我看一下這摊子,我去给我兄弟买点药,给他送去,這样他的病也能好得快点。”
“沒問題,星哥,你去吧,你对阿辉哥真好!”
“這是应该的嘛,谁让我是他哥呢!”傅星瀚笑着摸了摸福根的小脑袋,交代了一句:“福根,如果有人来买花生米,你就帮我照顾一下生意,這小包的是半斤装的,法币十元,那些大包的是一斤装的,法币……”
“我知道,那堆是法币二十元一包的。”福根马上接口說道:“不過,星哥,要是有人想要买九两,七两,三两,二两,一两的,那该怎么办呢?”
“只有這两种规格,别的分量一律沒有,他爱买不买。”傅星瀚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呵,星哥,你可真够横的。”福根沒想到星哥比阿辉哥豪横多了,根本就不在乎客人的需求,只管自己方不方便。
“做生意嘛,赚钱是其次,最要紧的是开心嘛!”傅星瀚說着,朝福根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福根望着傅星瀚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哇,星哥果然不是一般人,虽然也是穷人吧,不過根本就不把钱当回事,唉,哪像我啊……”
傅星瀚回到博仁诊所之后,立即将那张二十元法币交给了凌云鹏,凌云鹏用碘酒涂色之后,法币上显现出两行小字:上次游行中被捕人员应是二十九位,有一人是被樱机关逮捕的,具体名字待查。
“老大,什么情况?”傅星瀚凑上来问道。
“何晓光說,上次的游行中被特高课所逮捕人员并不是二十八位,而是二十九位,其中有一位是被樱机关逮捕的,具体名字他還在查。”
“這么說,那第二十九個被捕的人就是叛徒。”
“应该就是這個人,怪不得冯海泉說只有二十八個人被捕了,原来這二十八位师生是被宪兵队和特高课逮捕的,而這第二十九人是被樱机关被捕的,這人若不是叛变了,那被捕人数应该是二十九人,那二十八人先是被关押在特高课总部,后来才转移到了提篮桥监狱,而那個被樱机关逮捕的人应该是被释放了,這第二十九人会是谁呢?”
凌云鹏脑海中突然掠過一個闪念,当局释放了這二十八位被捕人员,而且其中一些人和這次特高课所掌握的名单中的高校骨干应该都被上海地下党转移去了新四军驻地,那這第二十九人会不会也在這其中呢?如果如他所猜测的那样,那么若不及时将這個叛徒揪出来的话,那很有可能這人不仅已经了解到了我新四军的一些机密信息,而且知晓了云凤就是這几次游行示威活动的策划者和组织者,那对云凤而言,将又是一场危机。
傅星瀚见凌云鹏的眼睛一亮,连忙问道:“老大,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沒有什么,我只是在猜测那個叛徒会是谁呢?”凌云鹏连忙找了個借口掩饰道。
虽然傅星瀚已经在凌云鹏的面前表明了他对共党,对云凤的态度,這让凌云鹏并不担心他会出卖云凤,但凌云鹏也不想现在就将云凤的身份向傅星瀚袒露,作为兄长,他必须保护好自己的亲妹子,毕竟云凤的身份现在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对了,老大,我今天从福根那儿探听到了一個消息。”
“什么消息?”
“加藤的勤务兵经常把加藤穿的军靴交给福根去擦。”
“哦?有這事?”
“老大,我有個想法。”傅星瀚把嘴凑到凌云鹏的耳边,把他的设想告诉了凌云鹏。
凌云鹏听后,微微点点头:“你這想法不错,不過最近特高课活动频繁,加强了警戒,我們在這個时候不宜再生事端,目前還是应该保持静默,保存实力。等风声過后,你這個设想可以一试。”
“老大,有你這话就行,我得好好构思一下我這個计划。”傅星瀚冲凌云鹏扬了扬眉毛。
何晓光之所以会得到這份机密情报,缘于他昨晚回到特高课机关大楼时,遇到了樱机关的情报组长武田中佐。
何晓光连忙上前跟武田打招呼:“武田君,今天是什么风,把你這位东京大学的高材生吹到我們這儿来了?”
“哦,原来是何桑啊,好久不见。”武田伸出手去跟何晓光握了握手。
何晓光跟武田接触的時間并不短,特高课一旦有重大行动,需要樱机关参与时,武田便会来特高课总部参加会议,所以他们之间并不陌生。
“好久不见,哎,武田君,你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啊?你都有明显的黑眼圈了。”
“是嗎?”武田听何晓光這么一說,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瞧你的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何晓光跟武田說笑起来。
“哈哈,何桑還真是会开玩笑,不過你說的還真沒错,這些天我們樱机关忙着侦破嘉定医院被砸一案,大家都是好几天不眠不休的,出现黑眼圈也是正常的。”
“哦,加藤课长把這個案子交给你们了?”何晓光沒想到樱机关也加入到這一系列的案子侦破中。
“是啊,他說你们特高课的人手不够,有好些人身兼好几起案子,所以就让我們也加入到侦破工作中去。”
“是啊,是啊,你们樱机关還真是及时雨,能助我們一臂之力,你不知道,這些案子都快把我們這些人给搞疯了。”
“确实是,這次突然之间冒出這么多的案子,很显然,這些抗日分子是有备而来。不過,他们虽然四面出击,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造成的损失却并不大。”
“武田君,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其实這些抗日分子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他们所袭击的目标,而是把我們分布在全上海的宪兵队给吸引到郊外去,为的是确保游行示威活动能顺利进行。”何晓光神秘兮兮地对武田說道。
“是嗎?原来這些抗日分子的目的是這個。”武田像是恍然大悟,随后笑着說道:“何桑,就让這些学生去闹吧,就算是這些学生大闹天宫也沒有关系,加藤课长早已经在他们中安插了眼线,总会有秋后算账這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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