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摳門的閻埠貴
同一時間,正在端窩頭的閻埠貴,突然就腳下一滑,這手裏的窩頭就給灑了。
“哎喲喂,這都掃地給鬧的,腿腳都痠麻了。”
閻埠貴趕緊把窩頭撿起來,在手裏拍打幾下,這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爸,你這蒸的什麼啊,哪來的黑饃,這能喫嗎。”
閻解成看着米篩裏黑乎乎的窩頭,覺得家裏這伙食是越來越摳了。
“咋不能喫啊!這裏邊加了南方黑芝麻,營養着呢。”
閻埠貴拿起一個窩頭就啃了一口,那味兒怪怪的,但也能喫。
閻解成因爲要去上班,也趕緊拿起一個咬了口,“爸,這怎麼有點發黴的味道,這面還更粗糙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南方黑芝麻好着呢,你野豬吃不了細糠。”
“爸,有伱怎麼比喻的嗎,咱又不是豬。”
閻解成嚷嚷着,喫完自己這一個窩頭,喝了半碗棒子粥,就趕緊去上班了。
正好,閻解曠、閻解放,還有閻解娣,也都洗漱完進來喫早飯了。
“這裏面加了南方黑芝麻,可是好東西……你們年齡小,喫半個夠了。”
閻埠貴用同樣的套路,讓一大家子都吃了這滾地饃。
隨後,閻埠貴帶着閻解曠和閻解娣,也趕緊上學去了。
等到了學校,他就拿着掃帚到處清掃,混也要把時間混夠,那可沒少被以前教的學生取笑。
“去,沒教養的,等我回了課堂,都得好好收拾……哎喲,這咋了,還給鬧肚子了。”
閻埠貴突然捂着肚就跑,結果正遇到學生下課,這高峯期呢,坑位不夠啊。
“去,你哪個班上的,趕緊騰個地兒,讓老師先來。”
閻埠貴逮着一個最好欺負的,就想給拉起來。
“我爸是副校長。”
“那啥,你好好蹲,別急。”
“裏面那個,你給起開,讓老師先……”
“我媽是街道的王主任。”
“哎喲喂,這都熟人啊,我和王主任那都是管着大院,大……”
閻埠貴這控制不住了,忽然腦海中想到棒梗,他這堂堂教員,可別當着學生的面給崩了吧。
還好關鍵時刻,裏面第三位終於完事站了起來。
臨近中午,唐主任在學校找了一圈,愣是沒見到閻埠貴掃地,這給氣到了。
“冉老師,你有見到閻老師嗎。”
“沒見到啊,您找他有事?”
冉秋葉這正準備上第四節課呢。
“我知道,我見到閻老師了。”
忽的有學生舉手回答。
“我也見到了。”
“還有我。”
班裏的男同學紛紛舉手。
“在哪兒呢?”
唐主任覺得奇怪,這不能吧,他找一圈都不見人啊。
“在廁所呢,閻老師都蹲一上午了。”
好傢伙,冉秋葉聽着都覺得不好意思。
唐主任也在心裏直呼敗壞校風,就爲了不掃地,竟然這麼拼嗎。
等唐主任氣沖沖到廁所,卻傻眼了,閻埠貴都已經暈倒了,正四仰八叉的坐在坑裏。
“出事了,出大事了,閻老師在廁所暈倒了。”
“閻老師掉糞坑了。”
“閻老師被糞水嗆暈過去了……”
也就一會功夫,這事是越穿越邪乎。
“不好了,這還有一個,不,是兩個也暈倒了。”
“這不是閻老師的兒女嗎,這一家子是喫壞肚子了吧。”
……
軋鋼廠裏。
楊衛彪到處串崗,不由來到了二車間,是要觀看易中海乾活。
這是廠裏唯二的八級鉗工。
這纔剛站了一會,忽然見劉海中跑了過來。
“老易,出事了,剛我家那光福小子來找我,說解成和解娣,還有老閻在學校暈倒了,老閻還給掉糞坑裏了。我這有生產任務,你可得去醫院看看啊。”
劉海中這會學聰明瞭,要給躲着,讓老易衝到前面去。
就在這時,有保衛科的人找來,開口就說:“易師傅,剛你院裏有人傳話,說啥三大媽拉暈了,給送醫院了,讓你抽時間去看看。”
“這是咋了,老閻家到底喫什麼東西了。”
易中海記得早晨都好好的啊,他走的時候還和老閻打了個照面。
“成,我這就代表院裏去看看。”
他是一大爺,遇到這種事,只好去探望。
楊衛彪看着直搖頭。
“衛彪,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易中海就想拉上楊衛彪,順便給灌輸一下,這尊敬老人的傳統。
“讓我去?”
楊衛彪愣住了,這不能吧,他跟閻家可是有仇的。
就在他想讓傻柱扛坑的時候,忽然覺得去看個熱鬧也不錯。
“對,你有自行車,載我過去方便點。食堂今兒有招待,傻柱走不開。”
易中海不是沒錢買自行車,就是覺得年齡大了。
“那行啊!”
楊衛彪左右也沒事,跟着就出發了。
等他和易中海到了醫院時,正好遇到有人把閻解成給送來,對面還有一輛板車,上面拉着閻解放。
“哎呀,這一家人都給整齊了啊,得遭多大罪啊。”
易中海覺得事情很嚴重了,趕緊去醫院問問情況。
楊衛彪就跟在後面,沒有多說,他覺得問題不大,這是破財符,要不了命的。
“曉蓉,老閻這是啥情況了。”
易中海找到了一大媽,就在一間病房門口。
“老閻在學校廁所蹲了一上午,都拉暈過去掉坑裏了,是學校門衛大爺用水龍頭沖洗了才送過來的。”
一大媽跟着又解釋說:“初步檢查是喫壞了肚子,沾了發黴的東西,要給灌肥皂水什麼的。老閻,到現在還沒醒來。”
“沒有生命危險吧。”
易中海這嘴角抽抽,心想老閻掉坑了,這以後還怎麼在院裏立足。
“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
就在一大媽介紹情況的時候,楊衛彪往病房裏看了看,好傢伙,有四個病牀都是閻家的人。
“讓一讓,又有病人來了。”
“醫生,快來接一下。”
卻是閻解成和閻解放被擡了上來。
路過的時候,閻解放清醒了過來,見是易中海,連忙說:“一大爺啊,我不會死的吧。”
“解放,你別擔心,你這是喫壞了肚子,醫生說了沒有生命危險。”
易中海連忙上前安慰。
“哎呀,我就說早晨那黑窩頭有問題……”
閻解放也是從學校被送來的,虧得他人年輕,扛住了,不然也得暈倒在廁所。
“別急,快去讓醫生看看。”
易中海跟着過去,找到醫生把剛纔的話給說了一遍。
“嗯,你提供的信息很重要,那窩頭大概率是掉地上,沾了黴菌……”
醫生也沒說兩句,就急着去搶救了。
一個小時後,閻家人陸續都醒了過來,都給安排在一個大病房裏。
閻解成隔着病牀就開罵了,“爸啊,我就說你那黑饃有問題吧,你非說南方芝麻……”
“哎呀,我這哪知道,不就是掉碗櫃下面嗎,我這也是不浪費糧……不成,我又要拉了。”
閻埠貴連忙翻身而起,結果渾身無力,直接就給跪地上了,好巧不巧,正面朝着楊衛彪。
“咳咳……我說三大爺,這真使不得。”
“楊衛彪,你這是專門來看我笑話,笑……哎呀,不成了。”
閻埠貴趕緊讓易中海扶他起來,衝向茅廁。
路上易中海勸說,“老閻,你剛纔話就不對了,我好不容易說服衛彪來看你,原本想着你們能化解恩怨。”
“這恩怨化解不了,他搶了我大媳婦,搶了我房子,害我被罰掃地了。
我要不掃地,今兒早晨腿就不會麻了,腿不麻了,這窩頭能掉了嗎,這就沒現在的事兒,我這可是一家人都遭罪啊。”
閻埠貴越想越覺得這都怪楊衛彪,不然這能算計誰頭上?
“唉!老閻,你這都讓我沒法幫你了。”
易中海也是爲難,好不容易楊衛彪態度略微好轉,這老閻還給較勁了。
“老易,不說那楊衛彪了,我這全家都住院了,得花多少錢啊。”
閻埠貴這會已經蹲上了,隔着老遠,跟站在門口的易中海聊錢。
“你可別算計了,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易中海都不想算這事。
“不成,我得算仔細了。我和解成是有工作的,那醫藥費就能省。解放他們三個是學生,也能省醫藥費。
就剩我那口子,交一半的錢。老易,你幫我盯着,別給多收了。”
閻埠貴算得頭頭是道,可轉眼一看,老易已經消失了。
“來人啊,我腿麻了,誰來扶我一把啊!”
楊衛彪見易中海就一人回來,覺得挺奇怪的。
“衛彪,回廠裏去了,這老閻問題不大。”
易中海這月已經墊了太多錢,在留下來也扛不住的。
“成啊,也差不多到點了。”
楊衛彪這熱鬧也看了,也得回去點個卯。
誰知道剛要下樓,忽然間看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來人是冉秋葉,棒梗的小學老師。
冉秋葉望過來,兩人的眼神對視了那麼一秒,又幾乎下意識的挪開。
“同志,請問您知道病房在那邊嗎。”
冉秋葉下意識的開口詢問。
“呃,您是來探望病人的吧,往那邊走,右邊一排房間都是病房。”
楊衛彪隨口應了一句,卻在想,這位冉老師與閻埠貴,怎麼早就有交際了嗎?
“謝謝您!”
冉秋葉道了謝,就連忙往指的方向去了。
楊衛彪也收回了眼神,轉身和已經到樓梯口的易中海一起離開。
卻說冉秋葉找了片刻,就看到了病房裏的閻埠貴,就準備進去。
“爸,你這也太能算計了,這灰就是灰,怎麼能說是南方芝麻呢,你那窩頭可是害了我們全家……哎喲不行了。”
閻解成說着就掀開被子急急忙忙下牀,結果腳下一軟,差點給摔了。
可也顧不上那麼多,三步並做兩步往外衝,快到門口時,下意識夾着屁股。
“你是?”
閻解成突然看到門口有個年輕女子,很面生,卻很漂亮。
“哎呀……”
來不及了,閻解成側着身,一蹦就到了外邊,趕忙衝向廁所。
“冉老師,你怎麼來了。”
閻埠貴看到門口的身影,這簡直,老臉都丟盡了。
“閻老師,我來看看你,你這好點了沒。”
冉秋葉不是空着手來的,袋子裏有幾個梨,一包白砂糖。
“哎呀,您這太客氣了。”
閻埠貴覺得人是真的好,哪怕頂了他的班,那也不記恨。
學校裏那麼多老師,就冉老師來看望他了,這還給帶東西了呢。
“就一點點心意,對了,這裏有五斤糧票,您啊,別太省了。”
冉秋葉剛在門口都聽到了是什麼情況。
“你這,真太客氣了。”
閻埠貴話是這麼說,手卻趕忙接了糧票,跟着就給介紹了一番旁邊幾個病牀的人。
冉秋葉有點傻眼,這病房都是閻家人,整整齊齊啊。
冉秋葉待了一會就離開了。
“當家的,這閨女誰啊,人真好。”
三大媽剛沒怎麼說話,卻沒少打量別人。
“學校新來的老師,暫時頂了我的班,你說,把她介紹給解成怎麼樣。”
閻埠貴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那當然好了,人是老師,有正式工作,而且對咱家也好,配咱們解成那是夠了。”
三大媽是看上了這個媳婦,一看就知書達理,是好相處的。
閻埠貴點頭,“好是好,可就是剛解成那樣,可沒留下什麼好印象啊。”
“這倒黴孩子,早不拉晚不拉,你說這,還不是怪你那滾地饃。”
“這咋能怪我,我還不是爲了省錢給解成買間房,說到底,還得怪那楊衛彪……”
閻埠貴又給記恨上了,覺得就是楊衛彪害了全家人。
……
這邊,楊衛彪把易中海送回廠裏,他正要去火爐車間學習,忽的被傻柱給攔下了。
“楊哥,那三大爺全家倒黴了對吧。”
傻柱還繫着圍裙,這剛炒完菜,過會還得忙活。
“話不能這麼說,就是走了點小黴運。”
楊衛彪笑了,這傻柱和三大爺也是不對付,跟他一個戰壕的。
“嗨,就得該他倒黴,都舉報院裏的人了。”
傻柱對這種事極度反感。等等,那楊隊長都下車間了,沒人盯着,他不就又能帶飯盒了嗎。
“傻柱,我先忙去了,回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