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人物全非
有時候中午飯都顧不上喫，到了食堂也經常喫窩頭，這是有人證的。
一時間把楊衛彪的聲望再次推到頂峯，全廠就沒人不知道楊衛彪的。
“啊呸！”
賈張氏這會正在打掃廁所，剛聽到幾個工人蹲號子都不忘唸叨楊衛彪的好，這實在氣得不輕。
這還好意思說喫窩頭？
她之前天天撿楊衛彪的剩菜剩飯，那可都是油水啊。
隔天就有肉骨頭，這能是喫窩頭嗎？
她覺得是楊衛彪這是喫肉喫膩了，中午纔想喫點窩頭緩緩，這怎麼還傳出美名了呢。
至於說什麼熬夜搞研究，那搞個屁啊，明明是爲了生孩子天天加班。
可這些話賈張氏都不敢卻說，就楊衛彪現在在廠裏的聲望，她要敢提，擔心被工人打了。
這才第一天上班，她得老老實實的，不敢丟工作。
這好歹等到下月三號能領點工資買糧食
秦淮茹也就早從醫務室出來了，廠裏發生怎麼大的事，誰也待不住。
婆婆今天居然敢對食堂主任下手。
當然這事是大快人心的，誰不想中午能多打點飯菜。
就是不知道這事是不是楊衛彪指使，她總感覺這裏面充滿了算計。
軋鋼廠辦公樓會議室。
楊廠長憤怒發聲，“周貽海的事影響很不好，雖然最終證明咱們這些幹部經得起考驗，沒有超標招待。
但還是出了害羣之馬，工人們現在很不滿，要是處理不好，會影響生產進度。
還有，誰來擔任食堂主任，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消除後續影響。”
這話一出，罕見的所有人都不吭聲，以前要是有崗位出來，哪個不積極啊，就算自己擔任不了，也可以爲別人爭取。
但這次，食堂主任成了燙手山芋，不說要處理眼下的事，就是後續也非常麻煩。
你要是敢剋扣一分錢，都擔心突然被突突，那不僅僅是丟工作，還得坐牢啊。
“怎麼，都啞巴了？”
楊廠長難得板着臉，“平時開小竈你們一個個可不見少人啊，就沒發現問題？
這最後還是二竈的何師傅說漏嘴，讓楊衛彪給查出來了。
雖說最終出了點問題，讓那劉海中搶了風頭，但也反應咱們廠有能人。”
李新民開口說：“劉海中這人我知道，上回就在廠裏把許大茂給抓了，他這人出風頭，就想當個小組長。
楊衛彪同志一心爲了咱們廠長，他本來想今天找我彙報這事，但還沒來級就讓劉海中動手了。”
李新民這會已經反應過來了，這是楊衛彪做的局，目的就是爲了食堂主任。
這簡直不講武德，哪能看上別人的位置，就把人搞下去的。
不過楊衛彪在他這兒有把柄，那招待的小院他去過兩次了，楊衛彪在那兒養了一個外室。
這才稍稍放心，不然真怕哪天他也被搞了下去。
還有從這事上，他看到了劉海中的戰鬥力，這要是用好了，今兒敢拿下主任，明兒說不定就敢拿下廠長。
楊廠長點頭，“上回劉海中想當小組長被我駁回，我看就給他一個閒職，別一天天在廠裏搞動作出風頭。”
楊廠長也是怕了啊，這一次比一次搞得大，就爲了一個不算幹部的小組長，這至於嗎？
“要不讓劉海中擔任採購組長，這連個崗位都算不上，他以工代幹，還是工人身份，就是名義上是組長。”
李新民這是主動示好，沒準哪天就會用到劉海中帶人去突突。
“這可以！”
楊爲民點頭，對這種工人要安撫住。
“現在討論一下食堂主任的人選。”
這話一出，現場再次沉默，這時候推舉誰，就會得罪誰。
李新民再次開口，“要不就讓楊衛彪兼任吧，他這個技術員主要是搞研發，平時也沒啥事。
他在採購崗位上可是做得風生水起，很有一套方法。
這食堂主任說穿了也是採購，而且他這人在工人羣體中口碑好，他上去，工人們也願意相信。”
“這合適嗎？我是說楊衛彪他會同意？”
楊廠長不太確定，因爲食堂主任的工資也高不了多少，而且這崗位現在很難做的。
“以工代幹，他還是技術員，給他一個主任補貼。這樣就可以跳過實習期，直接讓他擔任食堂主任。
他是年輕人，肯定還是想追求進步的，也該加擔子，這我去說，應該沒問題。”
李新民再次當了回好人，因爲他敢肯定這就是楊衛彪想要的結果。
至於說以工代乾的問題，也是怕楊衛彪給做大了，威脅到他的地位，現在只是名義上的主任，他就不怕了。
“那給三十的補貼吧，這樣他的工資每月116塊5毛，比之前周貽海的工資還高了。”
楊廠長的工資每月是155塊5毛；李新民的工資是138塊，相比起八級工來說，真不算高，就是福利好，有幹部房、配車等等。
“我沒意見！”
李新民表態，其餘的副廠長以及主任都不敢說有意見，食堂主任有人願意幹，就是幫了大忙了。
散會後，李新民找來楊衛彪交談，這自然是沒問題的。
“李廠長，你放心，食堂採購方面，我不會拿一分錢好處。”
楊衛彪有自己的準則，他會拿好處，但不會剋扣工人，因爲他自己也是工人。
“伱辦事我放心，就是你這是以工代幹，算不上幹部，很多福利都沒有，連住房也沒辦法分配。”
李新民也先說清楚了，以免到時候出現問題。
“這沒關係，我目前的房子住得好好的，也沒想當幹部。
主要是有了主任的頭銜，我出去辦事，見到那些廠長，不至於身份落差太大。”
楊衛彪也差不多明說了，他就是奔着主任頭銜去的。
李新民也總算明白了，想想也對，一個臨時採購組長，在外面除非是到小廠子，不然誰會給當回事。
“衛彪，你是因爲鋼鐵總廠的張學功？”
他試探着詢問，這事傳得太邪乎了。
“對，就是他那裏，我託了鋼鐵分廠的方廠長去當說客，結果那張學功一點面子不給。
恰好我跟街道主任比較熟，她的二叔在總醫院當主任，還有面粉廠的趙廠長，有他們幫忙，這才找回了面子。”
楊衛彪也不是示弱，真實情況就這樣。
“明白了！下次你遇到事可以來找我，我這也是你堅強的後盾。”
李新民將心比心，知道楊衛彪是年輕人，爭強好勝，就是爲了面子，不是衝着他來的，也就徹底不擔心了男。
“對了，那劉海中有點意思啊，敢打敢拼。”
“對，您這適當關心一下，關鍵時刻，有事他真能上。”
楊衛彪不怕李新民把二大爺給哄騙了去，因爲二大爺還指望在他這兒掙大錢。
“各位工友請注意，下面播報一條崗位變動消息。”
“經廠領導一致決定，調整我廠楊衛彪同志代崗食堂主任一職，以工代幹，每月領三十塊錢補貼，即日生效。”
這消息很短，影響卻很大，楊衛彪居然就成食堂主任了。
雖然只是代崗拿補貼，可這跟晉升已經沒區別了，像廠裏的學徒工、臨時工，包括食堂後廚，還有一些崗位，每月都沒三十塊錢。
這羨慕是有的，但要說嫉妒，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想，比不上啊。
賈張氏拿着掃帚的手在抖，她兒子沒了，在這兒打掃廁所。
可這對頭都當主任了，每月一百多塊錢，比老易的工資還高，這咋花得完啊。
秦淮茹心中再次升起了悔意，卻又很快冷靜下來，現如今已經沒她什麼事了，而且這還大着肚子啊。
二車間裏，易中海心情複雜，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楊衛彪，恭喜啊，不，這得叫楊主任了。”
“二大爺，不，這得叫劉組長了。”
楊衛彪和劉海中兩人在這兒套娃，兩人都升職了，只是劉海中那採購組長不算正式崗位，就沒通報。
但會張貼公告，效果是差了點，晉升是真的。
到下午，楊衛彪就走馬上任，有了一間單獨的辦公室，是之前周貽海辦公室的隔壁屋。
中午時劉嵐就已經打掃了衛生，直接就可以用。
房間裏還有一部電話，但只能接聽，撥打不出去。
陳設也簡單，就一張舊的辦公桌，一個書櫃，一張舊沙發，幾張椅子也就完事了。
“楊師傅，是楊主任，你看還缺什麼，我幫你佈置。”
劉嵐這下就成下屬了。
“就這樣吧，我平時也不待這兒。”
楊衛彪很快接手了食堂主任的活，提拔傻柱當了食堂班長，劉嵐兼任助理，每人多了兩塊錢補貼。
同時更換了食堂之前的採購員，至於新的人選，他一時間也沒想到合適的人。
“楊哥，要不讓秦京茹來當採購，她辦事挺好的，從沒缺斤短兩。”
傻柱提了一嘴，他現在是班長了，正高興呢。
“秦京茹？”
楊衛彪想了想，這年齡其實也夠上班了，有十六歲就行，何況今年虛歲十七了。
“對啊，她反正也採購小院的食材，順帶的事，聯繫好後，讓人送過去就行了，她也不用自己動手，這自己人才放心。”
傻柱也是好心，擔心用了外人，這又偷拿回扣，工人們都盯着的，到時候就麻煩了。
“行，那就讓她過來試試。另外，你通知一下，以後食堂窗口打菜這手儘量不要抖，如果菜不夠，就舀點湯水。
這每個月，我爭取給咱食堂搞點肉菜，工人們也就不會鬧騰了。”
楊衛彪也就做了這麼點小調整，只要他不拿回扣，這食材的量就會上去，工人們也會得到實惠。
他要的只是這個身份，要說搞錢，剋扣工人太低端，遲早玩砸，所以得從外面想辦法。
下午，他讓劉嵐跑了一趟，去通知秦京茹過來。
“楊大哥，你找我啥事啊。”
秦京茹被領到了辦公室，她還是第一次進這麼大的廠子，對一切都很好奇。
“嗯，你不是想找工作嗎，現在軋鋼廠食堂缺一個採購，你先幹着，看情況再說。
你先別急着高興，這進廠是當學徒，第一年工資只有十七塊八毛，第二年二十塊，第三年二十二塊，等轉正後在根據情況漲工資。
再加上你是農村戶口，在城裏又無房，所以你進廠後，只能把戶口掛在軋鋼廠的集體戶，沒有戶口本，只有一張戶口證明，能讓你買到定量。”
楊衛彪這把情況都說清楚，不坑人。
“楊大哥，這怎麼着都行，只要有工作就好。”
秦京茹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爲城裏人，喫上皇糧，再也不想回鄉下了。
“那行，讓劉嵐帶你熟悉下環境，明兒就正式上班吧。”
對於一個採購學徒名額，他這還是能決定的，回頭在打個報告上去就行了。
“好的，楊大哥！”
秦京茹高興壞了，沒想到她也能到廠裏上班，還是採購員呢。
就是劉嵐好像不太高興，不過也沒啥，這就是嫉妒。
秦京茹很認真的跟着劉嵐學習，搞清楚每天要採購的食材數量，價錢等等一系列的問題。
“京茹，你怎麼在這兒？”
秦淮茹驚訝的看着堂妹居然在食堂後廚，這太不可思議了。
“姐，你來食堂幹嘛？”
秦京茹這會可是清楚了，後廚不能隨便進的，尤其是針對車間工人。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秦淮茹趕忙追問，她覺得肯定跟楊衛彪有關。
“我現在是採購學徒了啊，明兒就正式上班了。”
秦京茹神氣得不行，等下次回村裏，就更有面子了。
“楊衛彪安排的？”
秦淮茹不知道說什麼了，對別人來說無比困難的崗位，楊衛彪居然可以安排農村戶口進廠。
“對啊，楊大哥對我可好了。”
秦京茹沒什麼不敢承認的，家裏爸媽都不管了，她不怕啊。
秦淮茹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說：“我來找傻柱，他在嗎？”
“不在，他現在是食堂班長，被叫去開會了。”
“傻柱也成班長了啊！”
秦淮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此刻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