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五花肉的魅力
“小陸，你這日子過得夠滋潤的嘛。”
瞧見陸恆提着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走進前院，正忙於精心保養自家寶貝自行車的三大爺閻富貴，滿臉堆笑地上前來打招呼。
他深信“省下的就是賺到的”，平日裏精打細算，靠着微薄的月薪支撐起一家人的生活開銷。
甚至，他還憑藉自己的精明算計，成爲院裏首位擁有自行車的人。
要知道，在當時，一輛自行車的價值不菲，即便是二手的也不低於一百多元。
可見閻富貴平日裏的算盤打得有多精明。
陸恆看着笑容滿面的閻富貴，心中明白對方又開始動起了小腦筋。
“還過得去吧，家裏就我和妹妹兩個人，負擔不重。恰好攢了一些肉票，買點肉改善下伙食。”
“那你能不能勻個一斤半斤給我？你看，這麼多肉你們兄妹倆一頓肯定喫不完，放久了會壞掉。當然，三大爺我絕不佔你便宜，願意以高於市場的價格購買。”
看着閻富貴真誠的模樣，陸恆差點就相信了他的說辭。
哪有不佔便宜的事？
他懶得戳穿對方的小心思。
市場價雖然一斤豬肉只需一塊多錢，但別忘了這其中包含了肉票的價值。
·肉票稀缺無比，沒有肉票根本買不到肉。
·在黑市上，肉票的價格更是水漲船高，有價無市。
·即便閻富貴聲稱願以高價收購，但只要他倒手一賣，藉助肉票的稀缺性，很可能從中賺取相當於幾兩肉的利潤。
只能說，閻富貴這如意算盤打得真是響亮。
“唉，好久沒嘗過肉味了，這塊肉我不打算賣，喫不完的我會醃起來。”
陸恆說完這話，轉身徑直離去。
他不願繼續與閻富貴糾纏，以免落入對方算計之中。
“嘿，這小子，真沒禮貌，說話說到一半人就走了，這家教也太差了。”
閻富貴望着陸恆遠去的背影，口中不滿地嘀咕着。
步入中院，陸恆手中的五花肉依舊引來衆多豔羨的目光，衆人眼裏閃爍着對美食的渴望。
在這個年代，作爲國營大廠的軋鋼廠職工，每月發放的肉票僅有幾兩而已。
幾兩肉分配到一大家子人口中，每人能分到的寥寥無幾。
因此，大多數家庭只能選擇將肉剁碎混入蔬菜做成餃子，算是沾上了點葷腥。
像陸恆這樣直接帶回一塊足有兩斤重的五花肉的情況實屬罕見。
期間也有家中條件稍好的人上前提出高價購買一些解饞，均被陸恆婉言拒絕。
只有一位過去在他父母去世時默默給予幫助的鄰居，陸恆沒有收錢，慷慨割了一斤給對方。
回到後院，早已做完作業的陸雯雯遠遠看見陸恆歸來，立刻飛奔而來。
“哇，有肉喫！哥哥，你買了肉回來耶。”
小丫頭挽着陸恆的手臂，看到手中五花肉時，臉上洋溢着驚喜的笑容。
“是啊，今晚給你這個小喫貨做頓美美的肉喫。”
兩人走入屋內，剛纔還滿心歡喜的小丫頭遲疑片刻，突然開口道：
“哥哥，以後不要和別人打架好嗎？”
“雯雯害怕……”
之前陸恆與傻柱爭執的場景，自然也被她看在眼裏。
儘管最終陸恆完勝對手，但她依然擔憂不已。
哥哥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害怕哥哥受傷倒下，就像媽媽那樣永遠不再醒來。
“傻丫頭，哥哥現在可是很厲害的。”
“放心吧，從今往後，只要有哥哥在，誰也甭想欺負我家雯雯。”
陸恆摸着小丫頭的腦袋，心中泛起一陣心疼。
在他的記憶中，這丫頭平日沒少受到欺凌，以致性格變得有些內向。
“嗯！”
小丫頭用力點頭，望着自信滿滿的哥哥，眼中閃爍着信任與依賴的光芒。
那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眼神。
“餓了吧，哥哥這就給你做飯去。”
迴應陸恆的，是小丫頭疑惑的眼神。
因爲平時都是她負責煮飯的。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儘管她只有七歲，卻已經學會了做飯，甚至還掌握了幾道簡單的菜餚做法。
此外，她經常幫陸恆洗衣物，料理家務。
“真是個讓人疼惜又令人感慨的小丫頭。”
陸恆回憶起小丫頭的懂事與勤勞，內心感慨萬分。
“那你就先去淘米煮飯，我看看廚房還有什麼存貨，咱們一會兒一塊兒整點好喫的。”
面對小妹期盼的眼神，陸恆決定不剝奪她分內的家務活，這不僅會讓她感到不適，甚至可能引發不必要的疑慮。
再者，煮飯並非什麼繁重勞動，從小培養熱愛勞動的習慣，無疑是有益的。
於是，兩人各自忙碌起來。
六個雞蛋穩穩躺在籃子裏。
兩條自過年留存至今的薰魚，還有一塊寬度約三指的醃肉，在老舊木質櫥櫃中被陸恆一一數清。
“儘管物資相對匱乏，但雯雯現在正處在發育期，也不能喫得太過寒磣。”
陸恆思量片刻，取出兩個雞蛋，搭配了一些配菜。
隨後，他提着那塊五花肉，捧着油鹽罐，走向屋外簡易搭建的小廚房。
不久，熟練而富有節奏的切菜聲迴盪開來。
“叮，你的刀工獲得萬倍加速提升，已達成刀工小成。獎勵現金10元，肉票1斤。”
“叮，恭喜你刀工達到大成階段，獎勵現金20元，肉票5斤。”
聽着系統的提示音，陸恆心中暗喜。
沒想到，連簡單的切菜也能觸發萬倍加速，迅速提升刀工。
而且相較於八極拳而言，這刀工的提升速度顯然更快，竟一蹴而就達到了大成之境。
他感覺自己現在的刀工幾乎可以達到那種將豆腐雕琢如花的程度了。
既然刀工能如此突破，那廚藝呢？
有了這個念頭，陸恆在快速切好所有配菜後，便迫不及待地開始生火做飯。
青椒回鍋肉、白菜炒蛋和一份雞蛋餅，是他準備的三道菜品。
首當其衝的是白菜炒蛋，雖然按照常規做法，素菜通常最後下鍋。
但他擔心浪費食材，故而選擇先炒白菜，以提升廚藝爲先。
畢竟在這個豬肉都顯得珍貴的時代，若把肉和蛋炒糊了，可真是心疼不已。
生火，起鍋，熱油！
隨着一道道工序的完成，陸恆耳邊不斷響起系統發出的提示音。
待到白菜炒制完畢，他的廚藝已然初具規模，進入了小成階段。
若有本詳盡的菜譜在手，他有信心做出的菜餚絕對不遜於一般餐館的大廚。
然而這一切，僅僅是在他烹製了一道白菜的基礎上所取得的進步。
第二道菜是回鍋肉，隨着滾燙的油中五花肉翻騰起舞，四溢的香氣瞬間瀰漫四周。
“誰家在做菜啊，怎麼這麼香？”
首先被香味吸引走出家門的是二大爺劉海中一家。
他們看着陸恆行雲流水般的翻炒顛鍋，眼中滿是驚訝與豔羨。
“這小子，什麼時候廚藝變得這麼高了？”
“瞧瞧這一大盤肉，還有雞蛋，他是打算把家裏剩的這點東西一股腦全給做了嗎？”
劉海中一家看得垂涎欲滴，而屋內的聾老太太也在家中聞到香味，雖想出門看個究竟，卻又怕在陸恆面前丟臉，只能在屋裏憤憤不平地嘟囔着。
住在中院，正在用餐的賈家人也被這股香氣引得心神不寧。棒梗一摔碗筷，哭嚷着：“奶奶，我也要喫肉！”
“好好好，乖孫子，你先喫，咱家還有兩張肉票，明天讓你媽去買點肉回來。”
賈張氏一面安撫棒梗，一面咒罵：“那些沒良心的東西，給李瘸子家送半斤肉都不肯給我們留一口，真該千刀萬剮！”
陸恆並未理會這些被飯菜香味吸引過來又悻悻離去的鄰居們，哪怕有幾個小孩端着碗，瞪大眼睛望向他這邊。
這些年，也沒人真正關心過他們家的生活。
因此，你們眼饞，與我何干？
我又不欠你們的。
飯菜上桌，看到妹妹不住吞嚥口水的模樣，陸恆笑着給她碗裏夾了幾片臘肉，柔聲道：“喫吧！”
“哥哥，你也喫。”
小丫頭開心地點點頭，也給陸恆碗裏夾了幾片肉。
接着，兄妹倆便埋頭享用晚餐。
在這頓晚飯中，既有兄妹倆互相夾菜的溫情脈脈，也有鄰里間的竊竊私語和吞嚥口水的聲音，悄然流逝。
年僅七歲的小丫頭，也許是太久沒喫過肉了，竟然吃了滿滿兩大碗米飯。
餐桌上所有的菜餚也被一掃而空。
飯後，小丫頭主動收拾起碗筷。
陸恆見狀，並未搶着幫忙。
她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節奏，如果突然改變，恐怕敏感的小丫頭反而會胡思亂想。
作爲家庭的支柱，他更應該思考的是如何提升全家人的生活質量。
他首先查看了一下家裏的存款。
由於平日節儉度日，加之他的工資水平不低，每個月至少能存下二十來塊錢。
經年累月下來，家裏已積攢了近五百元的存款。
顯而易見，有系統的助力，他今後的工作技能將會飛速提升，不僅工資會有大幅度增長，還會收穫不少獎勵。
從經濟角度看，錢的問題基本無需擔憂。
物質方面，隨着技能升級，系統也會給予各種票證作爲獎勵。
所以只要多掌握些技能，物質上的需求也不會成爲問題。
不過，必須注意不能表現得太突兀，目前他的身份只是軋鋼廠的一名普通工人，倘若每日大魚大肉，很可能被當成特務抓起來。
“那麼，想要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目前唯一欠缺的就是社會地位的提升。”
“那就給自己定一個小目標，爭取一年內升任軋鋼廠第二車間的車間主任。”
陸恆心裏默默規劃着，爲自己設定了一個初步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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