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棒梗哭了
“不賣，你給全款都不賣了。”
王老伯已經收了楊衛彪的定金，這年頭也不用字據，一個院的信得過。
“老王，咱們幾十年的老鄰居了，這樣，我給添到一百八。”
閻埠貴其實還有點錢，但不能都砸進去。
“都說了不賣，你別耽誤我喫酒啊。”
王老頭說着就進楊衛彪的屋了。
“什麼人啊。”
閻埠貴臉色難看，忽的一拍大腿，“我就說老王怎麼就變了，不會是楊衛彪那小子使壞吧。”
“爸，我覺得就是。”
閻解成恨得牙癢癢，他想有單獨的房子，想有媳婦。
閻埠貴那個氣啊，可也沒辦法，截胡這事沒人肯信啊。
“新娘子來了。”
“楊衛彪帶着媳婦回來了。”
忽的院裏傳來孩童的叫喊聲，衆人連忙去看熱鬧。
接親隊伍還挺龐大的，楊衛彪推着自行車，旁邊跟着穿大紅衣服的於莉。
後面還有於海棠，於父於母，還有另外幾個於家的親戚。
“莉莉，這給你的，撒吧。”
楊衛彪從自行車上拿出兩個口袋，打開後示意於莉可以開始了。
“衛彪，這太浪費了吧。”
於莉捨不得，哪怕是她結婚都覺得心疼。
“浪費啥啊，我就是要伱風風光光的嫁過來，聽話啊。”
“嗯，聽你的。”
於莉這心裏就給抹了蜜一樣，往一個袋子裏抓起一把糖就撒了出去。
“哇哦，是大白兔奶糖。”
“我也要喫大白兔奶糖。”
“新娘子，在撒一把。”
於莉又撒了幾把糖出去，忽的手抓進另外一個口袋，抓出一把紅包就撒了出去。
“天啦，這是撒紅包。”
“收紅包了，收紅包了。”
大人小孩都鬧騰了起來。
於莉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撒。
“真大手筆啊，我都搶了兩個紅包，十幾顆糖。”
“我一月工資怕是都不夠撒的。”
“賺到了，我家孩子就喜歡喫糖。”
於莉可謂賺足了面子，跟來的於家人也是無比開心，只有於海棠興致不高。
“莉莉，這是傻柱，雨水的哥哥，咱院裏的大廚，今天這席面就是他幫忙做的。”
楊衛彪鄭重介紹了一下傻柱，讓傻柱給樂呵的啊，感覺特別有面兒。
跟着又介紹了一大爺、二大爺等人，都是今天來喫席的。
這會冷菜已經上桌，還擺上了酒，花生瓜子糖果也是堆着滿滿的。
角落裏，劉光天和劉光福倆兄弟，嘴裏喫着奶糖，還不忘剝花生。
“哥，我剛搶到三個紅包了，棒梗那小子還想跟我搶。”
劉光福神神祕祕的，這不就攢下一毛兩分錢了嗎。
“我才兩個紅包，虧大發了。”
劉光天悔恨不已，他最開始抹不開面，少搶了一輪。
“這楊衛彪是真有錢啊，還超級大方，哥，我想跟他混。”
“別說你，哥我也想啊。”
兩兄弟聊着聊着，趁人不注意，又過去抓了一把花生瓜子，裏面還混着糖果，發了。
……
“奶，我搶到糖了。還有一個紅包，本來有兩個，被劉光福給搶了一個去，他不是好人，我長大了，要打他。”
棒梗咕嚕着嘴，這大白兔奶糖真好喫，糖紙也好漂亮。
“那天殺的，怎麼能搶你東西呢，下次你也搶他的。”
賈張氏說着就後悔了，她剛纔光顧着罵人，等反應過來，都給搶光了。
“這楊衛彪是真是的，有好東西不知道每家送點。”
賈張氏憤憤不平，趁棒梗不注意，連忙偷了一顆糖，轉眼就給吃了。
後院。
“開席了！”
隨着傻柱喊了一嗓子，開始上熱菜了。
一大媽和二大媽等人都在幫忙端菜。
至於大老爺們這就入座了，酒滿上，花生剝起。
隨着一盤盤熱菜上桌，大夥都暗自吞口水。
於家一個親戚忍不住小聲說：“莉莉真是嫁對了啊，別家過年都喫不到這麼好。”
“唉！衛彪這孩子，就是心疼莉莉。”
於母也覺得今天真是太有面子了。
桌上擺着一個大肘子，一盆紅燒肉，一道煙薰兔，一盤幹竹筍燒野雞，還有一大盆的蘿蔔燉豬腳。
另外還有一個涼拌雞肉，一盤涼拌豬耳朵。
主食是白米飯和白麪饅頭，這愣是不見素菜。
六菜一湯，全都分量十足。
衆人以爲這就完了，誰想轉眼又端着兩個大盆過來。
一看是蒸雞蛋和一條燜草魚。
“感謝大夥來參加我和於莉的婚宴，都動筷子，千萬別客氣。”
楊衛彪拿起酒杯，和能喝酒的幾位碰了一下，這就開席了。
“太太，這雞蛋和紅燒肉都是軟口的，還有這雞湯，多喝點幫助睡眠。”
這話是於莉說的，她旁邊就坐着聾老太太，人慈祥，又是院裏輩分最高的，自然要打好關係。
“好，好閨女。”
聾老太太高興壞了。
易中海見此，也高興了。
反倒楊衛彪愣了一下，原劇裏於莉可是一毛不拔，連剩菜都不讓家裏人帶回去。
這怎麼轉眼就變了呢，不成，他得抽空教育教育。
好在於莉也就照顧聾老太太一人喫喝。
“奶奶，我想喫肉。”
棒梗手裏拿着窩頭，啃了一小半。
“唉！楊衛彪那絕戶，他家那麼有錢，那麼多肉，就不知道給我家捐點。”
賈張氏倒是胃口好，都喫三個窩頭了。
秦淮茹手裏捏着半個窩頭，沒有吭聲。
賈東旭一聲不吭，吃了兩個窩頭，就去睡了。
楊家的席面，一直吃了兩個小時這才結束多。
劉家兄弟只恨肚子生小了，這真裝不下啊，都到嗓子眼了。
飯後女人們幫着收拾，男人們喝茶閒聊，這真是個幸福的年代啊。
到半下午時，於家人該回去了。
楊衛彪給準備了一些東西，每人一個口袋，裏面也就兩張新的洗臉帕，還有一包糖一包煙。
另外就是讓人打包了飯菜，這回去也別做晚飯了。
“衛彪，這往後啊，莉莉就跟你過日子了，她要是不聽話，你就來家裏說。”
於母這會也有點不捨了。
“媽，你放心吧，我跟莉莉會好好過的。”
楊衛彪這也改口了，昨天他們扯了證，今天辦了酒席，這還真就一家人了。
“姐夫，等過段時間，我來看你和姐啊。”
於海棠倒是想留下，可不合規啊。
“那可得來。”
楊衛彪笑呵呵的，這小姨子也是小饞嘴。
他一路把人送出了院子，這才和於莉返回家中。
……
“篤篤！”
“誰啊。”
“雨水，是我，秦姐。”
何雨水打開門，果然，秦淮茹正站在門口，一臉爲難的樣子。
“秦姐，你有事嗎？”
“進屋說。”
秦淮茹說這就進往屋裏走。
“雨水，你哥去哪兒了？我找他來着。”
“估計見對象去了吧，他自行車也不在屋裏。”
何雨水沒覺着有什麼，她那傻哥最近經常失蹤，她有時候都找不着人。
秦淮茹搓了搓衣角，只覺得心力憔悴，可還是得說：“雨水，你能借點糧給姐嗎？”
“啊！我這也沒多少的。”
何雨水因爲還在讀書，中午就在學校食堂喫，直接給糧票，也就回來喫個晚飯，家裏真沒什麼糧食。
“姐家裏晚上就沒得吃了，你有多少，先借一點成嗎。姐也是沒辦法了。”
秦淮茹真的快操碎了心，偏偏家裏男人就知道睡大覺，婆婆又老是賠錢。
她倒是藏了五塊錢，可沒糧票，也買不到糧啊。
“唉，秦姐不是我說你，你這日子，怎麼就成這樣了啊。”
何雨水說着然起身去拿糧食了。
“秦姐，我這還有幾斤二和麪。糧本在我哥那兒，下月的糧還沒換回來。”
“雨水，謝謝你。”
秦淮茹哭了，這幾斤面能救命啊，省着點能喫一兩天。
可她又想到後面呢，沒有糧票，這咋辦啊。
“雨水，你說姐該咋辦啊，我家下月糧票都沒了。”
“姐，這也我幫不了你，我每月就二十三斤的定量，得留糧票中午在學校喫飯。我哥也只有二十八斤，他也得喫飯啊。”
要說其它的，何雨水或許還能幫着想想辦法，唯獨這定量的糧票，誰家都沒多餘的，。
秦淮茹也知道這是事實，只好拿着幾斤面，滿懷心事的走了。
一出門，忍不住往後院看了一眼。
“看看，這不就有喫的了嗎，我就說院裏的人不會看着咱家餓死人。”
賈張氏見秦淮茹拿着一袋面回來，這一下就不慌了。
“媽，這是雨水給的，就這幾斤，她也沒糧了。”
秦淮茹滿肚子的委屈，全家人喫飯，卻讓她這個孕婦想辦法。
誰想賈張氏卻說：“雨水沒了，你可以再找其他人要啊，每戶出幾斤，那不就夠吃了嗎。”
“媽，我還要臉啊。”
秦淮茹慌了，真要那樣做，她以後在院裏就擡不起頭了。
“要什麼臉？棒梗不餓肚子啊，東旭還得要營養。”
賈張氏沒敢去說兒子，她無數次在想，要是東旭第二天暈倒在車間多好了。
“媽，我在想想辦法。你以後千萬不能在倒騰定量了。”
秦淮茹希望婆婆能改過自新，只要熬過去一個月就好。
“我還用你教。”
賈張氏沒給好臉色，這次栽了，不代表下次也不行。
秦淮茹把面放好，才說：“媽，去弄點白菜吧，咱家也沒菜了。”
“傻柱那地窖不是還有嗎，拿就成了。”
“我不去，被雨水看到了不好。”
秦淮茹搖頭，反正她怎麼也不會去拿，這不做賊嗎。
“沒用的東西。”
賈張氏罵了一句，就把大孫子叫來，“棒梗！”
“奶，啥事啊！”
棒梗正在玩糖紙，至於那幾顆奶糖，已經喫光了。
“去傻柱地窖拿幾顆白菜。”
“好嘞！”
棒梗一溜煙就跑了，那是真聽話，也愛幹這活。
卻說棒梗出門後，剛要去地窖，忽然見楊衛彪推着自行車和那新媳婦出院子了。
棒梗立馬就轉移了目標，跟小耗子似的，一溜煙就跑去了後院。
“哥，你剛有沒有看到什麼？”
劉光福正在寫作業，感覺好像有個影子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沒有吧，這大白天的別嚇人啊。”
劉光天正躺着消食，中午這一頓，正回味呢。
“真的，真有啥過去了。”
劉光福不信邪了，連忙出門。
然後就發現狀況了。
“哥，快來，是棒梗！”
“棒梗咋了，難不成你搶了他紅包，還敢報復你。”
劉光天這躺着就不想動彈。
“棒梗在楊衛彪門口鬼鬼祟祟的，要幹壞事。”
“嗎呀，我說弟弟，咱哥倆的機會來了。”
劉光天一蹦而起，也顧不上回味了，三步並着兩步來到門口。
“哥，要喊人嗎？”
“喊什麼，這是機會。等棒梗進屋了，再去把他逮住，到時候楊衛彪回來，肯定得獎勵咱。”
“對。”
兄弟倆連忙蹲了下來，就在這兒等着。
可怎麼越等越迷糊呢，棒梗一手抓着廚房門把手，就那麼愣住了，已經好一會了。
這兄弟倆這腿都蹲麻了。
“哥，棒梗不會睡着了吧。”
“胡說，人還能站着睡着。不過也怪了啊，這在研究啥啊，推開門不就完事了嗎。”
“啊……”
突然，棒梗猛的大喊一聲，然後就跟瘋了似的轉身就跑。
“追！”
兄弟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這不對勁啊。
然後追到中院就傻眼了。
只見棒梗就在院中間，直接就蹲號子了。
“砰砰！”
接連兩聲巨響，炸了。
“大夥快來看看啊，棒梗拉了。”
兄弟倆傻眼歸傻眼，反應卻不慢，一嗓子就把院裏衆人驚醒了。
“棒梗上次就拉被子裏了，這才幾天啊，這怎麼還在外面拉上了。”
“秦淮茹，快出來，把你家棒梗帶走啊。”
“賈張氏，看好你家孫子……”
院裏衆人看熱鬧那叫一個積極，快人一步啊。
“我沒有，我不是……啊！”
棒梗想站起來，可實在忍不住，又炸開了。
“棒梗，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啊，還不快起來。”
秦淮茹來了，她不敢跑動，只大聲喊叫。
賈張氏也來了，見大孫子居然敢當衆蹲號子，也傻眼了。
“棒梗啊，你糊塗啊。”
“奶，我真沒有，我要去上廁所的，可來不及了啊。”
棒梗哭了，這以後還怎麼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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