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後手
傻柱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跟着咧嘴一笑。
“楊哥,我就說,你不可能信任許大茂那小子,原來是有後手啊,這我就放心了。”
“嗯,你平時跟春草打交道,也稍微客氣點,別代入情緒。
萬一哪天許大茂想整你,春草也會示警的。”
楊衛彪這都給安排明白了。
劉海中那裏有劉光天和劉光福作爲他的線人。
許大茂這兒有春草盯着,基本上沒問題。
至於閻埠貴那裏,書生造反十年不成,就閻埠貴那摳搜的格局,蹦躂不起來的。
“明白!”
傻柱又笑了,差不多煙也抽完,就高高興興走了。
誰知道剛到中院,就見易中海從屋裏出來。
“傻柱,伱剛是去找楊衛彪商量了?”
“沒呢,我找許大茂有事!”
傻柱沒提楊衛彪,這不能坑人。
“那我之前說的事,你想得咋樣了,這做人啊,不能只想着自個兒。”
易中海又想長篇大論,他已經給傻柱灌輸了多年照顧老人,幫助鄰里的思想。
“一大爺,我琢磨着還是算了,賈張氏都不着急,你也別操心了。
你看老太太,就從來沒麻煩過別人。”
傻柱變得精明瞭,知道用聾老太太來當藉口。
“傻柱,這不一樣,賈家的房子在這麼被雨淋下去就要塌了。”
易中海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可經歷了之前的事,他不敢牽頭說修繕房子,所以想讓傻柱出面。
“一大爺,這修繕房子不是小事,就算大夥肯幫忙,也要花一大筆錢,這誰願意出啊。”
傻柱也會算賬,材料在鄉下是不貴,可找人運送到院裏,工錢就不便宜了。
還有請泥瓦匠,一個人根本搞不定,得請兩個,中午還得包飯。
有這花費,再添點錢,都夠買一間房了。
這不是變相給賈張氏買房嗎,誰樂意啊!
易中海咬了咬呀,低聲說:“你來牽頭,錢我可以先墊上,就說是你出的,然後在讓大夥適當捐一點。”
傻柱一聽就震驚了,“一大爺,你這不行,你憑什麼幫賈張氏。
這真不行,你還是找別人的吧,我攢的錢結婚都花完了,拿出來別人也不信。
那啥,我還有事,先走了。”
傻柱說完就溜了,心裏覺得一大爺這是瘋了吧,既然要幫,幹嘛不拿錢給秦姐買間房,或是交房租都好啊。
“唉!”
易中海嘆息,覺得傻柱娶了媳婦後就變了,已經不那麼適合給他養老了。
傻柱很快就推着自行車,帶着媳婦走了,今晚上就不打算回來,明天直接去廠裏上班。
……
轉眼到了中午,楊家的火鍋開吃了,就在廚房,牛油火鍋的味兒大,若是放屋子裏那味道久久不能散去。
因爲要照顧幾女,所以鍋底調料只放了半包料,在以大骨雞湯和醪糟中和一下。
口感好,也不會那麼辛辣。
另外蘸水裏面多放點芝麻油,把食材涮一下,就能緩解辣味,而且香味更足。
“好香啊!”
於海棠看着鍋裏,這都快忍不住了。
“楊大哥,這是你熬的鍋底嗎,比我哥做得還好。”
何雨水的廚藝也挺好的,但見到這種火鍋就抓瞎了,她都沒用過牛油。
“呃,算是吧!主要是作料齊全。來,先試試這肥牛和肥羊,燙一下就能喫。”
楊衛彪招呼三人都筷子,喫火鍋人多才有氣氛。
等確定可以吃了,於海棠眼疾手快夾了一片肥牛,卻是放到了姐夫碗裏。
這讓於莉的筷子停在空中,最後也放楊衛彪碗裏了。
“自個兒喫,今天的菜管夠。”
楊衛彪面不改色,作爲一家之主,本來就先喫。
這陋習家家戶戶都有,只要上菜一般都讓當家的先喫喝着。
等菜都齊全了,做菜的婦女這才能上桌,甚至有些還不能上桌,在廚房就吃了。
他這會試了一口,就是這個味兒。
火鍋的底料看是相差不大,其實喫多了就會發現每家的口感都略有不同,有得偏重香,有的偏辣,有的回甜,有的重麻。
只因調料的比例不同,就會有差別,而往往生意好的火鍋店,鍋底反而沒那麼突出,更注重大衆口味,把心思花在了菜品上面。
“楊大哥,這火鍋真好喫。”
何雨水是能喫辣的,加上牛油的口感,只覺得太香了。
“好喫就多喫點,你要在長點肉纔好看。”
楊衛彪是想到原劇裏,何雨水太瘦了,就隨口說了一句。
“嗯!”
何雨水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辣到了,好像有點臉紅。
“鴨血好了。”
楊衛彪注意力已經在鍋裏了,他不太喜歡喫鴨子,但鴨血偏偏是例外,和火鍋是絕配,而且也便宜。
他們在後院喫着火鍋,那香味卻傳出老遠,把隔壁院裏的孩子都快饞哭了。
中院,賈張氏手裏拿着窩頭,抽着鼻子,一下就難受了。
“這誰家在做什麼,也太香了。傻柱不是走了嗎。
哎呀,這是誠心饞我啊,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賈張氏看着家裏漏雨的破屋子,就剩那麼點餘糧,最多堅持一個星期,還剩下兩週,她都不知道喫啥。
實在不行,就只能用幾塊錢的工資去黑市買糧票,或是買點紅薯。
可她還想攢錢啊,想喫肉啊。
院裏其他住戶也聞到了香味,原本也有今天喫肉的,因爲剛發了工資,也突然覺得碗裏的肉不香了。
卻說楊衛彪四人在廚房裏,喫得滿頭大汗,這天本來就熱,喫着火鍋,在喝點醪糟酒,不要太美了。
醪糟酒也叫米酒或甜酒,都說度數低,但其實是不對的。
如果在釀造的時候,加的涼開水比較少,最後的出酒率就很低,十斤米也就出四斤米酒,比糧食酒的成本都高。
舀的時候,要把漂浮起來的醪糟往下壓,才能舀出混着點醪糟的米酒。
直接喝的話,口感非常好,但超過半斤就容易上頭略微發暈,但不會頭疼,差不多微醺,不能算醉人。
楊衛彪喝了一大碗,有點微醺,反而覺得更清醒了,所謂古代詩人就需要這種低度酒來醞釀情緒。
“媽,這是什麼味啊,太香了。”
“媽,我想喫,嗚嗚……”
許大茂家,大壯和小壯鬧騰了起來,小壯都饞哭了。
也是因爲今兒中午許大茂不在,纔敢這麼鬧。
春草可是知道那味道是楊衛彪的家裏傳來的。
“你們倆就知足吧,這碗裏都有雞蛋了,還給你們留了幾片臘肉。
媽好不容易把你們帶到城裏,就得聽話知道嗎。”
春草之前就嫁了兩次,二婚的男人對她還算不錯,也心疼倆兒子,可就是走得早。
她也這年齡了,就想把倆孩子好好帶大,老有所依。
“知道了媽,可是太香了,是不是楊叔叔家裏在做好喫的。”
大壯這腦袋瓜也聰明,猜都能猜到院裏誰家日子最好過。
“嗯!你們要聽話,尤其是對你們楊叔叔,等下午,媽找機會問問看,你們楊叔叔是做什麼了,是太香了。”
春草自己聞着這味都饞嘴,更別說孩子,但她知道分寸,這時候要是上門,那成什麼人了。
“媽,棒梗說楊叔叔是壞人。”
小壯忽說了一句。
“你們少跟棒梗玩,楊叔叔給媽媽找了工作,這是大好人。
媽要是沒工作,你們能喫雞蛋和肉麼?
都跟媽記住了,這院裏誰都能得罪,唯獨不能得罪你們楊叔叔,不然你們就回鄉下去。”
春草板着臉,她是心疼孩子,卻從來不溺愛,只要犯錯,是真敢打,也捨得打。
“知道了媽。”
倆兄弟都點頭,可還是饞啊,只好聞着味扒拉碗裏。
幾乎同一時間,前院棒梗也在鬧騰了!
“媽,這是什麼味啊,我想喫。”
棒梗都流口水了,饞得不行。
“別饞了,咱家就這條件,你爸走了,你奶又把房子燒了,能喫上飯就不錯了。”
秦淮茹也打得一手好太極,把仇恨拉了出去。
棒梗當即就嚷嚷着:“媽,都這怪奶奶。”
“是啊,怪你奶奶。”
秦母搭了句話,她跟賈張氏可不對付,之前還想趕她走,結果把房子給燒了。
這場火鍋香水持續了近兩個小時,楊家四人可都喫好了。
楊衛彪覺得可以把火鍋作爲特色招待菜,肯定反響熱烈。
“姐夫,還有剩菜呢,咱們晚上接着喫。”
於海棠都喫撐了,但這味道根本無法抵擋。
楊衛彪搖頭:“晚上不行,連着喫容易上火,剩下的食材晚上煮個清湯。”
“那這鍋底呢,還有這麼多油啊!”
於海棠睜大眼睛,感覺姐夫又要浪費了。
果不其然,楊衛彪開口就說:“偷偷倒了,這火鍋的油太濃了,喫多了扛不住,等晚上偷偷拿出去扔了。”
這屬於正常操作,火鍋底料第二頓煮,味道就不對了。
雖然有些火鍋店比較缺德會用老油,那也只取漂浮的油水,在經過大火熬煮提煉後,纔會二次使用。
這種老油吸收了各種食材的味道會很香,但缺點很明顯,大部分人吃了容易肚子疼。
“好吧!”
於海棠雖然心疼,可還是聽話的。
“放心吧,我那還有火鍋底料,等過兩三週,咱們在喫一次。”
楊衛彪打算去定製一批鴛鴦鍋,或是九宮格,喫起來會更有感覺。
飯後,就沒他什麼事了,由着女人們收拾。
大老爺們得感謝這個時代,很多男人到老了,都從來沒下過廚,你敢信?
每月掙三四十塊錢就能扛起一個家,當大老爺,你敢信?
哪怕每天穩定十個工分,那家庭地位也是槓槓的。
此時此刻,他想賦詩一首,多積累一點,明年沒準可以去參加詩歌大賽,獨領風騷。
半晌,憋出一句,“博雅塔到軋鋼廠一萬光年,那只是我們失夢之路的起點!”
“哇,姐夫,這是你想的嗎?也太好了吧!”
於海棠剛好過來送茶水,就聽到了這句不太像詩的小詩,只覺得太有意境了。
楊衛彪笑道:“謹以此詩贈與我心愛,呃,我家可愛的海棠!”
“姐夫,這真是送給我了嗎?”
於海棠聲音嬌憨,高興壞了。
“呃,你細品,退下吧!”
楊衛彪都懶得多說,這詩大有問題,看似積極,實則是一口毒奶。
於海棠回屋後,也沒琢磨明白,不由念給何雨水聽。
雨水也震驚了,“這是楊大哥想出來的,也太好了吧!”
“就是啊,聽起來就振奮人心,積極奮發。”
於海棠滿眼都是星星,這可是姐夫送給她的啊。
何雨水過了一會,反應過來,說:“這首小詩很好,但如果是送給你,就不是那麼好了。”
“怎麼說?”
於海棠連忙追問。
“海棠,詩裏面的博雅塔是指的北大啊,咱們女生的夢想大多都是考上北大。
從北大到軋鋼廠,失夢之路的起點。不就是說你考不上北大,最後去了軋鋼廠,大學夢想破滅了,當工人才是新的起點。”
何雨水飲下了這口毒奶,只覺得透心涼。
“什麼呀,我本來就考不上北大啊,去軋鋼廠難道不好嗎。”
於海棠這腦袋瓜也是可以的,防禦力高。
何雨水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兩人收拾好碗筷就坐不住了,一起出去,把這首詩送給了同學們,大有一起恰爛錢,給楊衛彪揚名的架勢。
現代詩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格式,直接就降低了門檻,有手就行,人人都可以寫詩。
但想要出彩,猶重意境,其次纔是韻律,至少念起來要絲滑,調子不能卡殼。
再有就是要有寄託,稱爲取“象”,比如徐志摩的《再別康橋》,泰戈爾的《生如夏花》。
楊衛彪近幾個月都在研究現代詩,最後總結出就是瞎想,不會寫難道還不會仿嗎,稍稍改改就得了。
第二天,楊衛彪在辦公室讀報的時候,突然就震驚了。
上面有一首名爲“贈學子”的詩,不就是他昨天送給於海棠的毒奶嗎。
居然上報了,而作者署名是“衛彪詩人”,這簡直一語雙關,讓他無話可說。
更讓他意料不到的是,這首詩居然莫名其妙火了,後面幾天連續出現在不同的報紙上。
還引來許多點評!
北大某教授點評:“這首贈學子,巧妙的用到了博雅塔,這是北大最高的建築,實則爲水塔,以水育人,寓意深遠!
博雅塔的景色美,北大的景色更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