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低買高賣
許大茂把玩了一會兒小罐子，又將其放回了鳥籠中原本的位置。
東西擺好，許大茂坐在了小馬紮上面，點燃一支菸，無聊的看向了左右的攤位，只見到一連串的亮光，那是別的攤位上燈籠發出的光芒。
由於許大茂覺得自己攤位上面擺燈籠沒有什麼必要，所以就沒有準備燈籠，這也導致了和別人等我攤位有些格格不入。
若是眼力不怎麼好的顧客，走到這裏很有可能將許大茂的攤位給錯過去。
“小兄弟，這石頭雕的小兔子怎麼賣？我看這雕工還算可以，勉強算是活靈活現。”
“老哥你這話就說錯了，這雕工在我看來不怎麼樣，不過東西價格可不低，十塊錢！”
許大茂將自己五毛錢淘來的東西直接翻了二十倍的價錢！
“兄弟你也說這東西雕的不怎麼樣，還是普通石頭，怎麼能開口要那麼高的價錢呢？”
“大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東西就是值十塊錢。”
“好！十塊錢就十塊錢，誰讓我喜歡這個小東西呢。”
大哥將手裏的燈籠放在一旁，取出一張大團結遞給了許大茂，同時將石頭小兔子收進了隨身攜帶的帆布挎包中離開了。
“小哥你可真會做買賣，這不怎麼起眼的石頭兔子居然賣出了十塊錢，厲害！”
一名在許大茂攤位前逗留了許久的老者見到剛剛的買主離開，笑呵呵的說道。
“老爺子，這可不是什麼不起眼的石頭兔子，你以爲哪位老哥是傻子嗎？花十塊錢買塊石頭？那叫席鎮，可是唐朝時期的寶貝哩！”
“呦呵！看不出來小哥懂得還挺多的嘛，你前面那個陶瓷菸灰缸拿出來讓老頭子看看。”
老者的手指着許大茂前面不遠處的草蓆上，許大茂藉着老人手裏燈籠散發出來的光亮，看到一個圓形類似菸灰缸的青花瓷器。
“嘿嘿，老爺子，你看就看，就算是想打壓價格撿漏，可也別說這是什麼菸灰缸啊！”
許大茂嘿嘿笑着伸手拿起來“陶瓷菸灰缸”，站起身來遞給了老者。
“這怎麼就不是菸灰缸了，你看看這造型，和菸灰缸幾乎一模一樣。”
老者有些固執的說着，同時將燈籠放在地上，開始仔細觀摩起這款“菸灰缸”。
“這菸灰缸還挺漂亮，小哥你出個價吧，我要了！”
“老爺子，你要誠心要，我也給你個誠心的價格，二十塊錢！”
五毛錢從別的攤位上淘來的東西，許大茂開了一個四十倍的價錢。
“什麼？一個菸灰缸你要二十塊錢？小夥子，買賣可不是這麼做的。”
老者佯裝憤怒，裝的並不像，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都很不到位。
昏暗的燈光下，許大茂都輕輕搖頭，內心感慨着老爺子的演技有待加強。
“老爺子既然認定它是菸灰缸，並且喜歡這東西，二十塊又如何，老爺子您心裏也清楚，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菸灰缸而已。”
“看來小哥是知道這東西的名稱來歷了？”
老者不再演戲，恢復了平靜。
“我賣的東西，我肯定要知道名稱來歷以及價格的，不然豈不是要被人撿漏了，你說是吧老爺子。”
“那你說說這是個什麼東西。”
老爺子抱着“菸灰缸”不撒手，旁邊的人也無權干涉。
“小兄弟，那個印泥盒讓我看一下。”
許大茂剛要開口講解一番，這時候一旁另一名中年顧客對着許大茂擺手招呼。
“且慢，這印泥盒也是我先看上的。”
手拿“菸灰缸”的老者一大步跨出，深伸出右手，帶出一道殘影，直接將一個青花陶瓷印泥盒也抓在了手裏。
其速度之快、身形之矯健，許大茂看了都有些自愧不如。
“你……唉，算了，不和你這種人一般見識。”
那名中年顧客見到老者如此模樣，不由得笑着搖了搖頭，蹲下身子拿起一個扇子盒放在手裏把玩着。
“誒？這裏面還真有把扇子。”
中年顧客喃喃自語，將扇子打開藉着燈籠的光亮開始細細查看起來。
“這菸灰缸還有這裝一泥的盒子我要了，小哥你開個實惠價，合適我就直接掏錢拿走。”
“老爺子，我看你是和菸灰缸過不去了，隨你，菸灰缸就菸灰缸吧，這兩樣東西我也不多要，五十塊錢就行。”
許大茂給出了一個合適的價格。
“小夥子，這菸灰缸你賣二十，這印泥盒你居然要三十塊，有些貴了吧？”
“這可是清中期的印泥盒，你看看這裏面滿滿的印泥，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芳香，在當年也是上品的印泥，歷經數百年，現在也還可以使用！”
“老爺子我看你就腰間掛着兩枚印章，這印泥剛好可以使用。”
“嘿，你小子倒是眼尖的很，我這兩枚小印章都被你發現了。”
“要是眼睛不好使，我也不能做這樣的買賣！”
“那你看老頭子的這兩枚印章價值幾何？”
“不上手，就這麼遠遠看可是看不出什麼好歹來，我可不敢亂估價。”
“嘿，那就讓你看看。”
老者說完取下一根印章遞給了許大茂。
許大茂揮手示意老者將這東西放在草蓆上，之後自己再從草蓆上拿起來觀看。
“小子你懂的還挺多，還知道玉不過手的規矩。”
“老爺子，你這東西可不是什麼玉，但是其價值比起好玉只高不低！漂亮！真是太漂亮了！”
“小子你看出來了，我這印章價值幾何？”
“不說雕工，只是單單這材質，老爺子願意出手的話，這清早期的青花瓷辟雍硯與清中期的青花印泥盒送你，小子我再添上二百塊錢！”
“算你小子識貨！不過你剛纔說辟雍硯，看來是知道這個菸灰缸的來歷了，唉，這漏撿不成啦！”
“《禮記?五制》說：“大學在郊，天子曰辟雍，諸侯曰頻宮。”
“據蔡邕《分明堂月令論》介紹，辟雍之名乃“取其四周水，圜如壁”。東漢以後，歷代皆有辟雍，故以此造型製出辟雍硯，寓意才學高深。”
“所以說老爺子，這東西我可是很瞭解的，這可是古時候周天子建立的一所大學，名爲辟雍大學！跟這個硯臺十分相似。”
“其中間是一個平地蓋上建築，四周則是環繞着水，雍水而建，學子們就在裏面讀書學習。”
“這硯臺就是根據辟雍學府的模樣製作而出，隋唐時期就已經有了，老爺子，這下你可不會再說這東西是菸灰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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