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191,你不扛雷誰扛雷
聾老太太也慌亂了一下,但畢竟人上年紀了,對什麼事都有了承壓性。
沒先着急詢問李雲發生了什麼事,反而先是左右看了看鄰居的反應。
按照他們這種老銀幣的想法,只要自家遇到事,那就肯定是被人算計了。
而算計的人一般都會作爲旁觀者,站在不遠處看自家的笑話。
就是易中海被人圍攻,反應過來第一件事,也是左右掃視一圈,看看裏面有沒有院子裏的鄰居。
按照聾老太太的想法來說,做了這種事就是兩個反應,一個是大家圍觀,使壞的人躲着。另一個就是大家圍觀,他也圍觀。但別人是閒言碎語,使壞的人卻是保持沉默。
也就是裝,總歸與平時的表現不同。
只是今天的許大茂不一樣,今天他得到升官的喜訊,直接帶着媳婦孩子,回老許那邊慶祝去了。
而且許大茂也沒想到這個事會鬧這麼大,不然肯定要留下來看熱鬧。
所以聾老太太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異狀。只能伸手拉住李雲,直接把李雲拉進了屋子。
這娘倆大概是缺德事做多了,反應都是一個樣。
當聾老太太聽完李雲的說道之後,嘴巴抿了抿,臉色不豫,卻是什麼反對的話語都沒說出來。
因爲李雲說的更加直白。
李雲一開始說了易中海面臨的情況,然後又說了易中海想出來的解決辦法。
見聾老太太遲疑不定,李雲就直接說道:“·····我跟中海年紀也大了,身上養老的錢,省着點用也是夠了。
早就跟他說了,別管院子裏糟心事,大不了我們不幹了,回老家,找本家的孩子收養一個。好好過咱們的小日子,其他什麼也不管。····”
這話語裏,雖然沒有直白說不管聾老太太的意思,但話裏話外都是這個意思。
也就是等於直接跟聾老太太攤牌了,~你不管易中海,那以後也別指望易家夫婦倆口子伺候你了。
聾老太太這個事是真的不願意幹啊。這不像在領導面前承認這個事,那個都清楚,只是爲當年的事情找個理由。
起作用的是錢,而不是她這個太太把事情攬在了身上。
實話實說,易中海昨天請她去軋鋼廠認這個事的時候,她到那裏,基本上就說了兩個字“是我”。
然後就沒她的事情了。
這也不像是別的事情,在院子裏倚老賣老,明着幫襯易中海,這些都可以說是小事情。
說句不好聽的,大不了就是一句,上年紀了,老糊塗了。
但這個事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時的聾老太太總不能說是老糊塗了。
再者,易中海只要不認,別人也就傳傳閒話,不能確認。
可她要是過去,把這個事情接下來。那這個想逼死鄰居孩子的名聲,她就得背一輩子。
這個可不是小事,往大了說,這是要喫牢飯的事情。往小了說,這個事聾老太太要是認了。走路上被人扔爛菜葉臭雞蛋這些都會成常例,就是院子裏鄰居,也會把她當臭狗屎。
別的不說,以後想因爲某些事找某些老關係講交情,沒哪個心大的會讓她進門。
聾老太太真的想哭了,她說道:“雲啊,按理來說,老太太這一把年紀了,替中海背這個名聲也沒什麼。可你替我想過沒有?現在這個事中海只要不認,說不定過段時間,事情就淡了。可我要在大家面前認了,這個名聲我就算坐實了。以後別說再幫不上伱們,就是你倆不管我,我也只能一根繩子掛在你家門上的命。”
聾老太太這話半硬半軟,也就是跟李雲說了,這個事情辦了,毀了她老太太的名聲,以後易家出什麼事都別指望她,而且易中海夫婦必須給她養老送終,以後什麼條件都不許提。
娘倆這下算是把各自的底牌全都鋪開了。
按照理智來說,應該是不認最好。大不了讓易中海申請調去分廠,換個環境。
但這個又不是聾老太太想要的。又不是真老孃,搭夥過日子,不需要她了,又怎麼會帶她走?
所以,現在聾老太太給的意見就是讓易中海死撐。
可這個意見,李雲是不可能接受的。
李雲見自己說了這麼多,老太太還是死鴨子嘴硬,就是不鬆口。
李雲的眼神也是慢慢變冷,她不知道什麼利弊,她就知道易家如果易中海毀了,那她也是活不了。
李雲冷聲道:“老太太,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想管咯?”
聾老太太再沒有往日的威勢,也沒有以往的沉穩,她心亂如麻,不斷的拿着柺杖敲擊着地面。
聾老太太老淚縱橫,囁喏着哭道:“我要認了,說不定死後都沒法安寧啊!”
李雲知道自己還需要逼一把,不然這個老太婆還是存有僥倖。
其實誰不知道誰啊?就是底牌的問題。
聾老太太鬧到現在就是想着李雲給她一個保證,比如說認個乾孃,再寫個條子什麼的。
可李雲就是不想那樣,在她看來,往後的事誰都不能保證。說不定真有一天,她就跟易中海收拾細軟回老家了。
找個有關係的本家或親戚家,收養個孩子,除了日子不如四九城好過,其他都比四九城舒心。
應該說,這個想法,易中海夫婦的確是想過。但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去做這個事。
這就要說說這個年頭四九城跟別的地方的差距了,別的沒法細說,只需要知道,四九城只要易中海的工作在,哪怕就是看大門,他們夫婦倆也是能活。或者說哪怕易中海沒工作,只要到了年齡,政府也會管這種沒子女的孤寡老人。雖然不會說生活的多好,總歸能有口飯喫。
換成回老家什麼的,那就說不準了。
至於爲什麼不去老家尋找一個沾親帶故的孩子接過來養的問題,只能說在那個年頭,喫絕戶的事,都是發生在親戚本家之間。
所以說,以易中海夫婦的心性,不到萬不得已,他們夫婦不會做這個選擇。
可這不耽擱李雲拿着這個事出來威脅聾老太太,李雲現在看向聾老太太的眼神,已然是帶着恨意。
李雲沉默了幾秒鐘,這幾秒,在聾老太太心裏,猶如幾年那麼漫長。
李雲再開口時,聲音已是帶着點啞澀,她說道:“行,我明天就讓中海申請調離。老太太,您自己保重吧。”
“雲啊,雲,我去,我去。”聾老太太嚎啕的答道。
這玩意,她賭不起啊。
不得不說,金錢的力量是偉大的。
等李雲扶着聾老太太,一路上還想着找誰幫忙把老太太背過去,卻沒想到姓王的中年保衛還在那等着呢。
這就讓李雲省了一件大事了。
在李雲塞了兩塊錢給王姓保衛後,王姓保衛就愉快的答應了李雲的所求。
找了個凳子扶着老太太坐上了後座,李雲在後面攙扶,保衛在前面推車。
倒是像倆口子推着老孃去幹嘛。
本來還是嘀咕着的人羣,看到保衛推着老太太來了後,反而陷入了沉默,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一行三人。
李雲把老太太扶下車後,就顧不得她了,轉身往縮在角落的易中海跑去,邊跑邊哭着問道:“老易老易,你怎麼樣了?咱不做了,咱不做了。咱倆這就辭工回老家,餓死,累死,也比在這受委屈強。”
李雲的話語很大,這就是將軍了。
她要是真這麼想的,就不會在後院跟聾老太太磨半天嘴皮了。
這個將軍,一個是對着聾老太太,這個不用說,都知道爲什麼。
另一個就是對着圍觀人羣了,人都是盲從者。大部分的對錯都是別人告訴我們的,我們自己也沒有見過。
就像我們不知道某座山有多高,別人跟我們說多少多少,哦,我們也就認爲是多少多少。
誰拿着皮尺去量過?
別人都說易中海坑了傻柱,誰又親眼見過?
如今李雲來這麼一出,大衆的同情心,不可避免的往易家夫婦身上偏移了。
這種事,自然是李雲的有意爲之。
至少大家都沉默了,有幾個剛纔罵的最狠的人,踢過易中海的人,這個時候都往人羣后面縮去。
聾老太太乾咳一聲,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到了她身上。
聾老太太環顧着四周,目光有些躲閃,但還是對着大家說道:“當年,傻柱子那個事是老太太我辦的,不關易中海的事情。”
這時衆人還是保持着沉默,自然是等着聾老太太的理由。
理由說的通,那麼這事就算過去了,沒人跟一個老太太計較。
理由要說不通,說不定大家就要把聾老太太送到所裏,或者保衛科裏去了。
這個是當正事辦的,可不像現在這樣,倆個保衛還想着要好處,看熱鬧。
聾老太太在路上也想了一路,倒也是被她想到了一個理由。
聾老太太說道:“大家知道何大清當年爲了個寡婦,拋家棄子跑了,是留了個工作。
可大家不知道的是,當年傻柱三年學徒兩年效力的學徒規矩,可是沒走完。
大家知道這個事的應該清楚,這個老禮要是盡不到,勤行裏可是不會認他。以後想去哪個館子混個飯碗,可沒人敢要他。
傻柱的脾氣倔,這個大家知道。他當年恨着何大清,一心想着要自己工作養家餬口要頂崗。我作爲院子裏的長輩,自不能讓院裏孩子爲了賭氣影響一輩子的前程。所以才讓易中海揹着老太太我過來,讓食堂別收他。····”
聾老太太的謊話越說越順,說的她自己都信了。
只是這個時候,人羣后方有人吼道:“你特麼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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