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賈張氏噩夢驚魂

作者:十二經脈
賈張氏舍了命的大哭,她感到自己在賈家的處境很危險。

  這種苗頭一出現就得摁住。

  因此秦淮茹衝她發火,她比秦淮茹的火還大呢。

  一邊哭一邊用頭撞地,鬧得陶秀容束手無策,鬧得壹大媽直搖頭。

  最後秦淮茹哭道:“媽,我以後再也不衝你大聲說話了,傻柱和棒梗剛丟了工作,您別一直鬧下去了行嗎?我給你跪下了!”

  秦淮茹說着就往地上跪,小當槐花趕緊一把拉住。

  小當嘆氣道:“哎幼,媽!您跪什麼啊?您跪得着嗎?”

  槐花賭氣道:“就是,您是賈家的大功臣,我們應該跪您纔對!”

  “唉?哥你幹什麼?”

  姐妹倆一轉臉,見棒梗抱着賈東旭的遺像出來,直接放到了賈張氏的牀頭上。

  心想你又要怎麼鬧?今晚這大餐沒喫着,你要把奶奶鬧死喫席嗎?

  棒梗撇嘴道:“奶奶不是想咱親爸了嗎?我把咱爸的遺像放這,晚上奶奶肯定做夢能夢到,讓她娘倆有話在夢裏好好說吧,現在鬧來鬧去的只會讓街坊鄰居們笑話!”

  “哎呀!你們都這樣對我,我還是死了算了!”

  賈張氏大喊一聲,直挺挺的向後躺了過去。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把她扶到了牀上。

  賈大媽真擔心賈張氏要不行了,畢竟這場面在老易身上沒發生幾次老易就歸西了。

  正準備去讓棒梗找葉大夫,忽然發現賈張氏悄悄睜開了半隻眼。

  壹大媽忍不住搖頭。

  心想老嫂子你也真是的,傻柱和棒梗沒工作了,你卻鬧個沒完。

  既然是裝的,我也就別勸了,越勸你的勁越大。

  “淮茹,你們慢慢勸勸老嫂子吧,我回去了。”

  “嗯,謝謝你壹大媽。”

  壹大媽走後,秦淮茹一句話沒說,擦了擦眼淚也走了。

  棒梗把親爹的遺像放好之後,了無生趣的回了裏屋。

  小當和槐花雖然也疼奶奶,但她們更疼媽,如今奶奶和媽吵了起來,她們當然是站在媽媽的那邊。

  也轉身睡覺去了。

  也就陶秀容在牀頭前囑咐道:“奶奶,您半夜要是口渴了,桌子上有熱水,您多喝點。”

  隨後也轉身回去了,還不忘把燈給關掉。

  裝暈的賈張氏呼得一下坐了起來。

  一把趕緊將兒子賈東旭的遺照放到了牀底下,還是正面朝下放的。

  生怕兒子半夜真託夢找她。

  賈張氏看了看小當槐花的屋和棒梗一家的屋。

  越看心裏越生氣,這自己都暈倒了,他們竟然不去叫大夫,這是巴不得自己早死嗎?

  “哼!一個個的都是白眼狼!王八羔子!”

  屋裏的槐花聽道後想起來,一把被小當拉住,小聲道:“睡覺睡覺,越勸火越大,奶奶就是裝的。”

  槐花小聲道:“我知道,姐是太餓了,我去拿個饅頭喫。”

  “哎,給我也拿一個,再倒碗熱水端來。”

  槐花一掀簾子來到了當門,拿了兩個饅頭倒了一大碗熱水端回去。

  賈張氏怒道:“槐花,奶奶還沒喫飯呢,你不給奶奶端過來啊?”

  槐花尷尬道:“奶奶,您不是都暈倒睡着了嗎?”

  “我看你們幾個兔崽子是巴不得我早死呢!”

  “奶奶,您別生氣了,我給你用香油泡碗饃喫吧。”說話的是陶秀容。

  她跟棒梗還有三個孩子一樣都是沒喫飯,家裏鬧了一場,本打算就窩着氣睡下呢,結果一個個的肚子都不爭氣,全出來找喫的了。

  啪嗒。

  陶秀容打開了燈,拿出了幾個大碗。

  掰了饅頭和棒子麪鍋餅放碗裏,抹上一快子豬油,撒點鹽,衝上大半碗熱水,再滴上幾滴香油。

  一會就做好了幾碗擋餓的飯。

  賈張氏毫不客氣,端起來最大的一碗,呼嚕嚕扒了個乾淨。

  緊跟着把碗往桌子上一放,躺牀上就去睡覺。

  睡到後半夜裏的時候,心中窩火的賈張氏終於做噩夢了。

  夢裏的賈東旭還沒有死。

  但一直在牀上癱着,家裏就苦了秦淮茹一個人。

  賈張氏一邊在家裏照顧賈東旭,一邊帶着棒梗槐花和小當。

  全家的喫喝全靠秦淮茹一個人上班養活。

  可賈東旭還想經常的改善生活喫細糧。

  沒辦法,秦淮茹只能在廠裏被一些臭男人佔便宜,才能換些糧票回來。

  最終賈東旭爲了活下去,強忍着戴上了秦淮茹領回家的綠帽子。

  眼睜睜的看着秦淮茹把傻柱領回家,當做了拉幫套的人。

  一過就是好幾年,可突然間傻柱的工作丟了,再也無法拉套。

  按說秦淮茹應該把傻柱給攆走,再領一個拉套的人回來。

  可秦淮茹卻跟着傻柱走了,扔下了賈張氏和賈東旭。

  夢裏的賈東旭拽着賈張氏的胳膊大喊。

  “媽!我這個樣子不能動,讓您幫我看好淮茹,您是怎麼看的?她都跟傻柱跑了!您對得起我嗎?您對得起我嗎??您對得起去嗎???啊?說話!你說話!說話!說話啊!”

  “啊!……”

  賈張氏呼得嚇醒,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看周圍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拽着自己胳膊的,是陶秀容的雙胞胎兒子興海興河。

  “老奶奶您發燒了,說話,說話,說話啊!”

  “哎呀!王八羔子給我滾!嚇死你祖宗了!”

  賈張氏出了一身的冷汗,感覺整個人都想飄在了天上。

  家裏沒什麼人,陶秀容去火車站接弟弟陶衛兵了。

  小當去上班,槐花也去找工作了。

  前院裏秦淮茹去了軋鋼廠,傻柱去找飯店。

  賈家的早飯都沒做。

  棒梗還在屋裏睡懶覺,只有三個孩子在屋裏跑着玩。

  要在以往,三個孩子一跑一鬧,賈張氏早就罵起來了。

  今天早上卻異常的安靜。

  因此三個孩子好奇,才掀開被子查看。

  一看賈張氏滿臉通紅,咬着牙小聲都囔着,“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慧春一看不對勁,趕緊跑回裏屋去叫棒梗。

  “爸爸,老奶奶病了,發高燒說胡話呢。”

  棒梗一愣,趕緊起身去查看。

  賈張氏還真是病了,也不知道是昨晚氣得了,還是喫完飯就睡沒消化食的原因。

  反正是這場夢做的她心驚肉跳。

  慧春道:“興海興河想叫老奶奶起牀,掀開被子就發現她這樣了。”

  棒梗皺眉嘆氣道:“唉……奶奶,您咋這麼會湊熱鬧呢?”

  賈張氏有氣無力的坐了起來,擦了擦頭上的汗。

  “棒梗啊,你爸昨天晚上找我了,你個王八羔子非把他的照片放我牀頭幹什麼?快,快去,拿根桃木棍來,我要教訓你爸那個不聽話的兔崽子!”

  “啊?桃,桃木棍?您認真的嗎?把我爸再打灰飛煙滅了……”

  “囉嗦什麼?我不打他,他晚上去找你!”

  蹭!

  棒梗轉身就往外跑。

  “回來,棒梗你去哪?”

  “我去找桃木棍!”

  “哎呀,不用去外面找,你去小當和槐花的屋裏,是在牀底下藏着一根呢。”

  棒梗跑過去一看,還真有,不但有桃木棍,還有柳條子。

  賈張氏披上衣服穿上鞋,左手柳條子右手桃木棍。

  一邊在牀上亂打一邊都囔着:“你個不孝順的東西,把我撇下自己走了,沒人給我養老送終,不接受傻柱我就餓死啦!”

  “你個沒良心的人倒是躲清閒了,讓親媽在這受罪,家裏人沒有一個孝順的!”

  “我昨天被你掐死都沒人救我,我讓你掐,我讓你掐!打死你個沒良心的!”

  賈張氏一邊打,一邊罵。

  罵的棒梗臉上通紅,這哪是罵他死去的爹啊,分明是罵他呢。

  表面上賈張氏打的是牀上的被子,其實是棒梗的臉。

  比起賈張氏來,棒梗還是嫩了點。

  紅着臉支吾道:“算,算了奶奶,您歇會吧,快去葉大夫的診所,您這光發火也不行,該治還得治。”

  撲通!

  棒梗的話剛說完,賈張氏就應聲而倒了。

  這次還真不是裝的。

  賈張氏確實是做噩夢嚇了一場,攢着一股勁把賈東旭和棒梗都給打罵了一頓。

  見棒梗知道錯了,她一泄勁瞬間就站不住了。

  棒梗急忙把賈張氏扶到牀上,讓慧春去衚衕的診所找葉大夫。

  葉芪過來診脈後不禁皺眉,“棒梗啊,你奶奶是心裏窩氣又被驚嚇到,再加上起的急,氣血大傷,估計得臥牀一段時間了,可不能再惹她生氣了。”

  賈張氏擔憂道:“葉大夫,會不會跟老易一樣,再病一次就更嚴重?”

  葉芪沒有直接回答,笑道:“您只要不再生氣,不再病倒,不就行了嗎?我給你開些藥,過個三五天的就能下牀走路了。”

  賈張氏心中一驚,趕緊唸叨起來,“我不生氣,我不生氣,神佛保佑,神佛保佑……”

  葉芪給賈張氏開完藥走了,棒梗道:“奶奶,等秀容回來再給您熬藥吧,我的藥還沒熬呢。”

  賈張氏還在小聲的念着自己的長壽經,棒梗無奈,只好回屋歇着。

  十點多的時候,陶秀容回來了。

  領回了一個高個子壯漢,正是她的弟弟陶衛兵。

  說是剛二十歲,看起來卻跟三十的差不多,很粗獷,一看就是個有力氣的人,好像很能喫苦耐勞的樣子。

  院裏的人見了都挺好奇的。

  陶秀容這麼俊俏的人,怎麼有個這麼粗狂的弟弟呢?

  他們姐弟一回到家,賈張氏就又念起了經。

  要在以往,她肯定得問,爲什麼把人領回家了?

  但現在,她生怕自己一生氣真去找兒子賈東旭了。

  陶秀容一見賈張氏臥牀不起,立即關心的問道:“奶奶,您怎麼了?”

  棒梗出來道:“奶奶做噩夢嚇病了,你等會給我熬藥的時候給她也熬上,她不能動怒,你別跟她聊天說話。”

  說着仰頭看了陶衛兵一眼,陶衛兵的個子跟飛彪差不多,棒梗雖然不矮,但看一米八幾的人,還真的仰頭。

  “來了?”

  “嗯。”

  兩個人還真說不到一塊。

  棒梗恨不能讓陶衛兵趕緊滾回山區,陶衛兵更是看不慣棒梗。

  他本來和陳大宏的關係不錯,結果陳大宏被山熊咬死了,而棒梗拿着獵槍不敢幫忙,轉身跑了。

  這讓陶衛兵一直看不起棒梗。

  要不是姐姐讓他進城生活,他都不願跟棒梗說話。

  陶秀容道:“行了,你弟兄倆好幾個月沒見了,坐下聊會吧,我去熬藥。”

  棒梗問道:“秀容,衛兵晚上住哪?”

  陶秀容笑道:“不用你操心,我煎上藥就去給他找住處,弟弟,你等會幫我熬藥吧?”

  陶衛兵抿了抿嘴,有些不樂意道:“姐,我在老家都是燒柴火,沒燒過煤,不知道煤火爐子怎麼用。”

  陶秀容一點也不生氣,笑道:“沒事,你就看着別熬幹了就行,火大了就堵上半邊。”

  “那,那好吧,我還想睡一覺呢。”

  “弟弟唉,先等會,我給你找好住的地方再睡。”

  “我還沒喫飯呢。”

  “一會咱們一起喫!”

  陶秀容和弟弟的這段對話差點沒把賈張氏給活活氣死。

  這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孃家兄弟啊?

  這分明是個沒斷奶的巨嬰,專門來吸賈家的血了!

  但凡姐姐是扶弟魔的,弟弟就沒有懂大理的明白人。

  不然的話堂堂男子漢怎麼能有臉讓已經出嫁姐姐的照顧呢?

  稍微有本事有擔當的,都不會給姐姐當扶弟魔的機會。

  這位陶衛兵看起來是個粗狂壯漢,其實他就是這麼長的,根本不是出苦力累出來的樣。

  他之所以跟前姐夫陳大宏的關係好,是因爲陳大宏怕媳婦陶秀容,就跟着媳婦一起當了扶弟魔。

  而棒梗是個極爲自私的人,即便後來和陶秀容搞到了一起,也從來都不帶讓陶衛兵佔一點便宜的。

  因此他們兩個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樣。

  陶秀容把藥罐子坐到煤火爐子上後就出門了,陶衛兵無聊的搬個凳子坐在邊上看着火。

  三個孩子一口一個舅舅的叫着。

  棒梗心裏有氣,轉身回了裏屋。

  賈家宛然成了陶家。

  賈張氏氣得心窩疼,看了看跟個大驢熊一樣的陶衛兵,還不如傻柱好呢。

  “唉……傻柱唉~我不該罵你啊……你趕緊回來吧……”

  陶秀容出門一拐彎,過了月亮門來到後院,直奔貳大爺劉海中的家。

  “貳大爺貳大媽,跟你們商量個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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