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206,最毒莫過於“孤寡”
聾老太太是院子裏那個真正沒辦法的人。
別人還有這樣那樣的選擇,比如秦淮茹可以改嫁,何家可以搬出院子,易中海可以收養一個………
聾老太太只能選擇進養老院或者在四合院消磨。
說到四合院的問題,這樣那樣,其實說白了就是這幫人對新社會不相信的問題。
說起養老院,這個其實自古就有,也的確不是什麼好地方。
以前大多是以宗族爲羣體“慈善堂”等類似機構,這個靠譜點,也是收同族同姓的孤寡老人。像這樣的,一般族裏都有那種公田公產,收成全部用來供養祖宗香火,還有孤兒寡老這種。
也有國家設立,從南北朝開始就有“孤獨院”跟“六疾院”,專門收養孤兒寡老跟病人。
到了唐朝,那位女皇帝陛下,又把那些慈善場所改成了“悲田養病坊。”
但真正成系統有詳細規則的還是宋朝時的“福田院”,專門收養孤寡老人。那位文豪皇帝宋徽宗,把年齡定在了五十歲,由國家財政撥款贍養。
在此之前自然也有,但那些大多是個人行爲。比如某些寺廟,或者某些大人物爲了自己積福積善設立了養老或者養小的場所。
事情是好事情,但除了宗族那種比較靠譜外。大多數都被下面辦事的人,搞成了人間地獄。
孤兒寡老,情願乞討,都不樂意進那種地方。
這也就是聾老太太跟易中海夫婦,爲什麼死盯着四合院裏折騰的原因。
說白了,他們看多了前朝的黑暗,到了現在,不相信新世界會有那麼好。
所以他們情願算計,把自己變得暗黑,也不願意站到太陽底下曬一曬。
實話實說,現在的這些孤兒院跟養老院,還真沒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比後世那些還要好一些。
但聾老太太她們不知道啊。
她們的思維還停留在解放前那些時候,從來沒想過新世界已然是不同了。
從這點看來,說聾老太太是烈屬什麼的,許大茂也不能相信。
有哪個拿生命打江山的,反而不信任自己打下的江山?
不過話說回來,住大雜院就怕這種不要臉不要皮的人。
要不是聾老太太不敢去中院直接找何家鬧出太大動靜,說不準以傻柱的性子,還真會受老太太的要挾,或者說哀求。
這肯定不是傻柱以前的性子,但有了兒子以後,傻柱所有的情感不可避免的集中在了他兒子身上。
先不說怕聾老太太鬧騰出事情,影響他兒子的生活。
就是爲了他兒子的未來,也會想着聾老太太的票子跟房子。
這看上去不像傻柱的脾性,但歸於現實,若換一個人,在不能離開四合院的情況下,哪個不是抱着冤家宜解不宜結的心思?
聾老太太的打算,在一開始就遭受了重擊。
雨水回家後,第一時間就對着傻柱王芳說了剛纔發生的事情。
傻柱與王芳年歲還輕,不知道聾老太太葫蘆裏賣什麼藥。可是王芳她媽跟雨水乾娘可是多少年的老江湖了。
雖然沒有那種害人的算計,但兩相探究之下,就把聾老太太的打算猜的大不離。
雨水乾娘作爲何家長輩對這個事發了話,她說道:“柱子雨水你們別管那個老不死的,不去後院,就算去了後院不搭理她就沒什麼事。”
傻柱這幾天嘴巴樂的就沒閉合過,根本就沒心思算計別的事情,聞言也只是隨口答道:“師孃,我知道了。”
王芳頭上包着個紅手帕,靠在了被褥上,見傻柱滿眼都是孩子,不由樂道:‘當家的,你都盯着看了一下午了,難不成就準備這樣一輩子?’
傻柱頭也沒臺,隨口答道:“你看這小子,嘴巴還在那啄啊啄的呢,連睡覺都不忘喫東西。”
王芳無奈道:“剛纔我聽師孃說,家裏的白麪沒有了,伱去外面換點回來。”
“哎,”傻柱答的乾脆,起身就往外走去。
“面袋子,面袋子,面袋子不帶,你準備拿褲兜子裝啊?”王芳追在身後喊道。
傻柱聞言,撓撓頭,又轉身進了廚房,拿了面袋子這又往外走去。’
等到傻柱走了,王芳纔對着同樣趴在牀邊看侄兒的雨水問道:“雨水,你把剛纔的事情,給嫂子我仔細說說。我怎麼聽不懂呢,那老傢伙又想幹啥?”
“就是我從大茂哥家出來,老太太在她家裏喊我進去啊。”雨水邊說邊用手指逗弄着侄兒的小嘴巴。
邊上在洗尿布的王芳她娘不吱聲,但在摘菜的王師孃卻是冷笑道:“還能什麼,這是跟姓易的那家快鬧崩了。想讓你們給她養老呢。”
“不能空口白牙的說吧?”王芳也大概猜出一些,不然也不可能把傻柱打發出去。
在王芳來說,娘們之間算計小心思沒事,男人就是在外面幹活掙嚼穀的。
再說王芳也瞭解自家男人是個什麼性子,對錢上面看的還真不是太重。
王乾孃頭還低着,手裏的動作沒停,直接接着說道:“這種事,要是兩家都是貼心的。老幫小,小敬老,那是你好我好。可像你院子裏這些人,嘖嘖,我是不太看好,心眼都太多了。”
王芳也沒把王師孃當外人,畢竟從孃家來說,也能拉點親戚關係,所以跟王師孃就是實話實說,沒有埋藏自己的小心思。
王芳直接說道:“師孃,那個老太太可有房呢,據說傢俬也不少。”
“嫂子,不要,那個老太太不是好人,我不想她摻和進咱家的生活。”王師孃沒應答,雨水就急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還是咱家雨水聰明。比你嫂子可看的清楚。”王師孃笑道。
王芳聞言不好意思起來,害羞的說道:“師孃,您老也知道我見識不多,您給我好好說說裏面的門道。”
王師孃聞言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了眼門外,這才低聲說道:“你想想,那老太太要是真心想找傻柱養老。當年你公公走的時候,直接收養傻柱雨水多好?以傻柱雨水的脾氣,那不得把她當親奶奶對待。現在她手上是有房子,可真要讓她進了何家,那她會不會勸你們跟易家和好?易家要進來了,賈家呢?再者,你想想,易家也算供養她這麼多年了。但凡她爲易家考慮一下,易家兩口子也不會到現在不收養一個。”
其實說到賈家會摻和進何家的生活時,王芳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小心思。
但女人的八卦屬性,讓王芳把目光投向了別處。
王芳問道:“師孃,你是說那個易中海夫婦沒收養,跟聾老太太有關?”
“那老傢伙說話毒啊,殺人不見血的毒。我進院子這些天,也聽到一些事情。後院姓劉的那家那個~父母不慈,兒女不孝的話是老傢伙傳出來的吧?”王師孃說道。
“對,最早就是聾老太太說出來的,據說是劉海中那時打孩子打的兇。“雨水接話道。
王芳進院子的時候,這話已經是傳出來了,所以王芳還真不清楚這話是誰第一個說的。
王師孃聞言撇撇嘴,冷笑道:“這年頭誰家不打孩子?當年傻柱跟着你乾爹學藝的時候,也是話說不通,就是大耳刮子直接抽。順手撈到什麼,就拿什麼打。所以以前學徒的時候,纔會讓家長籤文書,纔會有孩子送去學藝生死不論的說法。可我見老劉家那兩孩子,也沒缺喫,也沒缺穿,長的健健康康的,這要是父母不慈,那天下慈的父母還真沒幾個。劉家跟她不搭嘎,老傢伙都能這樣壞劉家名聲。你要說易家沒收養,跟老傢伙一點關係沒有,我是不信。”
這時雨水遲疑的說道:‘我記得我小時候,是有人說讓李雲收我當幹閨女的,當時李雲也對我好了幾天。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又對我冷淡下來了。’
“那時易家跟老傢伙牽扯也不深,真收養一個,易家有錢,日子有盼頭,那時的房子也不值錢,姓易的一年收入,就能置辦出一個大院子起來。誰樂意給自己找個祖宗?”王師孃用一番話終結了聊天。
女人之間的八卦,也不是全都是瞎話。
何家三個女人的閒聊基本上就戳中了真相。
易中海夫婦年輕時是見過那種收養孩子,然後孩子長大後不孝的。
這個事讓易中海對於收養這個事,心裏一直有個結。
但結歸結,如果不是遇到聾老太太后,聾老太太天天給他們兩口子洗腦,再加上各種養子不孝的謠言。
易中海夫婦肯定會嘗試一下,至少那時他們還年輕,還有試錯的時間。
心毒莫過於孤寡,並不是說所有的孤寡老人都是壞人。
而是這種人壞起來,那就是沒底線的做法。
不過話說回來,像聾老太太這樣的,如果一直是與人爲善,也不可能活到現在,還能保住現在的房子?
可能一開始,她就是爲了自己不受欺負,才做了一些不道德的事情。
可當她用壞的手段,得到了有利於她好的結果。
那不可避免的,她就會在這條路上一直越走越遠。
其實四合院裏的事情,很多都是如此。
閆埠貴不是一開始就摳,秦寡婦也不可能一開始就想着饅頭換饅頭。
但一開始是生活所迫,然後就是嚐到了甜頭,最後這就成了他們的本能。
生活,就是如此,把每個人都活成了他們最討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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