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246,婚事與禮金
閆埠貴看到了自家老大的無奈,看到了閆解成的愧疚,看到了閆解成要去幹一件他不願去幹,卻是不得不幹的事情。
想到這些,閆埠貴也不由爲自己的沒用,爲自己的無能爲力難過了起來。
等到楊瑞華洗完碗筷回家,閆解成已經離開了。楊瑞華奇怪的走進了裏屋,卻是發現自家男人正在牀上默默的流淚。
楊瑞華不由大喫一驚,就算前段時間,閆埠貴被許家逼得無路可走的時候,楊瑞華也不曾見過閆埠貴流淚。
楊瑞華頓時之間就心慌了,連忙迎了上去,蹲坐在閆埠貴身前,伸手替老伴擦拭着眼淚,嘴脣顫抖的問道:“老,老大呢?解成呢?我兒子呢?”
閆埠貴任由自家老伴的折騰,聽到楊瑞華的話語,這才穩了穩心神,嘆息了一聲說道:“咱家大兒子要結婚了。”
楊瑞華不由鬆了一口勁,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顧不上地上的冰冷,慌忙問道:“姑娘哪家的?解成怎麼不帶回來讓咱們瞅瞅?…~不對啊,老閆,解成要結婚,我們怎麼安排他們啊?家就這麼大。”
閆埠貴雙眼無神,悶悶的說道:“我哪知道?他偷了戶口本出去了。估計以後不會回來了。”
楊瑞華聞言又是慌亂了起來,她伸手揪住了閆埠貴的衣領,眼神四顧,估計是想找個什麼東西抽閆埠貴一頓。
卻沒想,閆埠貴直接坐了起來,扭頭朝下,眼神冷冷的看着楊瑞華說道:“咱們大兒子,估計是在外面找了對象。怕咱們連累他,直接偷了戶口本走了。”
楊瑞華這下是真無語了,她扶着牀板想坐起來,卻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閆埠貴伸手拉了一把,楊瑞華卻沒有借力起來,反而哭嚎着拍打起了閆埠貴。楊瑞華邊打邊罵道:“就是你,就是你這個老混蛋害的。你看伱做的那些缺德事,害的解成結婚都不願意經過家裏。你讓我以後在別人面前說話啊?嗚嗚嗚”
閆埠貴也不反抗,只是默默的忍受着楊瑞華的發泄,等到楊瑞華打得沒力氣了,自己停止了。
閆埠貴才帶着強忍的哭腔說道:“你讓我怎麼辦?我就這點能耐,我掙不到易中海那王八蛋的錢,也不能像老許王八蛋那樣會哄人,我連運氣都沒何大清那個王八蛋那樣好,人家隨便撿個媳婦,就能得到這麼多的房產。
咱這些年,拼命的左刮右搜,就是怕明天世道又亂了。我養不活你們娘幾個。
可是誰理解我啊?沒人理解我!
連自家孩子,都背地說我是摳門。
我願意摳麼?
我願意算計麼?
那年四九城解放前封城,要不是咱們算計,咱家能全部活下來麼?”
閆埠貴也是一通發泄,他在楊瑞華面前也不僞裝,把自己這些年受的委屈,全部說了出來。
楊瑞華聞言,停止了發泄。她也知道自家男人的不容易,事實上現在,她也變成了跟閆埠貴一樣會算計。
所以這個事情上,誰也怪不了誰。
楊瑞華爬起身來,眼神堅定的說道:“我找解成去,他怎麼能這樣?他只顧着自己,咱們還活不活了?”
楊瑞華說完,轉身欲走,卻不料身後,閆埠貴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
閆埠貴帶着點乞求的神色看着楊瑞華,聲音夾含着不忿,以及不情願。
閆埠貴說道:“讓孩子去吧!他都這麼大年紀了,應該可以追求自己的生活。
這兩年,這兩年…”
說到這兒,閆埠貴面露苦澀的說道:“這兩年,我昏了頭,是我耽誤瞭解成他們。他願意去,就去吧。不管是娶媳婦,還是入贅,總歸是咱們老閆家的孩子。只要他過的好,比什麼都重要。
再說,再說,老大走了,咱們也能鬆泛一點。等到老二結婚的時候,咱們也能好好給老二準備一下。”
……
每個家長都是如此想,不論是孩子多的,還是隻有一個的。
因爲大家都不清楚孩子是什麼時候長大的,大家都一直以爲孩子的需求每天都是一樣的。
他們要喫點什麼好的,今天搞不到,那就明天。
他們要買件什麼好看的衣服,今天買不了,那就以後存夠了錢再買。
還有別的,那些花錢更多的。
哪個當父母的,不都想着給自家孩子最好的呢?
只是當孩子要這個,要那個的時候,大家才發現自己就是完全沒準備好。
只能這時的拖欠,拖欠到孩子不需要那些東西的時候。
父母對孩子,孩子對父母,都是實際與期盼不成正比。
於是我們一直就是在虧欠與不滿中渡過。
閆解成終於還是結婚了,他戴着大紅花,幾個同事用直行車裝着新被褥,裝着熱水瓶,裝着那些嫁人需要的東西,一起去了女方家。
等到閆解成帶着自家新媳婦,到四合院發喜糖的時候,已經是北方的凍土雪化,小草迫不及待的鑽出了嫩芽。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愛美的姑娘們穿上了這個年頭時尚的衣服。
比如雨水,就是一身列寧裝,腰身是特意修過的。
從閆解成跟他的胖媳婦手裏接過喜糖的時候,雨水都有點麻了。
雨水扯起嘴角笑道:“解成哥,恭喜,恭喜。”
閆解成一臉春色,一身中山裝倒是有幾分文化人的樣,看着雨水的裝扮,閆解成帶着羨慕的笑道:“雨水,這是上班了吧?在哪啊?幹什麼?這是你嫂子,寧芳。”
閆解成問了半天,纔想起今天最重要的任務,趕忙把自己的胖媳婦,介紹給了何雨水。
雨水先對着寧芳笑了一下,說道:“閆嫂子好。”
又對着閆解成說道:“解成哥,您忙,我先回家了。”
何雨水並未搭理閆解成的詢問,站在門口發糖避不開,客氣一兩句,真當自己跟他多熟了。
何況老閆家,這兩顆糖就不可能是免費的東西。
閆解成還在後面追問道:“哎,雨水,我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呢。”
邊上的胖媳婦,扯了扯閆解成的衣服,意思就是~人家都不搭理你了,你還這麼沒臉沒皮的幹嘛?
站在邊上的閆埠貴,這時從兒媳婦身後伸出頭說道:“雨水現在在軋鋼廠技術科,據說是學着畫圖,天天坐着辦公室,拿着高工資。小日子舒服的不得了。”
閆解成聞言不由咂舌道:“她老何家這是祖墳冒青煙了?怎麼會這麼好呢?”
“好什麼好?要不是許大茂當年幫她宣傳,哪有她現在的好日子?”閆埠貴聽到這個,不由爲自己祖宗辯解了幾句。
現在的閆埠貴父子,已經早就把當初閆解成鬧的那些事放下了。
不放下也沒辦法,日子總要過,也只能把別人的譏諷暗嘲當作聽不到。
“許大茂呢?今天怎麼沒看到他?”閆解成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要是能借着今天這個喜事,跟許大茂修好,以許大茂的大氣,最少也能給他補一個大紅包。
要是能跟許大茂修好如初,那就更好了。說不定以後什麼事,人家就能幫上一把。
聽到這個的閆埠貴,自然明白自家兒子的意思,撇撇嘴說道:“這段時間,許大茂陪他媳婦回孃家了,別指望他了。唉~~~”
“啊?~~~~”
父子倆發出的嘆息聲不同,但意思卻是差不多。
閆解成問道:“爹,待會這個事該怎麼辦?”
閆埠貴笑道:“你就放心吧,我已經跟你劉大爺商量好了。待會咱們開個全院大會,把你媳婦介紹給院裏鄰居。到時候,易中海跟劉海中帶頭拿紅包,我看這些收了糖的人家好不好意思不出。不過,不過~~~”
邊上閆解成的胖媳婦,聽到這個,羞的恨不得鑽到地下去。
第一回跟着閆解成回家,誰知道父子倆商量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想着拿她斂財。
這個讓寧芳相當不能接受。
但寧芳也知道自己什麼條件,她這個不是喫胖的,至少她兩個妹子就不胖。
這是她小時候生病,吃了個什麼藥,然後就控制不住的長胖了。
也就是因爲這種不可控的發胖,所以從小到大,寧芳一直就是自卑。
被別人欺負不說,就是受欺負了,回家還不敢說。
也就因爲如此,所以她父母纔會如此心疼她,纔會想想着選個老實孩子招成上門女婿。
所以這段時間的閆解成,小日子過的是相當舒服。
他老婆不強勢,寧芳父母又心疼姑娘,這纔剛結婚,自行車就給閆解成配上了。
調動工作的事,他老丈人也在替他運作。
正所謂,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閆解成混的這麼好,自然要回家看看。
誰知道,閆埠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是算計起他沒在自家兒子結婚這個事情上落到好處。
閆解成也不是個省事的,一聽他老子的主意,一拍即合。
閆解成出糖果,閆埠貴組織全院大會,得到的那些禮金二一添作五,父子倆平分。
完全就沒在意,寧芳這個新媳婦是怎麼想的。
只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總歸改不了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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