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槐花的工作

作者:浮雲一抹萬事休
槐花聽了直翻白眼,她要願意去秦家村投奔她外公外婆,那早在秦淮茹進去的時候,就選擇去了。

  但不說秦淮茹跟孃家的關係,就是槐花爲了四九城的生活,也不會去秦家村。

  她媽在她們小時候說起曾經的苦難生活,是她跟小當心裏永遠的陰影。

  按照秦淮茹說的,鄉下生活就是一大早要起來洗衣服,打豬草餵豬。家裏乾的抵飽的,都得給幹活的勞動力喫,女人只能不餓死就行。

  還有幾年換不到一套新衣服,有些人家十幾歲的大姑娘還光着屁股不敢出門。

  喫不飽,穿不好,幹那麼多活,說不定還早早的就得嫁人了。

  這種生活,槐花是一天都不會想着去過。

  但小當剛纔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也就是自顧不暇,槐花也是個驕傲的,纔不想去看小當臉色。

  棒梗窩棚自然更不會去,去秦家村至少還餓不死。而去窩棚那,槐花憑什麼生活。

  好像是選擇很多,其實是沒有選擇。

  要麼通過街坊鄰居讓小當收留她。

  要麼就是秦京茹那邊了。

  槐花潛意識的還是想去秦京茹家的,別的不說,至少秦京茹家生活不差。

  這個從原來秦京茹在院子裏的時候,就能看出來。

  其次就是槐花有自己的道德認知,她也聽過秦京茹這個小姨跟她媽的事。

  在槐花來說,她媽當年做得過份了。所有的錯都是她媽的錯,跟她完全無關。

  槐花就沒想過,她媽秦淮茹每回從李雲那得到好處的時候。給她們兄妹買肉買白麪,她也沒少喫過。至少比小當喫的多。

  這就是賈家奇怪的邏輯思維。

  槐花思慮了片刻,還是含着眼淚對閆埠貴說道:“閆爺爺,我不知道小姨家在哪。”

  閆埠貴現在已經後悔了,他就不該跟槐花提這個。

  楊瑞華也在桌下擰了他一下。

  像槐花剛纔這種態度,過去了也是替秦京茹找麻煩,說不定反而讓何大清兩口子怪上他。

  別人家不清楚何大清搬到了哪裏,閆埠貴還真知道。這個跟閆埠貴現在從事的謀生手段有關。

  他現在以撿垃圾收垃圾爲生。

  本來一開始閆埠貴只是撿垃圾的,但生活所迫啊!光靠撿垃圾,真養不了家裏。

  閆埠貴支支吾吾的說道:“你小姨那裏,我們也不清楚。槐花你也知道,我家跟何家關係也不好。這個事要麼你去直接問何家,要麼你到街道去問問。”

  聽到閆埠貴讓她去問何家,槐花也不由爲難的搖了搖頭。

  槐花起身道:“閆爺爺,那我明天去街道問問。”

  槐花起身自然是要走,現在填飽了肚子,又聽到了主意,槐花心裏安定了。現在又在乎起閆家的怪味了。

  住在這種地方,她還不如去棒梗的窩棚那去住一宿。

  這也沒辦法,在閆埠貴眼裏,每張廢紙,每件破盆爛碗,在他眼裏都是真金白銀。

  放在外面,他是真不放心。

  別說閆埠貴沒準備讓槐花留下來,就算留下來住一宿,槐花除了打地鋪,也沒別的辦法。

  閆解放他們的房間裏,都被閆埠貴塞滿了各種破爛。

  還真別說,閆埠貴真有靠着破爛掙錢的時候。

  像是前段時間,閆埠貴收到一個香爐,閆埠貴一塊多錢收的,當時就是以廢銅價收的。

  結果半路上被一個老頭十五塊錢收走了。

  人家報價五塊,閆埠貴開價五十,然後討價還價賣了個十五。

  這玩意,讓閆埠貴當時是得意了一把。

  但事後回想起來,閆埠貴卻是後悔的直拍大腿。

  閆埠貴自認也是個文化人,又怎麼會不懂古董呢?

  這玩意,當時被十多倍的利益衝昏了頭,就沒想到那一茬。

  原本閆埠貴當天撿到收到的東西,當天就會送去廢品收購站。

  畢竟撿破爛這個事,在院子裏不是什麼露臉的職業。

  但自那以後,閆埠貴養出來一個毛病。只要稍微看上去破舊一點的東西,閆埠貴都懷疑是古董。

  關鍵要是書籍,或者字畫的年頭他還懂一點。

  但要說其他那些,閆埠貴真不太懂。

  自己又不懂,又捨不得賣,家裏越積越多,也就是正常的了。

  這個年頭的確到處都是珍寶,但某些人手中撿到的珍寶,在別人眼裏就是永遠的疼了。

  有得有失,這個世界總歸是均衡的。

  有人開心,自然也就有人難過了。

  就像現在的王芳跟傻柱,還有秦京茹跟何大清,這段時間就是相當開心。

  每天大把大把的票子,讓何家都像是活在夢裏一樣。

  房子是雨水買的,裝修是雨水出錢辦的。啓動資金也是雨水提供的,傻柱只是出了個手藝,出了點力氣。然後每天支出多少,收穫多少,中間的就是利潤。

  雖然雨水說房租要收錢,借給傻柱的啓動資金也要還。

  但何家老小都知道,這就是何雨水爲了給傻柱夫婦一點壓力而已。

  一天掙一個人一個月的工資,以何家飯館的體量來說,那就是不掙錢了。

  不然王芳哪有什麼好心,關心仇人家的婚嫁幹嘛?

  說白了,就是爲了在大家面前露面,然後隱形的炫耀一波。

  今天王芳穿着雨水給她帶來的進口衣服,戴着名貴手錶,還有花了巨資買的一個大戒指。

  本來是今天院子裏最亮的崽。

  就算當場沒人問,過後總會有人說起她的裝飾跟打扮。

  但誰也沒想到,賈家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問題。關鍵是到現在王芳她們還不知道呢。

  現在何家的飯館,何大清傻柱帶着王芳跟五一在忙,忙不過來的時候,也會喊着軋鋼廠食堂那幫人過來做點臨時工,何家一個禮拜分一次錢。

  秦京茹並沒有過去,一個是孩子還小,另外就是她如果去了,大家都不自在。

  所以第二天槐花找上門的時候,秦京茹真被驚到了。

  要是倆家關係好,那堂姐進去了,收養侄女自然沒問題。

  但兩家關係畢竟已然破裂了。

  現在槐花堵上了門,邊上還有街道辦事員跟隨,真心讓秦京茹麻爪了。

  何大清家房子倒是有,何大清當初爲了搬出來,特意買了個一進的小院子。

  但這個事就很噁心了。

  秦京茹暫時安排着槐花住了下來,連忙拜託鄰居告知了何大清這個問題。

  於是當天何家就在飯店裏召開了一次全家大會。

  何大清總歸是一張死魚臉,金魚眼袋這兩年更加明顯,何大清吸着煙沙啞着聲音說道:“都說說吧,這個事該怎麼辦?”

  傻柱無所謂的說道:“看爹您的意思,我這邊沒意見。”

  王芳卻是清醒的說道:“爹,這個事咱家不能答應。

  槐花無所謂,要賈家死光了,槐花哪怕您收養她都行。

  可爹您別忘了,賈張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出來了。

  到時小當那不得安生,槐花在哪裏,也是少不了麻煩。”

  五一倒是眼珠子亂轉,他有心想把槐花留下來,但也知道何家當家做主的不是他。

  於是只能在邊上乾着急。

  想要留下槐花的原因也沒別的,就是因爲槐花漂亮。

  五一已經到了快講媳婦的年紀了,自然知道什麼是漂亮。

  但這個事,他肯定不敢說的。

  於是只能把期盼的眼神看向何大清。

  五一知道,何大清既然開這個會,就說明他這個爺爺心裏還是偏向於留下槐花的。

  這個也正常,人上了年紀,也就看淡了許多事。

  特別是現在何大清剛得兒子,家裏又有個軟糯的女兒,正是心靈最柔軟的時候。

  讓他把一個可憐的晚輩姑娘往外推,何大清還真開不了口。

  果不其然,何大清黑着臉說道:“我也知道賈張氏是個麻煩。關鍵這種事,我能咋做。

  小秦(京茹)家父母跟槐花外公外婆畢竟是親兄弟。又住在一個村裏,前些年雖然鬧了矛盾。

  可我沒資格在裏面說什麼。……”

  “爹,您到底啥意思?

  先說清楚,要是賈張氏將來找你麻煩,我這邊可不管。”何雨柱一口截斷了何大清的長篇大論。

  這話把何大清所有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何大清無奈道:“算了,算了。我讓小秦給她幾個錢租個房子,再想辦法給她尋個工作吧!”

  “爹,咱家店裏不是要請人麼?”五一開口試探道。

  “你給我閉嘴,賈傢什麼德行你不知道是吧?人家躲還來不及呢,你還想把她弄到店裏來?老孃我抽不死你。”王芳一聽兒子的話,立馬就發起了火。

  這種事就是如此,要是光何大清收留槐花,王芳不會說什麼。

  畢竟有麻煩也是何大清的麻煩。

  但弄到店裏就不同了。

  俗話說知子莫如母,對於她兒子的想法,王芳可太知道了。

  王芳的直接爆發,算是快刀斬亂麻,替這個事劃上了句號。

  何大清回家後,就喊着小當到了堂屋。

  先是喫飯,等喫完後,何大清目視着秦京茹,後者拿了一疊錢放到了桌面上,往槐花面前推去。

  槐花眼淚說來就來,開口哭道:“小姨,小姨夫,你們就行行好,收留我住下吧!

  我能幹活,我能幫我小姨洗衣服,帶孩子,打掃家務。”

  何大清搖搖頭嘆息道:“賈家閨女,要你家就你一個人了。那沒說的,京茹跟你沾親帶故,我也做不了那麼狠心的事。

  可你傢什麼情況你也知道,誰敢冒賈張氏攪家這個險收留你?

  這兒是一百塊錢,你拿着,明個我託託人跟你尋個住的地方。再看看能不能給你介紹份工作。

  既然家裏遇到了事,這是你的命,你就得努力自己把日子過好咯。

  光指望別人不現實。

  別說我何家跟你賈家沒什麼關係,還有點過節。

  就算京茹真是你小姨,那也是堂親了。

  沒那個必須要收留你的理由。”

  何大清一開始說話還客氣,但既然話說出來了,再客氣也沒用。槐花該怪還是得怪他們。

  何況說白了,何大清一開始是以爲秦京茹想收留槐花。

  所以在飯店裏才那麼遲疑,但回家跟秦京茹一對,反而秦京茹比他還堅決一些。

  這應該是秦家姐妹的共同特性,也就是嫁給誰,便會爲誰家一心一意着想。

  如果賈東旭不死,秦淮茹說不定也能成個好妻子好母親。

  既然秦京茹都如此決斷,何大清自然不會扭扭捏捏的。

  槐花又哀求了幾句,被夫妻倆一口回絕了。

  按照秦京茹說的是,~她就算不爲何家想,也得爲何雨琳跟小毛頭想一想。(小兒子還沒取大名。)

  槐花眼見一點指望沒有,哭哭啼啼的拿着錢去偏房休息了。

  何大清嘆息着說道:“我在店裏的時候,還心軟了,想着一個小丫頭,這麼可憐,要不把她留下。

  幸好沒留,你看剛纔那個小丫頭看我們的眼神,好像是我們把她們賈家害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這小丫頭,也是屬白眼狼的,養不熟。”

  秦京茹點頭,自顧自的逗弄着懷中的小毛頭。

  現在只要要求不那麼高,像何大清要是替槐花找個工作,還真不是太難的事情。

  勤行現在是整個社會最先發展的。

  何家館子雖然是領了第一張營業執照,但四九城的私人飯館就從來沒斷過。

  不過以前,全部是藏在小街暗巷的蒼蠅館,那些也不掛招牌,也不掛幌子,而是一盞燈籠掛在了門頭,點燈就是可以待客,熄燈或者把燈籠撤了就是沒菜或者不待客。

  食客一般都是熟人帶熟人過去,陌生人不招待。

  像那種館子,一直就沒斷過。

  還有一些半掩門的,也是差不多,不過人家是小燈籠,還是用粉紙燈籠居多。

  這玩意各有各說道,反正很多行業,就是靠着這種隱蔽的手段傳承下來的。

  何大清認識的廚子那麼多,總有飯館缺人的。

  就像何家一樣,何家館子要不是現在有限制,還有就是有軋鋼廠食堂那些人當後備。那麼光何家幾個人,忙的時候,還真忙不過來。

  何大清雖然介紹了槐花過去,也是跟人家打好了招呼,就是說了一下賈家的麻煩之處。

  這年頭敢開館子的,誰手裏沒兩下子?

  那個館子老闆拍着胸口對着何大清說道:“師叔您放心,您跟這家沾親帶故不好下死手,師侄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好好幹活,我不會虧她。

  要是敢跟我整什麼幺蛾子,我管她賈張氏是誰,我給她們屎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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