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考覈提前
伴隨着初升的朝陽，伴着小丫頭的一聲歡呼，自行車疾馳而去。
坐在特製的柔軟後座上，陸雯雯如同一隻快樂的小百靈，笑聲清脆動人。
不一會兒，學校便到了。
陸恆兩手一翻，手中多出了幾顆奶糖。
“上課時可不能偷喫，記住了嗎？如果雯雯有特別要好的朋友，也可以分給他喫。”
“但是要悄悄的，別讓人看見了，要不然一些壞孩子會搶走雯雯的糖。”
陸恆叮囑完畢，小丫頭點點頭，喜滋滋地將糖塞進口袋，歡快地奔向教室。
目送丫頭走進教室，陸恆徑直走向教師辦公室。
“請問哪位是冉老師？”
陸恆敲門詢問，腦海中浮現出當初送雯雯報名的畫面，雖記得班主任姓冉，卻未曾謀面，不知其具體身份。
“我就是冉老師，請問您是……”
角落裏一張辦公桌前，一位年輕的女教師起身應答。
陸恆看着這位外表溫文爾雅、氣質秀氣的年輕女教師，不禁愣了一下。
這不是劇中的那位棒梗的老師冉秋葉嗎？
不過棒梗現今才五歲，還未到入學年齡。
“我是冉秋葉，雯雯的哥哥，您好。”
冉秋葉起身，仔細打量眼前的陸恆。
作爲今年新分配到這所學校的教師，她雖然對陸恆的名字有所耳聞，
從其他教師口中得知，自己班級的學生陸雯雯，有個哥哥名叫陸恆。
據說此人曾差點與校內一位女教師結爲連理。
只是後來因爲某種原因未能走到一起，傳聞男方品行不佳。
同時，她在檔案資料中瞭解到，陸雯雯父母雙亡，身邊僅有一位哥哥。
因此當陸恆走過來時，冉秋葉本能地對他進行了一番審視。
五官立體，劍眉星目，即使穿着工裝，依然顯得精神抖擻，英俊瀟灑。
怪不得那位女教師當初明知陸恆上有體弱的母親，下有年幼的妹妹，仍不顧一切堅持要嫁給他。
只是，遺憾！
正值青春年華的冉秋葉，對愛情充滿憧憬和幻想，腦中不自覺地勾勒出一部狗血戀愛劇情。
“冉老師，是這樣的，我聽說學校裏有些老師住得離校較遠，選擇在校住宿。”
“雯雯放學時間比較早，那時我還沒下班，所以想給她找個老師託管，大約就是放學後的兩三小時，等我下班就會立刻來接她。”
“這樣一來，既能督促和輔導她完成作業，又能避免放學後亂跑，我不太放心。”
昨天發生的事情讓陸恆提高了警惕，擔憂丫頭放學回家太早，而他又不在院子，恐遭欺負。
於是今早就特意提早起牀，趕來學校，想找位老師幫忙託管雯雯。
“當然，我不會讓老師無償付出，我會支付酬勞的。冉老師，能否幫我引薦一下，最好是位女教師。”
陸恆陳述完來意，等待冉秋葉的回覆。
其實此事也可找閻富貴幫忙。
閻富貴正是這所學校的教師，以其貪財的個性，每天付給他一角錢，他必定樂意接受。
但陸恆經過思考，覺得還是找位年輕女教師更爲合適。
年輕女教師通常更具愛心與耐心，對於性格較爲內向的雯雯來說，更加適宜。
“這樣的話，如果你信任我的話，可以把雯雯交給我。我也是住校的，放學後讓她跟着我就成了。”
“等你下班後，再來學校接她回去。”
冉秋葉沉吟了片刻，決定如此迴應。
她的猶豫源於對陸恆在學校教師羣體中流傳的議論有所顧慮。
然而，作爲教育工作者，她深知不應因家長的情況而對學生有所偏見，故此同意了他的請求。
再者，對於那些傳聞，她心中保持着一定的審慎懷疑。
這樣一個心繫妹妹學業和生活的哥哥，真的會行爲不端嗎？
“那太好了，冉老師，真心感謝您！”
陸恆沒想到事情竟能如此順利解決，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達成共識之後，陸恆又與冉秋葉交流了一番雯雯的學習情況及性格特點，隨後才離開。
原本準備好的禮物，他並未立即送出。
冉秋葉身爲年輕教師，面皮薄，加之周圍還有其他教師在場，恐怕不會接受。
若是一來一回推讓，只會造成雙方尷尬。
只能尋找合適的機會再向她表達謝意。
然而，他未曾察覺的是，在他騎車遠去時，身後一道深情的目光久久地凝視着他，滿是失落。
因爲雯雯的事情耽誤了一些時間，陸恆幾乎是掐着點趕到工廠的。
剛想喘口氣，王勝利便急匆匆地跑過來，說：“你知道嗎？原定明天進行的技能考覈提前到今天上午。”
陸恆問：“怎麼突然就提前了？”
“據說上面有高層領導要下來視察，所以廠裏的領導決定把這次考覈當作一次成果展示，展現我們廠工人積極進取的精神風貌。”
“這樣也不錯嘛！”
“你可是報了三個工種，如果都能通過，肯定會大放異彩。要是失敗了，肯定會被批評，說你不專心本職工作。”
陸恆淡然一笑，答道：“那就臨考磨刀，不快也光。”
“嘿，你這心態倒是好得很，還能開玩笑。”
“哈哈，勝利哥，你就放寬心吧！等我過了，我請你喫頓好的。”
陸恆笑着迴應，然後全身心投入到了當天的工作任務中。
藉助系統的力量，他毫無畏懼。
不知不覺間，陸恆沉浸在技能鍛鍊中，甚至沒注意到身後多了幾個人的身影。
此刻，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如同最精密的儀器運作一般，流暢自如地完成一個個工件的加工過程。
整個操作流程呈現出一種和諧流暢的美感。
“叮，您的鉗工技能經萬倍加速提升，熟練度大幅提升，已達到8級。”
“叮，恭喜宿主鉗工技能提升，獎勵金錢30元，電視機購買券一張。”
系統提示技能升級，正全神貫注的陸恆起身活動了一下略顯僵硬的身體。
“啪、啪、啪！”
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陣掌聲。
“真是難得的年輕人啊，工作嚴謹，技術精湛，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流暢，堪稱新時代工人的楷模。”
陸恆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看去，發現車間主任和廠裏的幾位高層領導都在，旁邊還有幾個顯然是前來考察的大領導一行人。
陸恆不敢馬虎，立刻打起招呼。
“各位領導好，剛纔沒注意到你們的到來，實在抱歉。”
大領導卻大笑一聲，迴應道：“不必道歉，反而是我們打擾了你的工作。”
接着，大領導轉向軋鋼廠的領導問道：
“按照這位小同志的表現，如果評定技能等級的話，大概能到幾級？我剛剛觀察了一下，發現很多同志的操作都不如這位小同志這般熟練。”
“大領導，根據這位同志的表現，至少應該擁有七級左右的技術水平。”
車間主任身處離一線最近的管理崗位，眼光獨到，給出了對陸恆的初步評價。但他眼中也流露出驚訝之色，畢竟廠裏七級技工已是高級技工，即便未擔任領導職務，也會在一些關鍵崗位上。
“雖然我不是工人出身，但也知道，七級技工已經是相當高的水準了，你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技藝，實屬難得。”
“謝謝領導誇獎，我會繼續努力，磨鍊技能，力爭在技術上更進一步，爲我國的現代化建設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陸恆表面上裝出激動的樣子，應景的場面話脫口而出。
“時候不早了，開始安排技能考覈吧。看了這位小同志的技術，我對接下來廠裏的技能考覈更加期待了。”
隨着大領導發話，廠裏的領導們開始組織人員佈置考覈現場。
軋鋼廠上半年的技能考覈即將拉開帷幕。
“各車間請注意，各車間請注意！”
“本次技能考覈即將啓動，請報名參加考覈的工人們迅速前往考覈場地集合。”
廣播中傳來悅耳的女聲播報，連續播報三遍後結束。
陸恆放下手中的活兒，在王勝利的鼓勵聲中趕往考覈地點。
那些沒有報名的工人，則由於還沒到休息時間，仍需堅守崗位。
當陸恆抵達考覈入口時，剛剛從二車間離開的領導層也正好準備入場。
“哎呀，小夥子，又見面了，你也來參加技能考覈嗎？”
爲了能在晉升道路上多刷些存在感，陸恆當然樂意抓住這樣的機會。
“是的，各位領導，我也報名參加了本次的技能考覈。”
“分別報考了7級鉗工、4級電焊工以及4級電工。”
陸恆坦然說出自己的報考項目。
有了之前車間內的表現，現在他提出同時報考多個工種，就不會讓人覺得是在譁衆取寵。
相反，這將加深他在領導心目中的印象，認爲他是一個真正的全能型人才。
一如所料，無論是廠裏的領導還是來訪的大領導們，都被這一情況所震撼。
他們雖與一線工人接觸不多，但清楚這其中的難度之大。
常言道：術業有專攻！
這句話之所以流傳開來，是因爲多數人精力有限，能夠在某一領域做到高水平已經極爲不易。
能夠同時精通多個工種的人，無疑可以稱得上是天才。
大領導關切地詢問道：“小同志，你有把握嗎？可不要貪多嚼不爛哦。”
“大領導，我信心滿滿，待會請您觀看我的表現。”
“好、非常好，我很期待在紅星軋鋼廠見證一位天才少年的崛起。”
說完，大領導一行步入考場內，軋鋼廠廠長等人緊隨其後。
唯有第二車間主任林國華稍微慢了幾步，落在最後。
“你是叫陸恆吧？”
鑑於廠長等人對陸恆的表現頗爲滿意，林國華特意查證了下陸恆的名字。
“沒錯，林主任，我正是陸恆。”
“一會兒好好表現，不必緊張，明白嗎？”
林國華特意留下來，就是爲了解釋並強調此事。
他深知，只要陸恆稍後的表現過關，這次高層領導的考察，就能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
“主任放心，我會全力以赴，展現最佳狀態。”
陸恆心中踏實，深知一旦考覈順利通過，自己或許能在軋鋼廠中嶄露頭角，屆時轉至管理層的機會將大大增加。
陸恆與領導們的交談情景，被緊跟而來的賈東旭看在眼裏，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就那個小子，竟能夠與領導們親切握手。
竟然能夠和領導們談笑風生。
“哼，待會兒瞧你如何收場？”
“一次性報考三個工種，倘若在大領導面前失手，日後有你好受的。”
賈東旭以此自我安慰，對陸恆的真實水平一無所知，只等着看好戲上演。
隨着進入考覈場地，一批批人已經在排隊等候考覈。
紅星軋鋼廠上萬員工，每年僅有兩次考覈機會。
因此每次參加的人數衆多，至少也有幾百之多。
究其原因，等級直接關乎工資待遇。
實際上，若非廠裏規定，一次考覈未過者，將取消接下來兩次報名資格，恐怕報名人數將會擠破門檻。
車間裏的每一個工人，都在心裏盤算着來試試運氣。
都在想，萬一幸運過了呢？那豈不是可以漲工資？
“下一位，陸恆，報名考覈七級鉗工！”
陸恆排隊沒等太久，輪到了他登場。
儘管總報名人數龐大，但平均到每個工種上，報名者其實不算太多，大致維持在百人左右。
加之這次因大領導前來考察，特地增設了更多的考覈人員，所以考覈進程較爲迅速。
畢竟，不能讓大領導觀摩一場技能考覈，就要耗去幾個小時的時間。
“他就是陸恆，就是那個同時報考三個工種的人？”
“嘿嘿，我們就坐等好戲吧，如果他在大領導面前出了洋相，廠裏的領導絕對不會輕饒他。”
由於賈東旭的傳播，陸恆同時報考三個工種的事情早已傳開。
不僅限於第二車間，在其他車間也有人在等待看他出醜。
即便是對他第一印象不錯的年輕女工，在得知他是陸恆後，也紛紛搖頭惋惜。
然而，陸恆對外界的反應置若罔聞，鎮定自若地走向考覈崗位。
然後，他按部就班地開始了各項考覈流程。
幾分鐘後，他的工作證上赫然印上了七級鉗工的印章。
“這怎麼可能，他竟然通過了考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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