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賣出去了
“是這樣的，軋鋼廠有三千套原料的批條，但廠裏只有兩千六百多個工人，這剩了三百套。
你們這兒正好司機不多，如果要的話，剛好合適。”
楊衛彪這是在試水。
“要啊，三百套我們喫得下，但要走公賬纔行。”
陳站長算了下，數量夠了，連後勤也能分到工作服。
“肯定走公賬，正規批條和訂單，紅光製衣廠出貨，十八塊錢一套，不賺你們一分錢。”
這價格跟百貨大樓賣的棉衣一樣，但是可以走公賬。
“好，就這個價，見訂單就給錢。”
“可以。我這兒有幾種布料和樣式，你挑一下，寫一個大概的尺寸人數，我今天就下訂單，大概一個星期就能拿到衣服。”
楊衛彪雖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但卻特別小心，把該考慮的都給考慮到了。
“同志，伱先稍等，我找幾個同事來商量一下。”
陳站長不是要變卦，是要討論衣服的顏色和樣式。
二十分鐘後，經過幾個大媽的一致決定，給選了白灰色的布料。
樣式稍微新潮一點。對釦子也有要求，甚至不惜加了五毛錢手工費。
楊衛彪多問了句，“要不要給手繪一個標誌，可以加上你們客運站的名字，可以選成紅色。”
他拿出紙筆隨便畫了一個橢圓，裏面在給寫上字就行了。
“這好啊！”
“我看要加上，這就跟貼着小旗子。”
“加，必須得加。”
楊衛彪微笑着說：“加沒問題，就是有點麻煩，要不一起湊個二十塊一套。
我得趕着下訂單，晚了趕不上年前出貨。”
“好，就二十，我們一致同意。”
陳站長爽快的答應了，這事辦好，他的位置也穩了。
“楊衛彪同志，借一步說話。”
陳站長忽的把他叫住了。
楊衛彪有預感，這能拿好處，然後就拿到了足足五十斤全國糧票。
“陳站長，感謝，真是太感謝了。”
楊衛彪自己不需要，但這拿回扣呢，總得說兩句好話。
“謝啥啊，要不是我這權限就這麼大，還得在給你送點。你要有事要坐客車，直接來打招呼，不用買票。”
陳站長這票也是自己出的。
“那感情好！”
楊衛彪見好就收，約好了明天過來送訂單，就能收錢了。
他這一倒手，只用把原材料的錢交給軋鋼廠，從中的差價就出來了。
一套衣服的成本價在十三塊五，一套純賺六塊五，這一單賺了1950塊，外加五十斤糧票。
“楊大哥！”
忽的，秦京茹的叫喊聲讓他回過神來。
“走，帶你去個地方！”
楊衛彪讓人上了自行車後座，今天可以收工了。
“楊師傅，來了啊。”
他剛進衚衕，就有工人突然站出來打招呼。
“我記得你，二車間的那位。”
楊衛彪都無語了，二大爺這給挑的什麼人，這是個坑貨啊。
“對，就是我，劉師傅找我來幫忙來着。”
二車間工友給說明情況，他是衚衕口盯梢的。
“呃，好好盯梢，我先進去了。”楊衛彪也無語。
“楊師傅，這不是上次秦淮茹的堂妹嗎，怎麼，你們好上了？”
“我去，你這別瞎說啊。她沒地方去，我暫時安排在這邊收留幾天，讓她兼顧服務員。”
他趕緊說清楚，不然傳出去，一旦被舉報，下場就得被突突。
秦京茹聽到這話，大概知道要她做什麼了，這服務員好啊，有工作了，就能待在城裏了。
沒一會，就到了這小院，門口有兩個工人在晃盪，這守衛森嚴啊。
“楊師傅來了啊。”
“嗯，你們好！”
楊衛彪打了聲招呼就進去，結果見到裏面還有倆人在站崗。
劉海中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一個茶盅，搖頭晃腦的聽着收音機，領導派頭十足。
“衛彪，來了啊，情況咋樣。”
劉海中連忙迎上來。
“下訂單了，我談了三百套衣服出去，詳細的等見了大茂再說。”
他這還等着許大茂扛雷的，明天去給客運站下訂單簽字。
“好嘞，大茂下午給放電影，應該也快到了，傻柱在廚房忙活，晚上咱也整一桌，先衆籌。”
劉海中這都給玩熟練了。
“成，我先進去看看，大門就交給你了啊。”
楊衛彪找二大爺來，這就是當打手的。
“衛彪，你就放心吧，我談了十個工友，今兒纔來了五個，到時候可以輪班。”
劉海中這效率也是高，其能力，當個副主任都沒問題的。
“楊師傅！”
忽的，劉嵐跑了過來，她是被請來幫廚的。
“劉嵐，你這過來不耽誤吧！”
他是想到別人家裏還有一個病人。
“不耽誤啊，我家就在附近不遠。”
劉嵐覺得這是美差，原本她下班就要經過外面春橋副食品店來着。
“那就好，我去看看傻柱！”
楊衛彪跟着就去廚房，秦京茹連忙跟上。
劉嵐皺了下眉頭，有些疑惑這提着包袱的小姑娘是幹嘛的呢。
“楊哥來了啊，你這怎麼把她帶來了，人不是走了嗎。”
傻柱是認識秦京茹的，畢竟人都在院裏住好幾天了。
“唉！我去客運站談訂單，在那兒遇到她了……”
等他把情況一說，傻柱也只能說你這太倒黴了。
“暫時讓秦京茹在這待一陣子，當個服務員，平時管她喫頓飯就行了，不算工錢。”
楊衛彪這也是人盡其用，相當於找了一個庫管，還是全天待命的那種。
“這可以啊，我看她也像是能幹活的。”
傻柱琢磨了一下，就點頭了。
“成，秦京茹，你去挑個房間，暫時就先在這兒住下了。”
楊衛彪這真感覺他給養了一個外室，還得出資買生活用品。
“楊大哥，我聽你的。”
秦京茹當即去挑了一個最角落的房間。
“劉嵐，麻煩你跟着跑一趟，錢和票我這兒出。”
楊衛彪這給交代上了，等兩女出去後，他纔給閒下來。
沒一會，許大茂就回來了，一腦門的汗水。
“楊衛彪，我剛進來碰到劉嵐帶着你家之前那個小姑娘了，怎麼，你要給養在外面了？”
許大茂也看不上秦京茹，也就楊衛彪好這一口吧，他自然要打趣一番。
“去你的……我有媳婦的。”
楊衛彪這都無語了，怎麼一個個都往這方面去想。
“這說正事，你那邊放電影情況咋樣了？”
楊衛彪今天也去了製衣廠，但下午那會就離開了。
“放映順利，工人們反響熱烈，我這爲了趕會來彙報，連飯局都推脫了。”
許大茂在工作上還是很認真的。
“好，二大爺，一起過來開個會。”
楊衛彪沒有叫傻柱，就給安心當個廚師就行。
“來了！”
劉海中連忙跑過來，三人到了後院，已經擺放了兩張桌子。
楊衛彪這就說明了情況，“明天一早，許大茂你跟我一起去製衣廠下訂單。
我帶你幾回，以後這種下單的事情你要常做，是接觸領導的好機會。”
“楊衛彪，我這聽你的，一定好好學。”
許大茂覺得這還真挺照顧他的。
“一套廠服的利潤是三塊錢，今兒賺了九百，錢明天能到手。”
楊衛彪含淚先給提了一半的利潤走，剩下的在拿來分配。
“這麼多啊！”
劉海中還以爲一件衣服能賺個一塊就很好了。
“這價格談的好，喫喫喝喝也夠分了。”
許大茂搓着手，他這會正需要資金。
楊衛彪笑着說：“我們在細分一下各自負責的任務。二大爺主要是召集和管理人手，這沒問題吧！”
“絕對沒問題，我在工人中還是有號召力的。”
劉海中也不是吹牛，他在廠裏說話比易中海好使。
“大茂呢，你除了放電影，打聽消息，還負責簽訂單。”
楊衛彪就是要人扛雷。
“這可以，反正我也要放電影，正好去簽訂單！”許大茂就樂意幹這活。
“至於傻柱，他就安心幫廚，把客戶招待好！從明兒開始，輪番請客，一定要注意了，不能讓客戶碰頭。”
楊衛彪這賺的就是一個信息差，當然得防着點。
“明白！”
許大茂也反應過來，想到他之前還想把幾個廠子一起請了，這差點犯了大錯誤。
“等人來了呢，大茂你和二大爺，要把人給陪好了。我這談訂單，傍晚未必能趕回來。
另外就是李新民有招待，他會通知傻柱。”
“這喫喝隨便，別浪費，所有的花費都從利潤裏面出，每月3號，關響的日子，咱們來算賬分錢。”
楊衛彪這樣安排是有着考量的，院裏想搞錢的也就這幾位了。
“楊衛彪，你這說的都沒問題，就是我這買了自行車就沒錢了，可以先分一點嗎？”
許大茂窮啊，眼看賺了九百，就想先搞點來消費。
“現在分，算不清楚，但可以借，兩百以內你打個欠條。”
楊衛彪這是要拿把柄了，欠了他錢，這才能更好的拿捏住了。
就跟傻柱和閻埠貴一樣。
“那我先借一百，夠花了。”
許大茂也沒多想，不就欠條嗎，以後分到錢就給抹賬了。
當即就寫了欠條，楊衛彪也爽快給了一百塊。
“大茂啊，以後好好幹，早晚得掙出來，不過我很想知道，你這些年把錢花哪兒去了？”
楊衛彪真好奇這事。
劉海中也說：“大茂，你是不是下鄉的時候接濟相好的了。”
“是啊，大茂，咱是一個團隊，就要坦誠。”楊衛彪就想把這消息給忽悠出來。
許大茂一個琢磨覺得也對，楊衛彪這都帶秦京茹來了。
“那個，就是鄉下有個寡婦，我有次放了電影在她家借宿，就犯了點錯誤。”
許大茂很不好意思。
“你這真可以啊，大茂，你單身，她是寡婦，只要戀愛來着，上面也提倡。”
楊衛彪高興了，既然許大茂喜歡找寡婦，這就等着被套牢吧。
劉海中也說：“大茂，你這不丟人，誰都有年輕的時候，想當年，咳咳……”
仨人都舒坦了，誰都不是啥正經人，反而相互放心了。
“那就這樣定了，今晚上咱們自己喫喝。順便選好採購食材的人選。”
楊衛彪趕緊把這個提出來。
“要不就讓秦京茹來辦吧，她一小姑娘也不敢拿錢跑了，糧食我們自己換回來。”
許大茂自己沒時間，而且這菜價擺在那兒，賺不了差價。
劉海中也不適合天天買菜，也就同意了。
“也好，她是生面孔，不起眼，缺什麼，在外面副食店購買也方便，那就這麼定了。”
楊衛彪這也就拍板了，“明兒週六，我跑一趟麪粉廠，搞一批夠招待的主食，正好明天的招待，就請麪粉廠的人來。”
這商量好後，劉嵐也帶着秦京茹回來了，傻柱開始炒菜。
整了一桌子豐盛的，雖然喝的是幾毛錢的酒，也讓大夥喝高興了。
尤其車間的幾個工友，平時哪有這機會，紛紛表示以後會給看顧好了。
“傻柱，多喫點，以後咱這業務上了，也給你找個徒弟。”楊衛彪把一盆肉放在傻柱跟前。
“楊哥，你這太客氣了。”
傻柱是真挺感動的，院裏就這哥哥最照顧他了。
“客氣什麼，以後這地兒都得靠你了。”
楊衛彪也不是捧人，要是沒有一個好的廚子，你請客別人都不願意來。
“我這一定好好炒菜。”傻柱這些喫喝起來，最後都給喝美了。
“差不多到點了，都推車回去吧，別給摔了。”
楊衛彪這也有點稍微超量了。
他們先走，院裏有劉嵐和秦京茹收拾。
“成，咱們四人走回去。”
劉海中意氣風發，雖然一毛錢沒到手，但感覺已經賺大發了。
路上，楊衛彪想了想說：“二大爺、還有大茂，傻柱。我這一直墊資，沒準哪天就超標了。
這往後別人問起來，就還是說衆籌，這樣別人也舉報不起來。”
“這肯定的，都得相互打掩護。”
傻柱也知道今兒賺了九百塊，等到3號，他也能分一筆呢。
“明白！”
劉海中也點頭，得注意點影響。
“大茂，明天你就在院裏放出風，就說這些年攢了一大筆錢，不然你以後有錢也不敢花。”
楊衛彪再次點名許大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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