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察覺
“我覺得也可以！招待客戶我沒問題。”
劉海中以前經常喝酒，最近沒喝成，感覺不得勁。
閻埠貴想了想說：“理是這麼個理，但要是上面盯着這批貨怎麼辦？”
“三大爺你這可別毒奶，不至於盯着的。
因爲這批貨現在沒有歸屬，不然誰都扛不住。
這可是三萬多塊錢呢，要是算在聶新國頭上，他別說打掃衛生了，直接就得給突突了。
李新民也扛不住，絕對會送到下面棚裏去改造，哪還能到分廠當副主任。”
楊衛彪覺得不至於的，這批貨到現在已經被選擇性的遺忘了，誰都不敢認領，所以才放在軋鋼廠的倉庫裏。
他安排劉光天一直盯着的，有風吹草動他也知道。
誰知道就在這時，劉光天找來了。
“楊主任，哥，出大事了！”
劉光天滿頭大汗，是從廠裏騎自行車快速找來的。
“光天，不會是那批貨吧！”
閻埠貴被嚇到了，哪能這麼巧。
“楊主任，是冶金部的人來了，聶新國的三叔聶副主任。”
雖然同樣是叫聶副主任，但級別一下就上去了。
“他來廠裏做什麼。”
楊衛彪倒是不虛，不然怎麼說寧當雞首不當鳳尾呢，軋鋼廠他是老大。
那聶三叔雖然級別比他高，卻不是冶金部的老大，沒那麼大能量直接罷免他。
更何況大領導還在呢，他這一兩年都有安穩日子過。
“聶副主任說要處理查封的那批貨，作爲贓款上繳，不過他暫時沒動，讓我來找你到廠裏，跟你商量這事。”
劉光天感覺要悲劇了，這批貨裏面有近三成是屬於老劉家的，不能說沒就沒了吧。
“還商量個屁啊，他管得也太寬了。
先別急，走，跟我到廠裏去再說，尤鳳霞伱可以跟着一起，這批貨也屬於你們工商查封的。
三大爺就別去了，你不是廠裏的人，去了容易引起懷疑。”
楊衛彪當即就帶着尤鳳霞先走一步，其餘人都有自行車，坐車過去就不合適了。
路上他思索了片刻，聶家選擇週末動手，這是有備而來。
因爲聶新國肯定反應過來了，最後的大贏家是他楊衛彪。
而原本聶新國的手下大將，無論是劉海中還是許大茂，這居然都沒倒下，反而有晉升的趨勢垃。
還有劉光天也沒倒下，合着最後就他聶新國和李新民中招了。
這事忒不正常，這批貨也有問題，所以聶新國應該是想靠這批貨來翻盤，查出點陰謀來。
聶新國此時也在廠裏，陪着三叔聶建業，兩人正呆在倉庫外邊。
“三叔，你真拿楊衛彪沒辦法了？這事明擺着是他下的套啊。
那劉海中和許大茂轉眼就成了他的人，還有李新民那邊的劉光天也跟着他混了。
這事就是他做的一個局，如今他在廠裏在搞一言堂啊。”
聶新國一肚子的苦水，想他人到中年居然吃了這麼大的虧。
聶建業搖頭，“這個楊衛彪可沒那麼簡單，沒有他的把柄。
不過把這批貨查封了，對他也是打擊。
我就不信這一批是憑空變出來的，肯定跟他有關係。”
正說着就見一輛吉普車開到了倉庫跟前。
只見楊衛彪和尤鳳霞從車上下來了。
聶新國低聲說：“三叔，那個女的是工商的人，那天查封的時候她也在場。”
這是提醒說，現在人跟楊衛彪在一塊，這本身就是有問題。
“聶副主任，稀客啊。”
楊衛彪最近開會的時候是見過聶建業的。
“楊主任倒是清閒，到哪兒都有美人陪着。”
聶建業調侃了一番，卻知道拿作風問題整不了楊衛彪。
“這是我妹！”
楊衛彪一句話就把自己摘了出來，他跟尤鳳霞清清白白。
“聶副主任，這一批貨是屬於軋鋼廠的，你想要查封上繳，這不合適。”
他沒說什麼場面話，直接表明了態度。
“怎麼不合適，這是贓物，據我所知，軋鋼廠賬面上並沒有這批貨，屬於是計劃外的。”
聶建業是有備而來，但也不想發生衝突，所以只帶了侄兒和祕書。
“進了軋鋼廠倉庫就已經入賬了，該怎麼處理，我說了算。”
楊衛彪知道這批貨團隊是拿不回去了，已經被死盯了，但也不能便宜了聶建業。
“楊主任，做人留一線。你把劉光天處理了，就說他僞造抄家證據，這批貨我可以不管。”
聶建業想試探一下，能不能扳回一局。
“聶副主任，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你要處理劉光天可以當面說。”
楊衛彪故意把車開的很慢過來的，所以這會其他人也該到了。
當即就聽到了腳步聲，只見一羣人衝了過來。
沒等人靠近他又說：“這批貨會入軋鋼廠的賬，聶新國留在廠裏勞動改造。
若不然我想跟聶副主任你爭一爭，大不了我輸了去鋼鐵總廠，您要是輸了，我保證你回不了京城。”
“楊主任，你太狂了。”
聶建業氣得不輕，你一個年輕人，怎麼就如此不講規矩。
誰知道楊衛彪低聲說了句，“三萬多塊錢的貨可以充公，十萬塊錢的貨能算資本家嗎？”
“好，你很好！”
聶建業知道他被威脅了，這簡直膽大包天。
“您整我一次，就是不死不休。聶新國整我過兩回，第一次讓我下放車間，第二次是婁家，軋鋼廠以前的大股東。
明着告訴你，這批貨是婁家的，聶新國找人抄了婁家，我就找人抄了他。”
楊衛彪來了個真真假假，別一天到晚盯着他，他可是窮人。
“婁家，跟你有什麼關係？”
聶建業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
這時劉光天他們已經帶着人過來了，楊衛彪讓尤鳳霞過去把人先擋住。
他低聲說：“婁曉娥原本已經要嫁給我，婁家的財產都是我的。
現在倒好，人已經跑了，我損失大了去了。
聶新國老實在廠裏勞動改造，這件事到此爲止，不然就搞一把大的。”
聶建業臉色陰晴不定，看了一眼旁邊的侄兒，心想你整別人，那別人肯定得整你。
“好，楊主任，希望你說到做到，這件事到此爲止了。”
聶建業鬆口了，他也擔心被抄家，沒抄出東西，但可以栽贓啊。
本來他也可以找人抄了楊衛彪的家，可一打聽，這人簡直無恥至極，離婚後把房產給了前妻，至今還讓前妻收留。
另外倒是有間房，租給了帶着仨孩子的寡婦。
這種情況下抄出什麼也做不了數。
而一旦動手，搞起來會很麻煩，他萬一輸了，聶家就倒了。
“好，聶副主任，我就不留飯了，您慢走。”
楊衛彪看了旁邊的聶新國一眼，勞動改造可不只是打掃衛生那麼簡單。
這讓聶新國心裏發毛，早知道今天不該來。
聶家的人走了，劉光天等人才得以過來。
“保衛科的人都散了，這裏沒事了。”
楊衛彪先把旁人遣散，這才說：“這批貨保不住了，只能充公到軋鋼廠的賬上。”
“啊！那公司豈不是完了。”
許大茂蒙了，辛辛苦苦這麼些年，最後啥都沒剩嗎？家底全掏空。
最多也就賺了一輛自行車，一塊手錶和一些衣服鞋子，這能有什麼用。
劉海中也臉色難看，“衛彪，真沒辦法了？”
“沒辦法了，聶新國找了他三叔聶建業來，上面冶金部盯着這批貨的，能保下來留在軋鋼廠已經是極限了，不可能在倒騰出來。
這貨誰敢動，誰就相當於認下了，三萬多塊錢，誰扛得住，不要命了。”
楊衛彪倒是真心想保下這批貨，因爲倒騰出來，公司賬上又有錢。
再讓尤鳳霞倒騰，他能從中賺不少，奈何真不敢動。
“完了啊！”
劉海中其實還好，這些年他賺了三萬左右，原本有更多，但上次購買了三個點股份，虧了一點出去。
即便如此也算賺大發了，這打擊能承受，只要有本錢有地位，今後還能再賺。
“是真完了！”
許大茂差點就崩潰了，虧得他很快就可能當上會委副主任，這纔好受了點。
忙說：“楊主任，要不咱們在成立一個新公司？”
“大茂，新公司的事我暫時不參與，我現在被盯着的，要搞你們自己搞吧。
現在是三大爺那裏該怎麼交代，他可是還欠着一大爺的錢，好像是三千五，還得死算利息的那種。”
楊衛彪也挺爲難的，這件事從源頭上是他跟許大茂支的招，貌似坑了不少人。
“這沒辦法了，我和二大爺都虧大發了，只能以後想辦法在賺回來。”
許大茂可不敢說出真相，不然他能被兩個大爺給打死。
“唉！也只好這樣了，你們先回去和三大爺商量一下。
我呢和尤鳳霞出去打探一下，看能不能給你們介紹一點新的業務。”
楊衛彪打算撤了，今兒週末，可不能耗在三大爺那裏，去了也是聽人訴苦，那多沒意思。
還不如和尤鳳霞討論下他自己的事！。
“哎呀，貨都沒了，那我怎麼辦啊。”
閻埠貴在聽到消息後差點暈倒，他辛辛苦苦五六年，掙到的偌大家底，都已經是公司大股東，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三大爺，你看開點，我和二大爺跟你一樣啊。
誰知道聶新國那麼不要臉，非得盯着這批貨。”
許大茂恨得牙癢癢，正好聶新國還在廠裏，他要不報這個仇，就不叫許大茂。
“大茂，這你得賠啊！”
閻埠貴是糊塗了，覺得是許大茂的問題。
“三大爺，你這可別瞎說，跟我沒關係。是賈張氏無意中偷到那兒去了，這才被聶新國逮住了機會，這事二大爺是清楚的。
也是二大爺率先帶人去查封。”
許大茂連忙甩鍋，他也損失大了，都找不到地兒說理去。
劉海中無奈，只好說：“老閻，這都是賈張氏的錯，咱們院裏的財路都是被她給擋了。
你想她不在院裏咱們是不是賺大發了，誰知道她都搬走了，還能影響咱們發財。”
“哎呀，她賈張氏是見不得我好啊！
可我現在完了啊，本錢賠光，還欠了老易三千五，每年光利息就是兩百多了，這讓我怎麼還。”
閻埠貴崩潰了，這幾年他除了招待菜，平時過得多節省，早知如此，還不如大喫大喝。
像許大茂好歹過了幾年大手大腳的好日子，他什麼都沒撈到。
“三大爺，沒事，咱們成立一個新公司，在東山再起就是了。”
許大茂倒是沒急，真算起來就是三萬多塊錢的事，要不了一年就賺回來了。
而且等他當上會委副主任，把客戶招待好了，倒騰一下就能來錢。
劉海中也跟着說：“大茂這話在理，這次是意外，不是生意賠了，是着了賈張氏的道，損失的錢遲早能賺回來。”
劉海中是真的不怎麼慌，他有本錢啊，還有上次楊衛彪跟他私下裏聊了，以後帶他一起開公司。
楊衛彪那邊也有本錢，現在職位也上去了，要掙錢不要太容易。
閻埠貴聽了後總算好受了點，但立馬苦着臉說：“可我沒本錢啊，就是成立新公司，也拿不到多少分紅。”
許大茂嚷嚷這一句，“沒本錢你再找一大爺借啊。現在是你欠他錢，該着急的是他。
讓他再給你借一筆，賺了還錢就是了。”
“這，這不太好吧！”
閻埠貴心動了，老易那裏是真有錢。
劉海中幫腔說：“有什麼不好的，我工資比老易低，負擔比他重，我都能攢下工資，他就更不用說了，放心的借，這次我不跟你搶。”
“那，那好吧！等成立新公司的時候你們提前通知我，還有，這錢賠了的事，不要跟老易說。”
閻埠貴想着能拖一陣是一陣。
“對了，楊衛彪呢？”
“他啊，有事跟尤鳳霞出去了，去打探賺錢的門路，他也着急啊，今天差點跟上面領導打起來。”
許大茂搖頭，他也怪不到楊衛彪，本來今天都在商量怎麼出貨了，誰知道那聶建業橫插一腳。
能把貨留在軋鋼廠就不容易了，換了他還真沒那個膽子。
……
下午，楊衛彪提着一袋子的菜回到院裏，今晚上有家庭聚餐，秦京茹和於海棠都要來。
他還約了何雨水，這是錢袋子，以後想讓何雨水幫他管理廠裏的賬目。
得虧前院三大爺不在，不然得拉着他訴苦。
結果剛到中院就把傻柱攔下了。
傻柱低聲說：“哥，聽說那批貨被查封，倒騰不出來了。”
“你這消息夠靈通啊！”
楊衛彪心想傻柱算是跑路成功，錢還存在他這裏的。
“三大爺都暈倒送醫院了，我中午還去探望了。”
傻柱說着話卻是滿臉笑意，也不是啥好人。
“注意點影響，別幸災樂禍。”
楊衛彪搖頭，就傻柱這樣的，最容易被整，欠揍。
“嗨，這不沒外人嗎。”
傻柱高興壞了，倒不是看三大爺、許大茂他們倒黴，是他沒虧啊。
“得嘞，我先回去了，雨水呢？”
“早去你家了。”
傻柱樂呵完，就回屋帶何曉去玩了，一有空就遛娃。
“楊大哥！”
“姐夫！”
楊衛彪剛到家門口，就聽到叫喊聲。
一看於莉、於海棠、何雨水，秦京茹都在呢。
“我買了點菜，也有熟食。”
楊衛彪把袋子遞了過去，養活一大家子人就叫本事。
到了屋裏，他先把何雨水叫住聊工作上的事。
“雨水，明兒上班我就讓你接管廠裏的出納，以後廠裏花的錢和賺的錢都要經過你的手入賬，定期向我彙報情況。”
“好的，楊大哥！”
何雨水算賬也是一把好手，高中生也足夠了。
“行，那我跟京茹聊會。”
楊衛彪叫來秦京茹，這還是一筆糊塗賬，本來說好三十歲就跟人要孩子，轉眼都三十一了，今年也已經過半。
“楊大哥！”
秦京茹總算有機會找人聊會了。
“嗯，咱倆的事，我是這麼想的，今年春節，我到你家去提親，讓你姐當媒人，等過年完就扯證辦酒。
你在等半年，等我這邊安穩下來的，現在太忙，太多人盯着我，不能大操大辦。”
楊衛彪隨時找了個藉口。
事實上，他可以一直拖着秦京茹，但做人還是要有底線，信用最重要。
既然說了要娶，就不能食言而肥。
“嗯，楊大哥我都聽你的。”
秦京茹還擔心不要她了，現在看來是想多了。
“嗯，就得這樣聽話，以後有你的好日子過。”
楊衛彪說着片湯話，交代完他也清閒了。
索性去睡個午覺，誰知道迷迷糊糊的發現有情況，睜眼一看是於海棠，這能力越強，責任也越大啊！
“不是，這要被發現就完了。”
楊衛彪趕緊回神，這可是在自己家。
“唔，沒事，我姐她們出去了，街道讓登記什麼，一時半會回不來。”
於海棠正說着，忽然就聽到腳步聲，兩人都沒反應過來，就見何雨水走了進來。
“楊大哥……啊！”
頓時三人都懵了，楊衛彪滿腦子黑線，愕然道：“海棠，你怎麼不鎖門？”
“雨水，你有什麼事嗎？海棠在幫我剪指甲，我說不用，她非要。”
楊衛彪一隻腳在被子外面，於海棠坐在邊上，還好反應夠快，不然就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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