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救火
第99章救火
水龍頭擰開,各家拿着盆子、水桶接水往窩棚裏面潑。
可窩棚裏雜物太多了,堆積在一起,之前又燻烤發酵了那麼久,這火勢根本壓不住。
賈家屋裏更不用說了,房梁太高,這水都潑不上去,眼睜睜看着越燒越旺。
楊衛彪皺眉,他確定以及肯定,並沒有對賈家人敲符,這事就是個意外。
應該說是賈張氏自己造成的,那麼狹小的窩棚,還不知道注意防火,這肯定得出事啊。
“別往裏面衝了,房梁說不準就要塌了。”
一大媽拉住想進屋的秦淮茹,這太危險了。
“就是啊,別進去了,火勢太旺了。”
“命重要啊,這誰敢往裏衝。”
住戶們願意在外面滅火,可進去滅火風險太大了,而且濃煙滾滾的,萬一暈倒了咋辦。
楊衛彪想了想說了句,“在門外往裏面潑水吧,就算房梁塌下來,至少屋裏東西燒不起來,還有得把電給斷了。”
“對,這話在理,房頂沒了可以補,至少東西都保住。”
“把窗戶砸了,往裏面潑水。”
“大夥都搭把手,至少把東西保住。”
“一大爺,你來斷電……”
衆人不等秦淮茹反應,紛紛行動起來,一時間一盆盆水潑了進去,直到屋子裏的水都往外流了。
只聽轟隆一聲,房梁塌了下來,但還好只是塌了一部分,伴隨着瓦礫落下砸到屋裏,衆人在往裏面潑水。
到最後真沒燒起來,屋裏的東西能保住一半,但這大晚上的,也來不及搶救,大夥也擔心房梁還會塌。
“完了,這下全完了,以後可怎麼過啊。”
秦淮茹披着件衣服抱着槐花,滿臉都是淚水。
這好好的,怎麼成這樣了,雖然屋子還在,可修繕起來,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還有,這段時間,得住哪兒啊。
“爸爸,抱抱小當!”
忽的小當的聲音響起,這是看看楊衛彪了。
“呃!”
楊衛彪搖頭,還是把人抱了過來,一看時間,其實也不算太晚,凌晨兩點過。
“對了,賈張氏呢?”
有人反應過來,人去哪兒呢。
“在哪兒躺地上了。”
衆人連忙把電筒照顧去,只見賈張氏滿臉漆黑,就跟黑人一樣,有人連忙給潑水。
“咳咳……”
賈張氏也是命大,之前大概是煙霧中毒暈了過去,這一下就醒了。
但人還是不太清醒,睜開眼後,好一會才說:“老易,我這是咋了。”
“老嫂子,看你乾的好事,你的窩棚着火了,把賈家的房梁也燒了,那房頂都塌了一半,短時間內沒法住人了。”
易中海都不知道說啥了,這惹出多大事了啊。
“哎呀,這可咋整啊,這怎麼就着火了。”
賈張氏徹底清醒了,這都沒薰壞腦子,真是耐抗。
就在這時,街道和派出所的人來了,是巡夜的人發現狀況去叫的。
當即張所長帶人查看了窩棚,就詢問道:“爐子放門口的,這火是從裏面燒起來的,哪來的明火?”
“哎呀,這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火。”
賈張氏這是想胡亂攀咬,把自己的責任給摘出來。
“賈張氏伱可拉倒吧,你那門都關得嚴嚴實實,從裏面反鎖了,誰大半夜的跑來放火。
咱院裏從來沒出過這種事,肯定就是你那煤油燈倒了。”
說話的是傻柱,他是最先趕到現場的人之一。
張所長點頭說:“那應該就是煤油燈了,裏面有油,才能把火燒得這麼旺。”
“哎呀,這可咋整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的家當都燒沒了,還有糧食,還有攢的錢都沒了,這可怎麼過啊。”
賈張氏滿臉漆黑,看不清楚臉色,可人已經癱坐在地,這全完了。
“還有欠條,欠條也沒了。”
她反應過來,這可是關乎到養老啊。
閻埠貴也氣得不輕,他在算計賈家的房子啊,可突然就被燒了,這不就完全了嗎。
“賈張氏,現在是你燒了秦淮茹的房子,你還要什麼欠條,該是你打欠條了。”
閻埠貴想着損失大了,就該找不點回來,也不能讓賈張氏好過。
“哎呀,我這賠什麼啊,我沒錢了啊。老易,你說句話啊,你可得幫我啊,讓大夥捐款,一家出點,把房子修好。”
賈張氏見易中海不說話,又連忙轉移目標,“王主任,你可要管啊,我賈家現在是六口人啊,房子沒了,這得住哪裏啊。”
王主任沒回話,反而問:“秦淮茹,現在是把你的房子燒了,你怎麼說?”
秦淮茹也冷靜下來了,看了看房子,開口說:“這房子都塌了,我也沒錢修,也不要了。
讓我婆婆給打一張三百二十五塊錢的欠條,再把三大爺和許大茂的欠債轉回去。”
賈張氏一聽就急了,“秦淮茹,你怎麼能不要了,這可是我們老賈家的房子啊,以後還要留給棒梗的。”
“婆婆,房子都這樣了,還怎麼留給棒梗。”
秦淮茹都不叫媽了,心裏恨得不行,她根本拿不出錢來修房子,就算能借到錢,那以後也要還的。
再加上欠婆婆的錢,這啥時候是個頭。
既然這樣,她寧願另外找房子住,反正戶口還在賈家,這也移不走,這爛房子,就讓婆婆自己想辦法解決。
如果修好了,那以後也是留給棒梗,她也不喫虧。
“哎呀啊,這可怎麼辦啊。老易,你說句話啊。”
賈張氏又把易-中海給找到了。
易中海臉色陰沉,思考了一會,才說:“就按秦淮茹說的辦吧,你把她的房子燒了,就得賠。”
“賈張氏,就這麼辦吧!”
王主任也發話了,至於張所長倒沒說什麼,這不屬於縱火,只要調查清楚事實就行了。
賈張氏沒辦法,加上有閻埠貴在旁邊幫忙起草,趁着夜色就把事情辦了。
秦淮茹拿到欠條,卻丟了房子,還有裏面的東西也損失了不少,但都不值錢,明天還能找出來曬乾了用。
賈張氏欠了幾百塊錢,但拿回了塌了一半的房子,這可不好修繕了,不是搭個棚子那麼簡單。
得找泥瓦匠來,還要管別人的伙食,另外還要購買木材做房梁,以及購買瓦片、水泥、河沙、石灰等等材料。
這時期寧可直接買房,也別個人在城裏修房子,太麻煩了,最後算下來,錢只會花得更多。
事情到了這裏,大夥都扛不住了,大半夜的得回去睡覺。
但卻還沒解決,總不能讓人站在外面吧!
秦淮茹當即就哭訴起來,“我這怎麼辦啊,帶着仨孩子,我還在坐月子,屋裏的東西都打溼了,連條好的被子都沒有,總不能睡外邊吧。”
這話一出,所有人下意識的都看向楊衛彪,因爲院裏就那麼一間空房,別家住房都緊張。
楊衛彪皺眉,這怎麼還到他這兒了,不是看熱鬧的嗎。
他懷裏的小當已經睡了,於莉找了件外套來裹着。
“衛彪,你看先給安頓一下,明天在商量怎麼處理。”
易中海也是硬着頭皮說這話,不然真不好安排,主要秦淮茹一家子人太多了。
秦淮茹沒有吭聲,換了別人她會賣可憐,可對楊衛彪,她很清楚,無論說什麼,都會起到反效果。
大夥也沒吭聲,這事不好說啊,關鍵是楊衛彪跟賈家這關係,太複雜了。
楊衛彪糾結了一下,在衡量這其中的得失,大夥都看着的。
“行,今晚上秦淮茹帶着孩子住前院我那屋裏去,至於賈張氏就算了,別把前院也給燒了。”
秦淮茹頓時大喜,忙說:“謝謝,楊衛彪,謝謝你。”
“別急,我話還沒說完!”
楊衛彪沉吟了一下,又說:“秦淮茹你準備帶着小當和槐花遷戶口吧。
你和倆孩子,把戶口掛到軋鋼廠去,這樣你就成了無房,就有資格分配宿舍。
至於棒梗的戶口得留下,老賈家的房子,以後得是棒梗的。”
這話一出,衆人這腦子都有點轉不過彎來,哪怕是閻埠貴一時間都算計不到這其中的深意了。
“楊衛彪,我聽你的。”
秦淮茹也沒想明白,但這是楊衛彪第一次願意管她的事,她看着楊衛彪懷裏的小當,覺得就算報復她,也不會故意讓小當落難。
賈張氏動了動嘴脣,最後什麼話也沒說,她在意的只有棒梗,雖然小當和槐花也是老賈家的孩子,可這長大了,得嫁人的。
現在讓棒梗的戶口留下,秦淮茹能另外找到房子,這就不好找她還錢了吧。
只要棒梗在,老賈家就有希望,她養老就還有希望。
易中海也沒能想明白,但爲了緩和關係,立馬支持說:“那就聽楊衛彪的安排!”
聾老太太也來了,由一大媽扶着,院裏出了這麼大事的事,她總得來看看。
老太太看了看楊衛彪,若有所思,卻沒出聲。
“楊哥,你這安排好。秦姐,你這坐月子呢,趕緊到前院屋裏去。”
傻柱到這時才說話,就是不想楊衛彪爲難,他現在和人可是好兄弟,對於今晚上楊衛彪的做法,他很高興,覺得有人情味,這能顧着孩子。
“就這樣吧,莉莉,你去拿鑰匙給開門,裏面啥都不缺。還有小當,海棠你給抱過去。”
楊衛彪把小當遞給於海棠,他就先走了。
許大茂連忙跟上去,閻埠貴注意到了,也小跑上去,他倆到現在還迷糊,這事情感覺不對勁呢。
楊衛彪注意到兩個尾隨,呃,是跟來的團隊成員,索性也聊幾句。
等到了他家,這門也沒關,這次是賈家出事,不用防着。
“楊衛彪,你這是咋想的,怎麼突然做好人好事?”
許大茂想不明白了,他很清楚楊衛彪雖然仗義,對自己人挺好的,但絕對不是啥好人。
閻埠貴也說:“賈家的房子都那樣了,那房頂得全部修繕,沒塌的那部分,最多省點材料,工費卻少不了,這花費可不小,已經沒有多大價值。
有這錢,還不如直接去買一間得了。
衛彪,你這不爲了房子,幹嘛要讓秦淮茹遷戶口。
就算遷戶口了,幹嘛要留下棒梗的戶頭,再說現在房子名義上是在賈張氏手裏啊。”
楊衛彪給發了煙,點上後,這才說:“我要賈家的房子永遠修繕不起來,因爲賈張氏永遠攢不到修房子的錢。”
這話一出,閻埠貴和許大茂都打了個寒顫,你這纔是真正的算計啊!
他們倆的算計都想着怎麼撈好處,或是怎麼整人。
可楊衛彪直接奔着房子去,釜底抽薪了。
閻埠貴腦子有點亂,試探着問了句,“你是要趁機把賈張氏趕走?”
“不!”
楊衛彪搖頭說:“賈張氏能到哪兒去?就讓她住在這破房子裏,夏天淋雨,冬天淋雪。”
“沒了秦淮茹,這院裏也就一大爺願意幫賈張氏,但他一個人不敢拿出太多錢給賈張氏。
賈張氏沒地兒可去,再說這是她的房子,她就得守着。”
楊衛彪吸了口煙,他沒主動算計,可這不是遇到事了嗎,還到他頭上了,總得出招。
賈張氏當年截胡了他,這就別想好過。
“那秦淮茹呢,你打算怎麼安排?”
許大茂多問了一句。
“不是看我,是看她。”
楊衛彪搖頭,有些算計他不打算說,這兩人只要知道他在對付賈張氏就行了。
誰讓閻埠貴和許大茂都和賈張氏有仇呢,這會引起共鳴。
“好了,這大晚上的,都回去歇着,明兒還得上班,等過幾天咱們算下賬,要分錢了。”
楊衛彪轉移了話題,也確實該分錢了,都已經忙活了好幾個月。
“這好!”
“這能過好日子了。”
兩人都笑了,很快各自散去。
沒一會於莉姐妹回來,這也正迷糊着,都想問什麼。
“都睡覺,有事睡醒再說。”
楊衛彪是真困了,把於莉叫進屋,摟着就睡。
全院都歇着了,唯獨賈張氏還沒着落,最後在連廊那兒靠着對付了一晚上,這天氣也凍不死人。
誰家也不敢收留賈張氏,都擔心家裏房子遭殃,而且也擔心給賴上了。
“哎呀,都是沒良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