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苦澀
“那可不一定，秦淮茹雖是寡婦，還帶着仨孩子，可這身段好啊，沒準啊楊主任胃口大呢。”
“哎，你可別瞎說，人秦京茹這是要發達了，我那口子下午沒上工，專門抓了一隻雞給秦京茹送過去了。
要是秦京茹一高興，到時候吹吹枕頭風，沒準我家那小子以後也能當上工人，到城裏去喫皇糧。”
“哎呀，你怎麼不早說，不行，我得回家一趟，也準備點東西送過去。”
一個婦女連忙走了，這半天工分耽誤也不是大事。
另一個婦人，接過話來，“我聽京茹媽說，明年別人就準備要孩子，等開春啊，我多養點母雞，等人生了孩子好送雞蛋過去，老母雞也多送幾隻。”
……
秦淮茹原本坐在院子裏，看到越來越多的村民跑來看她一眼，然後嘆息着走了，這讓她心裏更苦了。
又等了一會，看到很多村裏提着東西往秦京茹家去了，這不用想也是去送禮。
這原本都該是她家的啊！
秦淮茹不由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媽媽，你怎麼哭了。”
懂事的小當跑過來給媽媽擦眼淚。
“媽媽沒哭，是沙子吹進眼睛裏了，小當，以後伱要聽楊爸爸的話，長大了，纔能有好日子過。”
秦淮茹抱着女兒，她心裏很感激女兒，如果不是當初女兒把楊衛彪錯認成爸爸，她可能比現在還要難堪一百倍。
很快，秦淮茹整理好思緒，心想，楊衛彪想要她丟面，她就必須得丟臉，不能躲了，這才能讓楊衛彪出氣
秦京茹家收禮收到手軟，但除了是沾親帶故的，別家的禮都退了回去。
不然送來好幾十只雞，都沒那麼多糧食養着，宰了一時半會也喫不完。
秦京茹在村裏人的吹捧下，渡過了美好的一天。
反觀秦淮茹可就不好受了，就像是受難日，家裏人也沉默了。
最後還是秦母說了句，“想開點，好歹楊衛彪也成了你妹夫。”
“嗯！”
秦淮茹也只能這麼想了。
第二天，兩姐妹帶着孩子回到了城裏，秦京茹先去上班，秦淮茹把仨孩子送回院裏。
跟着就趕往廠裏，誰知道半道上遇到了外出公幹回來的楊衛彪。
“上車吧！”
楊衛彪按了下喇叭，既然遇到了就不能當做視而不見。
“嗯！”
秦淮茹到了副駕，坐在這個位置上，她更羨慕了。
“我要去查看一下郊區的倉庫，你是去廠裏，還是跟我一起？”
楊衛彪隨口問了句，他其實是剛從紡織廠回來，碰巧了。
“一起去。”
秦淮茹想也沒想就點頭。
隨後楊衛彪就把車開到了郊區，在打開倉庫門後，就把車開了進去。
“秦淮茹，棒梗說長大了想開車，要不你先學，等學會了沒準以後可以教棒梗。”
“怎麼學？”
秦淮茹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明白了，原來開車很簡單。
下午，楊衛彪開車回到廠裏，對旁邊的秦淮茹說了句，“我會幫你請假，你幫我把車洗一下，尤其是內飾，擦乾淨點。”
“好的！”
秦淮茹趕緊去後廚拿工具來擦車，之前在外面跑了泥濘路，座位上都濺到水了。
……
“楊大哥！”
他剛到辦公室，秦京茹就找來了。
“嗯，提親的時候還順利嗎？”
楊衛彪端起桌上的茶杯，鮮泡的茶水，估計是劉嵐準備的，會疼人。
“當然順利，我爸媽可高興了，村裏人都誇我呢……”
秦京茹嘰嘰喳喳說着村裏的見聞。
“那就好，這樣，我初二到你們家去提親，對了，跟你個事，我把後院老太太的屋買下來了，花了六百五。
明天就會把裏面的舊傢俱全都換掉，然後找工人把牆壁粉刷一下，換上新傢俱，稍微晾一下，到時候給你住。”
他今兒上午就和老太太就辦了過戶登記，理由也簡單，他得買房結婚。
“好啊好啊！”
秦京茹高興壞了，這樣就可以住到四合院了，和於莉的地位是一樣的。
“楊大哥，我想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咳咳……今兒不行，我這出去忙了半天，出了一身汗，狀態不好。”
楊衛彪找了個藉口，先搪塞了過去。
沒待一會，他就去視察工作，叫上劉光天帶着幾十號人，在車間去轉悠了一圈。
又看了看新食堂，檢查了廠裏的環境衛生等，都挺好的。
最後去了澡堂子衝了個涼，談不上修得多好，但絕對實用。
每個水龍頭都隔出了一個位置，只是沒有門，有兩個進水管，一個冷水一個熱水，水溫自行調節。
關鍵是免費的，憑藉洗澡票就可以使用。
而且小孩免費，自家有孩子的，可以帶過來免費沖澡，這福利可不是一般的好，別的小廠子也扛不住的。
差不多到點，他先開車回四合院，不是不等人，而是於海棠、秦京茹她們都有自行車，短距離其實比開車方便。
也就他這樣的懶人，習慣了用車代步，自從有了車之後，幾步路都離不了。
結果快到院裏的時候，看到一羣小子居然扛着木頭在衚衕裏，閻家三小都在其中。
“解放，你們這是抄了木材廠？”
楊衛彪停下車，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那就是未來有一場燒烤地震，好在四合院的房子沒倒。
但也需要木材搭建地震棚，不過時間還長，有的是機會準備木材。
“哥，我們是在東直門外邊順的。”
閻解放這性格有點無法無天，尤其在劉光天被招安之後，這一片當屬閻解放最鬧騰。
“行，你們忙着吧！”
楊衛彪拉開車裏的收納箱，裏面還有半條煙，拿出來後他隨手就遞了過去。
“謝謝哥！”
閻解放自己不抽菸，但煙是個好東西，這半條煙可不便宜。
“有事多盯着點，有困難來找哥哥。”
楊衛彪打了聲招呼就開車走了。
隊伍裏有小年輕低聲問：“解放，剛那領導是誰啊。”
“我院裏的哥哥，軋鋼廠會委主任。”
閻解放無比驕傲的介紹着，心有慼慼焉。
楊衛彪回到院裏，到家後剛吃了飯不久，就見傻柱找了過來。
“哥，要開全院大會了。”
“出什麼事了？”
楊衛彪不解，好端端的開什麼會。
“嗨，沒啥事，就是何曉認一大爺當爺爺，要在全院宣佈一下。”
傻柱也不想麻煩大夥，但這麼大事的事，不能不聲不響的就完了。
“這可以啊！行，是現在去中院對吧！”
楊衛彪心想也有一陣子沒開全院大會了。
因爲到了現在，各院管事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從前，哪怕街道的權利也被削弱了。
但他們這個四合院還算和諧，場面上沒有鬧得太難看。
“對，現在過去。”
傻柱還要通知別家，所以先走了。
楊衛彪這邊跟於莉打了聲招呼，結果於海棠跟了出來，小姨子今天在這邊喫的飯。
沒一會，中院就聚集了大部分人，不用每家每戶都要參加。
落座後，易中海就笑着說：“今天讓大夥開會是我的私事，我和傻柱還有曉紅都說好了，正式認何曉當孫子，中院之前老賈家這房子贈送給何曉。”
這話一出，不由引起了譁然，因爲事先並沒有風聲透露出來。
而且這可不是小事，牽扯到了房子、養老，以及認親。
“何曉，快叫爺爺！”
白紅曉得了好處，當然得支持，讓寶貝兒子到易中海那邊去。
“爺爺！”
何曉跟傻柱一樣，打小就皮實，膽子也大，蹦蹦跳跳就跑到易中海跟前喊爺爺了。
“好，好啊！”
易中海隨手拿出一個紅包，這是事先準備好了，他不差錢。
這時，楊衛彪看了看其他人，閻埠貴是一臉懊惱，因爲當初他原本有機會買到賈家的房子，可現在想買都沒錢了。
秦淮茹臉色難看，因爲她這些年一直在攢錢，算計着以後把老賈家的房子買回來給棒梗。
甚至想過讓棒梗給一大爺養老，那棒梗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沒想到突然間就被打亂了計劃。
至於其他人反應都還正常，因爲跟他們沒多大牽扯。
楊衛彪純粹就是看熱鬧，誰知道忽然就扯到了他這裏。
易中海開口說：“後院老太太的房子賣給了楊衛彪，秦京茹過陣子會搬到院裏來。
以後咱們院裏和和睦睦的過日子。”
這話一出，衆人反應還好，因爲楊衛彪和秦京茹的事已經傳了好幾年，現在是要把人領回來了。
但這也讓院裏惦記房子的人可以消停了，已經沒有多餘的空房。
許大茂小聲說：“楊主任，這可以啊，你真要娶秦京茹過門了。”
“答應過的事，就得辦，我這人最講信用。”
楊衛彪順帶立人設，這幾年還是要和和氣氣的，把自個兒的日子過好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至於幾年後全身而退的問題，他也有考慮，因爲劉海中那會已經退休，所以還得是許大茂來扛雷，這還是兄弟啊。
全院大會也就說了這麼兩件事，很快就散會了，不過大夥都沒急着回家，正好聚在一起聊會。
秦淮茹忽然走了過來說：“楊主任，你看要不讓小當和槐花正式認你當乾爹。”
“咳咳……這不用，小孩子認錯的當不得真，等大點就好了。”
楊衛彪雖然認了梁拉娣的幾個孩子，但對小當和槐花，可沒打算當女兒養。
現在人還小可以開開玩笑，等大了就算了。
“好吧！”
秦淮茹沒想到楊衛彪會拒絕，不過轉念一想，楊衛彪和秦京茹結婚，不就成小姨父了嗎，這關係還是有的。
這會閻埠貴找了過來，“衛彪，正好大夥都在，要不，上我家聊會，把傻柱也叫上。”
“行啊！”
楊衛彪也覺得公司的問題要有一個定論，他反正是不會入股，說難聽點，就是以後不帶這些人玩了。
即便以後要找傻柱當廚師，那也只是給點分紅，或是讓人當個小股東，跟現在的情況不一樣。
而且他好不容易摘出來，更加不會把倒賣物資的把柄遞出去，早已經賺了個盆滿鉢滿，又何必跳坑呢。
沒一會，公司五位創始人都聚集到了閻埠貴的家中。
閻埠貴環顧四周，楊衛彪是主任，許大茂和劉海中是副主任，傻柱是食堂副主任，連帶他也是混了個學校的教導主任。
五個主任啊，都算是發了，可他的錢賠光了。
“大茂，老劉，你們最近神神祕祕在搞什麼，新公司有眉目了嗎？”
“三大爺，我們在忙工作。”
許大茂趕緊表態，至於說神祕，自然是不能說出口的事情。
劉海中跟着說：“我和大茂在爲軋鋼廠做事，跟公司沒關係。”
“那公司就不啓動了？”
閻埠貴不得不急啊，大兒子前天還在找他說買房的事。
眼看閻解成過了年就要準備娶媳婦，他這拿不出錢來。
“當然得啓動，不過三大爺，你是不知道情況，現在對資本家和倒賣物資把查的很嚴。
這時候啓動公司就是頂風作案，稍不注意就得出事。”
許大茂最近和劉海中其實是在招待客戶，也在找賺錢的門路，但已經不打算帶上閻埠貴了。
“唉，這可咋辦啊！”
閻埠貴心裏發苦，他這歲數也不小了，在不想法子賺錢就晚了。
傻柱進屋後就沒說話，他這幾年賺了三萬五，其中包括了賣股份賺到的一萬五。
全都存在楊衛彪那裏，這往後的日子已經有了着落。
“衛彪，要不你給出出主意。”
閻埠貴想到楊衛彪，這纔是他的福星，跟着楊衛彪才能賺大錢。
楊衛彪搖頭，“我過了年就要去秦京茹家提親，後面還要辦酒，準備生孩子的事。
加上廠裏的一堆事要忙，我這位置也被人盯着，最近幾年恐怕都不會開辦公司。”
傻柱也跟着說：“我也差不多，我打算和曉紅生二胎，你們要辦公司，我暫時也不參與。”
傻柱是慶幸跑路早，保住了他這三萬多塊錢，如今在院裏又多了一套房，實在沒必要冒險。
除非楊衛彪找到他，不然誰讓他投錢都不可能。
“你們……得幫我想想辦法啊，我之前找老易借了三千五，每年都要還利息，這錢我都拿不出來。”
閻埠貴雖然現在是教導主任，但工資卻沒見漲幾個錢，一年要攢兩百多還利息，這很困難。
楊衛彪想了想說：“三大爺你也別急，就像大茂說的，現在查得太嚴，這股風不可能一直吹下去，等哪天放鬆了，咱們在一起搞新公司。
尤鳳霞那邊是工辦的，政策怎麼樣她最清楚，我們等她那邊的消息吧！”
“理是這麼個理，可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閻埠貴也說不準，萬一都不見好呢？
楊衛彪又想了想，說：“三大爺你是不是日子不好過了？這樣吧，我借點錢給你，先拿去花着，我這邊沒利息的。
還有一大爺那裏，你跟他好好談談，利息能免則免，以後你東山再起，這點債就不算什麼了。”
他當初從賣股份開始，就說過不再故意整閻埠貴，這次公司的貨被查封，純粹是誤傷。
再加上當初閻埠貴的家底，是被他撿到了。
索性就借個幾百塊錢出去，求個念頭通達，也爲大寶，還有接下來的孩子們積德。
“衛彪，還是你好！”
閻埠貴很感動，看看這纔是院裏的道德模範，明知道他這情況，要還錢得猴年馬月去了，都還願意主動借錢給他。
許大茂也再次見到了楊衛彪的人品，原本許大茂是動過心思想搞楊衛彪一把，看能不能搏一搏主任的位置。
只是後來無論怎麼想，這機會都很小，現在覺得還是應該留一條退路。
萬一哪天他栽了，能伸出援手的恐怕只有楊衛彪，所以還是繼續當兄弟，別一下把關係給搞崩了。
至於傻柱是一百個相信楊衛彪的，不然能把三萬多塊錢放人那兒。
劉海中也點頭，他早看透徹了，楊衛彪是真願意借錢，人品過硬。
誰要是要整楊衛彪，只要被他發現了，絕對第一時間出來戰鬥。
因爲劉海中還指望以後和楊衛彪一起成立公司掙大錢呢。
公司事就談到這裏了，已經破產，就別惦記了。
楊衛彪先回去了，早點歇息，許大茂和劉海中也走了，卻是去了外邊喝酒，日子過得瀟灑。
傻柱是走得最晚的，剛想回中院，忽的被秦淮茹叫住。
“傻柱，你等一下。”
“秦姐，啥事啊！”
傻柱不解，這天天都能在食堂見到，有什麼事要在院裏說。
“也沒啥事啊，就是火鍋底料的生意是不是不做了。”
秦淮茹看似是想掙點錢，實際是想打聽一下楊衛彪的生意怎麼樣了。
“嗨，暫時不做了，以後也說不準。”
傻柱知道怎麼炒火鍋底料，其實就已經賺到了，這屬於公司的隱形財產。
“是上次查封的那批貨？傻柱，你賠錢了嗎？”
秦淮茹要試探一個傻柱，還是沒問題了。
“嗨，我賠什麼啊，沒有的事。”
傻柱一臉嘚瑟，他提前跑路成功，賺大發了。
“那誰賠了，我看你們剛又開小會了。”
秦淮茹沒敢靠近聽牆根，但也覺得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