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哪個世界的詩人!出門腰間帶菜刀
“很好!既然洪七你這麼熱愛藝術,那我就來考考你,
你現在就給我隨便說說,
當你聽完這首曲子的感受是什麼,請盡情大膽發揮。”
周曉白這個傲嬌的小姑娘,就是要考考周長利,
看看他到底是真的喜歡音樂和藝術,還是又開始忽悠自己了。
如果周長利吹牛的話,自己正好戳破,感謝被周長利用假名欺騙之恩!
但是周長利現在可不是吹牛,
他是一個開了掛的穿越者,
直接一個欲擒故縱:
“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表妹你是不是想讓我教你怎麼解析音樂啊?
那可不行?
我一直認爲好爲人師是很討人嫌的,一個正經人,必須謙虛!”
“這樣啊,是我唐突了,其實這張唱片可是我媽媽從鴿子市撿漏撿回來的,
我也覺得柴科夫廝基的音樂對洪七你來講,確實過於深奧了,洪七啊,你不要誤會和氣餒,我剛纔其實是開玩笑呢,
要不咱們還是一起去街上繼續認親戚玩怎麼樣?這次你帶上我,咱們就再給你認個堂妹回來,滿意嗎?”
周曉白這個姑娘竟然又用起了激將法。
話趕話到了這裏,
周長利知道時機成熟了,
於是雲淡風輕道:
“既然表妹你如此好學,我今天就給年輕的你上一課!爲了儀式感,我先把唱片再放一遍!”
周長利起身又把唱片機重新打開,
《船歌》的旋律再次在小樓裏響起,
周長利的氣勢頓時爲之一變,
只見他一本正經站立在那裏,嗓音剎那變得低沉渾厚,
從窗戶裏鑽進來的天光恰好灑在他的身上,
彷彿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先生們,女士們,意帶利斯卡拉歌劇院的主要贊助人,
指揮大師卡拉揚的恩師和引路人,
著名的音樂評論家周長利先生特地從意帶利的米蘭不遠萬里趕到這裏,
臨時擔任音樂掃盲班的老師,周長利先生是大家的老朋友了,早在三十年代……”
周曉白頓時就“噗”得一聲樂出了聲,
“你這人怎麼這麼貧呀?還意帶利呢?我覺得你撐死了也就是從非酋逃荒過來的……”
周長利此時卻絲毫不受周曉白的搗亂影響,
因爲他此時的狀態已經在人生大贏家巔峯技能的加持下,
踏入陸地神仙境界了,撩妹於無形之中,
對文藝女青年的衝擊將直接超級加倍!
“我個人以爲,絕妙的音樂其實都會在人的腦海之中形成各種畫面,
我此時看見的畫面,是這樣的!
先是西伯利亞風光的大背景,
在遼闊無垠的大草原上,
綺麗的外高家索風光,
波濤洶涌的伏爾加河,
圓頂的東正教堂,
我的耳畔似乎聽到熟悉的西伯利亞民歌……
這歌聲憂鬱而深遂,可以讓你的心無來由的酸楚,直到忍不住就想流淚……”
周曉白整個人都被震撼了,
她小嘴微張,呆若木雞,
就如本來以爲對面是個青銅!結果竟然是最強王者!
周曉白萬萬沒想周長利這個不正經的人,
正經起來之後的語言竟然具有如此的強勁的感染力和畫面感,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竟然直接勾勒出了西伯利亞的深邃而廣袤的大背景,
這真的還是那個在大街上嬉皮笑臉拍婆子的無賴頑主洪七嗎?
音樂的聲音在午後的陽光裏盤繞,
周長利那富有詩意的低沉渾厚的深邃語言,
讓周曉白彷彿身臨其境,似乎直接進入了周長利語言所描繪出來的畫面跟意境之中!
周曉白不由自主的用雙手撐着自己皎潔的下巴,
就那麼歪着頭,安靜地盯着侃侃而談的周長利,
她的眼睛很大很亮,
她的目光清澈如水,
她的人靈氣四溢,
她叫周曉白,
她現在腦子一片空白!
火力全開的周老師,還在繼續上課!
“那裏有一個幽靜的湖泊,
岸邊是一大片茂密的白樺林,
那裏有寧靜的村莊,
有鴿子在飛翔,
深秋的白樺林是色彩斑斕的,
此時有秋風輕輕掠過,白樺林颯颯開始作響……
讓我們的小船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
槳聲很是輕柔,水波微微盪漾,
此時林中還有不知名的野鳥,在鳴啾啾……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你的心裏沒有悲傷,也沒有歡樂,
只有一種淡淡的,淡淡的,若有若無的惆悵……
雖然你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但是它不會就那麼滾落下來,
你的淚水只會漸漸被眼睛所吸收,
會自己慢慢乾涸……
你的心中只有感動,只有柔情,還有一種……
深深的眷戀。
那艘小船漸漸遠去,
槳聲也在消逝,
漣漪也在水面上消失,
她們帶走了感動,也帶走了柔情……
那還剩下什麼呢?
哦,
只剩下那淡淡的,淡淡的,
若有若無的惆悵在心中久久徘徊……”
周曉白此時已經聽傻了,她的眼角竟然有淚珠直接滑落了下來而不自知,
文藝女青年是做夢都想不到,
這個人在不正經的時候是洪七,
正經起來之後對音樂的解析竟然真的如此決絕。
周曉白悄悄擡手擦去腮邊的淚痕,
然後就那麼用清澈的目光深深凝視着周長利,
她此時的目光之中,竟然帶着一種柔柔的光澤。
周長利裝完逼之後,渾身舒坦,
但是他深知每逢大事有靜氣,
依然面如平湖說道:
“怎麼了啊?表妹,還給感動哭了?是不是剛開始以爲這個洪七大概就只會打架,
想不到表哥竟然還能這麼浪漫吧?攤牌了,不裝了,你洪七表哥其實還會唱歌!
我這上了半天課,表妹你好歹也點評一下唄。”
周曉白微微仰起頭,咬了咬自己的嘴脣,盯着周長利目光迷離道:
“你說浪漫?啊!洪七你真的很浪漫!
完全顛覆了我對你們這些頑主的印象,
我見過的頑主不是打架打得滿臉是血的,就是整天在街上閒逛搭訕無所事事的,
但是聽你解析完之後,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把滿臉的鮮血和剛纔的浪漫,
融合到洪七你一個人的身上,我總覺得哪裏還不夠融洽。”
周長利沉思片刻,靈光一閃笑着說道:
“鮮血和浪漫?這不是巧了嘛,咱們這就叫血色浪漫!”
周曉白頓時一愣,然後豁然擡首深深盯着周長利深邃的眼睛,
呢喃道:
“血色浪漫?洪七你說話真好聽,這真的很像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
洪七,我完全不敢想,你這麼不正經的人,竟然還隱藏着詩人的憂鬱氣質!”
周曉白此言一出,
周長利心裏頓時暗道一聲:“這一波穩了!苟系統真是有點東西的!”
然後他就想以一個優雅永不過時的姿勢,結束這次完美的裝逼之旅,
但是周長利一個極速瀟灑轉身之後,
只聽“咣噹”一聲,
一樣明晃晃的東西從周長利的腰間掉在了水泥地上!
恰好此時楊從戎聽到動靜推門進來一瞅,
然後誇張地張大了嘴說道:
“詩人?我說曉白你這丫頭,楊伯伯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啊,
你可別再誇了,再誇下去楊伯伯真有點遭不住了,
你不覺得這小子太離譜了嗎?
他是詩人?
哪個世界上,有天天腰間帶着菜刀出門的詩人?”
周曉白:Σ(°△°|||)︴
周長利:ㄟ(▔,▔)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