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的考驗
“嗯！”
於莉應了一聲，等坐下後，覺得她不能這麼沉默寡言，擔心留下不好的印象。
就主動說：“楊，楊哥，你真看上我了？”
“當然是真的，於……我叫你莉莉怎麼樣。”
楊衛彪拉了一根板凳過來，就坐在於莉對面，就是稍微有點近，這膝蓋都快碰到一起了。
“好啊！那我們就成真對象的哦。”
於莉展現出屬於這個年齡俏皮的一面。
“那肯定的，對了，你在上班沒？”
這事楊衛彪不能確定，主要今天王嬸兒還沒來得及跟他說清楚於莉的情況。
“沒上班，我沒考上高中，但我數學挺好的，就是文科不行。”
於莉有些不好意思，她家條件不好，一直沒給聯繫到工作，一晃就耽擱到了現在。
“莉莉，沒事兒，以後啊，伱也別想着上班。我們這個院兒這媳婦不上班是傳統，三個大媽就沒上班，這不得帶孩子嗎。”
楊衛彪這次直接把天給聊死，咱就奔着造人去，最好今兒就洞房，但這是不現實的，太快了。
“嗯，我聽你的。”
於莉有點臉紅，她可是黃花大閨女，老是說生孩子，都不知道該什麼生啊。
“這天也不早了，我這就做飯，等吃了送你回家。”
“我來做飯吧。”
於莉說着就站起來，下意識的挽起袖口，是個勤快人。
“那就一起。”
楊衛彪微笑着，心想於莉是真看上他了，也對，就他這顏值和條件，試問哪個女孩能把持得住。
楊衛彪這剛準備和於莉喫飯，聽見哭聲。
“嗚嗚……楊哥，你在家嗎。”
拉開門就見到哭成淚人的何雨水，這都什麼情況啊！
“在呢，啊！雨水，你怎麼哭成這樣了，誰欺負你了？”
“嗚嗚……是我傻哥把你送我的肉菜給秦姐了。”
說着就把傻柱讓她把肉讓給秦淮如的事情講了一遍。
以前這種事情也經常發生，但今天何雨水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覺得心裏委屈。
“多大事，快進屋，楊哥這裏還有呢。”
楊衛彪也是無語，別人賈東旭還在啊，傻柱就已經舔成這樣了嗎？
也難怪，何雨水長大了雖然也漂亮，但卻太瘦了，這是被傻柱剋扣了喫食啊。
“這位是？”
於莉有些意外，但見是一個小姑娘，跟她妹妹差不多大，就沒多想了。
“她是何雨水，咱們院裏傻柱的妹妹。”
“雨水，這是於莉，你楊哥的對象。”
楊衛彪一點沒避諱，主要他對何雨水沒有別的心思，即便現在認識了，也就當認個妹妹而已。
“雨水，你好。”
“你好！”
兩女這就認識了，好一會才勸住了何雨水，索性就一起喫飯。
有了緩衝，何雨水也冷靜了下來。
楊衛彪也不好多說什麼，等他把於莉送回去後，回到院裏就聽說了賈家的情況。
“唉，這賈東旭算是完了啊，腎都摘了一個，聽說拿出來的時候還沒核桃大，真萎縮了。”
“可不是嗎，年紀輕輕的就是貪啊，我看也是身體不行。”
“這下賈家日子難過了，賈東旭沒辦法上班，又不屬於工傷，沒辦法領撫卹金的。”
楊衛彪都沒刻意去聽，一路上都是大媽在八卦。
他不由在想，或許是因爲破財符，反而讓賈東旭躲過了死劫，不然沒準也就這幾天就得在廠裏掛了。
這樣也好，活着可比死了難受多了。
賈家現在就是個無底洞，至少要一個四級工才扛得動。
而且得一扛就是幾十年，誰都不是傻子。
搖了搖頭，他就打算回去休息了，明兒還得上班，後面一週還要忙正式提親的事。
誰知道在經過易中海屋外時，都不用他刻意偷聽，秦淮茹正在裏面哭呢。
“一大爺，你就幫幫我吧，東旭這情況，你多少讓廠裏出點錢，不然我家真過不下去了，光醫藥費都不夠。”
秦淮茹雖然覺得婆婆那裏還有點存款，可死活都不拿出來，她多說兩句就要捱打，只能讓易中海想辦法。
旁邊的傻柱也說：“就是啊一大爺，你看秦姐多可憐啊，你說的，做人不能只想着自個兒，要不，再開一次全院大會，讓大家捐點？”
易中海沉着臉，心裏飛快算計着，無論怎麼想，賈東旭都不適合給他養老了。
“廠裏我會去說的，但希望不大，最多可以讓人頂替東旭的崗位。要麼是老嫂子，要麼就是你秦淮茹。”
“至於全院大會就算了，這才隔了一天，總得等到下個月三號，等大傢伙關了響再說。”
易中海作爲一大爺，這事也不能不管，但他自己是不打算出錢了，他的錢，每一分都要花在養老投資上面。
“秦姐，就這麼着吧，別說大夥了，我也沒錢了。”
何雨柱其實還有一筆錢，但那是給妹妹攢的，絕對不能動。
“那，那我在想想辦法吧。”
秦淮茹也沒轍了，心裏閃過無數的念頭，跟丟了魂似的回到家中。
至於賈張氏留在醫院照顧賈東旭了，啥事不幹，等着一天給送三頓飯去。
“媽，我爸是不是要死了，都怪奶奶打的。”
棒梗可不會忘記賈張氏打賈東旭的那一幕。
“別胡說，你爸好着呢，過幾天就能回家，這幾天你別亂跑，多看顧着點妹妹，白天一大媽也會過來幫忙。”
秦淮茹抹着淚，好不容易把兒女哄着睡了，她卻怎麼也睡不着。
眼看院裏安靜了，外面黑燈瞎火的，她咬了咬牙，貼着牆根去了後院。
“篤篤……”
“誰啊！”
楊衛彪還沒休息，正在寫清單，主要是計劃結婚用的。
另外也在寫信，是他母親孃家那邊，當初母親進了醫院，遠在外地的孃家人知曉後，湊了十八塊五毛給寄過來。
現在他要結婚了，也得通知一聲。
再有，七年來，他每年都給外婆那邊寄二十塊錢過去，從沒間斷過，這是替母親，也是爲他自己盡孝。
“篤篤……”
見敲門的人不說話，他以爲又是何雨水，不由無奈的去開門，誰知道是她來了。
“秦淮茹，你來做什麼？”
楊衛彪沒想到白蓮花會找上門來，而且還是這大晚上的。
“衛彪，能進去說話嗎？”
秦淮茹說着就想往裏鑽，卻被擋下來了。
“不行，我跟你沒任何關係。”
楊衛彪猜測秦淮茹這是想來借錢，甚至是訛錢，他得小心點，看來得早點把於莉娶過門了。
秦淮茹臉上閃過掙扎，最後一咬牙，就說：“衛彪，我不要東旭了，跟你過日子吧。”
聽到這話，楊衛彪直接蒙了，“秦淮茹，你還要不要臉啊，賈東旭還在醫院躺着，你這又要改嫁了？”
“衛彪，你聽我說，我心裏一直有你，你就娶了我吧，我肯定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秦淮茹是真的想改嫁，楊衛彪現在什麼都好，可就快有對象了，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秦淮茹，你給我滾，你覺得我能看上你？我楊衛彪不搞破鞋！”
楊衛彪說完就把門關上了，要不是看人是孕婦，他都想甩一巴掌過去，這簡直不要臉。
七年前悔婚嫁給別人，七年後大着肚子回來找他接盤？
“衛彪……”
秦淮茹站在門口哭訴，可卻沒在敲門，她知道沒機會了。
沒敢待太久，擔心被人看見，她連忙擦乾眼淚，貼着牆角離開了。
就在這時，聾老太太家的房門動了一下，然後就沒動靜了
第二天趁着上班前，楊衛彪就到媒婆那裏把尾款給結了。
“衛彪，你院裏那三大爺後來沒爲難你吧。”
王嬸兒拿着十五塊錢，而且還收到了一袋子白麪，加上昨天給了花生瓜子，和預付款五元。
這一單是她的人生巔峯，恐怕以後很多年，都破不了這記錄了。
“沒了，量他也不敢鬧，這不佔理啊。”
楊衛彪自己也沒去鬧，他那張黴運符還在保質期內，閻埠貴後面肯定還會倒黴。
“衛彪，你放心，王嬸兒啊已經發動關係把這事傳出去了，我看以後就沒人敢給閻埠貴家說親。”
王嬸兒這張嘴那是特能說，直接把閻家傳成了一分不出搞截胡，連媒婆錢也騙的老摳。
“那感情好！對了我打算和於莉儘快結婚，爭取明年就抱上大胖小子。”
楊衛彪毫不避免，人可是媒婆，喫的鹽比你喫的米都多。
“沒問題啊，你要快的話，這週末日子就挺好，宜嫁娶。咱也不是搞封建迷信，是看萬年曆來的。”
王嬸兒這業務能力真挺強的，還連帶算日子了，正常情況，這得單獨收費。
“那就這週末，一週時間差不多了，我會把結婚用的東西準備好。那你看這上門時間定在哪天？”
楊衛彪怕秦淮茹出盤外招，也擔心院裏其他人來陰的，所以早點把於莉帶進屋，很有必要。
“後天傍晚怎麼樣，你提前點下班，我今天就去於家，讓那邊也準備準備，另外問問彩禮給多少合適。”
王嬸兒這也是屬於加急處理了，既然收了錢，就不怕跑腿。
“成，我到時候帶肉菜過去，你讓於家那邊別亂花錢。”
楊衛彪也需要點時間去請假，眼看要上班了，趕緊撤了。
琢磨着去買塊手錶，能看時間，不用擔心遲到什麼的。
騎着自行車到了軋鋼廠，比走路快多了，到了車間，等了一會才響起上班鈴聲。
現在是朝八晚六，中午有倆小時休息時間，一週就週末休息一天。
工資是按天算的，比如學徒工，剛進廠的時候，第一年，每天工資只有七毛錢，低得可憐。
一月出勤二十六天，拿18塊2毛，如果遇到二月的時候就慘了，都不到17塊。
“楊師傅，來了啊。”
“楊師傅，這你的工具，都擦拭好了。”
鍛工車間的人紛紛過來打招呼，哪怕是別的小組，或是班頭，甚至是車間主任，都得給他面子。
因爲他在上週鍛造出了首批錐形火車輪子，爲此才能破格連升兩級，成了六級工。
“那就準備開工吧。”
楊衛彪開始換工裝，也不急，因爲鍛造的鋼錠沒那麼快燒好。
一支菸的功夫，燒得通紅的鋼錠被送來了。
也就是一個圓柱形，是用拖車拉過來的，不用他動手，幾個小工把鋼錠推到鍛造臺上。
然後按照機器設定，根據高度，直接硬錘，把鋼錠一邊給錘匾了。
“好了，我來吧！”
楊衛彪出手了，上前就用工具夾住鋼錠翻來翻去，而機器錘每次落下都砸在上面。
漸漸的，鋼錠成型，最後成了一個錐形輪子。
他一邊工作，也一邊講解，一若光靠他一人，僅一輛火車的需求，就能忙活好幾年，所以得大夥一起出力。
“好了！”
他笑着收工，等下一個鋼錠送來，中間相隔十分鐘以上，可以出去抽支菸，放個水之類的。
那話怎麼說來着，現在的工人，幹活是認真幹，但要說拼命，那就扯淡了。
“楊師傅，你這可太厲害了。”
說話的是廠裏的工程師，姓方，大夥都叫方工，且廠裏的工程師就這麼一個，不過下面的技術員倒是不少，每個車間都有配備。
不像後世工廠分化得那麼誇張，如今一個工程師就給全給包了，總領技術員就可以。
至於工資，按地區分類不同，會有變化，像在四九城，工程師起步100元整，最高可以拿到322塊，妥妥的花不完。
但像是技術員，也就所謂的助理工程師，起步55元，還沒他工資高。
“方工，我也就是力氣比別人大點，剛好就琢磨透了。”
楊衛彪表示謙虛，現在就流行這個，做好事不留名，出了成績不邀功，偉光正纔是主流。
“這可不是湊巧啊，是真技術到位了。”
方工也快五十了，技術過硬，而且是讀過大學的，專業出身。
地上放着楊衛彪剛鍛造的火車輪子，分爲內圓和外圓，而外圓還分了大小，從側面是一個圓柱形，但邊上要從大的一面往小的一邊傾斜，這就成了圓錐形。
這樣設計，能減少火車輪子與軌道的磨損，同時起到減震，以及在火車變道的時候不容易翻車。
偏偏鍛造臺的錘子是平面的，鍛造圓柱形簡單，這圓錐形，純粹考驗工人的技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