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疑惑
於莉微笑着去廚房去了，可眼底還是有些疑惑。
於海棠快速把屋裏整理好，等到了外間，總覺得有些忽略的地方，直到看到那鋪，這才反應過來。
昨晚上姐夫回來後，就沒在外面待過，這被子沒動過啊。
她這心裏着急，等到於莉把飯菜拿過來端上桌。
於海棠終於急中生智說了句，“昨晚姐夫沒在家裏睡覺，早晨纔回來了一趟，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於莉愣了一下，才說：“你別管那麼多。”
於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猜測楊衛彪肯定是去秦京茹那兒了，不過她也管不着，難怪她回來就覺得那鋪沒動過。
卻說楊衛彪下班後早早的就回了家，至於說梁拉娣那裏，自然是爽約了。
他這會感覺自己就跟聖人一樣，靈臺清明，一雙明亮的眸子，彷彿已經看破了紅塵，悟了。
“衛彪，你不是說今兒有事要晚點回來嗎？”
於莉都沒有給準備飯菜，不過家裏喫食多，鍋裏有熱水，燒開後下點麪條就能行。
“取消了！海棠不舒服，我得回來看看。”
楊衛彪找了個藉口，卻把於海棠給感動到了。
“姐夫！”
於海棠一雙眼睛就跟有霧似的，迷濛。
“怎麼樣，身體好了點嗎，讓你多休息，昨晚上是不是熬夜研究宣傳稿了？
伱看這不耽誤事嗎，下次不能這樣的啊，要勞逸結合，該休息時不能貪心。”
楊衛彪話裏有話的把人說了一通，這真得講道理。
“知道啦！”
於海棠彷彿做錯事似的，乖巧的點頭，不敢反駁。
“海棠，你姐夫也是心疼你，真得注意身體啊！”
於莉也幫着勸告了一番。
於海棠還是犯困，喫飽後打不起精神，就去睡了。
楊衛彪和於莉聊了一會，說起了於父的態度，他這心裏也踏實了。
“莉莉，你也早點休息。明天中午我回來帶你去買過年衣裳。”
他也不能厚此薄彼，大老婆還是得照顧。
“嗯！”
於莉昨晚上也沒休息好，也去睡了。
但這會時間還早，楊衛彪白天都在休息，這會卻是睡意全無，索性把門關好出去遛個彎。
誰知道在經過婁曉娥那屋時，忽然被老太太給叫住了。
“衛彪，你來一下，幫太太換根電燈線，娥子她不會。”
“行啊！”
楊衛彪腳下一頓，轉道去了旁邊，推開了虛掩的門走了進去。
現在的電燈開關是那種栓一根線的，時間久了容易扯斷，一般家裏的女人都不敢換。
“楊衛彪！”
婁曉娥這會正站在板凳上，手裏拿着線，正準備換呢，見人進來，臉上閃過驚喜。
“我來吧！”
楊衛彪上前，卻見婁曉娥想下來，又不敢跳下凳子，他看着焦急，乾脆就把人給抱了下來。
“謝謝！”
婁曉娥有些臉紅，只覺得男人的手臂太有力了。
“嗯，下次有什麼事你過來叫我就行了。”
他說着就站上板凳，把開關盒子擰開，麻溜的換電燈線。
完了就見婁曉娥已經倒好了水，還拿出不少喫食。
“快過來歇會。”
“好啊！”
楊衛彪到了桌子那邊，坐下後就和婁曉娥聊了起來，反正這會還早，就當打發時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反應過來。
“等等，老太太呢？”
“什麼老太太？你是說太太啊，她住中院啊，楊衛彪，你糊塗啦。”
婁曉娥不解，怎麼說胡話呢。
“不對啊，是老太太叫我進來的。”
楊衛彪扭頭去看房門，我去，怎麼還給關上了。
他連忙過去一拉，“婁曉娥，不好，房門給上鎖了。”
“什麼呀！”
婁曉娥都沒反應過來，過來拉了下門，驚訝的說：“還真是從外面鎖上了。楊衛彪，你說是太太讓你進來的。”
“對啊，我剛想出去遛彎，就被太太叫住，說讓我給你換電燈線，我就進來了。
可我來了，太太怎麼還把門給鎖了。
壞了，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這要是被人發現，就完了啊！”
媽呀，楊衛彪突然想到了老太太的絕技，鎖門造就姻緣，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婁曉娥還是被鎖門了。
只是另外一個人換成了他，這可如何是好。
誰知道婁曉娥笑着說：“被發現也沒啥啊，你都離婚了，我們都是單身。”
“這也不行啊！傳出去你名聲不要了？”
楊衛彪真就是去爲婁曉娥着想，別人還是黃花大閨女。
不料婁曉娥忽然上前把他抱住，呢喃說：“楊衛彪，我喜歡你，喜歡你五年了。你，你願意跟我好嗎？”
婁曉娥反應過來了，這是太太在幫她，給她創造機會。
如果錯過了，下次楊衛彪怕是就不會進門了。
“不是，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
楊衛彪不知道該咋解釋，主要是婁曉娥很快就得跑路，他這什麼也給不了。
“娥子，娥子你在屋裏嗎？”
忽的，門外傳來許大茂的呼喊。
這把兩人嚇了一跳，楊衛彪心想許大茂這時候來幹嘛呢？
跟着就移到角落裏，免得外面有影子，屋裏都沒關燈。
“娥子……看來是回去了，可不對啊，之前我看還在家裏，這怎麼就鎖門走了呢，這燈都還沒關。”
許大茂有些懊惱，今兒春草下鄉採購去了，家裏就倆孩子，管不着他，本來以爲今兒有機會找婁曉娥聊聊人生。
爲此他專門出去買了點酒菜，看來只有自個兒回去喝了。
“衛彪，許大茂走了。”
婁曉娥點頭，她對那人的印象可不好。
“那啥，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以前在鍛工車間怎麼鍊鋼的嗎，那我在教教你。”
楊衛彪把人託着，這手臂力量不是蓋的。
“嗯！”
婁曉娥點頭，“謝謝你教我！”
“小事，咱們工人有力量！我以前在車間主要是鍛造火車輪子，今兒請你喫火車便當！”
楊衛彪來了精神，這婁家的小公主，終歸還是把他拿下了。
他現在也可以躺平不用努力了，等着以後接管千萬家財。
婁曉娥可是女強人，未來那生意越做越大，可以帶着他在這京城買條街，那還不美啊。
“衛彪，喝茶！”
婁曉娥就跟小媳婦似的，以前還經常拌嘴，現在卻溫柔得不行。
“嗯！過來捏下肩膀，看晚點老太太開不開門吧！咱也不能一直這樣等着。”
楊衛彪看了看時間，來的時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那會八點不到，現在都快十點了，火車輪子也鍛造好了。
婁曉娥乖巧的給捏着肩膀，可手上卻沒勁。
又等了半小時，還不見老太太過來，沒辦法，只好歇着了。
婁曉娥那是求之不得，楊衛彪無奈，只好明兒早點醒來，應該不至於出啥事吧純。
半夜時他尿急，這才發現門不知道啥時候打開了。
這算計真不同凡響，老太太是一招接這一招，是巴不得他被破門吧。
“娥子，醒醒，我得走了，你把門反鎖了。”
“嗯嗯！”
婁曉娥困得不行，強撐着起來把人送走，也把門反鎖了。
楊衛彪是真尿急，不想在家裏鬧出動靜，索性就往前院走，到外面去上廁所。
誰知道這麼巧，迎面遇到秦淮茹從屋裏出來。
卻是因爲棒梗不小了，這一家子在屋裏用夜壺不合適，加上前院出去就幾步路也方便，所以一般大人起夜是到公廁。
“楊衛彪？”
秦淮茹拿着手電筒，看到人影，連忙照了一下，發現是他。
“嗯！巧了啊。”
楊衛彪心想，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你過來，看看你柱子上好像寫了什麼。”
“沒有吧，我天天在前院的。”
秦淮茹將信將疑，走過來往柱子上瞧去，自然什麼也沒有。
“真沒什麼，我先走了。”
“不急這一會，你看着這柱子上是不是棒梗亂寫亂畫，快給擦乾淨了。”
楊衛彪不由分說，這做錯事就得受到懲罰。
日後，代價卻有點大，連他都懵了。
……
一大早，於莉就起來了，第一時間就是收拾換洗衣服，先給泡着，等做了早餐，上午在洗衣服。
只是她今兒左看右看，都沒發現楊衛彪的褲子哪裏。
“衛彪，醒醒！”
“咋了？”
楊衛彪一臉迷糊，他感覺就剛躺下，都還沒睡太沉，這就天亮了？
“你褲子呢？放哪兒了，我好給你洗。”
於莉覺得不應該，她都收拾好幾年了，知道楊衛彪的習慣。
“哎呀，昨兒我起夜去上廁所，回來洗手的時候不小心打溼了，就放洗衣盆裏泡着了。
那啥，那褲子你單獨洗，別混一塊了。”
“嗯，知道了。那你在睡會，早飯好了，我在叫你。”
於莉給男人蓋好被子，就出了屋子，果然在外面盆裏泡着褲子呢。
她拿起來看了看，倒沒什麼，就是感覺這味兒不太對？
湊近聞了聞，就忍不住笑了。
忍不住低聲說：“多大人了，怎麼還尿褲子。”
這事她得保密，而且還要裝着不知道，不然楊衛彪得多難堪。
想到這裏，就麻利的先把褲子洗了給晾曬起來。
過了一會，於海棠總算睡醒，恢復了精神，到外面洗漱，忽然瞧見一條褲子孤零零的晾在那裏，總感覺有點奇怪。
姐姐這是咋了，怎麼單獨給姐夫洗條褲子？
於海棠也沒多問，洗漱完，她就到外面上廁所去了，大白天的，不好再用夜壺。
原本都要走出院子了，卻突然頓住了腳步，下意識扭頭一看。
“今兒這是怎麼了，感覺都好奇怪啊！”
於海棠看着前院，秦淮茹家那屋外的繩子上，也孤零零的晾着一條褲子，一看就是才洗了不久，都還在滴水。
她這會急着上廁所，愣了一會就走了。
就在這時，秦母從屋裏出來，手裏拿出盆，裏面是換洗的髒衣服，看到外面晾曬的褲子後。
忍不住詢問：“淮茹，你一大早單獨洗條褲子幹嘛，都說了放那兒，我沒上班，平時一起洗了。”
“媽，我早晨給棒梗收拾書包，那墨水沾到褲子上，就趕緊洗了，不然洗不乾淨。”
秦淮茹給糊弄了過去，不想再提這事。
……
早晨八點，楊衛彪已經到了廠裏，照例在食堂巡視了一圈，就回到了辦公室，他在等人。
果不其然，不到九點，婁曉娥就上門來了。
“衛彪！”
婁曉娥不在大聲嚷嚷，這會就跟個小媳婦似的。
“娥子，坐下說！”
楊衛彪起身用杯子給人倒了水。
“那啥，我們的事得跟你聊聊。”
“嗯！”
婁曉娥點頭，她用了點非常手段，應該說是老太太在幫她，就是沒走正道。
楊衛彪也坐下了，“是這樣的，我跟於莉的感情沒問題，就是我想要個孩子，所以才離婚。
而且我都跟秦京茹說好了，年後等安穩了，我這邊去掉以工代幹，就跟她結婚，她給我生孩子。
可你說這叫什麼事，完全打亂了我的生活。”
“楊衛彪，我也不想的，可我就是喜歡你。”
婁曉娥知道她這事很不光彩。
“嗯，這也不能都怪你。只是我跟秦京茹說好了，也不能辜負她。
你看這樣好不好，等過個一兩年，我補償秦京茹一套房子，到時候再跟你結婚，給你一個交代。
婁曉娥，你願意等我嗎？”
楊衛彪感覺這套路用了不止一次，但也沒辦法，必須安撫住了，不然他這邊得亂套。
“兩年嗎？那我願意等！”
婁曉娥雖然有點失望，可也只能接受。
“娥子，謝謝你的理解。”
楊衛彪卻在心裏嘆息，不知道這一回，又是什麼個光景。
……
等人離開後，他就忙這月的報表，快忙完時，接到了意外的來電。
“表哥，我是蓉蓉！”
“聽出來了。你是快考試了嗎？”
楊衛彪想到冉秋葉剛來家訪了，還沒期末考纔對，但也快了。
“嗯嗯！表哥，是秉義和秉昆想跟你通電話。”
周蓉是個當說客的，誰讓只有她到京城來見過表哥。
“好啊，你把電話給他們。”
很快電話那邊就傳來周家老大的聲音，“表哥，我是秉義。”
“秉義，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楊衛彪也拿不準，因爲“人世間”的劇情，還有兩三年才正式開始。
“表哥，我讀高三了，明年七月參加高考，成績還可以，我想考北大。”
“這是好事啊！”
然而，楊衛彪卻知道周秉義要悲劇了，我去，這忒倒黴了，因爲明年夏天，這高考就取消了。
周蓉現在高二，也倒黴，與高考無緣。
“表哥，放寒假我想到京城來看看，可以嗎？”
周秉義想去看看北大，看看外面的世界。
“行啊！考完就來吧，我到火車站接你們，都有誰，周蓉和秉昆？”
楊衛彪最想見的其實是周秉昆。
不過周秉義人品還是很好的，就是出身太低，很多時候不敢找媳婦家幫忙，只能從側面提及。
“表哥，我是秉昆，我也要來。”
周秉昆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昆啊，歡迎你來，你們路費夠嗎？要不要我到郵局給你們匯點過來。”
“夠的夠的，表哥我都攢好久了。”
周秉昆年少的時候還是很活躍的。
“那成，考完就來，你們兄妹仨人一起，我把住房給你們聯繫好，可以多住一段時間，去逛逛大學，新華書店什麼的……”
楊衛彪沒說太久，那邊電話費貴，弟弟妹妹攢錢不容易的。
下午，楊衛彪去了財政所家屬院，看了看正在裝修的房子，挺好的，再有幾天就能完工。
等到時間差不多，就去接丁秋楠下班，但今兒多了一人，這纔想起，陳依依也上白班了。
三人也算經常一起出去，隨意找了個飯館就搓了一頓。
“秋楠，後面一段時間，你還是住宿舍方便一些。
年後我會把傢俱搬到新房去，到時在看情況搬進去住。”
楊衛彪說話間給人夾了菜，他現在和丁秋楠可是夫妻關係，真說起來，他應該把人帶回大院。
但四合院那個地方，能不牽扯，最好是別過去。
“好啊！住宿舍也挺好的。”
丁秋楠沒別的要求，對於現在的生活她已經很滿足了。
飯後，因爲有陳依依在，他也不方便去宿舍，就早早的回去了。
……
轉眼就是第二天週三，中午他帶於莉去買了過年衣服，下午到廠裏就宣佈軋鋼廠食堂不在售賣火鍋底料。
雖然一直沒出問題，但那是以前。
同時，楊衛彪也斷了公司那邊的所有業務，包括之前他讓供貨的一些渠道也停了。
但如果徹底放棄，這也是個問題，所以下午他按照約定去了安定門那邊。
“大哥，你總算來了，我等你一下午了。”
尤鳳霞在一個大雜院門口揮手，中午時她就在這兒等着。
“哪有一下午，這還不到四點。”
楊衛彪把車停下，問了句，“你家裏有人嗎？”
既然打算讓尤鳳霞幫他幹活，就得知道點底細，不然怎能安心。
“沒人，我媽上班，我妹上學去了。”
尤鳳霞老實交代。
“那就到你家去說。”
楊衛彪沒有遲疑，哥們藝高人膽大。
“好啊，大哥，我家在裏邊。”
尤鳳霞把人帶進大院，工作日院裏沒什麼人，她家是一間大房子，中間隔斷了一下，有兩個鋪可以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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