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朝夕相處
對他們的情況早已熟悉。
他們中有兩位耳鼻喉科醫生，
一位兒科醫生，
兩位消化科醫生，
兩位外科醫生，
而李教授則專攻中醫。
這個時代還未設立專門的中醫科，
暫時把他安排在內科。
作爲醫院的核心人物，
李教授除非萬不得已，纔會求助於他。
一旦真的尋求幫助，問題必然棘手。
陳小安在醫院內四處尋找，
最終找到了內科。
還未走近，
他突然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對方也同時認出了他。
“陳小安？”
“秦淮茹？”
“你怎麼在這裏？”
兩人幾乎同時發問。
陳小安對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好感，
可能受劇中的“白蓮花”形象影響，
他對秦淮茹一直抱有戒心，
擔心她會無意間糾纏自己。
而秦淮茹對陳小安則是又恨又無奈，
她的恨源自於這個人，
使她失去了依靠，家人皆被囚禁。
不僅失去了生活來源，
連幫忙照看孩子的人都沒有。
當然，就算他們在家中也不願幫忙。
還要指揮她做各種瑣事。
但這並不意味着她對陳小安毫無怨言。
比如今天棒梗突然發高燒，
在家裏哭鬧不止，
如果是平時，幾個大媽早就被婆婆叫來幫忙。
但今天，無人願意伸手相助。
她焦急地敲着大爺家的大門，
連敲了好一會兒，
才讓大媽開了門。
然而，當她提出請求幫助時，
卻遭到大媽的斷然拒絕。
"你還有臉來找我們幫忙？
你們家害得我家從八級降到了七級，
工資也跟着下降，
想找誰就找誰去，
以後最好少打交道。
"大媽，你怎麼這麼說呢？
"東旭是大爺的徒弟，
難道不是他該負責嗎？
"我們又不是故意的，
全是婆婆做的，
她還判了五年，
要是說害人，
怎麼不說陳小安呢？
原本秦淮茹還想低聲下氣地懇求，
但聽到這些話，
她怒火中燒。
她毫不客氣地反駁：
"滾開！
我還是那句話，
隨你找誰去，
反正我不去。
柿子總是挑軟的捏。
因爲陳小安牽扯到大家。
那次教訓讓他們明白，
不能再招惹陳小安。
但他們心中的怨氣，
需要找個地方發泄，
於是秦淮茹成了出氣筒。
大媽的話音剛落，
“砰”地一聲重重關上了門。
秦淮茹氣得跺了跺腳，
轉身走向中院，去拍劉大海家的門。
"二大媽，
快開門，
我家棒梗發燒了！
秦淮茹的哀求並未換來回應。
一片沉寂，
院子裏的大媽們通常喜歡聚在一起閒聊，
但今天卻不同，
她們都將門窗緊緊關閉，默不做聲。
這可是八月天，
炎炎夏日，
平常不關門都嫌熱，
爲了避開秦淮茹，
她們倒是能忍得住。
"二大媽，
求你幫幫忙，
棒梗再不去醫院會有危險的。
秦淮茹話音剛落，
躲在屋內的二大媽再也按捺不住，
猛地打開了門。
秦淮茹見狀心中一喜，
本能地想要靠近。
"秦淮茹，你還要臉不要？
"你兒子生病關我什麼事？
"你自己帶去看病，
你做母親的都不急，
還要找我幫忙？
我又不是醫生，能幫啥忙？
"二大媽，你這話太不講理了，
我兒子病了我當然心急，
可是東旭不在家，
我沒錢，
去醫院要花不少，我……
"沒錢！
二大媽眼睛一瞪，冷冷地說了這兩個字，
迅速關上家門，
任憑秦淮茹怎麼拍打，都沒有迴應。
秦淮茹向二大媽求助無果，
目光轉向許大茂家。
她知道許伍德剛從農村放映電影回來，
但轉念想到許伍德的吝嗇本性，
便決定回家。
對於前院，
秦淮茹從未考慮過，
儘管那裏有三大爺閻埠貴。
可閻埠貴是個心思細膩之人，
對家人尚且精打細算，
更何況對她這樣的外人。
於是她心意已決，抱着孩子直接去了醫院。
實在不行，她就跪下來。
她不信，
以她的孤苦無依，
醫院的人真會忍心趕她出門。
秦淮茹不知道走了多久，
棒梗一直在哭鬧，
終於來到了離南鑼鼓巷最近的醫院，
那就是四九城的第一人民醫院。
沒想到，在醫院裏轉了一圈，
她竟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秦淮茹心中驚訝無比，
她怎麼也沒料到，
會在這種地方遇到陳小安。
最初發現棒梗發燒時，
她的確想過中醫館。
然而，想到這一切都是陳小安造成的，
她便決定不去。
秦淮茹看着眼前的少年，神情複雜，欲言又止。
這時，棒梗再次抽泣起來。
陳小安也察覺到了異樣。
“棒梗生病了嗎？”
秦淮茹用幽怨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還需要問嗎？
我兒子發燒了，帶他來看看醫生。”
陳小安沒有多說什麼，
徑直走向內科醫生的辦公室。
“等一下。”
“還有其他事嗎？”
“你能幫我看看孩子嗎？”
既然遇見了，能省則省。
管他是敵是友。
“既然來了醫院，
就讓這裏的醫生診治吧，
兒科就在那邊。”
陳小安並未立即拒絕，
而是指向不遠處的兒科門診。
兩人交談之際，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醫生從兒科門診出來。
看到陳小安，女醫生顯得驚訝。
顯然，她認出了這個少年。
“陳小安？你怎麼在這裏？”
“餘醫生，好久不見。”
“你好，好久不見。”
餘醫生微笑着與少年寒暄，
隨後注意到梨花帶雨、懷抱孩子的秦淮茹。
“陳小安，這位是……”
陳小安從餘醫生的眼神中看出誤解。
“她是我在四合院的鄰居。”
“餘醫生，麻煩你給孩子看看，他發燒了。”
順口提了一下，畢竟遇到了。
“小陳醫生，以你的醫術，
還需要我診斷嗎？”
餘醫生開玩笑道。
“哎呀，這裏是西醫診所，我可不能越權。”
“好吧，那這位女士，請跟我進來。”
餘醫生不再拒絕，
叫住秦淮茹，走進辦公室。
這是京城第一人民醫院。
陳小安意外地與秦淮茹相遇。
原本秦淮茹期望陳小安能爲棒梗治療，
沒想到他卻拒絕並推給了別人，
對她置之不理。
這讓秦淮茹心生委屈。
她心想，人心怎麼如此冷漠，
難道看不見她孤身一人、無助的處境？
她剛纔已經說過，自己沒有錢。
“同志，請放下孩子，讓我看看。”
正當秦淮茹沉浸在思緒中時，
餘醫生的聲音打斷了她。
“醫生，我不需要治療，我要等陳小安。”
然而，秦淮茹並沒有遵照醫生的建議，
緊抱着棒梗，彷彿害怕被人奪走。
餘醫生暗自搖頭。
“同志，你這樣等着陳大夫，
不知何時才能看完，
看寶寶哭得多可憐，
病情一定嚴重，
再拖下去，
孩子的生命可能會有危險。”
餘醫生越是解釋，
秦淮茹越是緊張，
抱着孩子步步後退。
“同志，你有什麼難處嗎？”
多年的醫療經驗使餘醫生熟知各種情況。
她想了想，平靜地問道：
“我沒有錢，拿不出錢給孩子治病。”
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淚水，又被觸動。
秦淮茹哭得委屈萬分。
“同志，別哭了，
你家人呢，怎麼只有你自己？”
餘醫生明白了，
原來她不願意讓自己診治，
是因爲擔心費用問題。
然而，孩子的健康也不能因此忽視。
"嗚嗚嗚……
餘醫生的問題直接觸動了秦淮茹的心絃，讓她泣不成聲。
這陣哭泣聲引來了走廊上走過兒科診室的人們紛紛停下腳步，好奇地觀看。
無論在哪個時代，看熱鬧的心態似乎普遍存在，就連醫院也不例外。
"同志，你冷靜點，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別哭得像個孩子似的，別人還以爲是我欺負你呢。
餘醫生看到這種情況有些手足無措。在她的診室裏，向來是孩子們害怕打針而哭泣，但從沒遇見過成年人這樣失控的淚水。
"我沒事，只是想起家人，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秦淮茹迅速抹去眼淚，但抽泣依然不止。
"家人？"餘醫生欲言又止，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此悲痛，她甚至懷疑她的家人可能遭遇了不幸。
"我婆婆和丈夫被人陷害，現在被關起來了。"秦淮茹接着道，"孩子生病了，我四處求助，可鄰居都不肯幫忙。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什麼？"餘醫生聽到這個消息，表情驟然緊張。
"被人陷害？"餘醫生安慰道，"別急，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幫你去找陳醫生。
秦淮茹的敘述打動了餘醫生的同情心，她立刻決定採取行動。說完，她迅速離開診室，徑直前往李教授所在的內科。
她之前聽說陳小安曾提到，如果想找李教授，內科就是必經之地。果然，幾分鐘後，餘醫生看到了陳小安和李教授正在交談。
"陳醫生，你現在有空嗎？"餘醫生詢問道。
"餘醫生找我有事嗎？"陳小安迴應。
"是的，有個鄰居堅持要等你才能讓我給孩子看病，但我看孩子病情嚴重，再拖下去可能會有危險。現在她在診室裏哭，很多人都圍觀。我擔心這樣下去會影響不好，你覺得呢？
還沒等餘醫生說完，陳小安已轉向李教授。
"李教授，可以借用一下你的銀針嗎？"李教授同樣身爲中醫，治療所需用到的銀針，他自然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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